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知青媳妇的幸福人生》日光下澈影无痕

5、卫生所的新面孔

　　天刚蒙蒙亮，林晚秋就轻手轻脚地起床了。同屋的孙晓梅还在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林晚秋穿好衣服，将母亲的笔记本和那半枚徽章小心翼翼地藏在贴身口袋里，这才推开宿舍门。
　　清晨的柳树屯笼罩在一层薄雾中，远处的山峦若隐若现。林晚秋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朝着卫生所的方向走去。她需要趁早晨人少的时候，仔细检查药柜最底层，找出母亲可能留下的东西。
　　卫生所的门虚掩着，林晚秋推门进去，发现刘大夫已经在了，他正拿着一本厚厚的医书在研究。
　　“刘大夫早。”林晚秋打招呼道。
　　刘大夫抬起头，推了推眼镜：“晚秋啊，来得正好。今天县里要派一个新的卫生员来协助工作，说是从省城调来的，你帮忙把东边那间空屋子收拾一下。”
　　林晚秋心里一动：“新的卫生员？男的女的？”
　　“是个年轻女同志，叫苏晓芸，听说医术不错，特别擅长中医。”刘大夫头也不抬地回答，“她应该今天上午就到。”
　　林晚秋应了一声，心中却泛起疑虑。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调来一个省城的卫生员，未免太过巧合。她不由得联想到昨天县检查团李科长的警告——“小心周家人”。
　　“刘大夫，我先把药柜整理一下，昨天有些药材好像受潮了。”林晚秋找了个借口，向药柜走去。
　　药柜是那种老式的木质结构，共有七层。林晚秋蹲下身，检查最底层。这一层通常存放不常用的药材，积了薄薄一层灰。她仔细摸索着柜子的内壁和底板，发现底板似乎有些松动。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检查时，卫生所的门被推开了。林晚秋迅速站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
　　进来的是赵北川，他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
　　“刘大夫，我娘昨晚又咳了一夜，您给看看吧。”赵北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但他的目光与林晚秋对视时，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想传达什么信息。
　　刘大夫起身为老妇人诊脉，林晚秋趁机走到赵北川身边，低声问：“你娘的病好些了吗？”
　　赵北川目光扫过药柜方向，轻声回答：“时好时坏。有些病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听说今天要来新人，你多留个心眼。”
　　林晚秋心中了然，赵北川显然也对这个突然调来的卫生员有所警惕。
　　刘大夫开好药方，林晚秋接过方子去抓药。就在这时，卫生所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请问这里是柳树屯卫生所吗？我是新调来的卫生员苏晓芸。”
　　林晚秋转身，看到一个约莫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军便装，齐耳短发，眼睛大而明亮，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眉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
　　“苏同志来得真早啊。”刘大夫迎上前，“我是刘明德，这是林晚秋，我们的助手。”
　　苏晓芸与刘大夫握手后，转向林晚秋，笑容更加灿烂：“林同志，很高兴认识你。我早就听说柳树屯有个能力出众的女知青，今天终于见到了。”
　　林晚秋心中警惕，表面上却热情回应：“苏同志过奖了，我只是个学徒。欢迎你来卫生所工作。”
　　苏晓芸的行李很简单，只有一个帆布包和一个医疗箱。她很快安置好物品，就主动要求熟悉工作环境。在查看药柜时，她特别在底层停留了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柜板，似乎在检查什么。
　　“这药柜有些年头了，”苏晓芸若有所思地说，“底层好像有点松动，改天我找工具加固一下。”
　　林晚秋不动声色地应着，心里却更加怀疑。这个苏晓芸对药柜底层的关注，绝非偶然。
　　上午来看病的村民不多，苏晓芸展现出了专业的医术，特别是针灸技术，让刘大夫连连称赞。林晚秋注意到，苏晓芸在为一个孩子处理伤口时，手法娴熟得不像个刚从省城调来的年轻医生，倒像是有多年临床经验的老医师。
　　午休时，刘大夫因事离开，卫生所里只剩下林晚秋和苏晓芸两人。
　　“林同志来柳树屯多久了？”苏晓芸一边整理药材，一边看似随意地问道。
　　“快三个月了。”林晚秋回答，“苏同志是从省城哪个医院调来的？”
　　“省人民医院。”苏晓芸笑了笑，“不过我一直对农村医疗工作很感兴趣，主动申请下来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苏晓芸突然话题一转：“我听说前段时间知青点发生了火灾，你没受伤吧？”
　　林晚秋心中一紧：“还好，只是受了点惊吓。”
　　“那就好。”苏晓芸目光深邃，“火灾很可怕的，我小时候家里也经历过火灾，差点没逃出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左眉上的疤痕，“这就是当时留下的。”
　　林晚秋正想说什么，卫生所的门被猛地推开，周卫东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晚秋，听说来了新卫生员？”周卫东语气急切，但当他看到苏晓芸时，突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苏晓芸却神色自若：“这位就是周卫东同志吧？我来之前就听说你是知青点的负责人，年轻有为。”
　　周卫东迅速恢复常态，笑道：“苏同志过奖了。欢迎你来柳树屯，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
　　林晚秋敏锐地捕捉到周卫东刚才的异常反应。他显然认识苏晓芸，或者说，苏晓芸与他认识的某个人极为相似。
　　下午，卫生所来了一位特殊的病人——是昨晚林晚秋和赵北川救下的那个伤员。他的伤势已经好转，但眼神中仍带着惶恐。
　　苏晓芸主动要求为他换药。在检查伤口时，她轻声对伤员说：“你的伤势恢复得不错，但要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急不得。”
　　伤员紧张地看了苏晓芸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
　　林晚秋在一旁观察，觉得苏晓芸的话中似乎另有深意。
　　换完药，伤员突然对林晚秋说：“林同志，谢谢你那晚救了我。我听说你母亲也是医生？”
　　林晚秋心跳加速：“是的，你怎么知道？”
　　伤员低下头：“只是听说而已。她是个好人，帮助过很多人。”说完，他匆匆离开了卫生所。
　　林晚秋站在原地，心中波澜起伏。这个伤员显然知道一些关于她母亲的事情。
　　傍晚时分，林晚秋借口要去河边洗衣服，提前离开了卫生所。实际上，她想去后山找赵北川，告诉他关于苏晓芸的疑点。
　　就在她快到河边时，一个身影从树后闪出，是赵北川。
　　“我正想找你。”林晚秋急切地说，“那个苏晓芸很可疑，她似乎对药柜底层特别关注。而且周卫东看到她时，表情很不自然。”
　　赵北川神色凝重：“我已经打听过了，省人民医院最近根本没有调派卫生员到我们县。她的身份是假的。”
　　林晚秋倒吸一口凉气：“那她是谁？为什么要冒充卫生员？”
　　赵北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另一张照片，‘红旗工程’核心团队的合影。你仔细看最后一排右边那个年轻女子。”
　　林晚秋接过照片，仔细辨认。那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多岁，面容清秀，左眉上有一道细小的疤痕。她的面容与苏晓芸有七八分相似。
　　“这是...”林晚秋震惊地看着赵北川。
　　“她叫苏晓梅，是你母亲的助手，也是047项目的关键研究人员之一。”赵北川压低声音，“根据我父亲的笔记，她在项目中止后神秘失踪了。如果苏晓芸是她，那她现在的年龄应该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可能这么年轻。”
　　林晚秋感到一阵寒意：“除非她是苏晓梅的女儿，或者...有其他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赵北川点头：“我们必须小心。今晚子时，我们还是按计划去鹰嘴崖，但要多做准备。我怀疑苏晓芸的出现与那半枚徽章有关。”
　　两人商定细节后，林晚秋回到卫生所。她惊讶地发现，苏晓芸正在药柜前，手里拿着工具，似乎真的要加固柜子。
　　“晚秋，你回来得正好，”苏晓芸笑容温和，“帮我拿一下锤子和钉子好吗？在我的医疗箱里。”
　　林晚秋走向苏晓芸的医疗箱，打开盖子。在常见的医疗用品下面，她瞥见了一个熟悉的形状——半枚徽章，与她手中的那半枚几乎一模一样。
　　林晚秋迅速合上箱盖，拿起锤子和钉子，心中却已翻江倒海。这个苏晓芸，究竟是谁？是敌是友？
　　当她转身时，发现苏晓芸正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嘴角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晚秋，”苏晓芸轻声说，“你知道吗？你长得真像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特别是眼睛，简直一模一样。”
　　林晚秋手中的锤子差点掉落。她强装镇定：“苏同志认识我母亲？”
　　苏晓芸的目光变得悠远：“何止认识...我们是很好的朋友。直到那场大火改变了一切。”
　　林晚秋还想再问，但苏晓芸已经转身开始敲打药柜的底板。在敲击声中，林晚秋仿佛听到了某种规律的节奏，像是某种密码。
　　这一刻，林晚秋明白，这个神秘女子的出现，将彻底改变她在柳树屯的命运。而今晚的鹰嘴崖之约，恐怕会比想象中更加危险。
　　夜幕降临，柳树屯的灯火一盏盏熄灭。林晚秋躺在床上，假装入睡，心里却计算着时间，等待子时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