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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蔚词万万没有想到,在她有生之年竟然能遭遇绑架。

      当她第三次想要将绳子磨断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点光亮,但很快消失。她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有人进来了!在她做出想要尖叫的反应前,她眼睛上的黑色胶带被人狠狠的撕了下来,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突然眼前有光亮的原因,所以她的眼睛很不适应。她眯了眯眼睛,看清了逆光中的那张脸。

      对面的女生算不上有多漂亮,但绝对是耐看的。她白皙的肤色在阳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尤其是那双眼睛,干净莹润,所有的情绪都在其中。

      蔚词正打量她的容貌,只听见对面那个女生幽幽的叹了口气:“我去,又给我绑错人了。”然后把蔚词嘴上的胶带撕下来,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蔚词揉了揉嘴唇,叫住了那个女生:“喂,你先别走。”

      后来蔚词才想起来那个女生是上官珏,她们学校的学生会会长。

      上官珏回过头:“如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绑你,那不好意思,我绑错了。如果你是想问我要绑谁,那,无可奉告。”

      蔚词笑了:“既然已经绑错了好几个,你为什么不自己去绑?”

      上官珏低头想了一下:“值得考虑。”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但在蔚词意料之外的是,几天后,她竟然和上官珏成为了很好的朋友。那天她正在学校的咖啡店喝咖啡,上官珏从远处走过来,一屁股就坐到了她对面:“蔚词,做我的朋友吧。”

      很率直、很爽朗的开场白。不矫揉造作,不像别的女生一样支支吾吾半天,也找不到重点在哪里。蔚词一下子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她。

      当江时给上官珏打电话时,上官珏正在办公室帮系主任输入期中考的成绩。她当时几乎都能看见江时愤怒的样子,江时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你知道我当时跟巢炀表白时他说什么吗?”

      “说什么?说‘我不认识你’?”上官珏用左耳和肩膀夹住手机,手指还不停地在键盘上敲打着。

      “他要是说这句还好了,我起码还可以说‘不认识我不要紧,现在开始了解就好了’,他竟然说‘你不是我的前女友?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呢?’!”

      上官珏‘扑哧’笑了,她能想象的出巢炀说这句话的嘴脸,也能理解江时的愤怒。毕竟在一个教室里半年了,叫不上来名字是一件很过分的事情,而且还把她当做自己的前女友,巢炀真的是朵奇葩。

      巢炀是学生会副会长,和上官珏一样的吊儿郎当。当时江时知道他俩当选的时候,差点没把嘴里的咖啡喷到上官珏的脸上。她连连在胸口划着十字架,嘴里念念有词:“各路神仙啊,可千万保佑我们学校别出什么事啊,摊上一个不负责任的副会长,一个更不负责任的会长,看来我们学校是没有几天安生日子了。”巢炀还好,起码他成绩优异,不会给老师惹出什么乱子,只是花心一点,女朋友的保质期最长只有一个星期而已。但上官珏就不一样了,虽然她的感情处于空窗期,但她依旧靠着自己聪颖的天资在课上睡大觉。为此老师拿她很没办法,骂她吧,她的成绩永远保持前五名,夸她吧,可她上课睡觉、玩手机,和别人传纸条算是怎么一回事?

      江时说:“估计你会当上会长,纯粹是因为同学投票。你想啊,你这样的学生,这么爱玩,成绩却好,家长不骂,老师不管的,同学们当然希望由你来当保护伞了。”上官珏点点头:“我觉得也是。”

      午间的阳光炽热绚烂,透过落地窗暖洋洋的洒在欧阳珏的身上。输完最后一个学生的成绩,江时在电话里跟她抱怨的也差不多了,她伸了个懒腰,说:“我说江时啊,咱还没吃饭吧,一块去餐厅,正好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说完她就挂了电话,也不管那头的江时说了什么,打开电话薄,找到刚输进去的蔚词的号码发了条短信,便走去了餐厅。

      十分钟后,上官珏彻底发现了生活就是个圈,因为当她看见面对面的蔚词和江时目瞪口呆地看着彼此的时候,她真的很想说一句,你们把我放在哪里。

      原因是在江时跟巢炀告白时,蔚词就在旁边。在巢炀说“你不是我的前女友?”那一大段慷慨陈词后,蔚词想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她应该不是。”说得好像很了解他一样。江时气呼呼的瞪着蔚词,那样恶狠狠的表情,恨不得把蔚词放进油锅里炖了。

      在上官珏喝下第三杯水之后,终于忍不住问蔚词:“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江时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估计人家也是巢炀的前女友之一吧?”上官珏拧了她胳膊一下,疼得江时龇牙咧嘴地吸气,说:“怎么?我说的有错吗?”

      蔚词笑了:“当然有错。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之一,我是她妹妹。”

      上官珏怔了怔,随即笑了:“我说呢。”

      江时一时愣在那里,舌头似有点打结,不受控制般:“你,你真的…是、是他妹妹?”蔚词笑得更加灿烂:“嗯。”

      事实证明真的是这样的,巢炀和蔚词家是重组家庭,巢炀的爸爸是蔚词的后爸,蔚词的妈妈是巢炀的后妈。江时依旧匪夷所思地盯着她:“那你干嘛不改姓巢?”“因为叫巢词很难听啊,我总不至于把自己的名字全换掉吧?”蔚词笑得无邪。上官珏用胳膊肘碰了碰江时,说:“别闹别扭了,你还不是怕巢炀被别人抢走么?现在起码我们还可以沾点裙带关系啊。”“是啊。”蔚词拍拍江时的肩膀。

      江时撇撇嘴,说:“切。”上官珏看着蔚词笑了:“她就是这样,你别在意。”

      游泳池。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渗透进来,水波粼粼。

      午后的时间,一般都是他们的。偌大的游泳池,里面只有三个人。

      “喂,巢炀,听说一个女生跟你告白,你却以为她是你的前女友?”欧阳世坐在泳池边的椅子上,酒红的头发上还有水珠,滴滴答答掉了一地,碎成一片片的水迹。

      “现在的八卦已经传的这么快了么?”巢炀从泳池中出来,一手摘掉泳镜和泳帽,坐在了欧阳世对面,对他邪邪的笑着。欧阳世把一块崭新的毛巾丢到巢炀的脸上:“你还是收起你的笑容吧,对我可不管用。”巢炀恨恨的白了欧阳世一眼,一头扎进水中,水花溅到欧阳世的脚边,他仰头。“拓海,你今天怎么了?心情不好?”欧阳世把毛巾叠好放在桌上,看着在水中正游得带劲的男子。

      他们之所以有这样的福利可以霸占整个场子,都是因为欧阳世认为心情不好的那个男人——司拓海。其实就连欧阳世和巢炀都不知道他什么来头,只知道他家钱多的可以堆满好几栋别墅,而司拓海,就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

      “还不是那个灭绝师太,竟然让拓海在这次考试中拿到全系前三。”司拓海没有答话,巢炀听见欧阳世问司拓海怎么心情不好,便从水中冒出了个头,冲着司拓海幸灾乐祸的笑。司拓海并不是怕那个灭绝师太,而是怕他的父亲。他父亲司望哲早就和灭绝师太站在同一战线,说如果这次司拓海拿不到全系前三,就停掉他所有信用卡。

      “哦?”欧阳世饶有兴趣笑了笑,“我记得拓海是金融系吧?”巢炀从水里出来,接过欧阳世递过来的浴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说:“是啊,他和我是一个系的。”

      欧阳世挑挑眉,看来司拓海想拿到全系前三,还是有些难度的。

      波光粼粼。

      阳光犹如一杯灿烂的柠檬汁,晕染在天空中。

      当江时在幸灾乐祸地观赏好戏时,上官珏正对着巢炀幽幽的叹气。在上官珏不由分说的对他翻了好几个白眼之后,巢炀终于忍不住问她:“你老对我翻白眼干什么?”上官珏几乎把眼珠翻到眉毛里去,把声音提高三个度:“你问我?!你自己干的好事!”巢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说:“你是想问我江时的事情?”上官珏点点头。巢炀坐到旁边的座位上:“其实这件事情……”

      知道了蔚词是巢炀的妹妹之后,江时不计前嫌的拉着蔚词看好戏。蔚词揉着自己被拉红的手腕:“看什么好戏啊?”她们现在正在学校咖啡店的角落里。“嘘。”江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用下巴指了指旁边一桌。蔚词循着她的指示看过去,那桌坐着的正是司拓海和欧阳世。

      “诶?欧阳学长怎么跟司拓海坐在一起?”蔚词纳闷地看了江时一眼。江时对她翻了个白眼:“大姐,你是第一天转来的么?司拓海、欧阳世,还有你哥巢炀,谁不知道他们三个是有名的铁三角?也是咱们学校最帅的三个男生?”“哦,”蔚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所以,有什么好戏看啊?”

      “你看那边,”江时指了指不远处的女生,“她一定又是要对司拓海表白的,唉,可惜一个好好的妙龄少女。你看你看,过来了。”

      只见那个女生果然走到司拓海面前,欧阳世不动声色的笑。那个女生把手中的精美的袋子递过去,脸涨红得似要滴血:“司同学,这是我做的点心……我、我喜欢你。”

      司拓海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欧阳世,说了一句足以让全校女生喷血的话。他说:“我不喜欢女生。”

      欧阳世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到司拓海墨黑色的头发上,江时则是张大了嘴,差点没念‘阿弥陀佛’。

      结果更乱的是一个满脸长着青春痘的大男孩跑过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欧阳世像是读出了他的心声似的(其实不光是他,也许当时在场的听见司拓海那句话的人都该懂了。),说:“你是不是想说你喜欢他?”那个‘青春痘’害羞的点点头。

      差点没吐血身亡的是司拓海,好好的性取向,一瞬间就被扭曲了。如果现在有面镜子,司拓海一定能看见自己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而欧阳世则是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场闹剧,丝毫不管他死活。

      幸好在巢炀跟上官珏坦白了之后赶过来了,对那个一开始跟司拓海表白的女生说:“给你个台阶下还不快走,非要跟你说不喜欢你才走啊?”然后又一脸惋惜地看着那个大男孩:“我知道,你也挺不容易的。但是吧,据我对司拓海的了解,他是百分之三百喜欢女孩子的,所以……”

      看着那两个闹剧的主人公走远后,旁边的女生都暗暗松了口气,幸好啊幸好,司拓海喜欢的是女生。

      巢炀坐到他们旁边,叫了杯咖啡后对欧阳世翻了个白眼:“我说,你又不是没碰到过这种事,见死不救啊?”

      欧阳世笑得灿烂:“不好意思啊,只顾看戏了。”

      司拓海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头也不回的走了。背后的欧阳世悄悄跟巢炀说:“看来是真生气了。”

      江时和蔚词赶忙掩藏起来,蔚词哧哧的笑:“真是一场绝世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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