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无心》王子说

3、 传闻中的三公子（二）

　　此时的裴寂正在后院中午睡，微风拂面，好不惬意。
　　“不好了老爷，老爷不好了！！！”惊慌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
　　睡梦中的裴大人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了一下，极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
　　叫声由远及近，一脸惊慌的看门人看到自己老爷突然倍感亲切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啊，”裴寂一脸风轻云淡，“说吧，今天大夫人又和哪位夫人吵起来了 ？”说完又悠闲地闭上了眼睛
　　“大夫人今天和四夫人….啊，不是这件事，是门口来了两个怪人”下人满是惊慌道
　　“两个怪人？”裴寂一脸不解
　　“是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黑衣，全身冒着寒气，还直呼您名讳，女的好看是好看，但面无表情，跟个死人一样，她说曾经受教于您，知道您病了所以前来探望。”看门人渐渐稳下心神向裴寂描述着
　　“一个女子？我教过她？”裴寂喃喃自语道，抚须思忖着
　　“面无表情，跟个死人一样！！”说到这儿裴寂的嘴角不可遏制的抽搐起来“那岂不是……”裴寂恍然大悟，赶忙起身整理好衣衫，然后风一般的消失在后院中
　　从未见过大人如此，看门小厮想起那女子仪态，便觉其定不是一般人
　　一路冲到门口的裴寂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跪在了墨言身前，刚酝酿好情绪准备开口，却发现墨言已行至门中
　　“裴大人，你不进来吗？”望着回头看着自己的裴寂，墨言平静地问道
　　此时的裴寂已欲哭无泪，进，能不进吗！！可怜的裴大人气未喘匀又跟了上去
　　左相府中的景致倒也雅观，曲径通幽，松竹丛立，亭台楼阁不至奢华添得几分淡雅之意，不过此时裴寂的心境恐怕与此清幽之境颇不相符，一边侧身引路，一边揣测皇上的来意，同时还打量着墨言身边的无殇。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身边有一位绝世高手，久闻其名，却鲜见其人。坊间传言此人在世间已无敌手，今日得见亦觉其不凡。但如此孤傲之人，却不知为何愿深居宫中做一名贴身护卫。
　　就这样纠结的走了一路，来到了后院的凉亭，屏退四周下人，只余无殇一人守在亭外。裴寂终得机会，恭敬行礼道：“未能恭迎圣驾，还望陛下恕罪”
　　“左相棋艺如何啊？”墨言好像并未听到，望着石桌上的棋盘出神
　　早已习惯的裴寂并未在意，回话道：“棋艺不精，只做日常消遣”
　　“不如陪朕下一盘吧，裴师傅”平时冰冷的双眼此刻又增添了些落寞
　　听墨言唤一声裴师傅，裴寂不禁想起几年前初见这位女帝时的情景，那时的她虽一如今
　　日般清冷但能感觉出她有着不为外人所知的快乐，而现在同样一双眼睛只是深沉的让人绝望，念及此，不禁黯然。
　　“陛下似有心事”，裴寂执子先行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宛如蝶翼，遮住了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只见清雅姿容，无端的觉得美好。
　　“最近朕常常在想，如今的一切是否值得”轻落一子，墨言并未抬头
　　“值不值得，想必陛下心中早已有论断，可是为最近发生的事而有所犹豫？” 四周一片静谧，唯有落子声。
　　良久都未听墨言回答，裴寂也乐于等待，二人你来我往，专心的下起了棋
　　一番较量后，修长白皙的手指翻弄着棋子，似陷入了僵局。
　　见墨言迟迟未落，裴寂微微一笑，望向盘中，本就长得慈眉善目，这一笑，又让人觉得亲近不少。“陛下又何须介怀，人生便如一场棋局，黑黑白白，虽说在这棋局之中不著的才是高手，但一旦落子，就注定了无法孑然抽身，一切已经开始了，不是吗？”
　　宛如黑夜般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瘦削的老人，“裴相，您输了”一子落定，棋局结束
　　“哈哈哈，臣棋艺不精陛下可是信了？”裴寂丝毫不以为意，说话间好像他才是赢的人。
　　“夫人，您不能进去，老爷吩咐过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是在做什么亏心事吗？什么，任何人都不能进？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进去了他能把我怎么着！让开！”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无殇立刻有所警觉
　　裴寂闻声暗叫不妙，这下可真是中了头彩啦，“陛下恕罪，贱内不知礼数惊扰了圣驾，臣这就去处理”
　　话音刚落，一中年贵妇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墨言，伸手便揪住了裴寂的耳朵，阴阳怪气的说道：“好啊！怪不得不让人进来呢，原来是背着我见这个小丫头，说！她是哪家，唔”正所谓祸从口出，趁自家夫人尚未酿成大错，裴寂一手揽腰一手捂住了自家夫人的嘴，二人僵持的跪在了地上
　　任裴夫人如何挣扎，裴寂就是不放手。墨言将一切看在眼里，起身走到裴夫人面前，白皙秀美的面庞不经意间绽放出一丝微笑。
　　“夫人可是想知道，朕是谁？”笑容已逝，只余冰冷
　　一个“朕”字使裴妇人顿时石化，同样还有裴大人，“完了，完了”夫妇心有灵犀
　　“裴大人，你不送朕出去吗？”又一次回头望着跪着的裴寂，墨言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