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还永恆的天空》緋影的月貓

240、第两百三十九章 命运与宿命

　　雨声，已经大到阿蛮的耳朵听不清对方的话语，或是已经无法思考他的答案，
　　不是困惑这个问题的答案，而是无法理解造成这个答案的真正原因，
　　蓝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金色的头髮因为雨水看起来更加鬆散。

　　“雷帝吗…”阿蛮低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是的。”雷帝静静的点头，看着眼前的阿蛮在雨水中。

　　“所以打倒冥王的人，还有在之前战斗时…甚至是演戏中途出现的人，都是你…”
　　“是的。”
　　“但这是不可能的…”蛮微微紧握拳头。
　　“为什麽不可能？”雷帝冷冷的看着蛮。
　　“你早该在两年前就…和巫毒之王同归于尽。”
　　“那是你们单方面的认为。”
　　“给我一个解释…”
　　“如果我真的消失，你认为他还能使用电击或是预知能力吗？我只是沉睡而已。”
　　“那银次呢…”

　　“……”沉默，第一次雷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回答我!!”

　　蛮抬起头来，再次对上了雷帝的眼睛，却是意外的愣在原地，鬆开了拳头，
　　在他的印象裡，雷帝就是冰冷的机器，没有多馀的情感，只能判断威胁的事物，
　　然后加以摧毁，将所有的敌人消灭，雷帝多半是愤怒的，但是眼前的人，
　　却带着平时雷帝不可能拥有的感情。

　　阿蛮看出了他眼裡的温柔，还有泪水。

　　“不…你不是我认识的雷帝...”
　　阿蛮走向前，想要更看清楚眼前的人，他第一次困惑起来，那是银次的温柔，
　　是任何人都无法虚假出来的。

　　雷帝琥珀色的双眼闪烁着无尽的哀伤，彷彿泪水已经和雨水无法区分。
　　“对不起，阿蛮…我希望只有今天，你可以叫我…银次…而不是雷帝。”

　　“银次？但是你不是说你是雷帝吗…到底怎麽回事!额!咳!”
　　阿蛮摀住右眼，眼前整个模煳起来，全身被痛占满，神经伴随着疲累，
　　至从冥王之战后，右眼就没有如此痛过，就像是血管有异物在蠕动，啃咬着，
　　彷彿在靠近银次时，体内的血也不安分的抗议。

　　“阿蛮!”
　　雷帝踏出了两步，想要冲上前去，却又停下了步伐，他在害怕着，犹豫着，
　　突然张大眼睛，美堂蛮已经将他抱在怀中，轻柔的力道，还有熟悉的触感，
　　黑色的头髮已经在脖子间贴附，但是在雨中双方的体温却是如此冰冷。

　　如同一条在雨中失温的蛇，贴附在更加冰冷的冰块上…想冻伤自己…

　　鲜血从蛮的右眼滑落…混着雨水…

　　“你到底在怕什麽…银次…”

　　阿蛮的左眼看着模煳的景像，还是说出对方的名字，面对快要消失的意识，
　　即便阿蛮知道眼前的人不是以前的银次，即使对方说明自己是暴君雷帝，
　　美堂蛮就是不能任由眼前的人痛苦，他只是顺着本能，将人拥入怀中。

　　“阿蛮…对不起…”

　　这是阿蛮听到的第二次对不起…

　　雨声彷彿打散银次的话，变的模煳不清，银次也伸出双手轻轻的抱着对方，
　　像是渴望可以得到阿蛮的温暖般，想夺取一切，直到他感受到对方的重量，
　　朝胸口靠过来，阿蛮已经闭上双眼，刺痛感让他的意识逐渐被黑暗吞噬，
　　在昏迷前，他似乎听到了银次最后的话语。

　　“请你原谅…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阿蛮…”

　　谜团就像是这场大雨，下的太重，淹的太深，让人完全看不清眼前的视线，
　　他到底是银次还是雷帝，根本已经无法分辨，或者两者已经划分不出界线，
　　沉淀在脑海中的疑问，已经无法平息。

　　“已经开始了吗…”
　　在远方的天子峰听着雨声，然后闭着双眼，在一旁的人是沙罗衣，也微微点头。

　　“我早说过灰色怪盗是不可能永远欺瞒下去的…因为这是不可避免的命运。”
　　他摇头，彷彿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发展。

　　“命运这个说法或许根本就是错误的…如果我想的没错，这是美堂蛮的宿命。”
　　天子峰皱眉，闭着的眼睛彷彿开始隐隐作痛，默默的继续说着。

　　“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只要美堂蛮还活着的一天…那个诅咒将会持续下去，
　　而这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剧本，由‘那个人’的意志所进行的…一场剧本。”

　　沙罗衣点头，看着天空。
　　“魔女之环吗…你认为银次会告诉美堂，他的宿命和命运吗？”

　　“谁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我们口中所说的神之子，天野银次已经觉醒，
　　在他接收了‘黑圣经’的所有内容之后，就已经无法挽回。”
　　天子峰的耳饰被风吹动，闪烁着凄凉的光影。

　　“所以这就是你们为了要告诉我真相，才找我来的原因吗？从阿蛮唤魂仪式之后…
　　就消失的踪迹的天子峰和沙罗衣？”
　　波儿突然从他们身后出现，静静的拿着手机，眼神严肃。

　　“来了吗？我想该是时候了…既然你是蛮的监护人，你有权利知道，所以才找你来。”
　　天子峰听到波儿的声音，转过身来，张开了双眼。

　　“你的眼睛…”波儿愣在原地，看到的是天子峰两眼都带着圣痕。

　　“其实我们早该在两年前就察觉到才对…雷帝的真实身分，到底是谁…”

　　“什麽？雷帝!他不是早在两年前就!”波儿看着天子峰和沙罗衣摇头。

　　“波儿…接下来我和沙罗衣的话你要听清楚，这是我从间久部那里得到的…
　　也是最后的真相和结果。”

　　天子峰心中呢喃着。
　　‘雷帝…做出抉择吧…在那之前我会静静的等待你的答案。’

　　风…依旧吹着，就像是夺取了无声的叹息，没有任何气息…
　　雨…依旧下着，就像是敲响了寂静的烟尘，没有任何回应…

　　在一间旅馆中…

　　一间灯光昏暗的房间裡，地上还有散落的绷带，还有散落的小血迹，暗色的毛地毯，
　　让血不怎麽明显，水盆的白毛巾随着水波晃动，同样带着一些红色，还有血腥味，
　　地上还有被当作棉花的卫生纸，床旁的头灯散着橙光。

　　而白色的床单上，正躺着一个人…

　　美堂蛮闭着眼，右眼已经被绷带包扎过，头髮虽然被擦乾，但还是贴附在脸庞，
　　他脸色苍白，被子下的人没穿上衣，灯光突显他身体的轮廓，顺着肩膀到手臂，
　　都显露无遗，在右手臂同样也被绷带包着，嘴裡微微吐露着气息。

　　在窗边，天野银次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大雨，身上的衣服都还是湿的，
　　银次已经把外套脱去，只剩一件白衬衫，牆上的时钟已经走到晚上，
　　但听不见时间走动的声响，全都被雨声淹没，一旁的椅子上，
　　只有美堂蛮晒乾的外套和衬衫…直到银次转过头看着床上的人。

　　“要醒了吗…”银次走向前到床旁，果然在几秒之后，床上的人微微的移动。

　　“额…银次…”蛮张开眼睛，银次映入眼帘。

　　“这裡是哪裡？嗯…”阿蛮警戒般的看着四周，才发现自己的全身就像散架，
　　移动之后只觉得生疼，不自觉的皱起眉头，根本无法做起身，

　　“我把你带到离无限城最近的旅馆，因为我会告诉你一切…”
　　银次静静的说着，阿蛮一脸困惑，银次的温柔又消失殆尽，
　　取而带之的是雷帝的冰冷，其实他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就像是银次和雷帝已经没有了界限…直到雷帝静静的提问。
　　“你知道命运和宿命的差别吗？”

　　阿蛮躺在床上，看着他坐在床边，彷彿在等着答案。
　　“我说过命运这东西就如同前面射来的箭，只要努力还是可以避开的，即使会受点伤。”

　　他听完只是眼神黯淡回答。
　　“但是宿命就是从后方来的暗箭，无论你怎麽躲都避不了...”

　　“你到底想要说什麽…嗯？额!怎麽…回事…”
　　阿蛮想要使力，用双手撑在床上起身，不料右手竟然传出巨痛，
　　让他左手使力抓着右手肩膀，想要分散对于手臂的神经痛觉，
　　视线落在上头，才发现有鲜血从绷带开始渗出。

　　雷帝张大眼，看着阿蛮痛苦的表情，也开始紧张起来，彷彿在寻找。
　　“那东西在哪裡!”

　　“什麽？喂!你干什麽!额…”

　　阿蛮看着雷帝将使力抓住了左手腕，将他抓住肩膀的手拉离开来，
　　阻止蛮继续抓着自己肩膀，但是一个爪痕已经深深的印在肩膀上，
　　因为剧烈痛苦，让美堂蛮开始使劲的移动了身体，鲜血却流的更加仓狂。

　　“阿蛮住手!你明知道我在说什麽!所罗门王之戒在哪？”
　　雷帝索性一手抓住蛮的双手腕，已经将他整个压回床上，双膝跪在腰侧，
　　一手在蛮的裤子口袋摸索着，直到蛮的汗水滑落，握拳咬牙，忍住刺痛，
　　让自己保持清醒，看着椅子上的衣服。

　　“…咳…衬衫的…口袋。”

　　雷帝听完，朝蛮的衬衫伸手，雷丝微微的在空中散出，椅子上的衬衫口袋中，
　　彷彿被电吸引一般，一个戒指从裡面像被磁铁吸住，快速到了他手上，
　　然后使力抓紧他的左手腕，没有多说，就拿着戒指直接套在蛮的无名指上。

　　突然蛮整个人瘫软下来，所有的痛觉瞬间消失，彷彿身上根本没有受伤。
　　“怎麽会…疼痛感完全消失了…”

　　雷帝这才鬆口气放开蛮的手腕，离身坐在床旁。

　　“好险…还来的及…”他露出了安心的微笑，阿蛮终于起身坐起来看着银次，
　　这才发现眼前的人，也是一脸苍白，彷彿被冰冷的雨浇熄了所有温度。

　　阿蛮看着左手上的戒指，还有绷带渗出的血。
　　“现在…可以解释了吧…到底发生了什麽事…雷帝…不，银次。”

　　雷帝不语，直到阿蛮一个拳头打在他头上，痛的他摀住了头。
　　“少在那边自己烦恼了!白痴银次!!快跟本大爷说清楚!!这可不像你!”

　　“阿蛮…”雷帝愣住，然后终于露出了微笑，阿蛮也只是回笑，耸肩。

　　“阿蛮果然是个很温柔的人…”
　　“少囉嗦!!”
　　“嗯…我很清楚呢!毕竟我可是从头看到尾呢…”
　　“啥!!”阿蛮忍住，没有再爆打眼前的人一顿。
　　“谢谢你…阿蛮。”
　　“你是白痴吧…”
　　其实阿蛮自己还是没有搞懂，眼前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雷帝摇头微笑。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麽，阿蛮…我确实不是你所认识的银次，
　　我不是那个曾经陪在你身边，喜欢打闹的那个银次。”

　　阿蛮静静的听着，直到对方讲出了令人震慑的真相。
　　“正确来说…我是银次的过去，你们口中的雷帝，也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王。”

　　“什麽？银次的过去？创世之王？”
　　阿蛮张大眼睛，房间闪烁着光，闪电声传遍了屋子中。

　　“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这世界的脉动，所有的剧本，甚至是未来，
　　我以雷帝的称号，降世在这世界的银次身上…然后与你相遇。”

　　阿蛮的脑袋已经停止运转，或者说他还在消化银次的话语。

　　“在恶鬼之战，你会将机会让给银次开始，甚至是无限城被解放，
　　以及银次会被选为新的创世之王，不是偶然，是必然的结果…”

　　“必然…”阿蛮看着他，微微握着拳头。

　　“为了能按造历史前进，我甚至将记忆封印在‘黑圣经’中，减少对这世界的影响和误差，
　　直到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和银次再帮我夺还记忆，然后继续往前下去…”

　　阿蛮依旧坐在床上，像是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伸手抓住雷帝的衣领，扯向自己。
　　“别开玩笑!难道你想说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银次吗!在这世界被我们称为雷帝!!”

　　“半对半错…我不是另一个世界来的，更不是平行世界的概念。”
　　雷帝些许难受的看，任由对方的行为，直到阿蛮鬆开了手。

　　“不然是什麽…”阿蛮已经能够确定，眼前的人绝对不是平常脱线的银次，
　　而是另外一个人，拥有清楚的线路，完整的记忆，甚至有着强大的力量。

　　“魔女之环…你应该有听过才对，从以前的战斗时，我应该就有慢慢透露，
　　这世界的过去，包含仓库对鬼里人之战的预言、甚至是出现在你梦境的事，
　　阿蛮你不可能不明白，格式化和创世之王的意含…”

　　阿蛮的脑中第一次快速的运转…

　　“环…预言…过去…格式化…难道说这个世界曾经被格式化一次!
　　而你就是在格式化之前的银次吗!甚至创造了这个世界!!”

　　阿蛮看着雷帝从床上起身，背对着自己，缓慢的闭上眼睛。
　　“是的，而且我是由于‘那个人’的命令…才创造这个世界，正确来说我无论如何，
　　都要创造一个能让天野银次活下去的世界，这就是我的使命。”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阿蛮停顿，无法完全置信。

　　“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天野博士。”

　　终于在这一刻…真相的齿轮开始运转，一个环带动着这个世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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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场人物:
　　无新的出场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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