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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二) ...

  •   御书房中,烛光摇曳,宇文慕一脸笑意的望着楚昊“听说左丞近日喜得贵子,着实让朕欣慰,可取好名字了?”
      楚昊俯首低垂“回皇上,犬子取名弥川,因长子取名弥海,故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之意。”
      “嗯……好名字,好名字,可惜爱卿只有男丁,未添千金,而朕膝下亦只有皇子,这样吧,若是日后楚府千金,必为我大云未来凤后如何,也算是圆了我们一段手足情谊。”
      “臣,承蒙皇上恩典。”
      “哈哈哈哈……爱卿不必多礼,天色晚了,也快快回府照料夫人吧。”
      “谢主隆恩。”楚昊低头退下,并未瞧见宇文慕一双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他额上浅粉色的伤疤,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阿昊,阿昊,你倒是给朕说说,朕这是犯了什么混?!
      总管太监推门请示今晚要翻哪位娘娘的牌子,宇文慕摆了摆手,今夜朕有些疲了,金龙殿独寝。
      相府的马车缓缓出了宫门,楚昊打量着手中的画轴,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却只是死死的盯着画中女子的眼睛,那一双杏眼,右眼下眼皮离眼角一寸处有一颗极小的痣,色绝三国是么?叫什么来着?丝楚?
      他突然又想起宫中线人近几日的汇报——皇上他已经两个多月未召妃子侍寝了。
      楚昊合上眼皮,靠着椅背,虽不能找来一模一样的,但这双几近一样的眼睛也能聊胜于无吧……宇文慕,我倾尽毕生之力,只愿得你如意称心。
      三个月后,丝楚入京,楚丞次子百日宴上,丝楚献舞,宇文慕摔杯大怒,然而这一档子事虽然当时十分引人注意,大家都以为这是楚昊要倒的标志,然而由于事后宇文慕并没有对楚昊采取什么行动,一如既往,于是后来也被人们满满淡忘了。
      没有人知道,那一晚,盛怒的宇文慕做出了让他一辈子都追悔莫及的事情。
      翌日,当宇文慕醒来,意识到自己并不是身在皇宫之时,便知晓自己已经酿成了大错,那人的呼吸仍在耳边,微弱,清浅,宇文慕瞧着楚昊苍白的脸色,以及一床的狼藉血污,心,重重的一抖。
      他轻轻坐起身,仿佛牵扯到了怀中的人,楚昊秀气的眉头团在一起,然后长睫一抖,睁开了眼睛。
      宇文慕不敢看他的神情,偏过头去,盯着被子的花纹。
      楚昊艰难的爬起身,从一旁取了披褂,垂着眼睛跪在床下“皇上,快上朝了,还请皇上快快回宫。”
      声音虚弱却又语气坚定。
      “我……”
      宇文慕不敢去看楚昊微敞衣领下所遮掩的绯红痕迹,刚要开口却被楚昊打断“身为臣子,自当为皇上分忧解难,此乃微臣本分。”
      宇文慕终是没有再言语。
      那是他们此生第一次欢好,也是最后一次,宇文慕不知楚昊心中想法,只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拔不出来了,只恨那夜自己喝的太醉,竟然全然不记得什么,但也正是太醉,阴错阳差,他忘了那夜楚昊搂着他的颈子,缱绻的问“你曾说娶我,可还当真……”
      此后,直到宇文慕溘然长逝,再未在没有第三人的情况下见过楚昊,他只怕自己再把持不住,干出那种龌龊事来伤害楚昊。
      后来,楚昊娶了丝楚,不久便生下了弥姜,然而这个女儿,却并未给他带来什么欢欣。
      日子这样过了十八年,云锦帝驾崩那日,从不怎么沾酒的楚昊,那日喝了整整一坛女儿红,而那酒也全然化作了满襟的热泪,他仿佛瞧见了十三年前,那个区区五岁的女娃扬着手中的诗册,一脸恨意的样子,那女娃说了什么——原来父亲冷待娘亲的理由不过是你对当今圣上有非分之想,既然如此,又何必耽搁娘亲。
      何必耽搁……
      一个女娃都比自己看的通透,哈哈,枉费自已聪明一世。
      枉费自己聪明一世,竟然相信了无知孩童“娶他”的戏言;枉费自己聪明一世,错把那人种种温柔当作缱绻;枉费自己聪明一世,以为十八年前借着酒意勾引主动委身便能如愿,结果换来的是十八年那人对自己避如蛇蝎。
      楚昊呵楚昊,枉你自命清高,不过也是个下贱肮脏的小人罢了,如今,竟连随他而去的理由也全无……
      从此,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永不相见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番外 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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