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岁月链条》媛澈

5、yvonne

　　一个人阻止不了一个世界的疯狂，能拯救世界的只有信仰。 ——公元2012年11月22日
　　“请躺在这架机器上，它会帮助你。”Sidney磁性的声音带有金属的怪异。Yvonne的母亲并不动作，冷着嗓子指向刚才一直躺在另一架机器上的女子发问：“她就是负责我的克隆人？”Sidney无视她的无礼，依旧彬彬有礼：“是。”那其他克隆人呢？”Yvonne的母亲嘴角撤出笑意。Sidney如实答：“在其他房间。”“现在有几个人在工作？”Yvonne的母亲态度突然变得和蔼。Sidney似乎还是没有察觉，温和地说：“应该有三个。”“那，Violet呢？”
　　“够了。”Priscilla已经站在房间门口打断她的提问，森冷地瞪着Yvonne的母亲：“关于Violet的资料你不是已经完全掌握了吗？”Yvonne的母亲用棕色的眼睛惊讶地瞪着Priscilla：“是你说我有绝对知情权。”Priscilla头痛地扶额：“我只说过归我管的东西你可以‘绝对’。他刚被我父亲安装了防暴系统，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小心你的措辞。”Yvonne的母亲冷笑着。接待室很干净，但她拍拍自己的裙摆，露出Violet很少会露出的笑容：“你父亲真有意思。无论使尽何种手段，都要维持这似人非人的‘世界’。”Priscilla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公式化说道：“Lucinda，你该接受检查了。”
　　当Lucinda平躺于蛋壳似的机械床上时，Priscilla站在她侧面操作着系统。“记忆反噬监测已启动，请输入当前体检者编号。”这声音响起时，Lucinda依旧对Priscilla讽刺道：“我不相信Violet知道后，还会如此信任你。”Priscilla勾起一抹笑，极淡的口气：“闭上你的眼睛，接受检查，克隆人XPT483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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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vonne皱眉，抬起她的小手，指着面前的建筑，用惊奇的口吻大叫：“Violet，不要告诉我这就是我以后要住的地方！”她最后不满的声音直接上扬了一个八度。我思索了一下，想必这“孩子”以为破烂不堪的建筑基本只能作为摆设。我叹了一口气：“这里是我的实验室。”Yvonne深呼吸，装出大惊小怪的样子严肃道：“Violet，就当作我不清楚状况。但是，你至少应该清楚这次任务的级别，呆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屋子很危险。”我装作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谁规定老的东西就没有价值的？”顺便从黑披风里捞出开门钥匙。那是携带指纹识别系统的墨蓝色钢笔，拔开笔套，笔尖是金属螺旋状，钢笔笔尾是红外线微型扫描仪。我把食指伸到笔尾检测指纹，核对后笔尖的长度和螺旋齿会靠内部机械带动调整正确然后打开防爆铁门。之后我才转而面对站在一边看我操作发愣的Yvonne：“小姐，下面请欣赏我助手最新研制开发的技术。” 换做她故意茫然地看着我。我手上一边把笔尖对准锁孔，一边转头和蔼地再次声明：“希望不会让你失望。”她张开嘴巴，饶有兴味地等着我接下来的动作。
　　“演示一遍769程序，Violet。”从我对着说话的铁门中央的小孔里传来人工程序的声音：“欢迎，Violet。请确认你是否要求启动769号演示操作？”我转过头对她撇撇嘴，用头示意她看向这边，然后才对铁门说：“确认。”Yvonne还研究着我的话中有话，就听见一阵复杂的机械发动声音。铁门前面是种满常青藤和铃兰草的前庭，不知什么时候从草丛里冒出了数十个机械设备，仔细观察会发现那些都是最近研制的高端材质武器装备，刚在国际新闻中报道过不超过一个星期，基本用于远程射击和攻击防御的多功能重型武器，外观像缩小版本的瞭望塔，远程控制。同时，铁门两侧门框自动打开，从那些竖着排列的洞里伸出了小型追踪导弹。紧接着，门两边的长廊柱子也发生变化，正中央旋转了90度，只听“咔嚓”的声音过后，柱子中央冒出轻型的手枪，至少有三把指着不同方位。还有铁门正上方的大型连发枪以及常青藤里的无数淬了化学病毒的暗箭。这些武器的杀伤力不是普通级别，它们的子弹都添加了一种现在很流行的无污染但破坏力极高的合成物质，是用最常见的无机盐和最新的化学元素”兢”研制而成。Yvonne干笑了一声，我扭过头轻松的对她说：“相信我，这些机械虽然有些落伍，但对付一般的敌人绰绰有余。”
　　位于B国第五空行航道下的落后建筑群，就是我当初选择的试验基地。因为这些地段目前已被国家列入无人区，不受严格管辖。
　　进入建筑她接着问我：“如果没有顾客，你平时在做什么？”Yvonne坐进软皮沙发里打开25英寸电脑收看无限网络直播的国际新闻时讯。我头也不抬的在卧室翻找东西：“生前的工作。”“几级的情报？”我把头抬起，语气有些幸灾乐祸：“你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想知道这些？”
　　Yvonne只是盯着屏幕，我继续低头。
　　过了几分钟，她转过头看我，黑眼珠里闪耀着别样的光彩。“在我和你合作之前，还是自我介绍吧。我是克隆人XPT4850，新一代研究产品，主要用于基因改造项目。不过，我是唯一成功的，拥有满数值的人体机能。”
　　“是吗？”我表现出的热情似乎没有她预想的浓厚。我走近冰箱，按下右边按钮，从弹出的那层冰柜里取出两瓶新鲜水果递给她一瓶，坐在她旁边。她喝了一口，“因为生前的我接受了TLO制定的措施，把记忆剥离给了她的第一代克隆人XPT4849.只是一些专业技能的应用记忆，让XPT4849代替她，后来4849殉职，现在轮到我。”
　　“那她呢？”我的语气就和问今天天气如何一样。
　　“还活着，只不过是个养老的人而已。”Yvonne的语气有点庆幸。
　　“难道组织不知道本体活着就对其克隆是犯罪吗？”我对这种行为有些反感。
　　“针对这种情况政府故意出台政策针对我们TLO实行，允许有特殊工作的伤残者拥有细胞再造权利，把工作需要的那部分内容复制过去，把原工作者安置在‘blue land’。说好听点是个疗养院，其实和软禁没区别，为的是避免信息外泄。”Yvonne一脸你孤陋寡闻的表情。“为什么不用Restructuring？”Yvonne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是说，用那么昂贵的东西屏蔽他们的记忆然后放了他们？哈哈，你这不是在天方夜谭么？”
　　“好吧，那可以解释一下你的身份了吗？”我的果汁已经见底，有点期待她的回答。她却不慌不忙的转移话题：“我刚才提到，我是XPT48批次里唯一成功的。”
　　“对。”我瞥一眼冰箱，准备再喝一杯。“你知道为什么吗？”Yvonne的黑眼珠直直的盯着我，整个身体坐的笔直等我回答。“我知道。”我还是没有看她，径自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蔚蓝色果汁，站在她面前喝起来。
　　“那你一定也知道当年TLO前部长自杀的原因喽？”她迅速站起劈手夺过我仰头喝着的果汁。我假装思考：“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克隆人有缺陷，对于完美主义者那的确很打击，外加他本身就有点精神失常。”
　　“那你知道他所谓的缺陷是什么吗？”她的语气仿佛在等待我回答是。
　　“不知道。”我无所谓道。
　　Yvonne继续问话：“Violet，你还记得自己活了多久吗？”我跌进沙发里，顺便抢回我的果汁灌了半口，有点不耐：“不记得。”Yvonne捂着肚子突兀地爆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我轻轻的挑挑眉毛。接着她没有用轻佻的口气说话，做出决定似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厚重与沉稳：“你是‘Golden Memory’，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传说中GM的克隆人都和他本体一样完美。”
　　GOLDEN MEMORY——前部长的得意之作，这个系列的克隆人代号以GM开头。他们的特殊意义就是本体在工作中丧生之后，可以更长期的为政府工作，并且不会有任何损失，因为他们可以完全无误的把本体的一切继承下来，除了记忆。总的来说就是根据工作的重要性来决定他的记忆是否需要移植到克隆体继续工作。
　　我扯了一下嘴角：“你知道现存的GM有多少？”
　　Yvonne扬起眉毛，双手抱胸，一脸自信满满：“7个。”我隐约含着说教的意味：“那你怎么就能肯定我是那7人之一？”我绷紧了脸。她还是悠哉的样子，对我的话不予以任何评价，从带她出来时我就察觉到她的所有情绪都是排练好的，也就是说都是假的。只是不敢确定她的目的没有拆穿她。
　　Yvonne伸出左手，换了一种成熟的表情：“先握个手吧，我以后将负责你的所有工作的监督，Yvonne是整个计划的代号。你可以叫我Lucinda。”看到她戏谑的表情，我稍微放松了一点，可以确定这人和priscilla有相同的气场。“我记得把你交给priscilla的女人就叫lucinda啊？”她皱了眉:“现在你不需要知道原因。”我的神经只好集中到别的地方：“你打算用什么来证明你的身份？”Yvonne缓缓的从沙发里站起，胸有成竹的吸了一口气。我直到最后都还对这次见面印象深刻，她当时说的是：“我是公元7980年出生，7982年被抛弃于C国121大街，在A国基因低劣儿童收容所长大，后被TLO总部挖掘，参加过公元7998年抗议克隆运动，担任过运动领袖，蹲过两年国际监狱，后为TLO组织的直接管理者之一，也就是前任部长的合作伙伴，他的案件目前由我负责。我的身体处于孩童时期这个疑问在我们合作期间再向你解答。如果以上数据不足以取得信任，你也可以用你发明的那台机器检测我是否在皮肤表层装有假皮，然后进行化验来确定我的身份，目前最快速取得信任的方法只有这个。至于为什么选择你作为这次任务的负责人，主要是你的上司priscilla瞒着你做了决定，你只需要跟着我完成任务，其他的要你自己去寻求答案，我无法为你解释。”
　　那段说辞，比从机器人嘴里说出来，还要苍白得让人心底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