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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原妻主惊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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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露的医药费我来出。”许沪倾开口。
辽萧依旧冷淡“谢谢,不用。”
许沪倾挑衅似的笑了笑“我已经付过了。”
辽萧深深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的,许沪倾总觉得少年那幽深的黑眸莫名有些吓人。
他没有回答许沪倾,只是定定地望着易零露,许久,他的声音柔柔弱弱的,带着些浅浅的不甘与卑微“会还你。”
许沪倾突然觉得这个少年很有趣,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又问他:“你和零露,什么关系?”
辽萧看着这个笑容灿烂皮相好看的男子,低低的唾了一句“狐狸精。”
好巧不巧,这话刚好让等着看辽萧笑话的许沪倾听得清清楚楚,正要反驳,辽萧却看着易零露说:“吵。”
许沪倾轻轻一笑,心想这是个还没长大的爱闹别扭的小孩子,也就不再与他计较。
易零露看到的这个女人,长发披散,眼睛通红,眼角溢出黑色的血丝,一身黑衣,更加诡异的是:这个女人竟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黑衣女人的手指冰冷,彼时正抵在易零露的脖子上,易零露想要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女人看着易零露错愕的神色,癫狂地大笑起来“小姑娘,好奇吗?”
易零露的脖子被死死掐住,根本发不出声音,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被这个女人掐死时,女人突然松开了手,把易零露像破布一样丢在冷冰冰的地上。
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女人,不,准确来说是女鬼,因为易零露看到她飘过来,空空的下摆让易零露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可后面是冷冰冰的墙壁,她根本移动不了分毫。
女鬼勾起她的下巴“凭什么,我们都是一样的。凭什么你就备受宠爱天资聪颖?凭什么你就貌美如花气质非凡?凭什么你就命中无灾一生富贵?”
女鬼每说一句,易零露的脑袋就更疼一分,就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她咬着牙问女鬼:“你...是谁……”问完这话,易零露感到全身像是在被密密麻麻的银针狠狠地扎刺。
女鬼的眼神愈发恐怖“我是谁?哈哈哈哈哈……你问我是谁?真是好笑!”
易零露的脑袋还是一阵一阵刺痛着,却又被女鬼胁制动弹不得,就在她再也忍受不住几近昏迷时,女鬼的声音在她的脑中充斥“我是你,你是我。不过,现在,我要取代你了。”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健壮高大的女人和娇小可人的男人,易零露震惊了。虽然早知道有所谓女尊王朝的存在,但是听说和看到那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啊喂。
忽然,易零露仿佛受到什么不明物体的召唤,透明的身体被无端吸引,转眼间来到了一个茅屋。这茅屋破旧不堪,好几处都透着风,窗台狭小,光线阴暗,屋内的吵闹声刺耳不已。
那是个将近三十岁的女人,那张脸她可绝对忘不掉,就是刚才差点掐死她的女人。她果然不是什么善茬,生前也暴戾得怕人。
女人面前跪着一个和易零露差不多高的男孩子,瘦弱不堪,伤痕累累。女人举起鞭子,毫不怜惜地抽在男孩的背上。
“啪”地一声,男孩的麻布衣服就多了一道裂痕,背上的伤口泊泊流血,易零露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浓重血腥味。易零露捂住眼睛,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
“求……求妻主……贱奴……”几乎是在听到这个声音的一瞬间,易零露就睁开了双眼,这是,辽萧?
果然,那凤眼带泪,不是辽萧又是哪个?易零露扑过去,想要夺下女人手上的鞭子,可她冲过去,穿过了女人的身体。
她大叫:“住手!快停下!”可是,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她觉得嗓子干涩,再也发不出声音来,然后,无力地不再做无谓的挣扎。
她彻底明白了过来,她现在不过是个看客,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睁睁看着他白受欺凌。
从小到大,明明她就是受欺负侮辱的那一个,可她现在只恨自己太过于弱小,这种深深的挫败感,折磨地她的精神开始涣散。
男孩蜷缩在地上,潮湿的地面上血迹斑斑。门口聚集了看热闹的人群,却没有一个人出手相助。
易零露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赶紧清醒过来,不行,她不能就这么不战而败。于是,她开始消失的魂魄又凝固起来,继续漂浮在空中。
那个女人终于放过了他,走出门去。她跟着女人,见女人进了一间赌馆,就不再尾随,匆匆而返。
此时的辽萧正跪在地上,清理着地上的血迹。他没办法站起身来,只能用膝盖拖着爬到门边,每爬一步,他的伤口就撕扯开来,他的眼泪掉下来,落在肮脏的地面上,也落在她的心上。这个孩子,真的是令人怜惜。
他的衣服实际上就是一块麻布用针线随便缝合,裹在身上,方才他的衣服被那个女人打的开裂,他却也顾不上。
挣扎着爬到了柴房,男孩瘦弱的手臂抚上一把有些年岁的斧头,他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掉着,眼泪却是停了下来,若不是他身上残留的血痕,根本无法想象他刚刚经历了那样一场虐打。
记得以前辽萧云淡风轻地和她说过他每天要做的事,她当时的感触就是太多了,怎么可能干完?可是,现在亲眼见到这些,她不得不信了,只是,她倒宁愿辽萧是骗她的。
他背着比他还高的竹篓,来到河边。篓子里全是肮脏的衣物,他跪在河边,寻找着什么。
此时正是早春,河水还未解冻,故辽萧找到了一块带棱角的石头,瘦弱的手臂高高举起,宽大的麻布薄衣在晨风里颤动着。随着一声清脆的冰裂声打破黎明的寂静,易零露的心里也微微颤动起来。她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他的手指在冰水和脏衣之间辗转着,不久就变得红肿青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