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行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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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老夫妇的姓氏是艾萨克，一如维娜之前想的那样是十分善良温柔的人。艾萨克夫人在听完丈夫的描述后，不顾她身上的脏污，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步，一把抱住了还在门前踌躇犹豫着不敢踏进的维娜。
“哦，我亲爱的孩子，你一定是上帝的珍宝。”
维娜此时还在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脸上的表情更真实一些，猛地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身体一瞬间僵直住了，大脑在反应了半天后，才迟缓的按照计划挤出几滴眼泪。
但这似乎又不仅仅是计划，维娜心中有什么被再一次唤醒了。
因为前世情感记忆的缺失，她对于感情的印象只有生涩的定义。她现在就像是个刚刚出厂的机器人一样，有着完整的逻辑与知识，但是对于情感除过名字外一无所知。
不，也不是一无所知。这个名字让她铭记了自己不堪的来历，NGL带给她无尽的负面情绪。虽然知道艾萨克夫妇是好人，他们很善良，但这只是来自于大脑理智的判断。那份善良太过普遍，从未针对她一人，因此她也并未真实的感觉到。
而现在，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维娜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正面的，温暖的感情。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维娜发现心中有什么暖暖的，痒痒的东西重新冒了出来。很熟悉，似是再一次被唤醒的本能。
在此刻，她才正式像一个人一样活了过来，才真正拥有了作为人类最原始，最真挚的本能。
“谢谢你。”
维娜用尽全力，死死回抱住艾萨克夫人，泪水断了线般从眼眶溢出，这一次不用理智操控，只是单纯的将情感宣泄而出，“谢，谢谢你。”
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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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克夫人温柔的搂着哭泣的维娜，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可怜的孩子，她从未被人拥抱过吧。所以曾经那么小的一点点善意都铭记在心，想要回报。
“呐，老头子。”艾萨克夫人抬头看向丈夫，果然，他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们夫妻俩单独住在这里，孩子们都不在身边，多少还是寂寞。也曾想过领养个孩子，但是艾萨克夫妇去过一次孤儿院后，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些生活在孤儿院的孩子们，在长久以来工作人员的随意对待下，不曾感受过人性美好的一面。他们早就一个个如同野兽一般，只知道抢夺。已经形成这样理念的孩子，想要改正过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但维娜不同。即使她肮脏不堪，即使她受过众多的苦难，她人生的理念并未扭曲，她一直有着清晰的信念。
说的抽象感情化一些，因为那孩子的眼里，有光。
“维娜酱，你愿意与我们一起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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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娜，吃饭了哦。”
“嗨~这就来，奶奶。”维娜从地上跃起，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小屋走去。
维娜已经和艾萨克夫妇一起生活了一年了。当初，在听到对方想要收养她时，刚刚萌生了正面感情的维娜，又震惊，又羞愧。
她并不是艾萨克夫妇认为的那种心底纯粹，知恩报恩的好孩子。她只是想让他们觉得她很可怜，然后请求他们教授她文字而已。当然为了回报，她愿意提供劳工，一直帮助他们打扫院子之类的。
可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愿意收养她这个没什么用的小孩子。
虽然知道自己这样做十分卑鄙，是在利用对方的好意，但维娜知道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她咬牙压下心中第一次萌生的，名为愧疚的情绪，答应了艾萨克夫妇。
因为心中有愧，在被收养之后，维娜抢着做一切她能干的活。而艾萨克夫妇可能是认为她是个很知道感恩的孩子，这么做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感谢，专门找了她谈了好几话，告诉维娜，他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
听到这话的维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点头微笑什么都不说，从未停止帮忙干活。
而艾萨克夫妇因此更欣赏她，更加喜欢这个‘心地纯粹’的好孩子，这也算是个美好的误会吧。
维娜从一开始就未掩饰自己想要变强的欲望，每天依旧压榨干自己所有的体力锻炼。艾萨克先生发现这一点时，有些犹豫的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是想到维娜孤儿院的经历，最终还是沉默了。
在此之后，他不但开始主动指导维娜（艾萨克先生原来是警察），看着维娜的眼神也满是心疼又理解。
……不知道对方又脑补了些什么，不过还是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持续下去吧。
在几次训练后，艾萨克先生就向维娜证实了让她欢欣雀跃的一点。
她的资质远超常人。
至于到底有多好，作为普通人的艾萨克先生是无法做出正确的衡量的。维娜想着，最好就是跟智喜那样，十万分之一的资质，差一些像是雷欧力那种？
反正跟主角那种千万分之一的资质，维娜觉得她还是不要抱太大幻想了。
毕竟这个壳子已经有了这么离谱的美貌了。
说起美貌，在跟艾萨克夫妇相处了一个月后，维娜尝试性的在艾萨克夫妇面前不再涂花自己的脸。
果然，一开始两位老人也被深深震到了。他们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随手捡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离谱的孩子。
艾萨克夫妇当晚就失眠了，艾萨克先生甚至起身检查了七八次自家的大门，生怕有人知道自家藏了个这么漂亮的孩子。
作为经历了几十年风风雨雨，职业还如此特殊的艾萨克先生，再清楚不过维娜的美貌可能引起的灾难。他与艾萨克夫人讨论再三，最终在一周后，送给维娜一副面具。
这幅面具除了鼻孔处开了两个小洞，其他地方什么都没露出来。眼睛处是由特殊的材质制成，从外界看不清楚。面具两侧有可以卡在耳朵上的圆环，圆环上连着一根铁链，可以穿过脑后扣死。除非维娜自己有意识卸下，不然无论多剧烈的运动，面具都不会掉下来。
能做成这样特殊的面具，还多亏了艾萨克先生原来认识的一位好友。他可是整个大陆都数一数二的铁匠。
同样的面具，不同型号的还准备了好几副，让维娜长大也能换。
艾萨克夫妇为了维娜可谓是煞费苦心，而感受到他们真心的维娜，也渐渐真正接受了对方。
维娜始终记得，刚开始得到面具时，她以为是艾萨克夫妇不想看到她的脸，所以随时随地都带着，没有一刻敢摘下来。直到艾萨克夫人不久后发现了她的心思。
那是一向和蔼的艾萨克夫人第一次对她生气，怒不可遏的厉声训斥她。
“维娜！无论你是什么样子，你都是我们的孩子！我永远爱着我的孩子的全部！”
自此之后，维娜和艾萨克夫妇立下约定：在亲爱的家人面前，维娜永远不必带上那副面具。
而与此同时，艾萨克先生对维娜的训练变得十分严格，甚至到了严苛的地步。
对此维娜心怀感恩的接受。她从未忘记过，若是没有能够保护自己的力量，会招惹来什么样的灾难。
可遗憾的是，艾萨克先生即使做了一辈子的警察，经验丰富，但他毕竟只是个凡人。而维娜的资质远超于他。
很快，他就已经无法教导维娜了。
而意识到这一点的维娜，再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陷入了犹豫和挣扎。
现在是1989年，这个时候，金仍有可能会出现在斯拉姆。如果能获得他的指导，那么她的实力必将突飞猛进，这样离自己的目的就更近一步了。
但是她也知道，艾萨克夫妇一开始收养她是因为他们两人太过寂寞，直到现在，她也只陪伴了老夫妇一年的时光。若是现在离开，就好像真的只是利用对方而已。
在维娜犹豫之时，艾萨克夫妇主动找她谈话了。
在用过晚饭后，维娜正想像往常一样拿起餐盘洗碗，却被艾萨克夫人摁在了椅子上。
“维娜，老头子有话要跟你说。”
维娜点点头，把盘子交给艾萨克夫人，乖乖的被对方摸摸头，坐回椅子上。
艾萨克先生坐在餐桌对面，沉默地注视着维娜。即使以他的阅历，现在已经无数次见过了维娜的脸，但乍眼一看还是会微微晃神。
而她现在才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这已经不是美貌什么可以形容的东西了，这更像是一种力量。像是望见巍峨的高峰与宽广的大海般的震撼。无关国界，无关年龄，无关性别，那是人类对于自然之中，立于最顶端之物源自本能的臣服与吸引。
另外一种意义上的，最强大的所在。
“我很抱歉，维娜。”
“诶？”维娜有些惊愕地眨眨眼。
“身为家人，我们却无法保护你。甚至为了不遇到危险，只能让你隐藏着自己。”
维娜皱起眉头，“不，我从未…”
“所以维娜，变强吧。”
老人站起身，背对着她。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我知道以你的资质，你继续蹉跎在这里什么也找不到，你并不属于这样的世界。”
“我知道你心怀愧疚。但是维娜啊，即使一开始是我们没能看清，但是我们怎么可能一直不懂我们自己的家人呢？”
“无论你是什么样的，维娜，你都是我们的家人，我们都爱着你。”
艾萨克夫人此时从厨房走出，弯腰一把将维娜揽入怀中，一如初见那般。
“你有想去的地方吧，维娜。”
“那么，启程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行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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