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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上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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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份的一天,阳光明媚,气温清爽。李青云在做着早饭。儿子读高中,狼吞虎咽的吃完饭,背上书包,说了声:“爸、妈,我上学走了,拜拜。”
儿子今年17岁,叫王刚,高二学生,1米8的个头,穿一身深蓝色运动服,脚穿一双运动鞋,浓眉大眼,给人一种很帅的感觉,学习是全班前5名。丈夫坐在饭桌上,每顿饭都在观察儿子吃饭,心里很高兴,表情上流露出一种很欣慰的笑容:“小伙就是长大了,一个顶我两个人吃。”
李青云的丈夫叫王强,今年48岁,在县政府任后勤副主任工作,公务员,国家干部,共产党员。他穿着一身深蓝西装,打着整齐的淡蓝色领带,脚上的皮鞋擦得又黑又亮。父子俩相跟着走在大街上,不认识他们的人,还以为是兄弟俩,一个字:“帅。”
丈夫和往常一样,照常按点去上班。李青云在家洗涮碗筷后,接着又收拾屋子。
李青云,46岁,1米6的个头,不胖不廋,瓜籽脸,雪白的牙齿,五官端正,清秀不俗。一身整洁的蓝碎花上衣,黑裤子。他性格开朗,共事厚道,人很温和,邻居处事和谐,口杯不错。她原在“金华纺织厂”化验室上班,是个职工。企业一方面在大气候的影响下,又加管理跟不上形式的发展,最后倒闭,职工全下了岗。
女儿王菡22岁,是山西大学医学系三年级学生,现在家中就她和丈夫、儿子三口人。
李青云打扫完屋子,把床单全部换下来,把该洗的衣服,全收拾到一块,开着洗衣机,李青云动作麻利的,把衣物洗完,涮干净,正在凉晒,电话铃响了。
李青云放下衣服,擦手去接电话:“喂,谁呀?”
电话中说:“怎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啦?傻冒,我是你最好的知己文秀呀。”
“啊,文秀,你没上街?”
“没有,这不正想你吗,哎!你在家干吗呢?你要没有什么急事,快到我家来一趟,有好事。”
“啥事?这么急?不能在电话里说,我现在正洗衣服呢。”青云说着话,抬头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钟表说:“快11点了,我吃了中午饭过去。”
“不行。真的很着急。”刘文秀在电话里又小声的问:“喂!你老公在家吗?如果不在,你马上过来,生意上的好事,你别做饭了,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就这么定了,我等你啊!”还没等李青云回答,电话已经挂了。
李青云自言自语的说:“啥事这么急?”李青云放下电话,换了件衣服,直奔刘文秀家。
李青云和刘文秀曾是同事,都曾在金华纺织厂上班,都是下岗职工,虽然在一个厂,但那时虽然互相认识但交往不多,因为生性不是同类人,只能说是一个单位,上下班常见面,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那种关系。
刘文秀和李青云同岁,1米6的个头,双眼皮,大眼睛,身材苗条而均称,穿衣服很讲究,戴着一付度数不高的金边近视眼镜,只是个装饰品,却显得文温而雅,书卷气质,人又聪明精干,心气很高。要不是她丈夫王顺心的父亲是位离休老干部,家庭有权有钱,她才看不上张顺心这个窝囊废当丈夫咧。
刘文秀小学毕业后,因家庭困难初中没有上,她父亲是个电焊工人,当时工作不好安排,有人给她提亲,她看上的只是张顺心父亲有权,介绍人一提亲,她便马上同意和张顺心恋爱、结婚。婚后公公安排她到金华纺织厂当保管,和青云成了同事,在7、80年代,能在工厂当个工人,那也是件很荣耀的事情。
刘文秀平时在单位工作,仗着老公公是个老干部,人也有几分姿色,又加生性奸诈,目中无人,想干行政,可惜文化低,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当个非技术性工人。但是,当工人又心不甘,经常迟到早退,车间主任批评她几句,她还是个常有理。和同事说的好听,做事却一点也不厚道。
下岗后,正赶上国家政策改革开放,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她胆子大,先行一步。2001年,她买了三台台式电脑,在家里搞起了网吧游戏,诱惑骗取1、2年级小学生在她家打游戏机,不上课,引起好多家长的不满。刚开始有两个小男孩来玩,以后,她让孩子们又联系了几个,每个孩子上网费比街上的网巴低,还有方便面、面包、柞菜、香肠、可乐等小食品只收成本费。现在每家只有一个宝贝,哪个孩子身上都有些零花钱。她家住在一楼,很方便,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大门又没有门卫,所以很长时间别人都不知道。孩子们早晨起来吃了饭,背上书包走了,不到学校而去了这个“黑网巴”。
有一天,老师通知学生家长,问孩子为何不到校上课?经家长和老师勾通,又问了学生,才知道在刘文秀家上网。孩子们带上家长到刘文秀家要问个究竟?等家长问刘文秀时,她说:“你们家的孩子你自已不看好,你们还来找我麻烦。大街上网巴多的是,他自愿到我家上网。我这也是生意,改革开放,允许做生意,咋!我还犯法不成?”她的言行简直就是一个不讲理的泼妇。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误人子弟,你也是有儿子的人啦,你缺德,到派出所去。”家长们非常气愤。
因为她是“三无”非法营业,后来被县工商局取缔。
刘文秀丈夫张顺心,比刘文秀大一岁,初中文化,1米7的个头,身体较胖,大园脸,小眼睛,每天洗完脸,不梳头发,像个鸡窝。他虽是干部家庭出身,穿衣服却很不讲究,因为他妈和她爸在解放战争中一块参加的革命,喜欢跑、喜欢说但不爱干家务,为此,吃穿戴不讲究,孩子跟着邋遢。张顺心的父亲结婚较晚,年龄大才生了王顺心,平日对儿子很弱爱。70年代,儿子不想上学,他就不让上了。虽然工作安排在□□门,却什么也干不了,只能是上下班,拿工资而不干事的那种人,很消遥很自在。改革开放后,这个文化团体改为自收自支,工资很低很低。他想给儿子调到行政单位,但他已是离休人员,没有权力了,“官二代”没有能力,只好变得很消沉。刘文秀在家庭生活中,就把张顺心当成侍候丫头,让你向东,你不能朝西,每天下班回来,买菜做饭、洗衣服、收拾屋子全成张顺心的事了。有时干不到心上,刘文秀就要吹胡子瞪眼骂个不停。他俩生了个儿子叫□□,14岁,初2学生,还真有几份精干劲,虽然外貌像张顺心,可心眼很多,学习也不错,在家中的地位在他父亲之上,有时学他母亲也指手划脚,张顺心也不得不听,可以说张顺心在这个小家里只是个三等公民。
李青云一进刘文秀家门,刘文秀就大声嚷着:“你是我招之能来的人,我的好朋友、亲姐妹,快坐下。”
刘文秀顺手在茶几上拿起了一沓资料,递给了李青云说:“你先看看这个,致富路子来了,咱们干这个,准能赚大钱。这个公司叫‘林枫’,只要你加入后,你再给我宣传、动员、推荐一个人,我就给你100元,推荐10个人你就挣1000元,推荐的越多,你赚的钱就越多。我知道你在县城认识人多,尤其是你老公,在政府机关上班,那些干部家属,都是有钱人,在你手里推荐几个,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咱们都下岗了,坐着不是坐着吗!干点事,挣点钱,贴补贴补家庭生活,难道这不是好事?这个赚钱的门路,是只动嘴,又不出力,多好的事啊!”
说完,刘文秀挨着李青云坐了下来。
李青云打开资料细细的看了后说:“天哪,这个活我可干不了,原先别人介绍我干过‘摇摆器’,可不好干啦。我投资了几千块钱,结果全赔进去啦!这个公司的林枫制度,和摇摆器公司制度,大同小异,只是在摇摆器公司制度上改变了一点点,我看是换汤不换药,我干不了,我不干。”李青云放下资料,摇着头。
这时,刘文秀心里着急了,心想:“我非把你说服了不可。”
刘文秀为了拓展市场份额,非要把李青云拉成下线盈利,马上又生出一计:“你看你这个人,你干摇摆器是你没有选对人,你的上线,她只会让你加入,她不会带着你干,所以你才赔钱啦!现在你跟着我干,咱一个工厂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我可愿意帮助人了,你要不相信,你跟我干干试试,我决不会让你赔了,如果你赔了,我包赔你的全部损失还不成!”
李青云听着刘文秀认真、肯定又有承诺的诚意,心想:“她能承诺我赔了,她包赔我的损失,而林枫又不象摇摆器那样难干。不过……我也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沉默了半天才说:“咱可说好了,这可是你拉我干的,我要真赔了钱,到时候你可别嫌我对你不客气,你一定要赔我。”
李青云也耍了个小心眼:“如果要干的话,就得刘文秀写个手续作为凭证。”可李青云再想的谨慎细致,她也不是刘文秀的对手。
刘文秀耍着更高的手段,泡制出她那不法机构的骗局,眼看着李青云已经钻进她设的圈套,马上说:“你放24个心吧,如果赔了,我赔你,我看你先报上两单吧。”说着话,刘文秀观察着李青云的表情。
这时李青云还在犹豫不决的想着,刘文秀马上又用实物来诱惑青云,她站起身来说:“你看才几天功夫,我已经赚了一千多块钱了。”她从茶几抽屉里取出一沓子钱让李青云看。
李青云看见她的言行和那紧逼的态度,怀疑:“这钱是她真的赚来的吗?”可李青云没有说出口。
此时,刘文秀又着急了,她又站起来回到卧室,在床头柜里拿出几个李青云熟悉的人名单,展现在李青云面前:“你看,已经报上的这几个人你总认识吧,他们都报了单,账很快就回来了,你报单吧。如果你真的赔了钱,我拿王顺心的工资赔你,他对我百依百顺,你是知道的。怎么样?先报两单怎么样?”
自从刘文秀干上林枫公司业务以来,有了钱了,本就喜欢吃穿戴打扮的刘文秀穿的更时髦啦,化妆品也更多了,戴着那个不太近视的镀金边眼镜,一看还真有几份气质,在家里说话也就更算数,丈夫和儿子那就更由着她摆佈了。
“好吧!让我再考虑考虑。”李青云站起来说:“我先回去,儿子马上就放学了,老公也该下班了,我得回去做饭。”
李青云说着话,眼睛看着刘文秀家的挂钟。
“那你不在我这吃饭了?吃完饭再回吧,就这一顿,让你老公、儿子将就一顿。”刘文秀留她。
“不,不,不,我得回去。”李青云提起手提包,出了刘文秀家的门。
李青云在回家的路上想:“如果真能干成,倒也不错,不过……我一定要留一手,万一赔了,跟她说话要有证据。”
第二天早晨,还没等李青云把钱促够,刘文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急切的催到:“喂,钱准备好了吗?今天上午我在家等你,我准备几个好菜,你把你老公和儿子的午饭给他们按排好,你今天中午就在我家吃饭,我请客,快点来。”
李青云草草收拾一下屋子,把家里所有的钱都集起来,急忙又去朋友家借了一部分,共促了两单共计2740元后去了刘文秀家。
李青云到文秀家大门口,举起右手拍了三下门,刘文秀听见门响赶快去开了门。但她习惯从防盗门的猫眼里先看看是谁?一看是她要招见的李青云,麻利的打开了门,满脸带笑的说:“来啦,快进屋,钱拿来了吗?”她急切的问着。
“拿来啦。”青云边答应着,同文秀进屋坐在沙发上。
刘文秀又急着问:“几单的钱?”
李青云答:“两单的。”
李青云从手提包中把钱拿出来,笑着说:“咱这样,你给我打个条,一但有了不测,我可要跟你动真格的哩!”
刘文秀一听要她打个条子,心里想:“这家伙人还挺精的,哼!给你写一张收条还不就是一张白纸,只要你拿钱买单,10张条子都给你打,这又何妨?”但她脸上却笑着说:“你说打条子我就立马给你写,我这个人多实在,我打条,让你赚钱。”刘文秀说着话,顺手拉开茶几抽屉,拿出纸笔,给李青云打了个收条:
今收到李青云现金贰仟柒百肆拾元整,作为生意合作
投资款。
2005年5月20日
李青云眼盯着刘文秀快速的在纸上写完,“嚓!”的一声在本子上撕下来这一页说了声:“给。”
刘文秀动笔时小脑转的特快:“我给你打个生意合作投资,赔了也有你的份,你能把我咋的?我连名子都不签,看你能有什么招数?”
李青云也不傻等到文秀来抓,马上就说:“你把名子签上,要不到时候真赔了,一张白纸条,你让我去找谁去?”
“你看你这人,我的亲笔字还能改掉吗?”刘文秀不想签名字。
李青云说:“这不合规矩,哪有打条不签名字的道理,签上!”
“好好好,签就签!”说着话,刘文秀在条子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子:“这样总算满意了吧!”
李青云接过条子,只重视看条子上的钱数和名子,一时却理解不了“生意合作投资”这几个字含意。顺手把手提包中的钱递给了文秀,隨手把文秀写好的条子一折叠放进手提包中。
虽然她谨慎谨慎又谨慎,还是上了刘文秀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