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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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毓其再出现，已是身在东宫。
“你怎么来了？”赵毓初正在换药。
“臣妾先告退了。”何婧儿将一应东西收拾妥当起身拿了东西告退。
“嗯，你好好休息，别累着。”太子搭了搭女子的手背。何婧儿已经五月身孕了。若不是他的伤势要保密以免有心之人借机发难，他堂堂太子也无需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如此操劳。对于何婧儿，赵毓初是很满意的，识大体，替他打理后宅，从不让他担心也从不给他添乱。
“是。”盈盈一福，虽是有孕在身，也不骄矜，何婧儿款步离去。
“大哥昨日射箭了？伤口可有开裂？”赵毓其说着就要去看伤口，不过太子妃包扎细腻，洁白的纱布之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老二要比，孤与他比比就是。”赵毓初合上外袍，坐起，眼中闪过不屑。
“他还没有死心！”赵毓其握了拳，“不过大哥也该注意自己身子。”
“他想监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一而再地试探孤，也在情理之中。不过是开裂一点，无碍。”仿佛说的伤口开裂的是别人。
赵毓其放下心来，坐到一旁椅子上，道出来意：“‘旧梦’一毒可有进展？”
“上次你说与我我就派人去查了，至今无任何消息传回。”太子摇头，面容不见乐观。
赵毓其知道，这是永远也传不回消息的意思了。死人还能传消息么？
“还请大哥继续查探下去，我觉得此事不简单，背后怕是有什么阴谋，大哥可知？刚才府里的太医说，堂姐也中毒了。”
“竟然此事？近来大金的探子频频在京里活动，不知与他们可有干系……只是近来宫里动作太多我分身乏术，此事怕是要缓一缓了。你让堂姐不要声张，将计就计，不要打草惊蛇。”看一眼宫中的方向，血脉微张，是染薄怒。
“嗯，我这就去。”
“今日不行。”赵毓初看穿赵毓其的心早已到了宁府，“我知你想见那个女子，但江南贪墨案的证据今日就要入京了，你去拿证据。”
赵毓其站起来，挺直腰背，不复吊儿郎当的模样，双手握拳：“是。”
声音里透着激动，“证据一到，父皇想要偏心二哥满朝文武也不能答应了！”
赵毓初松开拳头，手捂上自己发炎的伤口，赵毓初也是高兴的。想到这些年的忍辱负重斗智斗勇，如今终于抓到了狐狸尾巴！
“那我去了！”赵毓其迫不及待。
“嗯，小心。”
太医每日驾到让宁欢儿哭笑不得，分明她就吃好喝好啥事没有好么？这人要是关心她就不能亲自来看她一下？
“小姐，花都要让您看的谢啦！”红枫已经让宁欢儿惯的胆子见长。
果然宁欢儿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好啊，胆儿肥了，如今竟敢打趣起你家小姐来了！呃？”
“奴婢……说的是实话……”红枫低头憋笑，偷偷拿眼看一眼宁欢儿，又大胆地来了一句，“小姐若是闲着无事不如到铺子里去看看？听谷嬷嬷说倚衣阁新上了一批花样，那是宫里娘娘们今年最喜欢的样式。没准……没准小姐还可以碰到想见的人……”
“你知道小姐我想些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小姐要见谁……呵呵……”红枫连连摆手退后。
却是，“啊！啊！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啊……”
被宁欢儿挠痒痒的人儿无处可逃。
“大伯母病得严重，这个时候大姐还有心情玩乐？”宁玥从花丛后面出来。
“是二妹啊，母亲说人要多笑才能健健康康的，母亲病中已是辛苦，我自然要快快乐乐的，才能不让母亲担心。倒是听说二妹这几日在学古筝，学的如何了？”这个是宁玥的痛处，宁玥初学了一个曲谱，毕竟年少心性，便于一日宁府宴请客人时在客人面前弹了一曲。不想遇到了个中高手，被那来客中的一位小姐败的体无完肤，可谓丢脸。
“不劳大姐关心，自然是努力学着，总不能什么都不会丢了咱们宁府的脸不是？”抬起尖细的下巴，暗讽宁欢儿是什么也不会。
“二妹似很喜欢我的那个镯子，哦，我说错了，是二妹赢来的。”看宁玥依然戴的她的那个赤金缠丝镯子。
“……”宁玥一时气噎，那是三皇子的东西，她从不认为这东西属于宁欢儿，“看来大姐似乎舍不得这镯子？那就是大姐的不是了，既是心爱之物，为何拱手于人？有些东西，给了别人就不再属于自己了。大姐说是与不是？”
“二婶教女有方，二妹说的自然是极在理儿的。只是，这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些东西，譬如这些个金啊银的饰物，欢喜了互相赠送是也为美，可有些东西，却是记着莫要强求，别白白添了一场空欢喜。”
“听闻大姐素来爱看佛经，今日听大姐一眼果然让妹妹感叹佛法高深。只是……倒是妹妹年纪小，听不懂姐姐在说些什么呢。”宁玥天真笑脸朝宁欢儿嬉笑。
指尖拨弄镯子，“不过妹妹觉得自己欢喜的东西哪怕未必能得到，那也要去放手一搏的。不若，本可以得到却失之交臂了，岂非人生大憾？譬如这镯子，妹妹本也以为才疏学浅，没得这个儿荣幸，可偏偏妹妹就在众小姐中赢了。”
“二妹聪慧。”宁欢儿淡淡起身，帕子弹了弹衣衫上的尘土，“出来也许久了，母亲该喝药了。我就先走了，这墨菊开的不错，妹妹可以好好观赏。”
“谢谢姐姐提点，不过妹妹更喜欢桂花。菊花饮霜而立，刚勇太过而柔情不足，且历来来多为才子名人悲秋寄怀所用，未免太过萧瑟，倒不如桂花清则绝尘，浓则远溢，待夜静轮圆之际，把酒赏桂，是为诗情画意。”
“如此倒是大姐粗俗了。我只知这菊花红的黄的绿的各色鲜亮极为好看，那桂花泡茶则是美味，竟不知这赏花还要如此讲究。说出去怕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呵呵……唉，这花我也不敢赏了，还是赶紧走吧。”
“大姐慢走。”宁玥侧身让道。
“母亲前日不是还不吐了吗？怎么今日又吐起来了？这喝下的药却是全吐出来了。”宁欢儿替刚喝了药吐的神魂颠倒的赵氏擦掉嘴角药渍，对着一屋子的丫鬟有着质问的意思，倒是管理铺子之后，大家小姐的气度日显。
一屋子的丫鬟却是低了头，“苏嬷嬷，今晨太医来了怎么说？”
“太医……”苏嬷嬷眼眶泛红看一眼那闭着眼睛喘息的赵氏，“太医说夫人这怕是又反复了，说药方子还得改，也许……也许就是喝了新的方子的原因吧。”
“可总这么吐着也不是个事儿，明早我得和太医说说。”要是赵毓其来就好了，宁欢儿心里想。程太医毕竟直隶于赵毓其。
可宁欢儿盼了一晚上，却是得知太医不来了，方子倒是送了来。想来是有事要忙，方子反正是来了。宁欢儿亲自拿了药到厨房里给煎了，又亲手服侍赵氏喝下，并没有看见赵氏再吐，喝完药很快就呼吸清浅地睡着了，放下心来。
“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不见个人影……”
“小姐在说什么？什么不见了？”红枫替宁欢儿倒了杯茶，“小姐喝茶。”
宁欢儿接过茶，小口酌了一口，稍润了润嗓子，“没什么。”
红枫却是心思已经到了马车还没到达的倚衣阁，“谷嬷嬷说这些天铺子里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毕掌柜可忙坏了，脚不沾地的。”
“毕掌柜确是功不可没，怎么，红枫想要替毕掌柜张罗涨工钱？”宁欢儿看着自己不经透才一句就已经红了耳根的丫鬟心中好笑。
红枫自是忸怩不肯承认就是了。
宁欢儿马车才到，毕芒就已经一如既往地恭候在外了。宁欢儿下了车来，看着两个明明想见却又不敢相看的人。你看一眼低头，我看一眼侧目。大约，她这个小姐有些多余？
这两只，才不过一面之缘。
宁欢儿面容带笑，好整以暇观看在侧，这个时代这样纯洁的小爱情，不值得让人祝福么？
“小姐里面请。”被后知后觉发现存在感的宁欢儿才被毕掌柜请了进去。
铺子里生意果然是如红枫所说一般，毕芒前面引路，宁欢儿穿过店铺里面正有几个身着华服的贵妇在细细挑选。
“这个铺子看不出来花样还挺新颖，你看，这一个，重阳宫宴的时候我可在宫里一个娘娘身上看到过。”
“是么？那我可要也来一套。来，小二，这个花样，我全要了，你就不要再卖给别人了。”
宁欢儿听着又多一笔进账，心中高兴。这毕芒的主意果然不错，承包一个花样便可享受大西京城宫外独一无二的样式。果然要感谢古往今来的败家娘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