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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野外生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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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轰隆隆地驶过旷野和连绵不断地初生麦田,侯鸟扑朔朔地飞来,迎接渐渐升温的英国。
哈利坐在窗户边看着飞驰而过的风景,依旧觉得这一切真是不真实,以至于他差点忘了用金加隆告诉赫敏他很安全。
渐渐的,火车速度慢了下来,斯内普把目光从书本里揪出来,看了一眼窗边出神的小崽子,然后走过去把硬皮书砸在他脑袋上,“收拾一下,我们准备下车了。”
哈利缩了缩脖子,略带不满的看了一眼斯内普,揉揉脑袋闷闷地回了一声,“哦。”
“这是哪?”哈利握着自己的书包带打量着四周。火车把他们放在一个看起来并不繁华的小镇,甚至看起来和伦敦快节奏生活有些脱节,如果不是行人的穿着和现代化的设施,哈利简直以为自己回到了中世纪。
斯内普瞥了他一眼,脚步不停,“如果你有眼睛,车票上的字足够解答你的问题了。”
“我知道这儿是莫丘里,我是问,为什么是在这?”
“到大汉格顿和小汉格顿都没有直达车,这里是最近的一个站。”斯内普顿了顿,抬手指了指远处,“小汉格顿就在那片森林后面。”
哈利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得问,“所以……我们要穿越一座森林?”
“我想这别无选择。”斯内普回答。
哈利有些蔫,他有点期待斯内普从哪弄匹马给他,但显然这是不可实现的。
两人并没有在小镇上吃了一点吐司和牛奶当做早餐,略微休息一会儿后,便直接向森林走去,直觉告诉哈利这片森林并不小,离得很远都能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霍格沃茨后面的禁林似乎没什么分别。
一路无话,脚下的路面只有干燥的泥土,两边是发芽的麦子,哈利跟在斯内普后面走,偶尔从路边揪两根麦子甩着玩。
早上特有的温柔朝阳洒在路面上,给事物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色,连带着斯内普的背影也有一层浅浅的金边。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哈利觉得这个背影异常熟悉,并不大像是因为霍格沃茨相处五年的缘故,而像是更久之前。可是他想不起来,而这个背影,正一点一点远离自己,每一次这个念头袭击他的时候,心就会猛地抽疼一下。
难道又是因为斯内普记忆的缘故?
“波特!”斯内普停下来,转身有些不满地看着哈利,“你是在身体里按了个发条吗?必须走一会儿让我拧拧发条才能继续?”
哈利回神,发现自己和斯内普已经拉了有一段距离了,他把手里已经被他蹂躏的不成样子的小麦苗扔掉,小跑着跟了上去,下意识地伸手握了握斯内普的手,又快速的放开。
到,到底怎么了?!自己刚刚为什么想去拉他的手?
哈利心里一团乱,他偷偷瞥了一眼斯内普,对方并没什么反应,刚刚哈利的行为更像是跑来的时候无意中的碰触。他狠狠地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暗暗觉得自从看过斯内普的记忆后,自己真是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当两人踏入这片森林的时候,树木和潮湿泥土特有味道扑面而来,葱茏的叶子拢在两人的头顶,把并不浓烈的阳光挡了大半,细细碎碎地从树叶间洒了下来,像一道道粗细不一地手电光,在地面上留下一片片斑驳。
这片森林和禁林的阴森感觉并不一样,只是麻瓜世界里众多普通森林里的一座,他们走了一会儿,前后左右看过去已经不见麦田的影子时,斯内普甩了一下魔杖确定方向,然后停下来对哈利说,“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吃完午饭再走。”
“这,这里?”哈利瞪大了眼睛,难道他们不是赶紧穿过森林然后到下一个落脚地吃饭吗?
斯内普仿佛看穿了哈利的心思,他从口袋里掏了什么出来,挥挥魔杖,一个非常麻瓜的帐篷就出现在两人面前,“很不幸,我想我们得在这里呆几天。”
“给你的书有好好看吗?”斯内普补充,然后把自己身上的衬衫长裤变成更加适合战斗的黑色短打,然后为两人换成胶底的,可以覆盖一半小腿的皮靴子。
哈利觉得自己的舌头和神经都在打结,“野,野外生存那本吗?真的是给我买的?”
斯内普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连一句废话都不愿意说了,他把防潮垫放得足够四五个人坐的地步,然后坐下来示意哈利也坐,随后开口说,“你的近视灵呢?喝掉。”
“那个也是给我的?”虽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但哈利还是有点认为那是给别人准备的。斯内普挑了挑眉,黑着脸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他,哈利迅速的坐下来,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出装着近视灵的小瓶子,仰头喝掉。
哈利感觉眼睛疼了一下,然后眼前突然模糊了,他摘掉眼镜,绿意盎然的森林清晰地映在他眼前,“唔,效果真棒。”哈利嘟囔了一句,然后把眼镜收回小龙皮包里。
斯内普从脚边捡起两个小石头变成玻璃杯,用清水如泉弄出两杯水来,把其中一杯递给哈利,说道,“今天午饭之前把那本书看完,我想那难不倒你。”
“可是……为什么?”哈利不解。
“很显然。”斯内普音调平平地说,“这就是我们接下来几天需要应付的事情。”
哈利一愣,“什么?”
斯内普有些无奈地按了按额角,这个动作原来哈利常看见斯内普做,可是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让哈利想偷笑,而原因莫名。男人有点不耐地看着他,“波特,你的观察能力真是令我咂舌,帐篷,防潮垫,长皮靴,我觉得这已经很明显了,接下来我们需要训练的是你野外生存的能力,就算战争结束后,你想当个满世界乱跑的傲罗,野外生存也是必须掌握的技能,没有犯人永远只在城市里活动。”
“是的,我知道了。”哈利有点尴尬得点点头,然后翻开那本书立起来挡在两人中间。
事实上哈利已经翻了几页了,而上面讲的东西有点像在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的野外训练营,但是佩妮姨妈以自己生病了为借口推掉了活动。而表哥达利在从训练营回来后的一个月,几乎每天都在冲他炫耀那有多好玩。
这本书显然是为巫师而编的,上面有许多野外生存可能用到的一些咒语,哈利翻开一页开始看,“在植物丛生的野外,你需要扎紧袖口和裤腿,一双能保护你脚踝的靴子显然是必要的,那样可以避免有虫子从你的裤子里钻进去,附带驱虫咒如下……”
哈利抬头看了眼斯内普,唔,确实非常符合。
“……你的帐篷需要搭在一个通风干燥且日照好的地方,避免呆在地势低的地方以防下雨后被淹,显然,一个防潮垫是最好的,附带干燥咒如下……”
一个足够大的防潮垫和足够空旷的平地,唔唔唔。
“……你的食物主要来源于就地取材,植物方面,例如春夏之交,有些植物幼茎还很柔嫩,也易于采集。有些可以生吃,多数还是煮熟后食用为好,尤其是柳叶、猫尾草、所罗门印草和羊齿类植物。在清水中洗净,除去外表绒毛,少量沸煮,最好是用蒸汽蒸熟。附带蒸煮咒如下……”
“……使用它之前,你需要首先判断它是否有毒,正常人很难在不知道咒语的情况下辨别,下面介绍一个简单易行的方法,用于应急使用:将采集到植物割开一个小口子,放进一小撮盐,然后仔细观察是否改变原来的颜色,通常变色的植物不能食用。附带鉴别咒如下……”
………………
当哈利终于把这本书翻完的时候,太阳已经移到了头顶,森林里比早上亮多了。
斯内普把小坩埚从哈利那里要过来,用变形咒变出小刀,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哪里采的一些植物切碎,放进锅里开始煮。他身上什么都没带,事实上,本来按照斯内普自己的计划,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这些无意义的逗留是完全可以省略的。
但是现在有条麻烦的小尾巴,那就不得不从长计议了。
没有材料,没有工具,甚至连普通的调味料都没有,不过这都难不倒杰出的魔药大师,只需要稍稍辨别加些许的品尝,他就能找到代替盐和胡椒的植物根茎或汁液,基础材料?那就更简单了,在魔药大师眼里,没有什么植物是不能吃的。
哈利从书本里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小坩埚已经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了。
绿色的叶子和黄色的小花在坩埚里翻腾,奇异地散发出阵阵香气。哈利凑过去坐在斯内普身边,颇为惊奇地说,“这就是咱们的午饭?”
斯内普头都不抬,用搅拌棒缓缓的搅动着坩埚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就和他制作魔药时一样认真,“我想,是的。”
“这是什么?”哈利问道。
“我没有必要了解每一株草的名字,更何况大部分麻瓜的植物并没有制作魔药的价值。”斯内普微顿,“你只需要知道,我没有必要毒死你就可以了。”
哈利扑棱着自己的手指,嘟囔,“好吧。”
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有些激动地说,“对了,我带了食物,一些压缩饼干和便于保存的肉干,也许今天我们可以吃这个!”
斯内普挑眉,示意他可以拿出来。
于是,哈利波特的野外生存第一天,吃了一顿带肉的午饭。
就算是训练,斯内普也没有委屈自己的意思,既然哈利有更好的,那么就吃。风干的肉块被扔进坩埚里煮得软了一些,里面腌进去的盐正好弥补了蔬菜汤的盐不真宗的瑕疵,甚至在汤上面还漂了一层薄薄的油。
“唔,味道不错。”哈利端着由石头变成的碗,喝了一口飘着黄色小花的蔬菜汤,虽然比不上小精灵的手艺,但深处森林,坐在防潮垫上,背景是鸟鸣和虫叫,这让他感觉无比新奇。
斯内普显然也觉得午饭比想象中好得多,虽说嘴上并不想承认大部分都是哈利贡献的肉干的功劳。事实上这次并没有吃掉太多,余下的肉干还够两人吃上三四天。
由于蔬菜汤味道还不错,坩埚里的食物很快见了底。
斯内普挥挥魔杖将石头变成的碗勺都变回原样(大概是因为懒得洗),然后清理干净坩埚,对哈利说稍作休息,下午在开始接下来的事后,便钻进帐篷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哈利就只好自己一个人霸占着防潮垫,甩了今天刚学会的驱虫咒后,就在垫子上翻来滚去。
下午要干什么呢?哈利不知道,事实上斯内普在想什么他大部分时间是揣测不出来的。
晚上,两人回到帐篷旁边,生起火吃了些烤蘑菇和面包后,便坐在防潮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大部分时间是斯内普在问哈利下午他教的关于辨认植物方面的问题他还记不记得,小部分时间是哈利在问些不找边际的奇怪问题。
森林里的夜晚很凉快,星星也很明亮,哈利从没觉得什么时候比现在更加悠闲安心了,没有伏地魔,没有魂器,没有战争,他什么都不用管。而且哈利有些惊奇地发现,斯内普在说话不带刺的时候,是个在某些领域知识渊博的人。
当月亮也移到两人的头顶的时候,哈利才发现已经十点了,斯内普表示两人确实该去睡觉了,哈利卷起防潮垫率先走进找帐篷,下一秒,他傻眼了。
这,这里也未免太小了点!两个人要怎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