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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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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残原现在不知道怎样了,回家了吗?希望他可以慢慢走出他所给的阴影。第一次……虽然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只要时间久了的话也会淡忘吧?只是或许,他没有那么多时间来忘记了呢。
不知道明天等待他的又是怎样的刑罚,他已经快要没有力气了。
“升堂。”
“威……武……”
随着一阵雄厚的传堂之声,一个身着九品官服,一脸富态的当地父母官从后堂走了出来,坐在了属于他的位置上。脸上严肃的表情显示着他对这个案情的深刻的担忧。
“堂下犯人,鱼青鸾,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鱼青鸾跪在地上,挺直了腰,即使他那原本白色的衣服早已经是血迹斑斑。被关押的短短三天,棍棒、皮鞭、老虎凳……都已经在那羸弱的身体上试验过了,可即便如此,那张惨白的脸上的干净气息也并没有因此而消失。
“鱼青鸾,三日前在东郊树林,你□□李家千金,后又恐其泄露身份而将其残忍杀害,现场有一樵夫亲眼目睹,你还想狡辩。”
“草民没有做过那些事。”
“当日你明明在现场。”
“大人,草民已经说过了,当日草民只是去找人……”
“荒谬!”县令一拍惊堂木,“树林之中野兽众多,何来什么人给你找?据本官调查,案犯鱼青鸾,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没有什么朋友,试问你寻的是什么人?分明是你见李家千金路过,见色起意,将其拖入林中,将其残忍杀害了。”
“大人,既然你调查过了,那你也应该知道草民自小体弱多病,案发前几日更是大病了一场,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又怎会有力气将那豆蔻之龄的小姐拖入林中杀害。”
“鱼青鸾,这可是你不打自招。你说你病得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那你又怎会去那林中找人?这根本就是你的脱罪之词!你这刁民,看来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人棍棒伺候!”
“大人,你怎可以乱用刑罚,县令大人…….”鱼青鸾的叫声很快的就被门外看热闹的群众的声音给淹没了,尤其是自从知道他被抓后就丢下所有事情跑上城里的他的亲人们。
“大人,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放了他吧。”不忍心看见自己儿子受苦的鱼母,泪流满面的哀求,那棍棒的击撞,一声声的传入耳中,让她心如刀绞。
“我哥哥才不会杀人,你这个大贪官,大笨蛋!”鱼青尧大叫着拼命地踢着挡着他的去路的衙役。
“县令大人,我儿子天性纯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又怎会去杀人?求你放了他吧!求求你,大人。孩子他爹说句话啊。你不是神医吗?你说啊!”忽然间耳边儿子痛哭的呻吟声停止了,衙役也停止了用刑,门外也突然安静了下来。
“大人,他昏过去了。”
“把他给我压下去,明日再审。”
“是。”
堂后。
“爹,事情怎样了?那小子招了吗?”
“都是你这个畜生,给我惹了这么个大麻烦。”
“爹,我可是咱家唯一的苗,你要是不帮我,咱家就要断子绝孙了。”
“呸呸呸,臭小子!唉,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有逼那小子画押认罪了。”
好痛,好难受。他死了吗?可是为什么还会那么痛。
“鱼青鸾,有人来看你了。”
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出来的声音,是地狱吗?
“青鸾。”
“青鸾哥哥。”
是爹娘和弟弟的声音……他们怎么会在这里?他……还没有死吗?
“青鸾,告诉娘,那个人是谁?青尧说他来找过你是不是?告诉娘,娘去找他。只有他才能救你。”
遇残原……
“爹,娘,青尧……”他好想好想再看一眼遇残原。
“青鸾,你说啊,告诉娘……”
“对不起……”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遇残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遇残原喜欢他的事实,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啊,只要遇残原好好的,他,也就会好好的。
“青鸾,你要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青鸾哥哥那个贪官会杀了你的。”
看着眼前狼狈程度不逊于他的亲人们,鱼青鸾想要安慰却有心无力。最后只有唇边的一抹弧线:“儿子不孝,让爹娘担心了。”
鱼父将带来的饭菜摆出来,拿起碗筷说:“青鸾,你放心,爹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将你救出去。”
“爹……”
“好了,别说了。来,让爹喂你。”
是爹做的饭,娘炒的菜,好香……这或许是他的最后一餐了吧,像他这样的杀人犯,如果不是县令开恩,他根本见不到他的亲人的啊……
鱼青鸾嘴角含笑,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流。越是想要看清楚这世上仅剩的亲人,视线却越是模糊。
次日,县衙传出鱼青鸾画押认罪的消息,以及他畏罪自杀。县令下令,尸体曝尸街头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