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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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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少被人夸奖的废材纲得到山本武式的夸张夸奖法,现在眼睛眯得连缝都找不到了还在一边摆手说着“哪里哪里”这种一看就特别虚伪的话。
如果他跟匹诺曹一样鼻子会变长,现在鼻子肯定已经突破天际了。
方绒的内心毫无波动,只觉得手酸。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这两个让她胳膊酸痛的罪魁祸首,放下了打狗棍。
沢田纲吉试探的倾了倾身子,发现方绒并没有阻拦他之后就放心的跑到山本武面前,放飞的步子像是终于被严厉的妈妈允许了跟小伙伴见面玩耍。
太过放飞了的沢田纲吉摔了一跤。
方绒冷酷的站在一旁:活该。略略略。
山本爸爸拖着残破的身躯把沢田纲吉扶起来。
沢田纲吉羞愧的捂住脸,在吹捧中找回了那个废材自己,细如苍蝇嗡嗡的声音从底下传来:“那现在怎么办啊……”
方绒本来想让山本武卷起裤子再让她看一下伤口,但她日语实在是低智儿童水平,不是说不来,而是说之前要想好久该怎么说。
她被这两个人的商业互吹,还不带她的这种行为弄得有点愤怒,干脆自己上手,在沢田纲吉惊恐的目光中走到山本武面前。
嗯嗯嗯??
惊恐?
方绒仔细想了一下,突然顿悟,她猛得回过头跟紧张的看着她的沢田纲吉对视了,方绒用眼神凌迟了他一遍:咋滴了!还能吃掉你gay友哦!
沢田纲吉:QAQ我不是,我没有。
方绒一边发出“哼哼”的猪叫,一边蹲下,想到之前看到的满是血污的可怕伤口,她放轻了动作小心翼翼的把制服裤卷了起来。
血干涸难免会跟布料黏在一起,要撕开就会很难受,可能是方绒的动作太柔,山本武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只觉得有点痒。
他下意识低头,目光自上而下,瞳孔中倒映出方绒过分白皙的脖颈,青蓝经脉交错,甚至可以感受到血脉的涓流,让人有咬一口的冲动。
咬一口,的,冲动……!
山本武扬起脑袋望向自家天花板,心底是一片苍凉,虽然心凉了,可山本武还是鼓起勇气认真的对方绒说:“我可能要变成丧尸了,我现在都想咬人了,你快杀了我吧。”
???
什么鬼。
刚刚方绒观察完后没有放下裤腿,而是从口袋里掏出别针把宽大的裤腿卷好固定在伤口上方,主要是为了方便以后上药和一会清理血污。
所以她这次只用敛目便能看到伤口,小腿上的伤口依旧狰狞,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有些化脓,但周边没有腐烂的痕迹。
在确定自己没有问题后。
方绒理智的提出疑问:“你是从里面开始烂的吗?”
山本武:……
沢田纲吉是偏向感性的少年,如果生在天/朝,他一定是个文科生。
他听到山本武的话眼中真正意义的露出了绝望,不是说他之前的绝望是假的,但相比起无意义的想象,明显是看到同伴死亡的绝望更真实。
即便如此,沢田纲吉还是手脚并用爬到山本武边上焦急的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会不会痛?难不难受?”词里声里皆是担心。
他最后吞了一口唾沫,破釜沉舟般问道:“你想不想咬我。”
山本武歪着脸又看了一眼眼睛湿漉漉的沢田纲吉:“完全没有食欲,哈哈哈哈我还是一只挑食的丧尸,阿纲你可以放心了。”
让尸没有食欲的沢田纲吉:……
“那你想吃谁啊?”方绒提起兴趣,兴致勃勃的问道。
山本武沉了沉呼吸,缓缓睁眼之际,唇线微微翘起,“吃你呀。”
“好了丧尸。”方绒拿起棍子跃跃欲试,“我来给你个解脱吧。”
“噫!!!!”沢田纲吉挣扎的站起来拦住方绒,一脸“求求你们不要再折磨我”的表情:“你不要再玩了啊!!”然后转过身体去教育山本武,“山本你也是!请不要在胡闹了!对女孩子说出这种话!”他的语气就像是新手幼儿园老师批评刚入园的熊孩子一样充满疲惫。
方绒遗憾的坐了下来。
“嗯?”方绒将腿平放微微坐正,紧接着抬起手来身体前倾逼近山本武,她的手搭在山本武额头,感受到了一阵一阵滚烫:“发烧了。”又怕自己手的温度感知有差异,方绒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定了山本武在发烧。
也对,这么大一块伤口,又折腾了这么久,肯定会发烧,难怪刚刚都在说胡话了。
沢田纲吉蔫了下来,从老师变回了废材纲,他咬了咬嘴唇,扶住了已经晕乎乎的山本武,他对方绒说:“我们先把他放到床上,不过我力气比较小,我们一起......”
方绒公主抱起山本武:“???”
沢田纲吉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不....没什么。”
竹寿司里面简直别有洞天,里面居然还有一个小道场,山本武的卧室在二楼,简单粗暴的在门上贴了一个大大的武字,边上的房间门上也有一个大大的刚字,想来是山本武父母的卧室,这两个字都是用毛笔字写的,字体稍显圆润可笔锋却带着一股子锋利劲。
沢田纲吉努力回想了一下,但因为他厌恶有关学校一切东西的原因,所以他也搞不清楚山本武会不会剑道,在他印象里山本武就是一个很受欢迎跟他截然不同的男孩子,而这种人,恰好是他羡慕又避之不及的对象。
山本武的房间很干净,墙壁上贴了两张拿着棒球棒站在棒球场上的球星,书桌角边上放了两根看上去就很棒的棒球棒,和两个白色巨大的手套。
方绒把山本武放到床上后,沢田纲吉跌跌撞撞的从洗手间端出来一盆冷水,一路洒水过来,可能接的时候是满满一盆,现在只剩下半盆水了,方绒看了一下,半盆水里面飘着一块白色毛巾。
没摔跤是沢田纲吉最后的骄傲。
方绒拧将毛巾拧到快有四分之三干的时候,把它叠成小小的长方形,敷在了山本武黑里透红的额头上,脱口而出的母语:“不行,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
虽然听不懂刚刚方绒说的那句,但看到方绒难得的严肃的样子,也知道山本武发烧的严重性。
方绒看了眼呼吸又深又重的山本武,因为接下来要说的句子非常长,她又酝酿了一下:“Zina,你照顾亚麻墨脱,我去,拿药。你画地图,给我。他腿上的血,你帮他清理干净,如果再烧....”方绒想到这里是竹寿司,是餐饮店,应该会有酒,于是对沢田纲吉嘱咐:“用酒,擦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