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楼》光阴客子

10、第 10 章

　　出门一趟弄得慌里慌张，回家后想去厨房找点点心吃，看到下人正在给爹娘准备参茶，我便吩咐他们去

　　干别的，我来帮忙递送便是。

　　来到正厅，却不想爹娘正在谈论事宜，我想着不便打扰，也不该逗留，转身欲走之时听到娘叫了我的名字

　　。

　　“既然这件事与玄儿有关，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吧。”

　　与我有关？我轻手轻脚的折回去躲在门外。

　　“不行!她一个女儿家知道什么，再说了，楚家那小子是冒牌的也说不定，十几年过去了，他拿什么来证

　　明他就是楚靖国的儿子？我这还不都是为玄儿好!”

　　“可毕竟楚家当年发生的事与我们宁家有关，虽说现在皇上已经为楚家平冤，但楚家人早已死的死，逃

　　的逃，是我们对不起楚家在先啊!”

　　“夫人好糊涂啊!我们就当楚忆安那小子早已跟他父母一样被处死又怎样？他明日来若拿不出证据来证明

　　他是楚靖国的儿子，我是断不会同意那门亲事的!”父亲说得如此决绝，母亲似乎也有动摇，在一旁抽泣起

　　来。

　　“我又何尝不想让女儿嫁于富贵之家平安快乐一生？只是我怕倘若他真的是忆安，知道了当年老爷向皇

　　上揭发楚家一事……”

　　“楚家人早就死光了!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还知道这件事!”

　　我在门外听得心惊胆战。揭发？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父亲杀了人，而且不是一个人，是

　　一家人？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父亲是尚书，深受皇上器重，有什么理由杀人呢？再说，如此和善受

　　人尊敬的父亲怎么会杀人呢？我越想越怕，端着的茶杯不禁抖动起来，大概是听到瓷器碰撞的声音，母亲从

　　屋里走出来，看到我，惊讶地说:“玄儿，你……你怎么在这？……”

　　“娘，”我把参茶递与娘，“爹，您和娘刚才在谈什么？楚家人是谁？我们认识姓楚的人家吗？还有，我

　　们为什么会对不起楚家？”

　　“你……玄儿，你在门外多久了？”

　　我也不知爹娘是何时开始讨论，索性说:“爹娘说的话玄儿从头到尾都听到了。”

　　“这……听到便听到吧，你只要不乱说就好。”

　　“爹，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真的害死了楚家一家人吗？楚忆安又是谁？”

　　听到我说这个名字，爹一下子暴跳起来，怒气冲冲的说:“你不必知道这些!来人哪，把小姐带回房间去!

　　”爹很少发脾气，这一次吓坏了我，但我却没有听从他的吩咐回房间，而是继续问他。

　　“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娘说跟我有关，跟我有什么关系？爹，你告诉我啊!”

　　四五个小厮跑进来，见我跪在地上都不敢行动。

　　“你们还愣着干吗？赶紧把小姐带回房间!”

　　罗裳跑到我身边扶着我，说:“小姐，咱们先回房间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不好？”

　　娘也俯下身劝我:“你爹正在气头上，你先别问了，先回房间去，娘晚些再去看你。”

　　爹被我气得背过身去，铁了心不会回答我任何问题，我听娘劝，先回房去，却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父亲

　　是那样一个人，但实际上，我已经在怀疑，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傍晚时分，娘派人请我去用晚饭，我想不通一些事，心情郁闷得很，就搪塞着不愿动弹，让爹娘不必管

　　我，先用饭即可。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娘上了我房间来，给我端来些饭菜。

　　“玄儿啊，你这脾气跟你爹一样。你们俩这是跟谁怄气呢？”

　　“娘，我就是想不通，爹真的杀了楚家人吗？”

　　“你还记得楚家？”

　　我摇摇头:“自小我也听爹说了不少好友和同僚的名姓，只是这楚家一族不曾有耳闻。”

　　“唉。你也十七了，这又与你终身大事相关，娘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该告诉你事情的全部。听完之后你可以自己选择，只不过恐怕你爹，他不会让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爹一向疼爱我，他会尊重我的。”

　　娘叹了口气，给我讲述了十五年前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