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相鼓》饭气攻心

16、第十七章：轮回的真相

　　能调局地下室的警报尖锐刺耳，红光与青光在刑翩的医疗床边交错闪烁。许心一蜷缩在角落，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婴儿凄厉的啼哭声在她脑中不断回荡。

　　"又来了。"许山岳冲进来，看到许心一的样子脸色阴沉，"这次比上次更严重。"

　　蒋宴之更快一步，单膝跪在她面前，金光自指尖流淌而出试图安抚她："心一，看着我，那是绯姬的幻象。"

　　许心一抬起头，左眼血流不止："孩子...我的孩子在哭..."

　　蒋宴之的手僵在半空。许山岳一把拉开他："第二十次了！每次都在这个时候崩溃！绯姬就会用这招？"

　　监测屏突然爆出刺耳蜂鸣，刑翩的身体剧烈抽搐，皮肤下的青藤纹路发出诡异绿光。

　　"能量共振加强！"丁玲玲尖叫，"是双向反馈！"

　　许心一突然抓住胸口，指甲深深陷进皮肉："她在叫我...妈妈..."

　　蒋宴之试图靠近，却被她周身爆发的青红交织的能量震开。许山岳抡起钢管砸向主控台，火花四溅中警报声戛然而止。

　　"我就不明白了，"许山岳怒吼，"绯姬为什么非要弄个假孩子？用你抛弃她这件事不够惨吗？非要编个孩子？"

　　蒋宴之擦去嘴角血迹："因为母爱是最原始最强烈的执念。绯姬不需要真相，只需要找到最能撕裂人心的方式。"

　　他再次走向许心一，无视她周身狂暴的能量场："心一，那都是假的。你没有孩子，那是绯姬植入的幻象。"

　　许心一瞳孔微微聚焦。

　　监测屏上的数据突然乱码，刑翩猛地坐起，瞳孔变成机械般的红色："重置程序启动。第二十次轮回，编号0715。"

　　许山岳一钢管抵住他咽喉："绯姬，滚出来！"

　　"我只是个信使。"刑翩的嘴机械开合，双手举起，表情十分的无辜。"

　　许心一突然惨叫，左眼血流如注。模糊的影像投射在空气中——血淋淋的婴儿尸体被反复撕扯，惨叫声与啼哭声交织。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喃喃自语，"没能保护你..."

　　蒋宴之眼中金光大盛："够了！"

　　令牌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直射许心一心口："破妄显真！"

　　青红交织的能量从许心一心口被强行扯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女形。绯姬的机械音带着讥讽："真是无情啊，蒋宴之。连自己爱人的痛苦都不愿正视。"

　　蒋宴之面无表情："你的把戏该结束了。"

　　能量团突然扭曲："是吗？许心一她还能认出你就是那个抛弃她的人吗？"

　　蒋宴之眼神微动，但立即恢复冷静："别废话了。"

　　绯姬发出刺耳尖笑："自欺欺人！反正..."

　　能量团突然消散，只留下一句回荡的话："...爆炸就要开始了。"

　　整个房间突然陷入死寂。监测屏上的倒计时显示：距离观海大厦爆炸还有3分14秒。

　　许山岳一拳砸在墙上："每次都是这样！说到关键就消失！"

　　刑翩突然咳嗽着醒来："刚才...发生什么了？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

　　蒋宴之盯着监测屏："这次只有三分钟。来不及去观海大厦了。"

　　许心一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眼神涣散："...你是谁？...？"

　　蒋宴之身体一僵："心一，你醒一醒。"

　　她泪水混着血流下，"那为什么我的心这么痛？"

　　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分钟。能调局开始剧烈震动。

　　"屏障撑不住了！"丁玲玲尖叫，"能量冲击即将到达！"

　　蒋宴之突然拉起许心一："跟我来！"

　　他带着她冲向地下室最深处的隔离舱，许山岳紧随其后。就在舱门关闭的瞬间，巨大的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冲击波震得整个能调局剧烈摇晃。

　　隔离舱内，许心一突然抓住蒋宴之的衣领："为什么离开我？"

　　蒋宴之愣住："心一？"

　　"为什么一声不响就离开？"她眼中满是泪水，"你说过永远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监测屏显示外部能量值达到峰值，隔离舱开始出现裂缝。

　　蒋宴之紧紧抱住她："你想起来了...你认出我了吗？"

　　许心一嘶声力竭，"回答我！为什么？你知不知道？..."

　　舱顶突然裂开，炽热的能量涌入。蒋宴之毫不犹豫地将她护在身下，金光全力撑开屏障。

　　"心一。"他声音异常平静，"不管多少次的轮回，我都会爱上你。"

　　"幻象，全是幻象！"

　　金光在能量冲击下开始碎裂，"心一，我会带你回去的，不会再离开。"

　　屏障彻底破碎，炽热的能量席卷而来。

　　许心一瞳孔猛地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九次轮回中，蒋宴之每一次都用不同的方式靠近她，保护她，爱上她。

　　最后一刻，许心一撕心裂肺地喊出那个名字：

　　"宴之——！"

　　"我在——！"

　　"宴之——！"

　　"我一直都在。"

　　就在这一瞬间，所有声音突然消失。

　　能量、火光、震动全部定格，然后像镜子般碎裂。

　　蒋宴之依然紧紧抱着脸色惨白的许心一，周身金光缓缓消散。

　　蒋宴之轻抚她的脸："你想起来了。幻境的核心被动摇了。"

　　纯白空间开始褪色，显露出能调局地下室的真实样貌——陈旧、简陋，但无比真实。

　　许山岳从远处跑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次...没有重置？"

　　监测屏上，观海大厦依然矗立，爆炸倒计时停留在00:00。

　　蒋宴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血迹："欢迎回到现实，心一。"

　　窗外，第一缕真实的阳光照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