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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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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女道:“进去吧,自便。明早醒了自己走啊,别叫我。”给他打开了门,又下楼去了。
翟骊呆呆走进去,见鹿女的房间和纹身室差不多大,灯光和她的整个酒吧一样也是暗红的。虽然东西不同了,可是摆放和布置,跟从前她喜欢的有些相像。
这么好么?让他住在这里。
虽然他很多次都疑惑鹿女一定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但是想不通的事情翟骊从来不费神去想。翟骊在床上坐下来,忽然想起了曾经睡在月儿床上的那一晚,微微笑了。
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女人的床好像都差不多啊。
反正曾经都是自己的女人。
翟骊既来之则安之地往床上一趟,闭目睡了。
一夜无梦,次日清晨,翟骊醒了过来,睡得很舒服。
他走下去洗了洗脸,准备离开,却没找到鹿女。
翟骊又轻手轻脚地走上楼,看了一下纹身室,没人。
纹身室总是一股纹身试剂的味道,呆久了有些头昏脑涨。
翟骊笑了笑,回屋拿了自己的衣服,又走到道具室,悄悄推开了门。
门居然没锁,翟骊无声地推开一条缝,才知道鹿女昨晚原来睡在这里。此刻好像也没醒,背着身子,头发柔软地垂在枕头上,睡得很安稳,像只蜷缩的金丝猫。
这个房间没有了那暧昧的红光,在清晨的光亮里,似乎也没那么让人瞠目,所有的东西都安安静静地摆在那里,好像带着种落寞。
“明早醒了自己走啊,别叫我。”
说这种话的人起床气一向大得很,翟骊想起鹿女昨晚说的话,微微一笑,关好门走下楼去。
翟骊从小门出去,替她重新关好酒吧的门,往家走去。
年初一的清晨街上还是没什么人,昨晚落了些雪,翟骊走在薄薄雪上,心情愉悦。
不知道家里现在怎么样了,虎威昨晚有没有带小星回去?
翟骊回到家,轻轻打开了门。
屋里静悄悄的,门口却果然有双女人的小鞋。昨晚吃剩的东西还摆在桌上,虎威的房间关着门,一声不哼。
有各自房间的好处就是翟骊终于可以免受“驴夜叫”之苦了,可是……
今天怎么连呼噜都不打了?原来这家伙是看人下菜碟。
翟骊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清清嗓子道:“咳,本王回来了啊。”
咳了两声之后屋里有些动静,听起来有点忙乱。翟骊知道他大约是叫不醒虎威的,一定是姑娘先醒了,忙着把虎威推醒。之后虎威好像嘟囔了声什么,被堵住了嘴,然后阿星低低“呀”了一声,再然后是虎威带着笑闷闷一哼。
肯定是虎威毛手毛脚,然后被人家推了。
翟骊低低笑了,很绅士地走回自己房间,假装拿着本杂志看。过了一会儿那屋的门开了,有人走出来,经过他门口的时候无意向屋中扫了一眼,正巧对上他的目光,脸上一红,行个福身礼低着头走了。然后虎威也出来,却还是衣衫不整,笑着去追人家。
真是辣眼啊……
虎威把小星送出门,走进翟骊房间,道:“大王,你回来啦?”
翟骊斜眼瞅着虎威笑嘻嘻的模样,道:“痛快了?”
“痛快,痛快,太痛快啦。”
翟骊看着虎威沐浴在爱情光芒里的脸,笑道:“猥琐。”
虎威道:“大王,昨晚你去哪啦!”
翟骊翻着手上的“花花公子”,漫不经心道:“去你鹿女姐那。”
虎威来了精神,道:“大王你……哈哈哈,难不成你也?”
翟骊道:“我跟你可不一样啊。”
“说说嘛,说说嘛大王。”
“滚啊……”
小星回到鹿女酒吧,从后门进去。
不知道昨晚鹿姐一个人有没有生气呀?
小星不敢上楼,轻手轻脚地回后面自己房间,一抬头却看见鹿女穿着睡衣,从左边第一个房间出来,散着头发,抱着胳膊看着她。
鹿姐昨晚怎么在那睡的么,难道是……
“还知道回来啊鹿小星?”
小星本来没名字,也不是鹿女的妹妹,只是跟了鹿女之后让她给取的名字。
小星嘿嘿一笑,撒娇道:“鹿姐……”
鹿女哼了一声,转身回自己房间了:“去去去,一个二个都是养不熟的货。”
新年之后翟骊就彻底混迹地下拳场了,钱越赚越多,架越打越狠。胜败乃兵家常事,场子上没有谁能一直取胜,翟骊的第一次失算,便是在与小坤爷从泰国请来的泰拳高手对阵中两败俱伤,进医院,缝了几针。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所有的伤口已经都被人处理好了,安稳地躺在病床上输液。
翟骊刚想坐起来,虎威就风尘仆仆地进来了,急忙走过来道:“大王你醒啦?”
“我怎么在这?”翟骊没什么力气地道。
“当然是我背你来的啊!大王,你可吓死我了……”翟骊虚脱地在虎威的大嗓门中听清后来的事情:“那天那小子委实奇怪的很,说着一嘴咱们听不懂的怪话,路数也怪得很……后来你们俩都倒了,我冲进去抬人的时候你又站起来了,当时你眼睛红得吓人,杀气腾腾的,把那些人都吓住了,然后你就昏了……”
是么?他记不太清楚了,动了动身子,感觉好像无甚大碍,休息休息就好了。
虎威从一进来都说个没完,从那天对决的情况,说到后来进医院都怎么抢救的,那小子也强不了多少好像腕子都脱了……然后扶翟骊坐起来,打开饭盒,说是给大王带了汤,这汤是我们家阿星亲手做的呢,鹿女姐知道了也来看你了,不过听说你没死看了一眼就走了……
翟骊淡淡笑着听虎威说,刚喝了两口汤,门忽然开了:
“这里是医院,讲话小声些。”
听声音翟骊还以为是米姝来了,抬头望去。
米月。
虎威讷讷收声,看着翟骊。
这还是新年之后第一次看见她,翟骊怔了一下,复很欢喜。米月说话的时候却冷冷的,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输的液也正好空了,护士米月走过来,撤了点滴,看了一眼虎威摆在翟骊面前的食物,没什么感情地道:“现在不宜进食过多。”
虎威嘟囔道:“不就喝了两口汤么?”
翟骊沉声道:“虎威。”
虎威收声,看了翟骊一眼,又看看米月,识相地出去了。
之前还好好的,翟骊本来以为她还会关心他,谁知米月却只例行公事地记录了一下他的体征和恢复情况,竟连一句话都没说,也转身要走。
翟骊道:“等等。”
米月道:“还有事么?不舒服叫医生来看。”
翟骊道:“你为何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病房没有别人,米月终于转过面来,低低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伤是怎么来的!我以为你学好了,原来你也……”声音微有颤抖,似是想起什么不愿回忆的东西。因为魏冉的事情,她最痛恨地下一事,上次见翟骊有了正经工作本以为他学好了,想不到他原来也是这样,死性不改。
翟骊沉默片刻,淡淡道:“我来的时候,是不是吓到你了?”
米月没有回答,只是道:“后天拆线,你自己好自为之,我还要检查别的病房。”竟似话都不愿意多说半句,走了出去。
翟骊急忙下地,追出门去。
一下地才觉出腰上好痛,翟骊一瘸一拐地追了半条走廊,以这种速度却早不见了米月的影子。
虎威迎面回来,看见翟骊,吓了一跳,急忙拦腰抱住他道:“大王你上哪去!”
翟骊使不上力气,道:“你别拦我,月儿呢?”着急得像个孩子。
虎威也只得像安抚孩子般地道:“下楼了大王,咱们先回去,听话啊?”要是搁在平时他是弄不住翟骊的,此时翟骊六神无主,迷迷糊糊地,被虎威架了回去。
翟骊失神落魄地挪动着,听见虎威道:“大王你追她干嘛,你身上还有伤呢,幸好没扯着伤口……”
追她干嘛?
想解释自己不是她想的那样吗?
其实我并不是想解释什么,只是有一句话还没跟你说。
甚是想念。
很久没有见到你了。
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