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要怎么说出口》兵岩

10、人世间情是何物（1）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由古至今，情之一字，不知让多少人伤透脑筋。它好像是很虚无缥缈的物事，没人能真正弄清情是何物；它却又很真实，但凡世人都知它实实在在地存在。
　　情是何物，真教人至死难懂！
　　陈小蕾这几天的心情很好，她一直忘不了白秋带她去的那个“桃花源”。有时她会想，假如将来能够生活在“桃花源”里，种几亩水田，养一群鸡鸭，那是多惬意的生活。倘若在生两个孩子，一男一女，自己相夫教子，此生真可无憾。不过随即，她总是脸上一红，她想到了自己幻想中的陪自己完成这一愿望的却正是白秋。
　　不过陈小蕾还有一个更大的烦恼，那就是她隐隐觉得表妹林木子也是如自己这般所想。
　　“姐，你给我说说白秋吧！……不是啊，你们好歹同桌那么长时间了！”
　　“姐，你说白秋他怎么学习的，明明看着很不务正业嘛，可成绩却是那么好！”
　　“姐，听说白秋篮球打得很好，你给我讲讲呗！”
　　林木子这两天，晚上睡觉前总是缠着自己，问白秋的情况，平常私下里绝不肯轻易叫自己姐的，现在一口一个姐，搞得陈小蕾头都大了。她就是再笨，也知道林木子对白秋的情愫了，可是自己呢？
　　自己该处于怎样的境地？
　　“陈小蕾，你到前面来解答这个问题。陈小蕾……陈小蕾……”
　　数学老师连喊几声，陈小蕾也没反应过来，直到林木子推了她几下，他才从无尽的遐想中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老师，对不起，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
　　数学老师看了看陈小蕾，摇摇头，说道：“你坐下吧！上课要专心听讲！”
　　“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林木子看了看讲台上奋笔疾书的老师，轻声问道。
　　“没什么……”陈小蕾偷偷瞄了一眼白秋，见他不知在看什么书，嘴角却是挂着一道让自己着迷的微笑。
　　林木子看了看白秋，又看了看陈小蕾，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白秋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但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他这种人放在那时倒也还好，反正那时候早恋是要被坚决扼杀的，要是放到现在，那就不知该怎么说了，只能是个悲剧。
　　白秋其实也很苦恼，他很清楚陈小蕾对他的感情，只是陈小蕾一个在国外生活那么多年的人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自作多情，在他看来还是压抑在心里几年的好。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感到很不舒服呢？白秋这点倒是错怪陈小蕾了，陈小蕾本来已经打算像白秋说明了，但是林木子的搀和，让她只能没声了。
　　于是三人也只是像平常的同学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林木子倒是或明或暗的有所表示，但是白秋也权当不知。
　　此处有丛山峻岭茂林修竹，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白秋望着兰亭上镶挂的对联，望着四处依然翠绿的山林，大片的竹林穿梭其间，倒真是风景宜人，是一个读书养性的好处所，可是为什么这几天的心情却不是那么一个味道呢？
　　白秋放下手边的书，是金庸先生的神雕侠侣，白秋已经看完了，给他最深的印象就是问世间，情是何物？杨过和小龙女虽然经历了分别和重重坎坷，但是他们最终总算是有一个圆满的结局，自己的结局又会怎么呢？白秋使劲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走出兰亭回家去了。
　　陈小蕾好不容易摆脱了林木子的纠缠，自己在街上闲逛着，不知不觉竟也走到了兰亭。在兰亭里想了一会认识白秋来的点点滴滴，最后也回家去了，两个人终是没有碰上。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两个月，平平淡淡的两个月。白秋和陈小蕾，林木子三人再也没去过桃花源，不是玩腻了，却是每次林木子提议时，不是白秋有事，就是陈小蕾借故推辞了，总之是没能成行。
　　“同学们，静一下！”
　　又是一个周一，林桂芳走进教室，打断了叽叽喳喳说着话的同学们，也打断了望着窗外几颗落完了树叶的梧桐，思绪不知跑到哪里去的白秋。
　　林桂芳看到教室安静下来，学生们也都看着她了，接着说道：“同学们，期末考试马上就要来了，这次和往常不一样，试卷是由市教育局统一出的，全市初三年级统考，主要呢，是为了摸一下底。大家都清楚，我们初三一班是兰溪中学的重点班……但是每个人的成绩……所以呢，我希望学习成绩好的同学能够多帮助学习稍差一些的同学，大家共同进步，把我们班的成绩提上去，在市里露一次脸……”
　　林桂芳说了半天，也就是让大家结成学习对子，本着就近原则，白秋，陈小蕾和林木子却正好是一个小组。白秋的成绩自是不必说，林木子倒也还不错，唯独陈小蕾可能有些跟不上“重点班”的节奏。
　　其实所谓的对子，很多都是表面上的东西，偶尔帮你解决几道难题之类的，并不一定就得有什么成效，这也是为什么在“三八线”还存在的年代，白秋会和林木子、陈小蕾分到一组的原因。
　　白秋自己是找到了学习的方法，但是他的方法并不适用于其他人，因此也就是帮陈小蕾划划重点和自己觉得可能会考的题目罢了。
　　不过别说效果还是有的，期末考试的时候陈小蕾的成绩还真是提高了不少，至少不再是班里的末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