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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洛基篇 ...


  •   西莉亚至今还能回忆起第一次看到洛基的时候,那双如翡翠般折射着冰冷的傲慢色泽的眼瞳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他像一只见人就扎的刺猬,厚实的盔甲却藏不住软肋。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惊艳。

      从那次算不上见面的对视开始,西莉亚就以她自己的独特方式像洛基“示好”。

      每一次的活动,她总是闷不做声地站在洛基的身旁,下场是全程被各种嫌弃。她像在观察一种陌生的、美丽的动物,小心翼翼地触碰,记录下反应。

      逐渐地,洛基由反感到漠视、再由漠视到习惯。

      西莉亚虽然身为女性,对于力量的崇拜和每一个阿斯加德人一样,在这里只有战士,不分男女。她将天生神力的托尔视为偶像,所有的迹象都说明,这个天生就是王者的男人注定会成为阿斯加德的新任国王。

      托尔有好友,还有和他渐生暧昧的希芙,但洛基始终都是一个人。

      他的傲慢和喜欢恶作剧的性格让同样心高气傲的大家难以接受。

      黑发、瘦削,尽管身材挺拔颀长,但比起阿斯加德一般男性的身高,他还是显得不是那么强壮。伴随年龄渐长,透彻的翡翠色越发深沉,反倒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

      她是伴随着这个神祇长大的,却也有摸不透的时候。

      *

      最近的阿斯加德不怎么太平。

      托尔惹了大.麻烦,又同国王怄气,好不容易捡回一命,竟然被驱逐到凡间。西莉亚提醒自己不应该询问太多,她尽量克制担心,像往常一样坐在洛基的对面默默读书。

      然后,分神了。

      奇怪的是,洛基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这真是难得的事情。他们两人各想各的心事,待到出了门,穿过宫殿的时候,洛基突然停下脚步。

      西莉亚安静地等待他下一步的动作,一言不发。

      “我知道了一件事情。”洛基盯着上空,眼神冷凝,仿佛有深深的阴霾压得他喘不过气。

      两人沉默片刻,他又继续开口了:“我是冰霜巨人的后裔,并非阿斯加德人。”

      她难得怔忪了一下。

      如果没记错的话,冰霜巨人……

      “你一直为托尔担心,西莉亚,不仅仅是你的想法,所有人都认为他是新的国王,而不是我。最重要的原因原来在这儿——我是冰霜巨人国王的遗孤,我是你们的敌人。”

      西莉亚摇头说道:“你想多了,我们都很爱你,国王和王后同样如此。他们视你为己出,给予你最好的一切,阿斯加德的神从来不会对真正的敌人有温存之心。相信我,你的优秀值得这世上的所有称号。”

      “那阿斯加德的国王呢?”他紧盯着对面沉默寡言的女战士。

      西莉亚被洛基野心勃勃的眼神惊呆了。

      “你……”

      “我明白,你站在托尔那边。”

      “不,我发誓永远守卫阿斯加德,不徇私情。”

      “不徇私情?”洛基勾出一抹被激怒了的、含着深深气愤的冷笑,“此刻若不杀了我,你将会永远后悔!阿斯加德的女战士,忠心耿耿的走狗,面对我这妄图篡位的异人,为什么不拔出你的剑?”

      “……”

      西莉亚的手握在剑柄上,僵硬得像块木头,面对洛基的挑衅迟迟不动。

      两人对视半晌,忽然,从宫殿那里传来乱哄哄的声音,只是分神的刹那,面前的洛基消失不见。

      她的眼神一冷:这只是一道幻影!

      待到西莉亚赶过去的时候已经迟了。洛基趁着奥丁沉眠的时候篡位,势力被他控制,稍有不慎恐怕会误伤。

      ……阿斯加德彻底沦陷。

      西莉亚试图同洛基见面,可他们之间隔着层层障碍。她打探着消息,一边想办法看是否能和其他人取得联系。

      当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却发现洛基不见了。

      出于对洛基的了解,西莉亚只是稍加思索,便知道了对方的去处。

      不好!他一定是——

      *

      再次见到洛基的时候,西莉亚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洛基善于掩藏,但面对西莉亚的时候总是在不自觉中暴露了自己,或许他是故意为之,或许并未察觉。就这样,她默默跟在身后,等待着最后的揭牌。

      “所以你这些天都是在戏弄我。”洛基被指出身份之后,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表情冷漠。

      “放弃吧,洛基,雷神之锤属于托尔。”

      “一旦我失败,面临的将是必死的结局,没有退路。”

      “托尔不会杀了你。”

      “失去自由和死亡有什么区别?”

      “国王和王后会原谅你的,他们深深爱着你,洛基。”

      “那你呢?”洛基的眼神嘲讽,他向前走了一步,举起权杖,“你是站在谁的立场?阿斯加德还是托尔?”

      “你。”

      洛基的举起权杖的手顿了顿,少见地愣住了。

      西莉亚从未像今天一样说过这么多的话。她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向前迈了一步,将自己的弱点尽数暴露在洛基的面前。

      “我剑之所指是阿斯加德,心之所向……是你。”

      这是身为一名女战士说过的最大逆不道的话了——向一名试图篡位的叛徒表白。

      洛基死死盯着她,表情难辨。

      就在僵局即将被打破的时候,只听外面轰鸣作响,瞬间,玻璃四裂,一道身影冲进来。

      ——是托尔!

      他的眼神在两人之间短暂梭巡,立即燃起愤怒:“西莉亚!你这是在干什么!”

      西莉亚还未说出口,就被洛基的魔力打翻在地。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半点伤都没受,转眼间他就消失不见。

      紧接着,匆匆跑来的其他护卫跑进来扶起西莉亚。

      “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事……”

      托尔没有追上洛基又赶了回来,他拧着眉,手里的雷神之锤闪烁着冷冽的电光。

      “抱歉,是我判断失误,西莉亚,你怎么样?”

      西莉亚在惊讶过后露出久违的笑容。

      托尔竟然会学着表达歉意了。看来,放逐他、让他独身和中庭人生活的决策未必是个坏事?

      她为王后感到庆幸,但那颗忧虑的心又在折磨着自己。

      “我要去找洛基。”

      “我跟着你。”西莉亚接过托尔的话,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托尔看了她一眼,没有考虑太多,点头答应了。他们一行人很快离开,消失于黑暗的街道中。

      许久,伫立在街角处的一道人影走出。

      他手持权杖,眼睛盯着西莉亚远去的背影,久久不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洛基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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