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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蛊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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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汐闻言大惊失色:“你你你,滚开滚开。”大力的推搡了一把沈遇辰,却忘了他们此刻正端坐在屋顶上,饶是瑾汐自个也没料到这一推竟然把沈遇辰给推下了屋顶。
瑾汐硬生生的吞下破口而出的尖叫声,小心翼翼的瞧了瞧在地上哀号的某人,咽了咽口水:“那个,你...没事吧?”
“你说呢?”某人咬牙切齿的抱着腿痛苦的翻来覆去。
呜呜,瑾汐有些欲哭无泪,狐狸腿不会断了吧,不过这不是重点啦,重点是“沈狐狸我怎么下去啦,这里好高.....”
突然眼前一亮瞧见了救星:“喂喂。”她用力且欢快的直挥手:“花不败花不败。”
像是抬眼都费劲,理也不理的帮着小秋儿把衣衫理好。唔,刚才差点就吃了她,谁让他的小秋儿越发的可爱动人,扰的他的心都不安稳。
屋顶上的某女改用温柔攻势:“花少爷,帮帮我嘛,把我放下去啊。”
终于抬眼瞧了她一眼:“戏看完了?嗯?”
呃,终于发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她可怜兮兮的憋着嘴:“对不起嘛。”
初秋的小手扯了扯他衣服的下摆:“花大哥你帮瑾汐姐姐下来吧。”
他靠在她小巧白皙的耳边轻笑说道:“那你得亲我一下才行。”
热热的男性气息扑洒在她脸上,酥酥麻麻的感觉差点让初秋软了身子,像是刚才在房间里花大哥咬她的感觉一样,好奇怪。而听到他的要求整张小脸顿时又羞的红彤彤,低着头瞧着鞋尖:“会,会被人看见的。”
“嗯?不亲的话我就走了。”
“不要走”初秋急切的拉住他,左右瞧瞧只好踮起脚尖飞快的在俊脸上亲了一下。
花不败心满意足的轻点足尖跃到屋顶,拎着瑾汐的领子就飞了下来。瑾汐落了地想起掉在地上的某人,赶忙跑到他身边:“沈狐狸....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啦,花不败你快来瞧瞧他。”
悠哉悠哉的晃到某人身边,沈遇辰在花不败开口之前哀叹一声:“没事,就是腿断了。”可怜兮兮的瞧着一脸愧疚的瑾汐:“小汐儿,你以后得养着我才行。”
瑾汐点点头:“恩恩,你放心,我会把你腿给照顾好的。”
“少爷,你怎么了!?”萧雨惊吼,飞快的跑到沈遇辰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少爷,你没事吧少爷,呜呜。”
“闭嘴。”花不败和沈遇辰齐声说道。花不败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沈遇辰遇着一点点事他就搞得跟他要西去一样。唔,真想试试剖开他的脑袋看看装了些什么。
哄闹间瑾汐清晰的听见一声熟悉的声音,唤着:“小姐。”
转过头,瑾汐猛地瞧见了笑意盈盈的绿儿。眼泪迅速在眼眶里堆积,哽咽着喉咙:“绿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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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汐没想到和瑾颜再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形下,更令她吃惊的是瑾颜的边上竟然站着琴儿,琴儿不是在言王府吗?怎么会又到宫里了?
“汐儿。”瑾颜唤她,抬手缓缓的给她倒了一杯茶:“这屋子里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今儿我瞧见墨哥哥了。”
端着杯子的手一抖,滚烫的热水立刻灼了她的手,她吃痛的收回手放在嘴边吹着气。绿儿心疼的抓过瑾汐的手细心的把湿了水手帕敷在她的手上轻轻擦拭。
“他看起来怎么样?”
“很不好,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还引发了旧疾,他身子骨自小就不好,这会儿更是严重的咳出了血。“
”那....“她试着张了张嘴,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汐儿。”她瞧着她,语气还是温柔的,神情却不复以往的热络:“听说你现在住在一位姓沈的公子府里?”
不顾她的反应她轻声笑着继续说道:“还真是我的好妹妹啊,这就是你当初答应我的。”
瑾汐昂着头也瞧着她笑:“不然呢?他从来都是喜欢你的,正眼也不愿瞧我,瑾颜你说,我还作践自己干什么。”
“所以你还挂着王妃的头衔就大刺刺的住进别的男子府里,不管丞相府的门面你还不要自己的名声吗?”
“你忘了瑾颜,我已经不是南宫家的了,我被你爹赶出了家门,跟你们已经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了,我的名声好不好也用不着你们来操心。”
“好,好,真是好样儿的啊瑾汐。”连声说了两句好,瑾颜怒极的猛地抬手摔了杯子:“琴儿,给本宫送客!”
出了香居阁的大门,琴儿停下步子望着瑾汐:“二小姐,刚才在屋内您虽然那样说,但琴儿也知晓王爷在您心里的地位,您比琴儿更清楚王爷的身子,您也一定记得小时候算命的说过王爷活不过双十,如今染了风寒引发旧疾都还算还好,糟糕的是连连咳血,怕是......”
琴儿欲言又止,一阵轻风吹过,拂起了瑾汐颊边的青丝,眼神飘向一旁起舞的嫩柳低声回她:“可是我找不到他的贵人....”
她当然记得,那时长安来了一个极有名气的算命师,年幼贪玩的她硬拉着墨言去算命,算命的长了一把长的胡子,花白的头发和胡子让他看起来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她本是想让算命的测测她和墨言的姻缘,能不能有幸结为夫妇。
谁知算命的听到她的要求抚着一把胡子大笑,说道,小姑娘,姻缘不能强求,否则只会害了自己害了旁人呐。又转脸看了看一旁静默不言的少年,倒是个俏模样,可惜啊.....
瑾汐瞧着算命的欲言又止不禁有些着急,连忙追问,可惜什么啊?啊?可惜什么啊?他怎么了?
算命瞧瞧近晚的天色收着摊子自言自语似的说着,可惜活不了啊,若是能遇着贵人帮着他熬过双十,这命倒也算从阎王那要回来了。诶,天要黑了,老夫得走了,不然这路难行啊。
墨言温润的勾起嘴角,那就明日再走也不迟啊,再鉴赏鉴赏长安的夜景也是另一番心境。
诶?算命的拎着行李在前头走,头也不回只是伸出手向后摇了摇,该走就得走啊,该放下,就得放下。
夕阳把算命的影子拉的很长,直至消失不见。瑾汐记得那天天色极好,像是现在的天色,有风,有云,有夕阳。唯一不同的只是那时候身边还站在一个墨言罢了。
想着想着又低低叹了口气。
琴儿长叹一声,勾着唇的笑道:“二小姐知道蛊莲吗?”
“蛊莲?!”绿儿惊呼。
“没错,蛊莲生长在月半山,那里常年积雪,厚达三尺,正因为有如此的地理条件才能培育出十年一朵的蛊莲,传言蛊莲能起死回生,能治百病。二小姐,琴儿言尽于此,该怎么做想怎么做还是得二小姐您自个做主。琴儿退下了。”
“不能听她的小姐。”绿儿着急的拉着瑾汐的手臂:“月半山上住着一个怪人,放言谁若是胆敢踏上月半山一步就格杀勿论,更,更恐怖渗人的竟然是他还养着一个通体雪白的狗熊......以,以人肉为生......”
瑾汐沉默的站在原地不言不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绿儿急的小脸通红,使劲扯了扯着她的手臂:“小姐!琴儿那丫头哪里会那么好心啊,别听她的别听她的,去了命都没了还怎么救王爷啊。小姐!你听到我说的没有啊。”
“啊?”瑾汐这时才回了神,轻轻敲了一下绿儿的头:“你小姐我那么怕死,怎么会好端端的听她的。哎呀,好了好了,走吧。”
“诶?诶,小姐小姐,你等等绿儿,你真的不去?”
“真的啦啰嗦鬼。”
“太好了小姐,那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唔,去哪里啊?去瞧瞧我的夫君吧。”
可是真到了王府门前,她突然失了勇气,脚都迈不开一步。站在青青的石板路上抬眼望着王府的门匾,苍劲有力的字迹终究抵不过岁月的侵蚀而蜕化了颜色,古板厚重的大门紧紧的关着,像是墨言的心,隔绝了一切,偏偏留了一个瑾颜。
今儿个天气很好,一阵阵清风拂过,吹起了她杏黄色的裙摆,偏过头转了身:“算了算了,不看了。”
绿儿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她私心里当然是期望王爷能最终和他们小姐好好的,这么好的机会,都到了门口了却又不进去了。这可怎么好?正踌躇焦急时便眼尖的看见了厚重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一阵欣喜,她急忙唤住在前方的人儿:“小姐?小姐,大门开了,咱们进去吧。”
揉揉眼睛,老管家瞧着站在树下与他对望的主仆,:“哎呦,是,是王妃啊。”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王妃您,您来了怎么不进去呢。哎呀,这,您都三天没回来了,王爷和老奴都着急的火星火燎的,别瞧王爷平日里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王爷很挂念您的。”
瑾汐嘟囔着嘴撒娇:“老头儿,我也想你的。”
“诶诶。”连忙应了声,边走边谈着:“王妃您这几日都住在哪里啊?吃住都还好吗?”
“嗯,挺不错的,挺好的。”
突然想起来:“老头你刚才是要出去吗?”
提起这个,管家兴高采烈的老脸顿时暗沉了下去,无奈的长叹一声:“本想去济福堂买些药材回来的,王爷最近......”
唉声叹气的摇着头,瑾汐心中一紧:“怎么了?很严重吗?”
“诶,最近咳出血的次数越发的频繁,找来长安最好的洪大夫给瞧瞧,谁知却说,却说无能为力......”
闻言,她急忙甩下老管家和绿儿奔到墨言的房门前,伸手就推开了门。还没走近就听到一声声压抑的咳嗽声,瑾汐听着心里泛酸。走近了蹲在坐在床前的墨言脚边,细声唤道:“墨言。”
俊逸的身影僵硬的一顿,而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她,笑得温润如玉:“汐儿。”
伸出手抹掉他嘴角的血丝,眼眶里毫无预兆的蓄满了泪,梗着喉咙小心翼翼的问他:“很难受吧?”
墨言摇摇头:“习惯了。”
她见着这样的虚弱无力的墨言哭出了声,终于忍不住大声质问:“我真搞不懂淑妃娘娘为什么要对亲儿子下毒!为什么狠得下心要一次次的往你身体里放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