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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00:57 ...
舞会要开始了。
当Alice骤然被告知的时候,她确实吓了一跳,很期待,不可否认,但是更多的却是那些复杂到无法说出口的迷茫。当舞会结束之时,大概也就到了应当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刻了。回去或者留下,残酷的,无法回避的选择。
面前隶属红心城堡的四位持役者态度冷静,甚至还能看出多半的毫无干劲。Ace淡然地站在窗边向远处望,不知在想什么。Peter则是凑到她身边说着些没有主题的闲聊。国王与Vivaldi讨论着舞会的准备事宜…算是讨论吧,不过那场景其实真的很像Vivaldi在单方面压榨国王的劳动力。
看着这些场景,Alice索性丢掉了那些怅然的情绪,不管怎么说,这都有可能是她在这里能够留下的最后回忆,当然要以最愉悦的心情去享受。露出笑容,Alice首先招呼了仿佛正神游天外的骑士一声:“Ace,在想什么?”
被叫到名字的人转过头,眸色深暗,波澜不惊,那神情是沉静的,下一刻却骤然变得清爽,扬起的笑容如同夏日晴空的日光:“今天天气很好,真想出去旅行呢。”尾音一贯地拖长且微微上挑,清朗的声线因此更多了几分悠闲之意,老样子无法辨明真与假。
Alice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的确,白昼的时间带天色总是很好的。
一身红色的骑士忽然轻笑,他走向这边,硬质的靴底与地板相撞的声音清脆而富有节奏,自信的,洗练的,毫无迷茫的步伐,听起来十分奇妙,这让Alice有些失神。回忆起来,她还真是很少留意到这种事情,毕竟她和骑士的见面总是在铺满泥土的庭院…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Ace走路时总是没有声音的。
不去管这些,Alice在这一刻忽然羡慕起了骑士的毫无迷茫。
“Alice?”
面前一对红眼睛靠得很近,清澈的红色,像上等的红宝石,哪怕有镜片隔着仍然溢彩流光…是Peter。Alice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将考得过于近的那张脸推开了,尴尬回答:“我没事。”
Peter轻微地皱起眉,似乎想说些别的什么,到底放弃了。他又开始不停地说着漫无边际的闲聊,一副将骑士完全无视的模样,Alice歉然看了Ace一眼,得到善意的回应后便再度开始状似认真地听白兔说活,虽然十句中不过应下一两句而已。
其实,一直一直听他说话,到了现在也成了习惯,这并不是一个令人不快的习惯,Alice想。
“开始了。”反常地处于游神状态下的骑士忽然说了这么一句,平淡的语气,无法听出期待或抗拒,他谁也没看,更是谁都没有邀请,安静地独自转身离开了这里。
Alice想叫住他,白兔却阻止了她。
“Alice,不用理他,比起那种人还是先享受这场舞会吧,你不是很期待吗?”白兔的声音夹杂着冷酷与温柔,他弯下腰托起Alice的手,宛如捧着稀世的珍宝,充满怜爱地在其上印下轻柔的吻“我的公主殿下,只要你感到愉快的话,我也会十分快乐吧。”
他后退几步,嘴角勾起的弧度温柔而满足,眸中潜藏着将全部生命与灵魂投入的热度。就这样凝视了Alice许久后,他蓦然惊醒般匆匆离开,随着女王陛下的身影走上了主办席前的高台,于是身上自然升起属于高位者的傲慢来。
Alice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身体在一瞬间不属于自己而变得手足无措。
Peter=White,红心城堡地位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冷酷,狡诈,漠视生命,轻视他人,却独独钟情于她,纯粹又热烈的追求手段,偶尔也会若即若离,总是满口的深情告白,动作言语无不透出满是占有欲的亲昵。
这样的人…真的令她无法抗拒。
台上,Vivaldi的演说简短有力,张力蓬勃且富有侵略性的美艳令人无法移开目光,但即便如此,在一边笔直而立的白兔却仍显得存在感十足,既冷酷又傲慢,只是看一眼便能觉出深切的寒意。
与平时完全不同的形象,但说不定这才是他的本性。Alice在主办席露出笑容来,她为他的特殊对待而感到由衷的欣喜。
窗外的时间带随着Vivaldi的动作而改变成黄昏,进而改变为适合舞会的黑夜,城堡的灯在一瞬间同时亮起,突兀而至的童话感让Alice回想起当时被赶出时钟塔,乱走时第一次看见红心城的感想,她以为城堡这种童话风格浓郁的地方并不适合自己,但现在住了这么久,早已成为了无法割舍的地方。
人,回忆,一切都很美好,即使沉浸在幻想中也没有关系,她喜欢这里。
“哦?Alice,你还没有换衣服吗?”Vivaldi的声音传了过来。
Alice转头,看到了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众问候者的女王陛下与一脸不耐的宰相阁下。她有些吃惊,看向另一边的人群…果然,被抛弃的国王陛下正一脸僵硬笑容地应付着被丢过来的宾客们。
很可怜的样子。
似乎注意到了Alice的视线,Vivaldi扯出一个冷笑来:“国王那家伙还在那磨磨蹭蹭的,都已经到了换衣服的时间了,还不快点解决。”
——不,这都是你们害的。
Alice叹了口气,再一次同情起了气场微弱的红心国王。
“Ace,你这家伙还在那边发什么呆!”又发现了新目标的女王陛下狠狠拧眉,抱怨道“一个一个都不让人省心。”
脸上面具似的挂着爽朗笑容的骑士没听见般安稳地坐在主办席的角落,他的身边空出了一圈,士兵们和女仆们自觉地坐远了一些,这让他变得非常显眼。不过很显然,Ace根本没在意这个,他的目光放得极遥远,如同越过城堡与森林而望向了另一个世界,身边隐隐浮现出了危险的气氛。
Vivaldi发现了这一点,冷哼一声,不再搭理他了。
刚好国王结束了被推过来的接待工作,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走向这边。
Vivaldi瞥了他一眼,嫌弃道:“你还真是够慢的,快一点,该换衣服了。”
于是走过来的国王表情僵住了,他有些犹豫地说:“孤…孤就不用了吧。”
“我也不必了。”Peter也紧跟着表示了拒绝。
“你们在说什么蠢话。”Vivaldi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穿着这么随意的衣服与女性跳舞可是非常失礼的事情,尤其是你,国王!”
回想起自己需要陪着强势的Vivaldi度过整个舞会的红心国王顿时彻底僵硬了。反倒是不情不愿的白兔看了Alice一眼,不知想了些什么,最终勉强答应下来。
Vivaldi没再说什么,打了个响指,在一声类似于钟表到整点时的机械声响后,红心城堡除了骑士以外所有人员的衣服都改变了。Vivaldi一身削肩的暗红色蔷薇礼服,总是挽着的头发难得放了下来,长长的紫发打着卷,宛如波浪般坠到了腰际,充满了成熟的诱惑力。国王一身黑色的燕尾服,平白多了几分绅士的温雅。倒是Peter一身雪白的西装,看起来精神又俊秀,非常合适的样子。
“…Alice,非常适合你哦,这身礼服。”Vivaldi很自然地无视了两个男人,充满别样意味的视线停驻在Alice身上,笑容显得意味深长。
Alice不禁脸红心跳磕磕巴巴地道了谢,都过了这么久,她果然还是无法在Vivaldi面前保持冷静。
“淡雅的颜色与你很相称。吾的眼光不错。”Vivaldi笑得更美丽,她执起Alice的一缕长发,声音妖艳无比。
“是…是Vivaldi为我选的吗?”Alice丢脸地觉得脚开始发软。
Vivaldi顶着某人要杀人似的目光更加欺近了脸红红到了耳根的女孩儿一点:“不行吗?虽然样式可爱了一点,不过这也很适合你。”
“没有,我很高兴……”Alice小声答道。她身上穿的礼服是偏暗的米白色,缠绕着粉色的丝绸在腰间挽成漂亮的蝴蝶结,尽管她不太喜欢可爱的样式,但是现在是舞会,而且没有点缀过多的荷叶边,活动起来也很方便。
“太好了。”Vivaldi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快要把Alice抱进了怀里,低柔道“很可爱呦,Alice。”
“……”Peter又惊又怒几乎无法做出像样的反应。想他费尽百般心思想要接近Alice一点都会被赶走,结果Vivaldi只用了几句话就做到了这种程度…他突然有些挫败。
Ace在中途已经站了过来,见状感叹道:“Peter先生,你不觉得男人的立场全都没了吗?啊,不愧是我们的女王陛下,动作真快。”
“是男人们太没用了。让你们来做她的男伴的话,这孩子就太可怜了,吾放心不下。”Vivaldi轻轻拥抱Alice过后,放开晕乎乎的小女孩,轻蔑冷笑。
“我有Vivaldi就够了,根本不需要男伴。”Alice的眼睛亮闪闪的,天知道她到底有多崇拜Vivaldi。
“Alice,连你都说这种话……”Peter仿佛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因为你们很靠不住啊,从一开始我就没指望你们。”Alice理所当然地说。
“哈哈,被教训了呢。”Ace这时则笑得十分开心。
Alice仔细看了看Ace,疑惑:“说起来Ace你不换衣服吗?”
“哎?”被点名的骑士稍稍怔住,他很快地恢复了自然的表情,声音温和“嗯,因为这不是我要参加的舞会啊。”
Alice突然失语,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问下去,因为,Ace他露出了那种表情…明明是温和的,却只让人觉出空洞来,没有任何意义。
她于是沉默下来。
我回望这段剧情时才发现...原来Vivaldi真的明确表示过她是哪方面都可以的...哪方面是哪方面,恩...其实百合还是蛮有爱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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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0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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