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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鹰哥儿早早离巢去寻吃食。他本不拘吃什么,只是那岩壁上的窝里如今卧着只花鸨。这厮馋嘴的很,又挑食。好容易诱得他肯吃鼠,可恨他又不很安分,总要鹰哥儿操心不要被别的什么鸟拐走了才好。

      鹰哥儿从岩壁上飞下来,一路直奔绿原。如今正是仲春,随处可见躁动的生物。草里两只地鼠摞成一堆儿,青天白日里也不臊得慌。鹰哥儿眼睛好,将那俩畜生如何动作看得真真的,看得他气闷,俯冲下来利爪一拎,便将那两只土里钻的畜生提将起来。地鼠在爪间不住挣动,鹰哥儿也不理会,只顾飞回去。

      回到岩壁上,果然听见那天杀的花鸨嘶着嗓子肃肃地叫。鹰哥儿心下发苦,却又止不住扇动翅膀飞近去看那淫鸟又招了谁。

      站在窝边儿上,鹰哥儿低头看见窝里绒毛翻动,两只鸟叠着不断地耸,筑窝的树枝草叶也跟着微微地颤。上面那只背上棕羽黑斑,似是豹子皮毛的纹样;下面那只花纹眼生,白底灰斑,撅着两脚露出下腹白羽。鹰哥张嘴,试了两次才发出声来。

      “小宝。”他叫。

      那鸟顶动得正起兴,忽地听见叫唤滞住了动作。只是下面那鸟正在得趣儿,哪里受得住,便急急地扭起来:“宝哥儿,宝哥儿你快些……你快动动吧。”一声声唤得鹰哥儿心头火起,扔开地鼠,一脚将那穿成串的畜生踢翻一旁。小宝压在那生鸟身上顺着窝里滚了一圈,身下那活儿也顺势掉了出来,还粘着透明的液体。鹰哥儿不必想也晓得那是什么腌臜的东西,更是气得眼睛充血泛红。那生鸟吃了这一下,惊得飞羽炸开,挣着酥软的身子飞遁走了。

      小宝慌忙站起身,往鹰哥儿面前蹭了两蹭。不防鹰哥儿腾地飞起,朝他伸出了爪子。小宝瑟缩一下,被鹰哥儿紧紧地摁在爪子下面,听得他恶狠狠地骂:“老子不过出去这么一会,你他妈又从哪勾搭了那么个鸟奸夫!”

      小宝翕了喙,却哽了一下。鹰哥儿见状,以为他是无话可说,愈发气苦:“好,你好……”话毕欲转身飞走。小宝心里一突,忙拽住鹰哥儿,一口叼在尾羽上。鹰哥浑身一颤,倏地转过身来,尾羽却仍含在小宝口中。他利目瞠起,直直地瞪入小宝那双黑眼:“是了。你惯是不老实的,要你守节原是我强求。你既不喜受我拘束,就回去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既顺了意,我也不必再念着你。”闭了双眼,又说:“想来鸨鸟都不善飞。你且将就在这里吃一顿,我再送你下这岩壁去。”之后便背过身去,再不理那花鸨。

      小宝心下一片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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