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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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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琴声传来,悠扬中略带感伤,蒋陆觉得有些熟悉,寻着声音走过去。
是温韫,是温韫在书房弹琴。蒋陆站在门口,有种复杂的惊讶,他好像是清楚温韫已经离开了的。温韫似乎有所感应,停手,偏头,微笑道:“回来了。”他不说话,只是细细的看着她,她回来了?或者那些事情只是一场梦,她根本就没有离开?有按捺不住的欢欣从心底涌出,他走过去,她也站起来,他就要握住她了。忽然,地板裂开一道深沟,烟尘升腾,昏天地暗,他看不见她了。
“温韫…”蒋陆惊醒,才发现只是一个梦。他起来坐了一会儿,拍了一下额头,才知道自己竟然出汗了。
睡不着了,干脆下来倒杯水喝,却发现水是冷的。蒋陆看着半杯冷水发愣,以前她在的时候是不会有这种情况的,他居家生活的一切她都小心妥善的准备着,没有丝毫欠缺差错。
放下杯子,蒋陆走到了她的书房。两个大书架,整整齐齐的磊满了书。书架中间是窗户,窗户上曾经摆着两盆茉莉,她走了的第一个冬天,就已经枯死了。窗户下是她的筝,他过去揭开琴布,手指拨了一下琴弦。沉闷的一声,那根弦断了。
弦断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听起来是刺耳的,蒋陆也惊了一下,他看着那根断弦,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第二天上午,常冬青向蒋陆报告道:“大哥,清迈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老先生什么时候过去都可以。”蒋陆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老头子也该享点清福了。”常冬青有些不太放心,又说道:“大哥那批生意是在老先生手里做的,我担心老先生这一去,咱们有些……”“不要紧”,蒋陆打断道,“这些年差不多的生意都是咱们在做,谨慎点,出不了什么问题。对了,交货的地点在哪儿。”“西北,具体地点现在还不清楚。大哥放心,到时候我带着几个能干的弟兄去办,一定办好。”常冬青保证道。“不,这次我亲自去,给老头子看看,他现在享享清福就好了。”
年关将至,温韫随曾季白回家拜访了他的父母。都是很和蔼的老人,曾父也是一位老师,他们对温韫很是客气热情。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曾季白的母对亲温韫说道:“小韫,我们只有季白一个儿子,他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我和他爸都管不了他,以后这个责任就交给你了。两个人好好过。”温韫的脸上笼上一层红晕,认真答道:“伯母放心,我不会辜负您和伯父的信任,更不会辜负季白。”
过完年后曾季白问温韫要不要回去祭拜爸爸,温韫沉默了很久,还是踌躇,那座城市她这辈子都不想踏足一步。曾季白知道她难受,安慰道:“小韫,我陪你去,你放心。”温韫抬头,看到曾季白的眼睛,黑亮的瞳孔里柔情而坚定,她靠上他的肩,说,“季白,我何德何能,上天能把你送到我身边。”
温韫在曾季白的陪伴下终于到了温伯达的墓前。她有些惊讶,温伯达的墓碑非常干净,墓前还放着一包中华,一瓶杏花村,是他生前喜欢的。“爸爸”,温韫跪下,“爸爸,我来看您了。我不孝,到现在才来看您。”曾季白也屈膝将手中的白菊放在墓前。然后跪倒,说道:“伯父,您放心,小韫以后不会弄再受任何伤害和委屈,我向您保证。”曾季白握住温韫的手,两人齐齐向温伯达的墓碑拜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