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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彼岸花火引黄泉 谁许千年渡忘川 ...

  •   过了忘川,下一站就是冥府,所有来到冥界的魂魄都要到冥府报道,接受判官审判前生罪恶,所谓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在这里算总账了。
      轮回有六道,六道可分为三善道和三恶道。三善道为天、人、阿修罗;三恶道为畜生、饿鬼、地狱。但阿修罗虽为善道,因德不及天,故曰非天;以其苦道,尚甚于人,故有时被列入三恶道中,合称为四恶道。来生是投生哪一道全凭前世所结善缘。
      楚童战战兢兢的跪在冥府殿上,殿中昏暗,似有若无的黑气流动,堂上坐的是生有大胡子乍一看像钟馗的判官,不怒自威,判官下首是执笔的师爷,头戴布冠,一缕山羊胡,她能说这装扮很猥琐么?左右两边各站了八名手拿廷杖的牛头马面,让人心生恐惧。
      “堂下可是苏州人事童楚?”
      呀?楚童一阵疑惑,抬头看了眼大胡子的判官又立刻低下头战战兢兢的道:“不......不是....小魂乃北......呃...京城人士楚童”
      大胡子判官一愣,扭头看了一眼执笔的师爷,师爷满脸疑惑中带着惊恐,完了,这是典型的又抓错人了。
      “咳咳,本官看错了,楚童,是楚童,京城人士,牛一你带她去望乡楼等待转世”
      “是”牛一利落的答应一声,带着楚童出了冥府。
      大胡子判官紧紧盯着执笔的师爷,直盯的师爷冷汗直冒,声音阴沉的道:“怎么回事?!这是哪个接引使带来的?!”
      师爷扯着宽大的袖摆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属下这就查查”说罢翻开旁边的蒲子逐字查询,片刻后抬起头来,满脸写着完了“大人......是.....是”
      “是什么是!我问你是谁?!”大胡子判官明显不耐烦了,这可是抓错了魂,让上面的人知道没准就被扔到孽镜地狱去了。
      师爷声音颤抖,又擦了擦冷汗“是,是转轮王家的小殿下”
      大胡子判官抚了抚额暗道倒霉!怎么是那位大人物,他一出马就没有不出错的,一拍桌子“没有接引使者了吗?!怎么让小殿下去!”还偏偏是那位糊里糊涂的小殿下,这是嫌他过得太顺遂了吗?
      “大人,是小殿下自己要去的,最近他把殿中事情打理完就说到凡间走一走,问小人有没有事情给他顺便帮地府减轻点人事紧张的压力,小人就给了他几个需要接引的魂魄名单........”师爷说道这里已经力竭,双腿颤抖仿佛大胡子判官再拍下案桌他就要跪下去。
      果然没让师爷失望,大胡子判官眼睛一瞪猛的一排案桌,师爷顺势跪在了地上“还不快去给小殿下殿中找点事把他从凡间召回来!他再不回来我们都要被扔进地狱了!”
      “大人那这楚童.......”
      “唉......”大胡子判官叹了口气“这人也是倒霉,下一世给她投个好胎,你马上去找个即将投胎的魂魄送到人界把她给顶上”
      “是”
      楚童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糊里糊涂的被抓到冥府是多么冤枉,她出了冥府跟着牛一在大街小巷中左拐右拐,暗暗吃惊,这哪里是地府,这和凡间简直一模一样,头上有天空,脚下有土地,伸手有阳光,触目有房舍,关键是居然还有像集市一样供人交易的地方,楚童满眼稀奇,也没思量判官为什么都没审判她前世的善恶急哄哄的就把她给赶了出来。
      牛一带着楚童穿过了一座架在湖上的桥,径直走向湖中的楼阁,走近楚童才看清楼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望乡楼”三个字,共三层,一楼正方。二楼折角十字,悬空抱厦。三楼偏偏不十字,又回归正方。檐角雕刻着接引花,形态妩媚,花样繁复,似随风舞动。整栋楼均是深褐色,窗上贴着遮阳薄纸,古色古香。从外面看去只能看到门内漆黑一片,应该是设了什么禁制。
      门内闪出一个身材娇小,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童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精光一闪而过,头顶绾了个小小的发髻,一身青色短装,未语先笑,让人看了心生欢喜。
      小童子走上前来对着牛一施了一礼“牛大哥又送魂魄过来啦,进来喝口茶,歇歇脚”
      牛一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不了,大人那边还有事,我先走了”
      楚童看着牛一如逃难般飞奔而去,身后还掀起一路烟尘,啧啧,风尘仆仆也不过如此了。
      “哎,您慢走,有空常来坐坐”小童子满脸热切,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娟手帕冲着牛一早已跑没了的身影挥了挥,怎么跟个**似得,错觉!一定是错觉!
      小童子抽回手这才仔细打量一番楚童,嘴里啧啧声不止“这么年轻就死了,这得做多少缺德事才修来的报应,跟我来吧”
      楚童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跟着他进了望乡楼,穿过门口的禁制眼前豁然开朗,跟从外面看完全不一样,打开的窗子中有些是阳光温暖,有些又是白雪皑皑,有些阳春三月,有些黄叶瑟瑟,怎一个奇字能形容。厅内摆设俨然一副茶楼景象,四角各一根两人合抱的通天柱,木质茶桌茶椅一应俱全,还有零星鬼魂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品茶聊天。
      小童子在柜台后坐下,楚童小心翼翼站在柜台前:“小哥,这望乡楼可有什么说道?”
      “说道?当然有,住楼得给钱”小童子拨了拨柜台上的算盘。
      这下楚童又犯难了,船资都是接引使者给垫的,自己半分钱都没有,早知道住楼要钱就跟小眼男多要几个铜板了“小哥......我......我没钱,渡忘川都是接引使者给垫的”
      “想白住啊?那不行,你这样的鬼魂我见得多了,没钱就出去吧,门在那边,就是你刚进来的那个门,不送”说完还顺手指了指。
      楚童额头青筋直跳,太不尊重人了!太不尊重人了!面对牛一的时候就跟狗腿似得!欺软怕硬无下线,逞强凌弱没节操!楚童心中怒吼,嘴上越发放软了态度“小哥,你看我初来地府,也没个亲朋好友,一个魂孤苦无依,不如我在投胎之前在这给你打打下手,就住你这小厅里,你看怎么样?”
      小童子手支着下巴嘴角扯了扯“你还真有意思,我看你这姿色,勉勉强强吧,叫什么名字?”
      楚童白眼暗翻什么叫姿色勉勉强强?好歹也清秀可人好吧,顺手整了整衣襟“楚童,我叫楚童”
      “嗯,名字也勉勉强强,我是这里的守楼鬼,叫我小楼就行”
      楚童和这守楼鬼就算认识了,在这望乡楼呆了一天楚童才知道自己有多寒酸,在这里出手阔绰的鬼魂比比皆是,满地大款,喝个茶都能甩出天地银行几万几万的大票子,可惜她只有摸摸的份儿。期间有鬼差送来一批一批魂魄,楚童又幸运的看到小楼露出狗腿一般的表情,嘴里亲切的喊着“牛二,牛三常来坐坐”于是这些牛无不例外的拔腿就跑。
      楚童把又一批入住的鬼魂送上楼正准备坐下来休息,就看到小楼吐沫横飞的跟一个壮硕的鬼魂说着什么,间歇勾肩搭背,楚童明显的看到那只壮硕的鬼魂嘴角暗抽,时不时拿袖子在脸上抹一把,也不知是擦着冷汗,还是从小楼嘴里飞出的口水。楚童还没纠结出个答案,就见壮硕的鬼魂从怀中掏出一把大票子塞给小楼,小楼满脸笑的跟朵菊花似得,假意推了推就装进袖袋,往她这边走来。
      “楚童啊,忙完了?陪我说说话”顺手拉了把椅子坐在楚童旁边。
      “哎,您有什么吩咐”楚童狗腿般把刚倒好的茶递过去。
      小楼接过茶满意的喝了一大口,显然是刚刚跟壮硕鬼魂说的嘴干了,小楼脸上怪异一闪,随后红潮一片,楚童似乎看到他嘴角冉冉升起一个硕大的水泡。楚童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下完了,怕不是要被赶出去了。谁知小楼不甚在意的在水泡上摸了摸,若有所思“好久都没体会一下做人的滋味了”楚童额角立刻滑下三条黑线。
      “楚童,我跟你说,就刚刚跟我说话的鬼魂,是个盗贼,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听说他偷了一个名为定魂珠的宝物,谁得到了就能让已死的魂魄停留在凡间为自己办事,啧啧,这可了不得,韦天逆地啊,他就是抢夺定魂珠时被杀的,这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去,被有心人听了去又是一场动乱”小楼神神秘秘的看着楚童,顺手又摸了摸嘴角的水泡。仿佛在说,这是你烫的,这是你烫的。
      楚童小鸡啄米般的连忙点头“放心,放心,我嘴紧的很,不会乱说的,对了小楼,你在这地府呆了多久了?”
      “我啊?不久,几百年吧,你看这地府是不是和人间一样?我听说千年前地府比这还要漂亮,”
      楚童又点了点头“是比人间还漂亮”
      小楼一脸不屑“照千年前差远了,这地府中的事物,都是各殿的大王们幻化出来的,不过,千年前负责幻化植物的转轮王突然消失了,据说也是在同一年,黄泉路上突然出现了成片的彼岸花,而地府中其他的植物相继枯萎,千年中也有不甘心的小鬼试图在地府中弄点植物,却无一成活”
      “那现在不是已经没有转轮王了?”
      小楼一脸憋尿的表情“也......也不是,后来,阎罗王从外面带回来一个据说是转轮王遗留在凡间的儿子,长的确实和转轮王挺像的,我是听说啊,我来的时候转轮王都消失几千年了,要说这小殿下,这里有点问题”小楼手指了指自己的头,
      楚童脑中瞬间闪过一个扒着门缝的黑影。
      只听小楼又道“这位小殿下,能把自己的殿上打理的仅仅有条,处理事务也是一把好手,就是生活上完全是个.........衣服经常是反穿的,忘记穿鞋是常事,偏偏还不让小鬼们伺候”
      “这小殿下也算个奇人了,那上任转轮王是怎么消失的?总不能突然就没了吧”楚童也来了兴趣,地府中的八卦,还是高高在上的转轮王,拿出去讲给别人听也能凸显自己知识广博,她恐怕已经忘了,这地府中的事投胎后早就忘的一干二净。
      “这我就不知道了”小楼思索片刻“哎?倒是有个版本,说是转轮王的王妃丢了,转轮王去寻他的王妃,谁知这一寻就寻了几千年,也不知道现在寻到了没有”
      楚童眼前突然浮现一个孤独的人影,一身玄色长袍,手持竹萧,墨色长发随风舞动,眼神黯淡而忧伤,望着水天相接处,只这一眼,便望穿了天上人间,看尽了浮世繁华,挺拔身姿站成一座雕像,在那条名为忘川的河上等待千年。
      彼岸花火引黄泉,三生石畔倚凤鸾。奈何桥头徒生怨,谁许千年渡忘川。
      “楚童,这事你可不能跟别人说,这地府几千年巴拉巴拉巴拉”又是一阵嘱咐。
      楚童抬头扫了眼飘在身边的各种鬼魂,皆是竖着耳朵听八卦的表情,心道,就你这大喇叭,怕是楼上的都听见了。
      楚童在望乡楼呆了三天,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那些送鬼魂来望乡楼的各种牛在见到小楼时都恨不得生出一对翅膀马上飞离。小楼简直就是个长舌妇,东家长西家短,短短三天他把地府几千年的各种大事小事全部绘声绘色的跟她复述了一遍,肢体语言也甚是丰富,在柜台上蹿下跳,楚童只能一边抽着嘴角,一边表现出兴致盎然,间歇鼓鼓掌,顺便喊个好。
      楚童无奈的想,他是不是在地府几百年憋出了神经病。
      这是楚童在望乡楼的第七天,今天一整天都没有鬼魂被送过来,小楼不知跑到哪个魂魄那里告密去了,没有小楼在旁边叽叽喳喳,楚童倍感幸福,这才是生活,有事倒倒茶,没事晒晒太阳,如果一直这样,在地府似乎也不错,楚童搬了把椅子趴在窗前晒着暖洋洋的阳光,不禁想起小时候,自己经常在院子里趴在老妈的腿上晒太阳,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这都7天了,自己的死讯怎么也该传过去了吧,这不明不白的就睡死了真是无语问苍天,楚童抬头想做个问苍天的表情,却看到空中呈现的竟然是老妈在打麻将!!这是怎么回事?楚童匆忙抓过旁边正喝茶的一个鬼魂问道,那个鬼魂一脸看傻子的表情“这你都不知道?亏你还是在望乡楼当差的,望乡楼就是给魂魄看最后一眼凡间的地方,这里的每扇窗推开都能连通凡间界,能看到你想见的人,哎哎你到底是不是望乡楼的小厮啊”。
      楚童没有再理会这个聒噪的鬼魂,小楼这个死长舌妇!地府八千年的事都跟自己说了,这么重要的事竟然提都没提!等他回来一定给他沸水喝!腹黑完楚童又趴到窗边继续看,老妈啊老妈你这是有多没心没肺啊,你女儿死了啊,你竟然在打麻将!画面一转,楚童看到了自己的出租小屋,一切都没变,复又看到了同事。楚童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没错!那个跟同事有说有笑的不是自己又是谁?!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怎么还活着?那这个我是谁?那个我又是谁?我不是我?!
      小楼回到望乡楼就看到楚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茶杯碎了几个没收拾,茶水撒的到处都是,小楼瞬时黑了脸,这可都是钱啊!谁跟钱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楚童!!”楚童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茫然的回过头道了一声“啊?”
      “啊?你还啊?你看看你在干什么?我不过出去了一趟,你看看你把望乡楼弄成什么样了?”
      楚童看了看地上打碎的茶杯,又瞅了瞅小楼青中犯黑的脸低头道:“对不起”
      小楼看楚童一脸委屈的样子,走到她身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由于只有十三四岁的身高,搭了一下没够到,踮起脚尖又往上够了够,终于拍到了“怎么了?失恋了?我倒是不曾看到你跟哪个鬼魂眉来眼去”小楼看她没反应又道:“还真是背着我喜欢谁了?”
      楚童没心思跟他贫,甩开搭在自己肩上的狼爪,小楼失去依附顺势往地上倒去,“小楼,你怎么没跟我说望乡楼可以看到凡间?”
      “就为这个?这......这不是每个鬼魂都知道的么?怎么判官没跟你说?”小楼从地上爬起,拍掉粘在身上的茶叶末一脸迷惑,平时不都是判官审判完告知每个鬼魂的么?制度改了?怎么没人通知他?
      这回轮到楚童迷惑了“没有,判官什么都没说,对了小楼,为什么我看到我还活着?我不是死了吗?我的魂魄都到地府了,怎么人间的我还活着?”
      “你还活着?这怎么可能?是不是哪个魂魄借你的身体还魂了”
      “还魂?这也行?那怎么不让我自己去还魂?”楚童吃惊不已,地府怎么这么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楚童,你过来把你怎么死的,如何到的冥界跟我仔细说说”小楼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放在他那张娃娃脸上还真是怪异。
      二魂在柜台内坐定,楚童把她如何到的冥界,如何辗转到的望乡楼如是如是的说了一遍。
      小楼沉思片刻露出释然的表情,原来是抓错魂了,这可真是不能说的秘密,关乎自己生死的大事。
      小楼拍了拍楚童的肩“没事,一般如你这般情况地府都是有优待的,下一世定然给你投个好胎,非富即贵,你安心就是了,你看,凡间界的你复活,家人也不用伤心,也还不错”
      “不错吗?”楚童低头沉思,所有人都很好,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可是只有自己死了,这样真的很好吗?也许......真的很好吧,好歹不用让家人伤心了,事已至此,那就这样吧。
      楚童在望乡楼停留了半个月,终于在第十五天的中午来了一个接引使者,带着她和楼里的几个鬼魂准备去投胎转世。
      走出望乡楼,楚童抬眼看了看冥界的天空,终于要说再见了,自己走后那个每天缠着自己摆八卦的小鬼不知道会不会寂寞。
      “楚童!”楚童回头,看着那个站在望乡楼门口挥着手帕。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小楼竟然生出些许不舍。
      “楚童......你是个好鬼,我在这地府几百年了就你肯陪我说话,你会有好报的,......常来坐坐”
      楚童嘴角抽了抽,这还没投胎呢,就已经有人盼着自己死了么......
      小楼转过身,收了手帕“哎?刚刚说到哪儿了?我跟你们说啊,当初几千年前......”
      楚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她就知道那个没心没肺的小楼怎么会真的含泪相送,果然自己想多了。
      楚童不知道,在地府当差的小鬼早就看惯了聚散离别,他们只是接引者,几百年如一日的相送不同的魂魄,所有的魂魄都是地府的过客,也是他们的过客,一切自有定数,该来时来该走时走,不强求,不强留。
      前面就是奈何桥了吧,暗红色的河水上一座木质长桥横跨两岸,桥的中部横向延伸出一处平台,平台上是一个简陋的茶棚,这个距离看去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茶棚中忙忙碌碌,楚童复望向前面长长的队伍不禁感叹,地府的秩序真好啊,到哪儿都排队,一排这么长,真赶上买车票了,又想想,这不就是买车票么,买一张去人间的车票,不知道自己下一世会是什么样,将军?富翁?学者?都好吧,一切又是新的开始了。
      前面的队伍一点一点缩短,已经能看到奈何桥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一件略简单的素白色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只在裙摆绣出了几朵妖娆的接引花,一根玄青色宽腰带勒紧细腰,几千发丝梳成松松的髻,其间只有一朵将开未开红玉雕刻成的接引花做装饰,几缕发丝不由得掉了下来,眉目清秀,未施粉黛,素手轻抬一碗一碗的盛着忘记前生的茶汤。
      这就是孟婆?不应该是老太太?楚童这样想着不禁把疑惑说了出来,排在前面的一个鬼魂道:“仙家无岁月,怎么会有真的老婆婆?成仙飞升,或者死亡的那一刻时间就停止了”楚童恍然大悟。又听后面一个鬼魂道:“去!不懂别乱说,这是孟婆的孙女,孟婆休假去了”楚童额上瞬时划过三条黑线。
      终于轮到楚童,她看着孟姑娘手中墨绿色的茶汤一阵恍惚,喝了这类似巫婆**的茶汤前生事就真的忘了,楚童不禁往身后看了看,想缅怀一下,却听后面有人大喊:“别看了!快点啊!后面这么多人等着呢!怎么这么不自觉!”楚童抚了抚额,真是什么心情都被这群鬼魂破坏了,俗人!!死了也是俗魂!!
      楚童正要接过茶汤,就听后面一阵骚动,孟姑娘放下手中的茶汤道:“你先等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敢在老娘地盘上闹事,我看真是死的不耐烦了”说罢不知在何处抽出一把明晃晃的菜刀就向闹事的地方奔去。楚童愣住,这是刚刚那个素手轻抬的女子么?
      她这一去动静反而更大了,试想,人家本来只是口舌之争,突然有个拿着菜刀的上来就砍,动静能不大么。
      楚童被动乱的鬼魂推来搡去,头都大了,也不知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似乎都往她这边跑,一个大力,楚童被推飞出去,魂魄果然不靠谱,一推就飞。楚童胡乱的想着,眼前白光一闪,身体不自觉的往下面掉,呼呼的风声带着身后的惊慌:“别挤了!有人掉下轮回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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