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女巫的春天》丙子媛

5、恼怒的女巫

　　佐伊听过很多传言，诸如海女巫又恶毒又丑，简直可以止小儿夜啼。现在看见这么一位姑娘，虽然确实不怎么符合现代审美，但还是挺正常的，也不至于被传成那样。要说海女巫确实长得不丑，只是现在海底的人鱼都喜欢小公主那样纤细精巧的，海女巫平常懒怠动，养了一身好肉，体型正好算在丰腴内。
　　这时候佐伊只是惊讶传言不实，也没想到其他有的没的。看到主人家出来，便不好意思再试验新武器的威力了。才说一句“对不起”，还没商讨赔偿事宜，小公主就出现了。
　　见佐伊迅速地消失不见，莫甘娜一腔怒火无处可发，对待小公主的态度就不怎么美妙了。
　　“你要他的灵魂。”
　　“不，我爱他。”小公主慌乱地解释。
　　莫甘娜嗤笑一声：“我能让你成为人类，可是你拿什么来换呢？”
　　小公主愣住了，从小到大，什么不是她一个眼神就有人奉上的，何尝有过交换？
　　莫甘娜打量了一眼小公主：“用你的声音。你的美貌还要用来迷惑愚蠢的人类，旁的，你也没什么了。”
　　小公主想起王子志得意满的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莫甘娜烦躁地用小公主的舌头、自己的血，还有一些看起来奇怪恶心的东西熬了一锅药。那药水从五颜六色到漆黑，最后竟然发出一声鳄鱼哭一样的声音，药水也变成了鳄鱼泪的透明色。她把坩埚里的药倒进罐子里交给小公主，直把人撵出去。
　　小公主最后看了一眼她父王的宫殿，不能说也不想说话，她害怕家人会阻挠她，头也不回地游出海面。
　　这时莫甘娜的小屋前佐伊又冒了出来：“黑暗料理界的新星，那汤水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是药水，蠢货！”莫甘娜一股邪火又冒了上来，“我割了你的公主的舌头，但是你也破坏了我的院子，别让我再看见你。”
　　佐伊听到“你的公主”被吓得一抖，继而厌恶地反驳：“我从不向皇室尽忠，一群醉生梦死的亡国之徒。”灰色的眼睛冰冷得像无机质的玻璃：“阁下的损失我会赔偿。”转身游走，再不发一言。
　　莫甘娜震惊地回想着佐伊最后的眼神，没来由地更加恼火。
　　她回了屋，幽幽的月光从窗口照向红丝绒上的水晶球。里面的佐伊正笑着看着什么，满面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