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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意料的疯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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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杉辰走到东屋,果然在垃圾箱中见到已被看过的报纸。方盛世太有把握她不来东屋,而减弱防备。
  果然整版都是肖氏最新情况,以及以后预测。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肖儒敦内外受敌,已经骑虎难下。
  她抓着这份报纸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接下来可以怎么办,愣愣地看着墙上挂钟左右摇摆。
  一直到方盛世中午回来,一脸的笑意昂然,终于在看到杉辰又看到她手上的报纸后沉下脸。
  “杉辰?”
  杉辰有些失神落魄,看他一眼又看向报纸:“你都知道?”
  “你一直都在故意瞒我?”
  “我这样做都是为你好。”他说。
  她是什么都做不了的,甚至连见他安慰他的机会都没有,除了躲起来不被人发现,她做不了任何事情。
  她被缚住了。
  “他怎么样了?”她问。
  “没什么,你不要问。”他已经不悦。
  “他怎么样了?”
  方盛世低下头又抬起,重重地从鼻中叹气:“没什么,最多被赶出董事局而已。”
  她不敢想象他被赶出董事局,那样骄傲的人,得到梦寐以求的东西然后再次失去。她不敢想那是什么样的结局。
  “没有余地了吗?”她似乎很艰难地开口:“你、就不能、放过他?”
  方盛世腾地一下站起来:“放过他?他几时放过我?商场如战场,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杉辰,你希望哪个死?”
  “是我?还是他?”
  她见他愤怒极的样子:“我、我也不是……我只是……只是想给他一条活路。”
  “活路?不做董事长怎么就不是活路了?活路不是别人给的。肖儒敦如果死抓着那个位子不放,今日是遇到我,要是别人,他早已死过百次。”
  她听出他话的意思,禁不住手发抖:“我知道……我知道。盛世,你做了许多。我只是想、只是想……”
  “不要说了。”方盛世厉声一喝。
  杉辰吓得抬起头。
  “说什么都迟了!”
  她半天反应过来:“什么?你说什么,盛世!”
  方盛世离开客厅。
  不一会儿,小宋拿着一份报纸过来:“少夫人,少爷给您的报纸。”
  杉辰忙抢过来看,日期是今日的,题目赫然:“肖氏董事长被迫离职,肖氏有望与方氏修好。”
  占了整个头版,还有大幅的照片,肖儒敦在保镖的护送下正从肖氏走出来,脸色惨白如纸,神情灰蒙得骇人。
  迟了!
  真的迟了!
  一时间,杉辰脑子里只有这几个字,她飞快地冲出大门,往外跑去。
  招了辆出租车她说了地址,让司机快开。
  她说的地方是以前肖儒敦还做经理时租的小公寓。
  肖儒敦是极不懂得照顾自己的人,家里永远一箱方便面,还有火腿肠饼干。
  她因为工作的关系进到他的房间,简直置身干粮世界。因而寻了理由自告奋勇做饭。
  当从厨房侧身出来、头发略敌的肖儒敦问她“盐要放多少”的那一瞬间,她有种居家的温心安宁错觉。
  “到了。”司机说。
  杉辰猛然醒过来,掏口袋发觉居然没有带钱,不好意思:“对不起,我没有带钱。”然后将耳环取下来:“不然这个给你好不好?”
  方家的东西,这样做计程车费实在浪费,不过眼下也管不了那许多。
  一口气上到五楼,她急忙拍打房门。这样急,只知道拍打。她怕,怕那个人会想不开,怕他就那么消失。
  可是门一直没有开,心也一点点沉下去,直拍得手都红肿,才想起来可以到守卫处拿钥匙。
  守卫开了门,杉辰几乎是冲进去。
  房里的一切都没有变,肖儒敦好好地坐在椅子上。
  “原来是你呀,我还以为是那些讨债的人。心想我会不会死在这里。”
  她的鼻子一酸,刚叫了一声“儒敦”,泪就像水一样涌出来。
  她就在离他三米的地方哭泣,而他也只是看着她哭,面色木然。
  “你还来做什么,来看我如何潦倒的么?”
  “不。”她怎么知道要来做什么,只是直觉地冲出来,看到他。
  你没事吧?这样的话甚至都问不出口,而她也给不了他任何的慰藉。她的哭声渐渐小下去,突然一股由无力而起的沧桑悲凉。
  “儒敦,回到过去好不好?”
  “放下,然后开始新的生活?”
  “放下?”肖儒敦好像听到了最荒诞的言语,“你知道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叫我放下?”
  “我的母亲是被父亲为了巩固势力娶回来的,她每日能做的就是不停对我说‘夺下肖氏,为她争气’,一直到她死,她都要抓着我的手,死不冥目地要我发毒誓得到肖氏。而我的父亲被关惜人夺权后每天做的就是咒骂殴打我,我的生活从头到尾都被肖氏毁了,毁得一干二净。”
  “所以,肖氏就应该是我的,它若不是我的,我活得这么惨是为了什么?”
  肖儒敦说到后来竟笑了,越笑越大。
  “你说,肖氏是不是我的?方盛世要与我争,不可能!不可能!”
  他指着杉辰:“你!你也是一样!跟着方盛世跑了,你他妈跟那些贱女人一样,只爱钱!”
  他的脸由惨白变得潮红,双眼暴睁得像恶魔。
  “儒敦……”
  他突然扑过来,掐住了她的脖子。
  “该死!你们都该死!方盛世、关若悯、关惜人,你们都该死!”
  杉辰觉得肺要炸开,意识越来越模糊,她努力挣扎无济于事:“儒……”到最后话都说不出来,慢慢地失去意识。
  醒来后触目一片雪白,阳光从窗户外洒进来,铺了二个大方块的金子。
  “醒了?”
  她转头才见方盛世。
  “对不起,”他满怀愧疚,“不该让你一个人出去。”
  “我怎么了?”她想起来晕倒前的事情问,“肖儒敦呢,他怎么样?”
  方盛世略皱眉:“你差点被他掐死,还管他做什么?”
  “不是,”她摇头,“他不是故意的。”
  “你……”方盛世吸口气咽下后面的话:“医生查出来他有轻微的抑郁症。”
  他见她不明所以的样子:“就是常说的精神病!”
  一时间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呆愣着看方盛世,见他薄唇上不明显的美人痣,灰褐色的。
  “杉辰?”
  “杉辰?”
  她慢慢反应过来:“他、怎么就得了、得了精神病?”
  “不是大问题,医生说很快就好。你放心。”
  “真的,很快就好?”
  他点点头:“你饿不饿,我去买你最爱吃的福记馄饨?”
  方盛世起身去外面打电话,走到半路突然听到病房传来一声巨响,慌忙跑回去。
  白色的床襦凌乱不堪,杉辰蹲着身子正要去捡地上摔碎的花瓶。
  “你看,我真没用,”她虚弱地笑,脸色苍白,“倒个水也碰碎东西。”
  “别捡了,你快躺着,回头我让护士来。”
  “没事,”她才刚说完,“呲——”
  他慌忙地跑过去:“怎么了?”
  雪白的指尖上,那一滴渗出的血珠分外的鲜红刺目,隐隐像兆示着不详。他从没有过的心慌,说话也急躁起来:“你看,不是叫你好好躺着吗?”
  她被他喝得一愣,但见他着急如斯登时竟内疚起来:“对、对不起。”
  他扶她在床上坐上,拉开床边的抽屉。
  抽屉里有常备的药棉和紫药水,他也不与她说话,径自做起来:止血,涂药水。
  他的神色凝重,她就只敢在整个手指头都成紫色的时候才轻轻说一句:“那个、划破皮是涂紫药水的么?”
  他一愣,慢慢放下她的手:“你坐一会儿,我出去买馄饨。”
  转过身去的耳后,那一小块的细嫩皮肤,悄悄爬上了晕红。
  她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紫红色的指头,窝进被子里犹自轻轻地笑。
  馄饨买回来,香喷喷的猪肉香菇,杉辰食欲大动。
  “好吃吗?”
  她嘴里包着馄饨,忙点头。
  他一笑:“那多吃一点。”
  吃完馄饨,他又给他削苹果。他拿着水果刀,像砍柴一样地削,肉连着皮掉了好一层。好不容易削完,偌大一个苹果瘦了一圈儿。
  “不好吃。”她将头一撇,“你帮我切小块。”
  她撒娇地撅嘴。
  他于是一块块地将苹果切了放在盘子里,“可惜没有牙签。”
  她乐得直接用手拿,又递给他一块。
  他吃苹果的时候顺便咬她的手指,弄得她双脸飞霞。
  “我们去看看肖儒敦吧?”
  他顿了一下,看她一眼:“好啊,不过等结婚之后。你放心,他毕竟是姓肖,肖氏集团中不乏老一辈护肖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