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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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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晨还是选择留下,哪怕孤单。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又或者,像是一场冒险。
她在坚持,有路可退,便能退则退。
熊云没有来,该走的还是走了。那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一样的陌生疏离。面对老板娘的疑问,她只能笑笑,说不知道。不然要说什么,还真不知道。
“熊云呢?怎么她没有来?”纪安凑上来低声的问苏晨晨。
苏晨晨抬头看他,心里竟有些恼。是因为他约了熊云,熊云才不做的。可是想想,这和人家又有什么关系,熊云早前便生了不做的心思,只是恰好,安安成了她的最佳借口。
“我怎么知道。”心里不顺,语气自然也不好。
“我发短信给她也不回。”
“你自己问她,问我干嘛?我哪里知道她的事!”要做就做,要走就走,这些事,又与她何干?今日的苏晨晨,真是燥了。她不想看见安安的脸,莫名的讨厌。
“你怎么脾气那么大?”纪安还是压低了语气,不想引起众人注意。
苏晨晨瞥他一眼。“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只是她的事,别来问我。”然后,不再理会他。
中午的时候,苏晨晨收到一条短信,是熊云发来的,内容却不是熊云写的:[你以为你跑的掉?]
苏晨晨正纳闷,忽然想到一个人。猛地看向纪安,他正靠着货架站着,抽着烟,神色凝重。苏晨晨心下起了个不安的感觉,随即躲进仓库,拨了个电话给熊云。
“怎么回事?他发给你的?”
“还能怎么回事!他到底想干嘛?这么说什么意思?”电话那头的熊云也恼了。
苏晨晨默然。如今这事儿,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晚上我去找你。”
“嗯。”
挂了电话,转身,看见纪安正靠墙站在仓库门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灰白的烟雾让他的脸此刻显得有些迷蒙。苏晨晨还是看见了那样的眼神,心下有些骇然。可她必须保持镇定!
刚想开口,纪安就说道:“晚上带我去她家。”语气硬硬的,是不容置疑的决心。
苏晨晨皱眉。“想都别想。干嘛带你去她家。”
“我不会做什么。”
“随便你,反正我不会带你去的。”说完,正要出去。
经过纪安身边的时候,他一把拉住苏晨晨的胳膊。苏晨晨挑眉,“干嘛?”
“我打电话她也不接,以为这样就没事了?真不知道她什么意思。”
“这意思还不明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就想找她把话说清楚。”最后吸一口,纪安将手中的烟往地下一扔,用脚踩灭。吐出一口灰白色的烟雾,丝丝缭绕。苏晨晨用另只手挥了挥,打散她周围的烟气。
“还有什么好说?你以为她会见你?”
“我说了,我不想怎样,只是想把话说清楚,我没那个意思。”纪安的语气软了软,手上的力度也松了。可仍是握着不放。
苏晨晨可见他模样,竟不觉的有些心软。如果他真的想和熊云好,那熊云走了,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打击吧。其实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呢,偏可惜,那人对他没意思。
“唉。”
纪安不再说话,只松开了苏晨晨的手,转身走了。苏晨晨看着他的脸,说不出的情绪。
有哀伤,又似乎没有。
“烦死了!”
苏晨晨还是拗不过纪安的百般纠缠,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坚持,难道爱情的力量真那么大?也懒得去想这些,问过熊云的意见,也让她和纪安通了电话,最后熊云也答应了,那苏晨晨也再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了。下了班,纪安便跟着苏晨晨去了车站等车。
“抱歉。”沉默的纪安开了口。
“干嘛?”苏晨晨瞥他一眼。
纪安嘿嘿一声笑,突然问道:“你不怕被人误会啊。”
“误会什么?”
“要是被人看到我们两个一起,他们肯定会说的。”
“无所谓了。”苏晨晨耸耸肩,“管他们怎么说,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
纪安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苏晨晨也没瞧他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又问:“熊云家比较远,我要是从她家下了,就不能直接坐车回我家了,好长一段路要走。既然我把你送去了熊云那儿,你可得对我负责。打的送我回去!车费你付!”
苏晨晨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牺牲多么伟大,趁机宰一笔。她可不能白干!没想到纪安一口就应下了,倒是爽快。“没问题,等会儿我送你回去。”
“我还要吃冰棒!”能宰则宰,要知道机会一旦错过就没了!
“没问题。”
“OK!成交!现在就去买,马路对面。”
“……”
公交车停在熊云家小区外的车站,苏晨晨让纪安在楼下的石头椅子旁坐着等她,当然,她是绝不可能带着纪安直接进熊云家的。
安顿好了纪安,苏晨晨便往熊云家跑去。敲了半天的门,开门竟是熊云的老妈。有些惊讶的招呼了声,便走了进去,这一瞧,乖乖,还不止,全家人都在!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可不知道为什么,打一进门,苏晨晨就感到了四周凝重的气氛。熊云站在房门口,示意她进来。
飞快的溜进熊云的房间,刚要关上门,门口就趴了一个人。是熊云的弟弟。
我本想打发他走,可他似乎是刻意趴在门边上,监视我俩似得。心下无奈,可毕竟不是自己家,也只能由着他。
他在下面等你。
我用手机打了这句话给熊云看。
“怎样?”
熊云低着头,苏晨晨看不清她的表情。
“老大,你玩儿我?”让我带他来,可又不见他,这算什么事?
“没有。只是,你也知道。”
确实知道,打从一进门苏晨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难道说……“你爸妈知道了?”
熊云点点头。
苏晨晨心里迅速冒过一个念头:熊云说的!
是的,除了她,没有人知道。可她干嘛要这么说?难道只是为了不见安安?那既然不想见又干嘛答应见面?这到底算什么?这一刻,苏晨晨竟有些恼了,有种被人玩弄的感觉。
“他们怎么知道的?”
“我打电话被他们听见了。”
苏晨晨问的声音很小,熊云说的声音也很小。苏晨晨当即就脑子一片空白。被听见?赶得好巧!偏偏逢上了这么个时候!苏晨晨心里充满了质疑,她感觉熊云在撒谎,而且一切都是一个谎。
“打从开始就没想过见他吧。”
熊云静静的坐在一边,低着头,依然看不清表情。她不否认,也不确认。
“那干嘛说可以见面?干嘛要这样?不见就直接说不见啊,又不会怎么样。”苏晨晨急了,却还是极力的压低声音,控制情绪。这时候,纪安已经按耐不住发了条短信过来了。苏晨晨懒得回理他。只盯着熊云,那一刻竟觉得,眼前的好友那样陌生。
“你怎么知道我?”
“那你为什么骗我?”
“我没骗你,我说了是他们自己听到的。”熊云的声音很淡,像是在陈述一个本该如此的事实。可越是这样的态度,就越让苏晨晨感到愤怒。
“那现在呢?明天去不去?”
“你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还能再去吗?”
那一刻苏晨晨突然醒悟。所有的事,不过都是一场谎,就连她自己也被编进了这场谎言里。
那是第一次,她突然感到厌恶!厌恶眼前的这张脸。
“我知道了,算了,我走了。”
起身离开,她再也不想呆在这里。临出门前,熊云的妈妈突然说话了。
她说:“我们家熊云真心把你当朋友,你不要自己跟着男人疯也把男人带到我们家里来!不要带坏了我们家熊云!”
那句话,说的苏晨晨心里是犹如被雷劈了一下。
解释么?有必要么?这一家子人,一个个都让她感到——厌、恶、至、极!
“嘭!”的一声关上门,苏晨晨只想快点逃离,不然她再也忍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