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Section 11 嫉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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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ction 11 嫉妒心
“栗川桑，你想好解决的方法了吗？”
对上社长带着不和善情感的双眸，千寻双手环胸，背靠着柜子移开眼神看向了外面。
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
湛蓝的天空只有一些稀薄的云层浮在其间，慵懒地在天底下滑过，似乎是在向人们展示着它的休闲一般。
“栗川桑，我们大家可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上演沉默是金。”
“那社长你希望我的回答是什么呢？”栗川千寻反问道。
在她的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神情都似乎变得严肃了些。
栗川千寻想，她们对她现在的作为唯一的看法莫非就是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过错的小偷。
嗯，小偷。现在在她们的眼中，千寻的角色就是一个小偷。
昨日离开时兴许是太关注于幸村精市的背影，让她忘记了锁住画室的门。今天午休时间刚到，她就被社长和社团的几个前辈叫到了这里问话——关于被打碎的花瓶和社里一个学姐的绘画工具不见了的问题。
说实话，栗川千寻把关门这件事给忘得一干二净，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大概不会记起来自己昨天离开的时候忘记锁门了。
照这样的情况看来，画室里发生的事无非就是其他人员进来拿走画具时打破了花瓶。而最后离开的栗川千寻本人自然成了这件事的替罪羊。
关于这一点，栗川千寻有十足的把握不是别人陷害她的。毕竟昨天离开这里的时候她是和幸村精市在一起，不管怎么说，她都有幸村精市这个人证，一个人要是有点脑子都不会这样来诬陷她。
更何况在立海大她栗川千寻还没有惹谁严重到要把她诬赖成一个小偷。
面对这件事，栗川千寻只能自认倒霉因为自己的疏忽而造成这样的后果。
“栗川桑，被打碎的花瓶就先放到一边不说了，如果说东西不是你偷的，没有关门的这件事上你也要负责。”
社长尽管露出对栗川很不满的神情，但是在做事上却很公平公正。不过这些东西在栗川千寻眼里都只是浮云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了戴着有色眼镜看人的习惯，栗川在心中就已经揪着社长之前断定自己是小偷的这件事不放。
“另外——栗川桑你有必要给我们证明东西并不是你偷的。”
社长在下一秒说的话让栗川千寻当场就轻笑出了声。前一句还在假设着东西不是她偷的，下一句就已经迫不及待表达内心的真实想法了。
“那个……社长，我觉得东西一定不是千酱的偷的啦，千酱不是这样的人。”
“花山院桑，我知道你和栗川桑关系好想要维护她，但是这件事有关于一个人人格的问题。”
“不过从栗川你妈妈是妓|女这件事上看来也不期待你有多好的人格吧。”站在社长身边的学姐带着讽刺的话语传入栗川千寻的耳中，曾经被同学拿来诋毁嘲笑的话语又一次在耳边响起，千寻一时间还不知道怎样形容自己这微妙的感觉。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把自己看做成先知一样的洋洋得意。像傻子一样，傻得可怕。
“学姐，请不要这样说啦。”
“难道还要我说栗川出淤泥而不染吗？”
“花山院，”开口示意花山院不要与对方争辩，栗川千寻把眼神移到那位学姐的身上，眉角忽然弯了弯，像是在笑，“学姐能够做到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说得像是事实一样也真是一种能力。”
“你……”
“够了，这件事都还没有处理完你们还想要闹其他的事吗？栗川桑……”
“我会赔偿花瓶并且离开绘画社，这样的结果社长你还满意吗？”
栗川千寻一不能容忍别人那自己的母亲做文章，二不能原谅有谁侵犯自己的自尊。在一个被诬陷成小偷的地方，她不可能泰然自若的过下去。与其在这里被别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还不如另寻出路，可以得社团分的地方并不止绘画社。
站在栗川千寻身旁的花山院芽衣听到少女说出的决定，还未开口就只见对方朝门口走去。
向社长和学姐们鞠了一躬，花山院芽衣紧跟着栗川千寻就走出了画室。
棕红色头发少女的步伐很快，芽衣小跑了一段时间才追上她。
“千酱，你真的要退社吗？”
“我像开玩笑的样子吗？”
“可是社团分怎么办？而且我相信千酱你不会偷东西的，给社长她们解释道歉就好了啦！”
“在那种认定了你就是小偷的情形下，不管你怎么道歉都很难改变他们的想法。更何况……我妈妈给我说过，相信你的人没有必要解释，不相信你的人解释了没用。社团分你不用担心，我想我应该能进茶道社的。”
栗川千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摆摆手，一脸的无奈。
花山院芽衣还是第一次看到栗川千寻露出这样的表情，似乎是让她停止担忧一般。
“那千酱你会茶道吗？”
“茶道大概是我除了学习和烹饪以外最拿手的好戏吧？”
“嗷嗷千酱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没有给我说啊！你完全是我心目中的女神好么！”说着，花山院就向栗川千寻的方向扑去，意料之内地被对方嫌弃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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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今天下午是否要去和宫本三千代见面的事情栗川千寻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在教室里等了紫色头发的少女。
她的心思在昨天中午的时候的确被花山院给说中了，她在心里期待着宫本三千代能够向自己道歉。
实际上，在心里一直强调对宫本三千代的恨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她大概就是一直在为自己的生气找借口。
栗川千寻有些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她想自己能够如此简单地放下对三千代的所有感情，却抑制不住在每天的便当里都放进水果，就连曾经和对方照的照片，她也遗留到至今从未销毁。这些说起来真像一个笑话。
不过，不可质疑的便是她对少女诋毁母亲的事一直不能够释怀。
栗川栗子和宫本三千代一起长大，宫本明白栗川把妈妈视为自己的一切；知道栗川的自尊心不允许别人的侵犯，可是宫本三千代还是触及了她的底线。这无疑是给当年的栗川千寻当头一棒。
等到完成了作业，栗川千寻抬起头来看向窗外已经变成了橙色的天空，心中没由来的烦躁了一下。
她是不是被宫本三千代给放鸽子了？
那之前说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却一直都没有见人影。
正当千寻收好书包准备离开的时候，便听到了一道急促的脚步声，教室门‘哗——’的一声被拉开，走进来的人正是宫本三千代。
看到栗川千寻在教室里，宫本大大地呼了口气，高兴得笑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没有带着丝毫的娇作，仿佛是发自内心的。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先走了呢。”
“比起在这里说太好了还不如先审视一下自己吧，约我来的人可是你。”
“你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啊，说话都是一副教育人的模样。”
“有事就快说。”
宫本三千代在一边调剂着气氛的作为在栗川千寻的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说的每一句话语都似两人之间没有什么隔阂一般。
在面对着面前如此冷淡的栗川千寻，宫本三千代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她知道面前的女生只要执拗起来，不管怎么劝都劝不了，如果栗川真的决定不原谅她，那宫本三千代岂不是说什么都白费？
诚如昨天早上幸村给她说的那句话。她在栗川松子和栗川栗子心里堆砌起来的形象已经崩塌了，三千代不知道，自己现在再去扶起会不会有希望。
栗川千寻的妈妈有可能，但是难走的便是栗川千寻这一关。
三千代以前的时候经常想：为什么温柔善解人意不会太在意周围的栗川松子会有栗川栗子浑身是刺的女儿。
在心中大大的呼了一口气，宫本三千代还是决定开口说话。
就算结果是对方冷漠的回应也无所谓。
“栗子，关于以前的事……”
“如果是想道歉的话就算了吧，别人怎样说我都已经习惯了。”
“对、对不起，果然都是因为我吗……”
“不是因为你还能因为谁？我只是不能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你在别人面前说我妈妈是妓|女。明明你知道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我……对不起。”
“小学的时候我给过你道歉的机会了，在我知道是你说出去以后我一直在等你开口给我道歉，可是你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你知道我看到那样的你有多么讨厌吗？”
“呐，你那个时候明明也只有爸爸，你就不会想想别人诋毁你爸爸的时候你心里会怎么想吗？”
再次和栗川千寻相遇以来，她是头一次给宫本三千代说这么多的话。
宫本知道栗川的心情，有史以来想说出的话在此时一下倾泻而出，于她们来说，不免都是一件好事。
宫本三千代和栗川栗子在某种意义上是同一种人。栗川栗子只有妈妈，而宫本三千代只有爸爸。
小时候的栗子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长什么样，或许说，她的父亲完全不知道有栗川栗子这样一个人的存在。而小时候的宫本三千代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模样了，记忆中都是爸爸陪着她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
所以栗川才更加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宫本三千代做出这样的事。
真是相当讽刺。
“我好像能够回想起来我们绝交的前一个星期你会经常给我提起你松子阿姨的事情。”
“除了那种方法来让你道歉我能找得到其他的吗？我至今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在别人面前这样说我妈妈。”
“当年的我很糟糕吧。”
“非常糟糕。”
“是啊……明明对方是对我很好的松子阿姨，我却因为嫉妒而做出那样的事。”
宫本三千代的表情像是想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她微微抬起头，双眼看向天花板，不一会，眼里就噙满了泪水。
“嫉妒？”
“对呀，我很嫉妒栗子你啊。每天都有松子阿姨给你准备的便当，街坊邻居只要说你是私生女松子阿姨都会和他们生气的争论，不管你受了怎样的委屈松子阿姨都会笑着安慰你，可是我没有。
“我妈妈不可能给我做便当，我妈妈也不可能在别人说我是私生女的时候和别人争论，也不会在我委屈的时候安慰我。每次看到松子阿姨给你织了好看的毛衣和帽子时我都很难受啊，爸爸从来都不会问我心里在想什么，也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提起妈妈。所以……我很嫉妒栗子啊，可以有松子阿姨这样的妈妈。”
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事一般，三千代说着眼泪就从眼睛里流了出来。
宫本三千代家是离异家庭，对妈妈的记忆她很模糊，模糊到那个人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她和栗川栗子一样，在亲子运动大会的时候只能请假不去参加。
不过在某些方面她和栗川栗子又不一样。
每次看到栗川松子在天冷的时候在栗川家门口为栗子戴上围巾她就很想哭；每次看到栗川松子下班回家为栗子带点心回来时她也希望能够看到她妈妈这样。
说到底，她只是心中不平衡而已。因为不平衡所以才干出这等蠢事，原因就是那可笑的嫉妒心。
“所以你就因为嫉妒我而在别人面前诋毁我妈妈吗？所以你就给别人说我是私生女，只是因为你知道我妈妈讨厌别人这样说我吗？”
棕红色头发的少女似乎很平静，深蓝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宫本三千代，说不清她此时是怎样的感情。
“可是当时我真的很嫉妒你……”
“嫉妒……？我才是真的嫉妒你啊三千代！”少女的分贝忽然就高了起来，感觉到自己的双肩被抓住，宫本任凭着眼泪从不断地从眼睛里流出，她现在只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动作，静静地听着栗川千寻的下文。
“三千代你妈妈好歹也知道有你这个女儿，可是我不一样，我爸爸连世上谁是栗川栗子都不知道。三千代的爸爸每天放学都会开车来接你回家，每次看到你爸爸的时候我也很希望突然有一天下午能有爸爸开车接我回家。
“你和你爸爸一起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我只能在家里一个人写作业。关于我爸爸的事我几乎都不敢想象了你知道吗？我爸爸不会像你爸爸一样带我去买东西，我家的家境也没有你家的那样好，妈妈为了我和她的生活费一个人就去干几份兼职，我也希望有爸爸来帮我妈妈啊三千代！
“你在嫉妒我的时候想过这些吗？你在说我妈妈是妓|女的时候有想过我妈妈为什么要对你那么好吗？”明明我们是那么如此的相似，你却因为一个可笑的原因而做出这样的事。
栗川千寻觉得，她现在宁愿不知道宫本三千代当初那样做的原因。
两个人的感情，终究抵不过那可笑的嫉妒心。
不过说到底，两个人当年也只不过是在互相嫉妒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Section 11 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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