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为你轻狂》尹若安

7、何飞白喜欢程晨，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

　　“不要安静！我们来跳DISCO！”徐洋打破安静叫道。
　　DJ舞曲里，她们时而相拥时而疯狂地扭动自己，时而漫着忧伤的碎步时而热情洋溢地跳跃，四个女生随意地摇摆着自己迷乱在红黄蓝绿的灯光闪烁中。

　　同样的时刻，有人赤裸着身体坐在床头，指间的烟明明灭灭。一双纤细的手渡过他的烟，放到自己粉红的唇间，黑暗里，他们谁也看不见谁，只有那支明灭的烟火在两个人之间传来传去。

　　周日的清晨四个女生挂着熊猫眼回到宿舍。
　　“琳琳，你们四疯哪里去了？你家那位昨晚疯狂地找你呢！”同班同学楠楠在宿舍门口抓到她们，表情讶异，语气暧昧地转告。
　　“噢，我忘掉开机了。”叶岚琳懒懒地回答，疯狂了一夜她现在疲惫极了，只想钻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但她还是马上掏出了手机。
　　二十一个未接来电，全是一个人的。
　　还有短信。
　　“岚岚，你不要生气了。”
　　“岚岚，对不起，今天我发脾气了。我只是太爱你了。”
　　“岚岚，你怎么关机了？”
　　“岚岚，你们故意约好的吗？你们寝室四个的手机都关机了？”
　　“岚岚，你没在寝室吗？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寝室电话也没人接？”
　　“猪宝宝，我错了。我们不闹了，好吗？”
　　“已经凌晨一点了，岚岚，我想你，我睡不着。”
　　“看见短信马上给我打电话好吗？”
　　“岚岚，你同学说你们四个昨晚都没回寝室。你们去哪里了？我很担心你！”
　　最后这条短信时间是三十分钟前发的。叶岚琳鼻子酸酸的，干涩的眼睛湿润了起来。她视野模糊，对着十几分钟前的未接电话准备拨过去。然而这时，李俊泽的电话突然进来。
　　“岚岚，你在哪儿？”传来他焦急的声音。
　　“我在寝室。”叶岚琳说。
　　“岚岚，你怎么哭了？”听见她微哑的声音，李俊泽更焦急了。
　　“泽，我想你。”叶岚琳觉得所有的情绪在瞬间崩溃。
　　“我在你宿舍楼下，”
　　“我马上下来。”叶岚琳站起出就准备出去，却被程晨拉住，她附在她另一边耳朵轻声说，“大姐，你好歹先洗把脸。”
　　叶岚琳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冲了下去，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已经让他等了一个晚上！
　　“岚岚！”李俊泽紧紧地抱住她，在见到她的这一刻，一个晚上的生气、懊恼、焦躁，甚至愤怒与伤心，全部烟消云散，反有一缕欣喜，仿佛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泽，对不起！”叶岚琳抱紧他说。
　　“岚岚，以后再生气也不许关机！”
　　“嗯。”
　　“不许不接我电话！”
　　“嗯！”
　　“不许不回我短信！”
　　“嗯。”
　　“不管怎么样都要随时和我保持联系！让我随时知道你的动向！”
　　“遵命，老大！”叶岚琳调皮地眨眨眼。
　　李俊泽撅着嘴笑了起来。
　　“好困哦，头晕晕的，昨天一晚没睡。”叶岚琳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头趴在李俊泽的腿上。
　　“你喝酒了！”李俊泽抚摸她的头发。
　　“一点点啦！”叶岚琳闭着眼撒谎。
　　“你们昨天干麻去了？”
　　“去唱歌了！”
　　“就你们四个？”
　　“当然啦。这是我们1413寝室的不眠夜！”
　　“为什么？”
　　“女生的秘密！”叶岚琳坐了起来，盯着他的眼睛笑眯眯地问，“拷问完毕了？”
　　李俊泽默不作声地回视她。
　　“小川川，以后不会让你担心了！”叶岚琳撒娇地亲了口他的左脸。李俊泽趁势拉过她，与她唇齿缠绵。
　　良久，叶岚琳红着脸伏在他的胸膛静静睡去，她实在是困极了。
　　晨光照耀在这对情侣身上，男生时而轻抚女生的头发时而低下头轻轻吻她的脸颊，他的动作轻柔小心，他的笑容甜蜜满足。

　　元旦如期而至。
　　黎珊珊照例回家。
　　徐洋和她小姨出去渡假。
　　元旦放假的第一天，清晨，程晨和叶岚琳相已经在车厢里眯眼睡觉。
　　他们一行七人，一大早从学校浩浩荡荡出发。
　　开车的是陈建明，副驾驶座是何飞白，第二排坐着李俊泽室友章杰和他的女友菲菲以及菲菲的好友路瑶。第三排是李俊泽，叶岚琳和程晨。此刻，叶岚琳和程晨互相靠着补眠。李俊泽握着叶岚琳的手,玩着手机，时而接何飞白几人的话题，声音轻柔。
　　“到啦！”何飞白瞟了眼后视镜，喊道。
　　“噢耶！”菲菲雀跃起来，“坐得我好累，终于到啦！”
　　“两睡美人，该醒啦！”何建明回头大声喊，声音里是满满的笑。就仿佛趁着某人睡觉附在她的耳朵突然吼叫。他想那样逗弄她。
　　话时，只见李俊泽突然低下头，在叶岚琳的嘴唇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叶岚琳其实已经差不多醒了，知道前排在下车便想再眯会。
　　她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迷糊着双眼醒来，不期然撞见何建明尴尬的双眼。
　　两双眼睛立马闪开。
　　叶岚琳盯着李俊泽，嗲怪地瞪了一眼。
　　“还有一位睡美人，这位王子要不要解救一下？”何建明拍拍何飞白的肩膀调笑说。
　　“对啊。睡美人儿，就近原理要不我来吧！”叶岚琳眨眨双眼，扑向程晨。
　　“别毁了1413的形象！”程晨一只手挡住叶岚琳作势扑来的脸。

　　“你确定烤熟了？”叶岚琳接过李俊泽烤的鸡翅瞪眼审视。
　　“不相信我自己吃。”李俊泽生气地要抢回去。
　　“哈哈，逗你呢。真香！”叶岚琳马上咬了一口。
　　“小心烫！”李俊泽倒了一杯可乐过去。
　　“琳琳，你左边一口可乐，右边一口鸡翅，就是可乐鸡翅了。”程晨取笑说。
　　“那你要不要尝尝可乐鸡翅？”何飞白献上自己烤的鸡翅。
　　“我喜欢吃素菜。”程晨低头认真研究手中的玉米。
　　“谢谢！我要了！”章杰抢过鸡翅特狗腿地跑过去送给菲菲。
　　何飞白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都是美女，给谁不一样”章杰搂着女友不服气地喊道。
　　“就你最懒！”菲菲笑嘻嘻地撒娇。
　　“啊，看不下去了！飞白，上。”何建明撩起袖子站了起来。
　　何飞白默契地跑向了章杰，两人轻而易举地架起了刚才还洋洋得意的人。
　　“李俊泽，救命！”章杰夸张地吼叫。
　　“我看不到。”李俊泽笑嘻嘻地搂住叶岚琳，将头整个依偎在她的发间。
　　“哇，重色轻友，那边才来真的！”章杰的脸都抽红了起来。
　　话音刚落，何飞白、何建明、章杰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了李俊泽。
　　“你们这是嫉妒，赤裸裸的嫉妒！”被架起来的李俊泽不服地吼叫。
　　四个男生摔成了一团。
　　四个女生笑声不止。
　　“菲菲，我们自个儿温存去。离这群单身汉远点！”章杰拉着菲菲离开。
　　远远的还听见菲菲娇声细语，“谁要和你温存。”
　　同时，李俊泽也携了叶岚琳离去。
　　“哎，他们成双成对地离开了。我们这两男两女，干脆也凑凑对？”何飞白烤着玉米、土豆、藕片，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我看行！”何建明站起来看着程晨坏坏地说，“程大美女，咱们凑合凑合也去温存温存？”
　　“行！”程晨放下可乐，率先走了出去。
　　何建明回头故意得瑟地倪了眼干着急的何飞白说：“照顾好瑶瑶啊！”

　　“你刚应该回头看看飞白仇恨我的眼神，我看他将我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何建明跟在程晨旁边调笑说。
　　“我不回头也知道路瑶发青的脸，你拿我当挡箭牌啊？”程晨睨了他一眼。
　　“挡什么箭啊。”何建明稍稍有点不自在。
　　“挡路大美女的丘比特之箭啊！”程晨停下来回头抿着嘴指了指何建明的心口。
　　“你眼力不错麻。”何建明干笑了两声。
　　“不是我发现的。是刚才琳琳偷偷告诉我的。”说完，她认真地看着他略微发白的脸，继续说：“不过，我想我现在确定自己眼力还可以了。你喜欢……”
　　“够了。”何建明厉声打断她未出口的话，然后低下头放轻声音歉意地说，“不要说出来。”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程晨摇头晃脑地自顾走开。她的心情莫名地落寞，此时，她竟然万分想念一个人。
　　“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办？”何建明恢复了情绪追了上去。
　　“什么？”程晨无知地问。
　　“全世界都知道，何飞白喜欢你。”何建明认真地说，“程晨，一个人可以无条件地不求回报地喜欢另一个人，一年多，你要知道这份感情要多深才可以坚持。”
　　“那你呢？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兄弟！”何建明叹息，语气却无比坚定。
　　“那么她呢，她喜欢你，你为什么不接受？”程晨直直地盯着他的眼，认真地说。她的脸上仿佛挂着自嘲的微笑。
　　何建明没有回答她。他看着她明亮的笑容，笃定的眼神，他突然说：“程晨，谁要是被你爱上，一定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