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歌》糖黎黎

4、秦府

　　大太太走后秦语歌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晌午，睁了杏眼在床上躺了许久，感觉碧纱橱外有人探头探脑的往里看，喊了一声谁。一个畏畏缩缩的小丫鬟挪到了她的床前，眼里浮着水光道“小姐对不起，是奴婢让你受苦了。”
　　“你，你是？”秦语歌有些摸不着头脑。
　　“奴婢是茯苓，小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就是因为当时我不在小姐身边，才导致小姐掉下水池许久都没人发现，加重了病情......”小丫鬟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是直仰了头来看秦语歌的脸色。
　　“我是因为掉下水池才昏迷的？”
　　“小姐，您，您不记得了吗？”
　　“额，这个，我大概是睡太久了，有些事情都不大清晰了。”秦语歌略有些尴尬的说道。
　　“是奴婢的错，求小姐饶恕。”茯苓俯下身子就要在秦语歌面前磕起头来。秦语歌忙扶住了她道“这样吧，我问，你照实回答就好，我慢慢的就能想起来了。”
　　“那小姐您是不怪我了吗？”茯苓抹了一把眼泪，手腕上隐约露出几条被责罚后所留下的红痕，秦语歌赶忙点了点头。
　　从茯苓的口中秦语歌才了解到此次她重生的秦府是大兴王朝的镇国公府，老镇国公总共育有三子一女。嫡长子大老爷也就是秦语歌的父亲承袭爵位镇守西北，威慑一方；庶子二老爷则掌管府中庶务；嫡子三老爷自小病弱，屡试不第，只好捐了个小官外放到了西南。如今的秦老太君并不是老镇国公的原配，而是继母。秦老太君未嫁之前乃当朝御史大夫的嫡女，颇有其父朝中清流之首的风范，因仰慕老镇国公的风姿而下嫁。秦语歌在府中排行为四，除了大小姐秦璎珞二小姐秦流苏，二房三小姐秦嫣然，还有一个庶妹，刘姨娘所出的五小姐秦红袖。大房的嫡长子名秦长卿，现正与岐山书院求学，庶子秦墨翟为莫姨娘所出，与秦语歌同龄，尚未启蒙。三房太太只得了一个长子名唤秦巍。二房的庶子庶女们并不算进排行。
　　“这么说来，我是大太太的亲生女儿吗？”秦语歌疑惑道。
　　“是，小姐您是府中正经的四小姐。只是......”茯苓低了头把话在喉咙口转了转，“只是您先头一直养在静心庵里，前些日子刚接回府上。”
　　“静心庵？难道我之前不住这里吗？为什么？”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奴婢刚进府一年，得问府里资历久的老妈妈或许才会清楚一二。”
　　秦语歌静下心把刚才的信息又在脑中回想了一遍，“我是到府上多久就落水的？”
　　“好像是，您回府里的第三天。”
　　“既然把我放在庵堂里养着，为什么又接回来了？”
　　“奴婢，奴婢，不清楚。”茯苓几乎把头埋到了胸口，欲言又止。
　　秦语歌看她这幅样子便知她心有顾虑，即使再有能力也只怕不能为自己忠心所用，放缓了语气道 “茯苓，我知道你今日来，不仅仅是求我原谅，更是求我一个恩典是吗？”
　　茯苓听到这话猛地抬起了头，眼里燃起一簇火花。秦语歌心知自己猜对了，茯苓和她相处日子并不长久又是因她而获罚，来找自己哭诉露出伤痕除了求一个心安更是因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茯苓想重回老夫人房中，只有博得她的同情心，秦语歌前世在职场里摸爬滚打久了，看人也混出些自己的门道来，她又娓娓道“我可以帮你，还愿意让你做我跟前的大丫鬟，前提是，你要让我看到你的忠心。”茯苓既然可以被老太太指派来成为贴身照顾她的丫鬟，必然是有她的过人之处，而且秦语歌深知今天自己露出的破绽太多，唯一的办法只有将茯苓收为几用。
　　茯苓咬了咬唇，眼里闪过各种情绪，秦语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等着她的决定。
　　半晌，茯苓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气说道：“府上并没有说小姐您是因为什么而被接回来的，只是，我在服侍小姐您更衣的时候，发现您的背上手上都有轻微的伤痕，心口上也有一条寸长的疤。”
　　秦语歌心下大惊，强装镇定道“你还发现了什么？一并说出来。”
　　“小姐，小姐您对那天落水的地方好像很熟悉，奴婢进府一年都没注意过那个地方，您刚回来却好像常常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