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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装在套子里的怪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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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儿,过去帮小姐捶捶腿!”
“来了——”
“喜儿,过去给小姐捏捏背!”
“好嘞——”
“喜儿,过去给小姐泡个茶!”
“哦——”
“喜儿,过去给小姐剥个核桃!“
“好——”
“喜儿……”这次的声音拉的老长。
“冬雪姐姐,小姐还有什么交代吗?”喜儿点头哈腰,笑的极是谄媚。
“小姐没什么事了,你下去休息吧。”冬雪有些嫌恶的看了眼喜儿,摆摆手。
“好嘞,冬雪姐姐,你这几天皮肤越来越水灵了,能教教我秘诀吗?”喜儿眨了眨眼,脸上笑的皱成一块块,瞧着实在有些可怕。
“真的吗?”冬雪很高兴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脸色缓和很多,接着看了看喜儿,便又有些可怜与嫌恶的瞥了她一眼,“告诉你也没用,你那脸就算是华佗再生,也治不了啦!”
“冬雪姐姐不要骗我,喜儿这脸也不是很难看啊。”说着拿手在脸上揪了揪,立时就掉下一堆脂粉来。
“你好看好看,快走快走!”冬雪看的嫌恶,忙不迭的赶人。
“冬雪姐姐,你还没告诉我秘诀呢。”喜儿眼泪汪汪的,做了个梦幻少女状,立时又是脂粉飞扬。
冬雪看的恶寒,怎么这女人老是摸这种不粘的劣质脂粉,真是奇丑无比又呛人!
“你也别想了,就你那丑样,能有法子好看吗!”说着也不等喜儿回答,回过头使劲关上了房门。
喜儿无奈地撇撇嘴,正欲离开,紧闭的房门砰的又打开了,见状喜儿立即咧嘴一笑。
“冬雪姐姐愿意告诉我秘诀啦?”
冬雪打开门,不屑的摇摇头,“小姐说你以后不用再来了,那么重的脂粉味也不怕熏死人!”说完又砰的关了门。
“不要啊小姐!喜儿愿意寸步不离您的身啊,喜儿马上去将脂粉洗净,让喜儿来伺候你吧!”喜儿哇地就扑了上去,哭的很是凄惨。
“哎呀你有完没完,小姐岂是你能伺候的,何况小姐看见你就心烦,快走!”门内传来冬雪的声音。
“是吗?小姐真的不愿见我?”喜儿犹自有些委屈,见门内没了声音,便又小心问道,“那喜儿还有机会吗?”
“没啦没啦!”不耐烦的声音。
“哦,那我走了……”喜儿的声音有些黯然,还带着些许依依不舍。待里边终于没了声响,她才转过身,朝外走去。
一直到了房中,直到房门紧闭,她脸上一直坚持的媚笑才渐渐淡了去,坐在简陋的桌台前,她从屉中拿出一面铜镜,对着自己照了照。
镜中立时出现了一个女子的模样,十五六岁的少女,本应有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与娇嫩柔滑的面颜,可镜中的女子,眼神沧桑的好似已历经尘世的苦痛,而那本该冰肌玉骨的姣好面容上,竟赫然横亘着一条触目惊心的疤痕。
喜儿缓缓用手抚上左脸的伤疤,一层层的脂粉便剥落下来,周围的空气立时充满了劣质脂粉刺鼻的香味。喜儿端过一盆清水,缓缓洗净了脂粉,那道伤疤便更加醒目了。
当初抹上这么一层厚厚的脂粉,也不过是为了遮掩脸上这让人难堪的伤痕而已。
仔细端详了一会,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找出自己的妆奁,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拿出一个小盒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挑了些当中的脂粉,抹在了脸上。
这一切都做的极快,待将一切收拾好,打开门,迎面便见两个人急走了过来。
一个是年约四十的妇人,身后跟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丫头。
“喜儿,可算找到你了,赶紧带着春儿去外边买些杂什回来!”
还没待喜儿说话,那个妇人倒火急火燎的先开了口。
“赵管事,什么要紧事这么急?”喜儿依旧笑嘻嘻的。
“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做事去!”赵管事板着一张脸,“若不想被夫人责骂就利索点,要的东西春儿都记下了,你和她一起去!”
说完也不管喜儿什么反应,丢下两个人又火急火燎离开了。
“喜儿姐姐。”直到赵管事走远了,那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才有些弱弱地开口唤她。
“春儿,”喜儿爱怜地捏了捏她的脸,“你可是越来越水灵了。”
“喜儿姐姐就会笑话我,”春儿的脸立马红的像个苹果,“才几个时辰不见,怎么会看的出来。”
“一日不见春儿如隔三秋啊,来来,春儿跟姐姐逛集市去!”说着拉着脸红到极致的春儿就往外跑。
这府里,喜儿就和春儿最亲,她一直把春儿当做亲妹妹一样看待,也许是那几天,她浑身撕裂般的疼痛,浑噩艰苦,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只有春儿过来陪着她照顾她,直到她整个人如梦初醒,重获新生般地睁开眼来。
春儿,是她在这个府中放不下的人。
第一次出府门,喜儿从内心深处感到一股畅快,好像以前在府中的生活就像是被贵族囚禁了的小鸟,虽然衣食无忧,却总觉得少了什么,心里总是闷闷的有什么放不开。
原来,这外边的空气也远比将军府的清甜美好!
路边两旁林列的商品晃花了人的眼,花样那么多,每一样都是那么稀奇好看,花灯、风车、瓷器、字画、配饰、胭脂……什么都有。喜儿看的稀奇,左挑挑又摸摸,一时爱不释手。
春儿在一旁看的奇怪,不由扯了扯正自看的不亦乐乎的喜儿。
“喜儿姐姐,我们是不是要先去把夫人要的东西买了……”
闻声正看的起劲的喜儿回过神来,看着手里抓着的一串玛瑙珠子,皱了皱眉。
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来。
“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一拍额,喜儿接过春儿递过来的采购货单,才看了一眼,便又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春儿,淑沁斋的笔墨……淑沁斋在哪儿?”
“喜儿姐姐,你没事吧?”春儿有些担心地望过来,“喜儿姐姐怎么会忘了淑沁斋呢?而且姐姐怎么会对着外边的集市这么好奇?我们都出来过不下十次了……”
“我也不知道。”喜儿感觉头有些疼,索性不再想,“先去把事儿办了再说,春儿,你带路。”
“恩。”春儿担忧地看了眼喜儿,走到了前面。
喜儿连忙抬步就要跟上,却突然感觉身上似乎忽然一轻,喜儿顿感不妙,手摸向腰间,果然一直挂着的钱袋不见了。
往后一看,此刻正有个男子行色匆匆,眼看就要消失在人群中。
“小贼,给我站住!”喜儿拔腿就追了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将钱袋追回来,不光是因为那个钱袋里边装了这次采购物资的银两,更重要的是心里有个声音提醒她,那个钱袋很重要,非常重要,绝对不能丢!
听到声音那个小贼也赶紧跑了起来,异常溜滑地穿过人群,拐进了一条小巷,喜儿二话不说也跟着拐了上去,谁知却看到了一副让她惊奇万分的景象——
一个全身都被裹在黑色大黑袍里面的不辨男女的人形状物体正将那刚刚还偷了她钱袋的小贼踩在脚下,俯下身体拿手在那可怜兮兮的小贼身上摸来摸去,那情景看着着实让人觉得诡异。
那黑衣人显然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跑到这么个偏僻的小巷来,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他把头抬起来转向这边,黑色的斗篷黑纱摆动,喜儿遗憾地发现她还是没能看见他的脸。
然后黑衣人的下一个动作把喜儿愣住了。
那黑袍人也就那么用斗篷看了她一眼,让喜儿一直怀疑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一张脸,或许他斗篷下面还是头发?这个突然的想法让喜儿恶寒了一下,随即便见黑袍人转过头不再管她,继续专心在那小贼身上摸来摸去,摸了半天也不见有停的迹象,越摸越仔细,越摸越轻柔,像在安抚情人的焦躁,就在喜儿怀疑他会不会撕开小贼的衣服继续深探时,就见黑袍人——
“嘶啦”!果然撕开了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