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诞子 ...
-
章二十五 诞子
宫中的事情都逃不过太后的眼睛，朱夫人的事情太后也清楚，只是消息比玄凌慢了一步，人没救下来，只是万幸，朱柔则的孩子和位分都保了下来。太后心知玄凌铁了心保宜修，索性也不再在这个事情上跟他杠着，来日方长。
在太后放任、朱柔则有心无力的情况下，宜修的生产显得万分顺利。
乾元五年元月上元日，按例当办宫宴，但玄凌担心宜修的身子，连除夕宴都是草草了事，上元便直接推了，百里预计宜修大约就这两日。宜修发动的时候正是黄昏，接生的产婆都是玄凌提早准备好的，宓秀宫也一直是滴水不漏，并没有什么意外，等玄凌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有条不紊的。
肃妃向来和宜修关系好，肃妃还先玄凌一步到天巧殿，玄凌看着肃妃手里喝过一口的茶盏，眼底暗了暗——原来还有人比朕早到啊。
肃妃：……
甘雪清还有个同胞妹妹，虽然自己没有生产过，但当时甘相夫人诞幺女时她也偷偷打听过，甘夫人当时很是凶险，而宜修此次则看着平安多了，她并不是很担心，只是想第一个来看看即将出生的小宝贝。但是看到玄凌紧张兮兮地站在面前，甘雪清无端也有些紧张，站了起来，但还是温言安慰道：“陛下不用紧张，刚刚有产婆出来说过，贵妃娘娘的胎很好，不是很大，会很好生的。”
玄凌眼皮一跳，看向肃妃：“胎……不是很大？很好么？”
肃妃显然也没想到玄凌会反过来问她，她还未生育，有些害羞，脸颊微红道：“臣妾也是听姑姑们说的，贵妃娘娘年纪还小，胎不宜过大，小一点好生，而且娘娘的胎很稳当。”
玄凌没有再说话，抿了抿唇，等在外面。
产房里的宜修是一点都不急的，她上一世生产过，这一世又很注意养胎和养自身，除非天巧殿塌了，她才可能出现意外。她很耐心地等着，也一直忍着不出声，保留力气。接生的产婆看到她这么淡定也是暗暗称奇，不愧是贵妃、皇后命，这么沉得住气，要知道不少第二次、第三次生孩子的，都未必有她这么淡定。
待宜修觉得自己的胯骨已经酸软地几乎没有感觉，肚子的痛感也是很有规律，她便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等产婆说了可以，便开始用力。这个孩子也很是乖巧，大约也真的是长得不是很大，宜修觉得比上一世生得顺利许多。
殷婆婆是玄凌最信任的产婆，也早得了玄凌的吩咐，孩子生下来之后，先抱给宜修看了一眼，小声道：“贺喜娘娘，是个很健康的小皇子。”
宜修偏头看了一眼，淡淡笑了，费劲地抬手蹭了蹭小家伙的脸。殷婆婆见状，也不催，待宜修将手放下，才道：“奴婢去给陛下道喜。”宜修艰难地点了点头，殷婆婆才抱着孩子走出去。
殷婆婆一出来，吓了一跳，大殿里站了不少人，除了玄凌和肃妃外，端妃、敬嫔、悫嫔、李小仪，还有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都在。她镇定了一下，才将孩子抱给玄凌，道：“恭喜陛下，是个健康的小皇子。”
玄凌虽然多少怀疑是长生，可到底时间不一样，也不把握真的是皇子，如今看的确是个男孩，才松了一口气，将孩子稳稳地抱着，道：“取名予泓，宓秀宫宫人赏一个月月例，娴元贵妃封皇后。”
语惊四座。
虽然玄凌早就说了，谁诞下皇长子谁就是皇后，但在场的都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就在这日将册封说了出来。竹息听了暗暗着急，只是她就算伺候太后，也只是个奴婢，插不得话。
玄凌抱着予泓，看了一眼竹息，在心底嗤笑了一声，若非不在今日说，后面保不齐会起变故。他猜到今日太后根本就不会到，所以在太后不在的时候将册封的意思说出来，便没有人能立即反驳。而宜修的册封圣旨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他身后的陆离在听到是个小皇子的时候，就转身奔回了仪元殿去拿圣旨，过了今晚，一切就尘埃落定。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肃妃，她与宜修关系本来就要好些，性格也耿直，毫不虚伪道：“贵妃娘娘福泽深厚，为国母必然能佑我大周。”
玄凌很满意肃妃的话，且他也知道肃妃平日里跟宜修感情亲近，再加上肃妃刚刚帮他确定了一件事，所以对于肃妃他也不吝啬：“肃妃早前照顾皇后辛苦，你入宫也早……”玄凌话只说了一半，旁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皆艳羡地看向甘雪清。“晋从一品夫人，封号就取‘文淑’吧，‘肃’字显得太老气。”
甘雪清一时未反应过来，玄凌笑道：“高兴得忘了谢恩？”
“臣妾……”甘雪清这才醒过来，跪叩谢恩。
端妃神色复杂地看着玄凌笑吟吟地拉甘氏起身，手中还抱着那个孩子，强压下心中一丝丝苦涩。这两年玄凌对她愈发不如从前了，之前还会偶尔去看看她，这两年却几乎完全漠视了她。齐家兵权已经渐渐被收回来了，朱柔则亦进宫为妃，太后和皇帝都不怎么在意她。当初肃妃和宜修交好，本也打算叫她，只是她摸不清慕容家对宜修的态度，摸不清宜修和柔则的胜算，便称病未至，如今她便与肃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玄凌没有漏过端妃的眼神，在心底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端妃看似不问世事，行事稳重谨慎，其实不过是看清局势再选择罢了，这本也不是什么招人置喙的事情。只是每个选择都有后果，做出每个选择之后都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端妃如今选错了，那就慢慢承担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诞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