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偶男VS离婚女》禹希

9、何时*怎样

　　从梦中醒来，苏晓曼还是懵懵得，何时何地完全没有慨念。直到她坐起身，瞄到另一边地上的人影，大脑才又恢复正常运转。
　　她又结婚了！这里的新房，睡在地上的男人是她的新郎。
　　嫁了两次，结果两次洞房都同独守空房，不，这次是独守空床。也算是一种进步吧！
　　苏晓曼边自嘲着，边起床洗漱。生怕会吓醒睡在地上的人，她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走出房时还不忘轻轻地带上房门。只是她不知道，在她放上房门的一瞬间，一直在装睡的陈旭东已经睁开了眼睛。
　　早在苏晓曼起床的时候，他就醒了。只是为了避免彼此尴尬，他不醒来是最好的选择。
　　逃避，不是他的性格。可眼前的状况，又逼得他不得不选择逃避。
　　他结婚是为了应付爸妈，她结婚是为了孩子。如今爸妈算是应付过去了，可她要的孩子……
　　想起当初苏晓曼向他提出试管婴儿时，一瞥的动作。虽然是下意识的一眼，可她瞥得地方明显是他的……
　　被看扁，他很不爽。可是要身体力行证明自己，他做不到，起码现在不行。至于何时何地，他也不知道。

　　“今天早上的馅饼不错。”陈佑华就着小米粥，吃光了一个韭菜鸡蛋的馅饼，忍不住点头称赞。“李嫂的手艺又见涨了。”
　　“大爷可夸错人了，今天的馅饼是晓曼做的。”保姆李嫂笑着推拒落到她头上的表扬。“今天除了粥是我煮的，馅饼、小菜都是晓曼做的。晓曼的手艺比我好，人也细心。还特意问了大爷、大妈有什么忌口的。”
　　李嫂在陈家做十来年，熟悉陈家每个人。在她看来，新媳妇苏晓曼比林巧依要强上许多。不说别的，对老人的这份心意就值得称赞。
　　“我说今天的口味变了，原来是晓曼的手艺。嗯，不错。”曲爱珍也连连称赞，“没想到晓曼书读得好，饭做的也这么好。”
　　“我的水平哪能跟李嫂比，都是因为贪吃，才自己瞎琢磨的。”只做了一餐平常的早餐，苏晓曼被夸得有些抬不起头。
　　虽然不想承认，可牛肉馅饼的味道确实不错。陈旭东装作什么也没听到，只是埋头吃饭。
　　曲爱珍白了一眼儿子，还不等开口，正好看到老伴冲她使眼色，微微摇了摇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不能操之过急。看到儿子的德行，真想象他小时候那样，狠狠地在他屁股上踹一脚。快奔四张的人，怎么还是不长进。
　　吃过早饭，陈旭东匆匆离家，好像赶着上班。就在他要成功出逃时，“婚假是三天，晚上回来吃饭。”
　　老爸的话让陈旭东一僵，回头正好看到老爷子不容拒绝的神情，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拉着苏晓曼的手，曲爱珍满心愧疚。“钻进牛角尖里一时出不来，就是苦了你。”
　　“妈，旭东挺好的。他要是马上忘记了，我还不一定敢嫁呢。”苏晓曼说的是真心话，“时间长了，互相了解了，他就会慢慢走出来的。”这话也是对自己的鼓励吧。

　　从家里逃出来的陈旭东一时找不到去处。
　　回部队？他在休婚假。
　　回原来的住处？关于依依的一切……
　　他现在想找人喝酒，随手掏出手机，按了熟悉的号码。“喂，出来喝酒。”
　　“你他……”电话那头恼火的咆哮戛然而止，“东哥……拜托看下时间，八点都不到，要人命呀。”将近凌晨四点才睡下，现在叫他……
　　“爱来不来，老地方。”陈旭东惜字如金地挂断电话。
　　“来！马上来！”完全醒过情的孔凡亮半点不敢耽误，洗漱的间歇还忘组织有空的兄弟都去陪东哥。
　　陈旭东、孔凡亮、蔡文凯、刘勇，还有王仁林五个中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陈旭东和刘勇子承父业当了兵；孔凡亮喝过洋墨水成了金融精英；蔡文凯一心研究学问成了学者；王仁林从政，现任Y省江城市长。
　　他们五人小时候虽说野点儿，但心术正，长大了又个个出息，算是大院里的传奇。陈旭东是几人首领，王仁林是军师，孔凡亮是钱袋子，而刘勇和蔡文凯则是整个团体里的实在人、道德榜样。
　　陈旭东一个电话，除了还在Y省的王仁林，其余三个齐齐到场。
　　“什么日子，早饭没吃就开始喝上了。”蔡文凯没举杯喝酒，倒是夹起小笼包吃起了早餐。刚刚到达的孔凡亮肚子正饿，拿起一碗粥开始喝。
　　陈旭东没找管他们，独自喝着酒 。“想喝酒的日子。”
　　最后到达的刘勇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别空着肚子喝白酒，先垫点东西。”
　　几人太熟，看陈旭东这个样子就知道，准又是因为林巧依。昨天的婚宴他们参加了，说实在话苏晓曼看着是比不上林巧依，可原来的林巧依，他们也不觉着能配得上他们东哥。
　　“新嫂子怎么样？”孔凡亮嘴里还有半个包子没吃完，“不会吵翻了吧。”亡妻念念不忘，又同新婚妻子吵翻了，难怪大清早找哥们喝酒。
　　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孔凡亮接着追问：“东哥，你昨天晚上在……你不会……不会叫了前嫂子的名字了吧？”
　　“滚——”陈旭东白了他一眼，另两个人虽然没说出口，脸上也写满了好奇。
　　“东哥，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老话说，马有失蹄。特别是在某些关键时刻？”孔凡亮的笑容猥琐十足，刘勇扔过去一个包子砸向他的面门。“你当东哥是你呢？”
　　凭着小时候的身手，孔凡亮接住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还给刘勇得意的坏笑。“我当然知道东哥很厉害，只是万一呢？明显新嫂子是火了！”除了这个问题，他实在想不出万能的东哥还有什么苦恼的。
　　“真火了？”老实人蔡文凯也起了八卦之心，“那哄好没有？”
　　“她没火。”当然他们也没有……她心情看着不错，相当不错。“还给全家做了早饭。”
　　“新嫂子不错。”刘勇毫不吝啬地称赞，如此大气的女人少见。
　　“不吃醋真的，假的！”天下还有不醋的女人，而且是在那个时候？打死他孔凡亮都不信。
　　“她没吃醋，而且我们昨天没有同床。”陈旭东难得解释，他实在需要建议。“她和我结婚只是想要两个孩子。”
　　“什么？！”三个大男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听错，她不要老公，只要孩子的爹。”虽然很欺骗自己，也许是苏晓曼欲擒故纵的把戏。
　　可当初苏晓曼提出试管婴儿时的淡定决不是装出来的。而且从她之后的言行，昨晚及今早的表现，他都能看出她真的没有吃醋。
　　“不要老公，要孩子？”这里的故事大了！三人围住陈旭东，都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从头到尾听完整个故事，蔡文凯连连称赞：“一个很现实、理智、聪慧的女子。干脆抛弃对永远得不到的幻想，把握自己能掌控的生活，真是不错。”从学者的角度看，这是最聪明的选项。
　　“东哥的眼光一向准。这么酷的嫂子都能让你找到。”孔凡亮举双手拇指为他点赞。
　　刘勇点了点头，只是又发现了另一个问题。“东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新嫂子孩子……”
　　“大勇子，要不要每回都这么犀利？”孔凡亮对刘勇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叫绝。
　　什么时候？这是个问题。但更大的问题是，怎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