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轨》伊乐袁

2、久违的平静

　　娑风吹来,海浪不停地拍打着上岸,椰树任风吹地摇摇摆摆的,偶尔也有许只海鸥从海面上飞过,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
　　一辆深紫色的大车停在海滩公路上,沥青柏油路上出现了小花的踪影,令人感受到小花的坚强.

　　穆坐在公路和海滩之间的阶梯上,跷起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你没任何打算么？」望着坐在自己身旁的玛琉,捏熄了香烟.
　　玛琉看着海面,静静地开口:「不知道,先看卡嘉莉小姐的决定吧.」

　　穆长叹,把香烟丢在脚边,脚底踩着与地面磨擦.
　　「为什么不称呼她为“阿斯哈首长”？」转头望着玛琉.曾经迷失过的双眸,加上一道印烙在眉间的伤疤,一脸疑惑,玛琉看到的,就是这个人,这张熟悉的脸,一脸的疑惑.
　　玛琉耸耸肩,抬头与穆对望.「或者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者,对她来说,责任太过重大了.」然后对穆浅浅一笑.
　　穆听了,没说什么,只是「哦？」了一声.

　　海浪「沙沙」的声音,听着,让身心也平静下来.
　　之后,玛琉就一直看着穆,两人如同有默契般不作声,就这么静静地.
　　「那么,你呢？」
　　「啊？」穆被玛琉突然间蹦出的一句给吓呆了,转头对上玛琉的双眼.
　　「我啊…」笑吟吟地看着玛琉,手伸去触摸她软松的垂发,不作一声,只是笑着.海风吹拂着彼此的脸,吹起了长发.

　　望着含温暖笑意的眼神,玛琉似乎心里有了想表达的意思.
　　「我…」一只不知名的鸟儿飞来搅局,竟不惧陌生地飞入穆和玛琉之间,还调皮地用嘴头刁着穆的裤料,令穆感到无奈.
　　「喂喂……」好气又好笑地叹气,却怕吓着还扯住裤子的小鸟,无从下手.
　　看着这情况,玛琉倒是笑了出来.直到穆向自己翻个大白眼,才忍笑伸出手,轻轻拍走小鸟,然后站起来,拉着穆的胳臂.
　　「走啦!」说完甩头就走.

　　XXXXXXXXXXXXXXXXXXX

　　还是僵了硬的红,像已干迹了的血一样.
　　卡嘉莉身后跟着一群人,大到各位元老,小到秘书、文职等等,走在通往会议室的走廊上.
　　这也不是什么第一次了.哪次开会,不是有着一大群穿着跟自己一样的首长服,但却各怀心胎的人呢？
　　尽管身后的这班元老在私底下还是公然在自己面前都表达着对自己的不满和各种的刁难,就像现在一样,自己走在前端,其他人总是走在自己的后面.从一个角度看,是尊敬这位国家年轻的元首;但用一点的怀疑这国家元首的能力来看,这免不了要让年轻的首相在政治的道路上准备好接受更多的“难题”了.
　　但那是曾经,是沙罗家的两父子,还有众多的元老们.现在奥布元老院的长辈大多都不是从前那个模样了,不久前在奥布国岛的那一战,牺牲了不少的性命.亲近大西洋和地球联邦的,死了都不知为奥布是好还是坏.

　　现在在公事上走在自己后面,会议一来就坐在自己面前.不是很像那个什么吗？在外国人士面前,就把我推上前…　好吧,把所有责任都怪罪自己身上,那也不跟他们计较了.但在没有“外人”来“打扰”的“情况”之下,呵…　也不顾虑话前的三思,踩着自己头上来了.

　　想起来很奇怪哦,为什么爸爸还在的时候…　奥布和元老院里,总是那么的清静、和平,元老院里没有争议,也听不见任何的抗议声.
　　可是到我这一代,不知道是不是针对于自己,对自己的不满的批评几乎在元老院里天天上映…　很失败吧,对于一个国家的领导人.
　　算了,就当作是一次作为失败的领导者的“教训”好了,只要下次“精明”些就得了吧？

　　走到会议室的门口咯!接下来又是哪位作为“长辈”要的“教导教导”我这个“晚辈”呢？
　　卡嘉莉心里暗着白翻眼,这么想着.

　　有点纳闷的坐上长型会议桌末端的位置,站在旁边的秘书熟练为自己送上一份薄地出奇的文件.是这样的咯,几份文件,几张影印得密密麻麻包你看出斗鸡眼的约同,就浪费了几十杯苦涩的黑咖啡、坏死了脑袋里无数的脑细胞.
　　呷一口咖啡,受不了那浓郁的苦味，皱着眉头.嗯…　还是热巧克力比较好喝.
　　一翻开轻得不能再轻的文件,准备仔细地阅览…　噢…又来了又来了…　“某某”又在说着他“伟大”的“发言论”了.
　　「阿斯哈首长……」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卡嘉莉没听他说了什么,只是埋首专注地看着文件.
　　记得这些同样深红首长服,自己对他们也没什么印象,当时看过阿斯兰送来一把厚的履历书,每个都是新生年轻的一代,有的还30来岁不到,在奥布土生土长的青年,至于其他们的,就一概不知.
　　现在想起,也觉得他们一纵是个神秘的人物,那么年轻的男子,为什么要来到政治的道路上,他们也不是奥布政府的人,或者不是为拼命保护奥布的勇士,是怎么加入元老院的,或许其他人也不知道.
　　不过,很奇怪的,平时老爱批评扯威风的老头子们却没因突而其来的加入和各种疑问,对他们作出什么排挤之类的动静,只是意外地乖乖顺从他们的意思,就像之前塞兰家的一样,是一伙的…

　　啧啧!在乱想这些干嘛啊!
　　回神过来,从文件上抬起头来,想伸手拿放在面前的咖啡来提神.
　　十一点方向,坐在与自己隔了好几个位子的门口处,阿斯兰坐在一边站满秘书和待者的角落中央,翘着右腿,搭放在左腿上,手里捧着镭射电脑,噼呖啪啦地做着笔录.
　　弯着脖子一段时间了,有点疼,便抬头松动僵硬的脖子.
　　卡嘉莉一口气喝完一大杯的黑咖啡,浓重的咖啡味在口里久久不散去.放下杯子,就看到远处正把手在脖项处轻轻捶打的阿斯兰.
　　一个战士的直觉,阿斯兰注意到前方就有人望着他,于是直着方向看去.是坐在最前方的卡嘉莉呆呆地望着自己,也没什么事了,便低下头盯着电脑.
　　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抬起头看着卡嘉莉,但她却在与自己差一点就对上眼的那一刻别开眼.
　　阿斯兰心中漫开一丝失落,说不上是什么的痛,但却在脸上出现了微微的可疑红晕.

　　漫长难熬的会议终于都过去喽.目送着元老们出去,卡嘉莉「啪」地一声躺在椅背,窝进沙发椅里,搁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会儿.
　　等到全部人都出去后,阿斯兰才关上屏幕,又在门外探头看看外面的走廊是否有人在走着,才肯放掩上门,放轻脚步走到卡嘉莉的身边.

　　卡嘉莉一向都有浅眠的习惯,不过这个习惯没人知道.阿斯兰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舒服地翘着右腿,然后仔细地看着面前正睡着的卡嘉莉.

　　都忘了有多久,没有安静地看见她,也没有之间的心语,可以完全地以眼泪、笑容来向彼此之间诉说.
　　一切都是战争在作祟,没有了战争,没了染满了大地的血,也没了人类之间的互相残杀.可是没了战争,我和你,还有所有人…　都不会在相遇,也不会像现在坐在你面前,看着你…
　　或许说,没了战争,我也许会承继我父亲的位置,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而我们只会在电视上互相被看到,却不把对方当作像是现在的关系一样.
　　不过…　现在很好…
　　我们的心不再分离.以后,我们都将看着相同的方向而行,就像现在一样,你在我身边,而我也在你身边.那就好…　

　　阿斯兰笑着,伸手轻轻地去整理卡嘉莉有点凌乱的刘海.
　　感觉额头上的温度,卡嘉莉像是知道了有个人坐在她的面前,轻拨着自己的头发.轻拍去还停留在额头上的手,张开眼睛,看看前者何人
　　眼前的佳人像被自己给惊醒了,愣住,自己手还轻盖在卡嘉莉额头前的碎发上,阿斯兰像是个偷吃糖被发现的小孩般不知所措.
　　卡嘉莉还懵懵地挣开眼睛,手才放在自己的额头前,摸到含温度的…　呆愣了一下,才连忙拿下头前的某个温暖物体,眼睛看着前去,看着了某个人正休闲地坐在自己面前,自己手里的是…他的温暖大掌.

　　阿斯兰看着卡嘉莉,自己的手还被她轻轻地握住,不禁地,脸上又是一丝微微的红.
　　呵…为什么面前这个男人,那么容易脸红？卡嘉莉依旧是握住他的手,看着他.

　　良久.
　　两人终于回过神,阿斯兰抽出自己的手,但还回想着刚才被她握住的手,感觉着她的温度,心中的苦涩一点一点地占据着.
　　手里已没了温暖的温度,发现阿斯兰脸上淡淡的红润也消失了,有一种叫作「难过」的情绪涌上心头.打起精神,还是望着面前的他.此时的阿斯兰,也是像卡嘉莉一样,呆傻地看着彼此.

　　XXXXXXXXXXXX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