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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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
两个气场强大的人隔着桌子对视良久。
明楼交握双手放在桌上，面无表情，语调清冷：“你一定要这么看着我吗？”
王天风瞧着一回来就与自己平起平坐的明楼就心气不爽，嘲弄地觑着他：“你很怕被人看吗？”
明楼唇角微不可见地动了一下：“被一个疯子盯着，谁都会不舒服。”
“那只能说明，你的心理素质太弱了。”王天风反唇相讥。
真是疯子！
明楼在心底里哼了一声,艰难地平复下自己的情绪：“你居然敢主动来见我？”
“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王天风不甘示弱，语气肃杀沉重。
想起明台做警察的历程和大姐对自己的为难，明楼眼里燃起熊熊怒火，脑海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断裂，“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现在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什么？”王天风冷笑。
“你问过我吗？”明楼隐忍地磨牙，额上爆出青筋。
“我为什么要问你？我是在为国家发掘刑侦人才。” 王天风斜睨着明楼，不屑一顾。
“可你教唆的是我弟弟！”
“每个人都有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的职责！你和我都可以当警察！唯独你弟弟不可以！？”王天风越说越激动，嘶吼出声。
“你混账！”明楼怒极攻心，指着对方爆了粗口，站起来大步绕过桌子，揪住对方的警服领口。
“你混账！”王天风也站起来，反手去抓明楼的手腕下压。
“你还敢骂我？”
“骂的就是你！” 王天风心里也充满了暴虐的情绪，吼得脸红脖子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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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听得屋里动静不对劲马上推开门跑了进来。
“你混账！”明楼犹喝道。
“师哥，别动手！有话好说。”她反手护着明楼，站在他斜前方，明台也赶忙跟进来分开两人，拉着自己的老师。
“你兄弟哪次办案不给我闯祸？！光是‘311碎尸案’追踪犯人就撞毁江北刑侦两辆警车！”提起这个王天风就气得蹦蹦跳。
明楼伸手指着对方冷笑，轻蔑极了：“徒弟是你自己挑的，学生是你自己教的，你活该！”
太不像话了，当事人在这儿站着呢！
明台一个头两个大：“你们就不能少说一句？”
汪曼春抬头，见明台没站在自家大哥这边，反倒“胳膊肘外拐”地站在王天风身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你说话的份？”
“也没你说话的份！”明台被汪曼春当着大哥和老师的面斥责，很是下不来台，少年意气上涌，羞怒之下立刻呛声回去。
“看好你的疯子老师！”汪曼春气道，浑然忘记她嘴里的疯子是自己的上级。
“你让大哥别乱骂！”明台也气鼓鼓。
“你们俩什么意思？”王天风瞪圆了眼睛，高挑起眉。
“是啊。”明楼严肃地瞪着自家小弟。
“要不然你们俩先打一架？”
“你们俩先来？”明楼面色阴沉，嘴上这样说着，手腕转动，环着汪曼春护到身边。
我……
明小少爷委屈。
大哥，你说让我跟曼春姐先来，那你放开她啊。
老师，你刚才推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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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啊？”王天风的语气轻慢且嫌弃，“你的小女朋友，都有高上司一等的错觉。”
“先管好你的人吧。”明楼嗤笑，眼尾余光瞟向对方。
王天风眯起眼，阴阳怪气：“我听说你这小女朋友脾气暴躁，学生时代就曾有掌掴同学的记录。”
明楼比王天风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睥睨着：“那也比你的徒弟强，闯祸的本事警界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王天风转向汪曼春，似乎想起了这是自己多年的下属，想表现的友善一点，扯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汪处长貌美，工作能力又强，”他放轻声音，“只是，挑男朋友的眼光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他骂我师哥！
汪曼春张嘴正要反驳，却听明楼不疾不徐地接话：“比起某人挑徒弟的眼光，强的不是一点点。”
明台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对话有意思吗？他皱着眉，语气十分无奈，“你、你们能不能、有点儿领导的样儿？”
妈蛋，这俩人鬼畜气场太强大了，吓得小爷话都说不利索了！
汪曼春有点头痛地看着变身为“明三岁”和“王五岁”的两位上司，难得地没有计较明台刚才的不敬：“明台说得对。”
明楼闻言立刻看向自家师妹，心里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嗯。”王天风微微颔首，先是赞赏地看了汪曼春一眼，接着转回漆黑的眸子盯着明楼，里面的得意藏也藏不住：“这话我爱听，我总算找到了一些安慰。”
明楼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表情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他咬牙说：“你们俩先出去。”
明台立时二话不说转身离开“战场”，只想立刻扑到曼丽怀里要她亲亲自己因躺枪而受伤的心灵和肉/体。
汪曼春到底放心不下，担忧地看了明楼一眼，被对方回以安抚的眼神。
她略一思索，也乖乖地低头出去了。
留下明楼跟王天风恨恨的互相瞪了一眼，又同时别开头，背着手坐回原位。
明楼双手撑在桌面，低沉的嗓音恢复平缓：“你出的馊主意，田局长批准了。接下来，将有人去做鱼饵。”
“到底是谁去，现在还说不定。”王天风掸了掸制服袖子上不存在的尘土，看了明楼一眼。
明楼嘴角扯开一抹讥诮的弧度：“我差点忘了，你喜欢即兴发挥。”
“是啊，你还记得，”王天风牢牢盯着明楼，一字一句说得极慢，“我一贯自以为是，不听命令。我这个样子，也风光了几年。”
明楼把身子前倾，对上王天风的眼睛,声音沉沉：“难道没有人告诉你，你撒泼的时候就像个女人，完全不讲道理吗？”
“你别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好。”王天风轻嗤，把汪曼春桌上的文件夹压在手底下摩挲，“说实话，我也不喜欢跟你见面。上班时间人模狗样地调戏女下属。”
“那是我女朋友。”明楼强调。
“前女友。”王天风更正明楼的用词，他刚才被明楼气得一时忘记了两人分手这件事，当年明汪两家的事闹得很大，深海市几大家族均有耳闻，当事人的三缄其口讳莫如深更是加重了公众的好奇心，只是碍于明镜无人敢问。“你不过是个玩弄女人、始乱终弃的混蛋。”他下了结论。
“你骂够了没有？”
“没有！”王天风怒瞪着对方，恶狠狠地说。
明楼额头青筋直跳，他忍着脾气一扭头：“我就知道，我们两个没办法在一起工作。”
王天风轻飘飘地打回去：“我分管的部门跟你完全不同，我没有必要跟你一起工作。”
“你分管的部分确实与我无关，但你计划里要用的人，是我的女人。”
“只是可能。再说，前女友而已，她都没反对了，你激动什么？” 王天风扯开嘴角，似笑非笑。心底里，他的确更倾向汪曼春，只不过这一点，他没必要透露给明楼。
明楼不再跟他纠缠称呼，正色道：“那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她置于危险之中。”就算这老小子不说，以自己跟他“相交”多年的经验，他必然已决定了人选，而这个人选，一定是他最不希望的那个。
“难道你想自己去？”王天风的瞳孔急遽收缩，神色有一瞬间的不可置信，接着咬牙切齿，“你可真贴心。”哈哈哈哈滑稽死了，你去？你去鱼儿会上钩吗？
“我告诉你，从我入行的那一天起，我就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是我没想到，这次你居然想把曼春牵扯进来！” 明楼绕过桌子，走到王天风面前，眉间紧蹙，“你应该知道，她只是个法医，伪装不是她的强项，这项任务对她来说危险重重！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她做了你这么多年的下属，你一定要置她于危险之中吗？”
王天风目视前方，不动如山，面色深沉而复杂。
明楼贴近他耳畔，压低声音，眸光狠毒，仿佛下一瞬，眼里会生出把利刃：“老子真想一刀一刀剐了你。”
他胸膛剧烈起伏，不待话音落下，转身就走。
“对不起。”身后传来寥寥三个字。
“这不是你的风格。”明楼回头看向他。
“破例一次，”王天风对上明楼探寻的目光，“但不是为了你。”
明楼闭了闭眼，万千言语终化为一声长叹：“我也应该对你说声对不起。”
“我没空听你道歉。” 王天风的语气恢复嚣张。
明楼脸上是早有所料的神情，他声音低缓：“这个道歉，是为了你的忠诚。”
语毕他大步走回去坐下，随手拿起汪曼春的马克杯喝了口水。
他/妈/的，跟这老小子说话真费劲！
王天风沉吟许久，再度开口：“你给田局长的计划婆婆妈妈，拖泥带水，只会让更多的人死在犯罪分子手上，不值得考虑。”
“那按你的计划，我拒绝合作。”明楼干脆的表态。
“你没必要跟我合作，第一第二侦察大队给我用就行了。”
明楼的眼神渐渐凌厉起来，寒光四射：“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准你胡来。”
“你不是说我是疯子吗？”王天风唇角渐渐抹开一点讽笑，“我这回就疯给你看看。”
“你就不怕这计划失败吗？”明楼盯住他。
“你怕了？”王天风面无表情。
“你的赌注太大，就不怕一输到底？”明楼面上平静无波，只有轻皱的眉毛泄露他的担忧。
“赌注越大，赢面就越大。”王天风答得毫无犹疑。
“你想不想跟我赌一局？”
难得地，明楼这提议让王天风起了兴致：“赌什么？”
“你赢了，仍然按你的原计划实施；你输了，指挥权归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