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同】又抱错大腿了！》饿了要吃饭呀

52、小学生失踪事件 9

　　夜色如墨，宫泽理惠坐在沙发上，反复摩挲手机。
　　她焦虑的咬着嘴皮，血腥味蔓延在舌尖。

　　男人将黑色旅行袋扔在墙角，袋子里的金属碰撞出轻响。
　　“拨通了吗？”他声音发紧，时不时阴郁的瞟向门口。

　　宫泽理惠深吸口气，刚准备按下挂断键，电话突然接通。
　　那边传来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事情办砸了？”

　　“不是的，琴酒大人！”宫泽理惠立刻挺直脊背，语气带着惶恐，“我们今天本打算按计划去港口对接，就等着明天轮船到港，可下午刚从商场出来就被一辆车盯上了！”

　　“盯上？”琴酒的冷笑透过听筒传来，“你们是怎么暴露的？”

　　男人急忙抢过话头：“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是按照给的路线走的！那辆车从商场地下车库开始就跟着，一直追到高架路，我们还以为是警察，好在后面上面帮忙安排了堵车才把他甩开！”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飘向墙角的旅行袋。
　　白天就是为了赶去港口，才带着这些打点费直接出门，没想到会遇到追车。

　　“一群废物。”琴酒毫不掩饰的嘲讽，“追你们的人查到身份了吗？”

　　“没、没查到！”宫泽理惠连忙回答，“只看到是辆灰色轿车，没看清车牌，开车的人戴着兜帽看不清脸，是不是警方的人啊？我们现在没头绪，明天的任务会不会出岔子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明天的任务照常进行。我会安排狙击手待命，不管是警察，还是其他闲杂人等，都靠近不了你们。”

　　宫泽理惠和男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庆幸。
　　但琴酒的下一句话，又让他们心头一紧：“要是再出任何差错，你们就不用回来了。”

　　...

　　晚上八点，指纹锁被打开，高大的男人走进来。
　　客厅里除了坐在沙发上的妻子空无一人，他脱了外套，女人看到他，立刻迎上去：“你回来啦！我给你留了晚饭，现在去热，很快就好。”

　　男人伸手抱住女人，拍了拍她的背，又低头亲她的额头：“今天累不累？孩子们乖不乖？”

　　“不累，就是最小的弟弟有点闹腾，不过好在姐姐很乖。他们已经回去睡觉了。”女人靠在男人怀里，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
　　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絮絮叨叨地说起今天的事，末了憧憬道：“你看，现在他们都乖乖的，这样的生活真美好，我就想一直这样下去。”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喜欢就好，以后都会这样的。”

　　女人去厨房热饭，男人坐在沙发上。他从口袋里拿出一部手机，面无表情的盯着。这部手机的屏幕裂了，如果花梨奈看到会立刻认出这是自己的手机。
　　厨房传来微波炉运转的低鸣，男人回过神，双手突然发力。
　　“咔嗒”一声脆响，手机机身从中间弯折，玻璃碎屑顺着指缝掉落。
　　他将断成两截的手机扔进垃圾桶，塑料外壳撞在桶壁上。做完这一切，他又恢复了之前的姿态，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翌日清晨，花梨奈是被惊醒的。没过多久，门锁咔嗒一声，女人站在门口，带着惯有的笑容：“该起床啦，姐姐要早起给大家做表率哦~”

　　花梨奈跟着女人走出小黑屋，客厅里，除了她们二人，还有那个男人以及小明。
　　女人笑看着他们：“来吧，今天有姐姐陪着哥哥，我们一起好好学习哦。”

　　好好学习？
　　花梨奈疑惑的看向桌面，睁大眼睛。
　　什么？？？
　　小学二年级数学题？？？

　　小明坐在沙发上，一脸见怪不怪，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安排。
　　他拿起铅笔开始写题。

　　“我也做二年级的吗？”花梨奈觉得这不合理。

　　“要听妈妈的话。”女人摸了摸她的头，摸得花梨奈痛痛的，“你们先做题，妈妈去准备早餐，做完题才能吃哦。”
　　她笑道：“做对的话，妈妈有小奖励。”

　　花梨奈盯着练习册上的加减题，慢慢拿起笔。
　　都被绑架了，还要做小学题，这合理吗！

　　边上小明低着头，一笔一划认真地演算。
　　花梨奈瞥了眼小明，又看了眼厨房的方向，潦草地写着答案。

　　“她锁门了。”小明忽然开口。他声音一如既往的轻。

　　花梨奈点头。她也被锁门了。

　　“你没有弟弟吧？”小明又开口。

　　花梨奈握着笔的手一顿。她侧头看向小明，男孩依旧低着头，笔尖在草稿纸上飞快演算，仿佛刚才那句“你没有弟弟吧”只是随口一提。

　　“你怎么会这么问？”花梨奈。

　　小明继续做题：“昨天被关进来时，你一直在调动情绪，但从没说过你有弟弟。这是很好的安慰小孩的话术，但你没说，因为你没想到这方面。人越有什么，越会忍不住展示什么，为了给自己或他人安全感。”

　　花梨奈被这番话惊得挑了挑眉，她以为这个小孩只是个内向的小男孩，没想到观察力这么敏锐。
　　她扫了眼厨房，男人正背对他们在切菜，女人则在灶台前翻炒着什么。
　　“谁教你的道理？”花梨奈。

　　“我妈妈爸爸。”小明道。

　　“这样啊。”花梨奈反驳，“但我才不是那种有什么都要摆出来的暴发户。”
　　她笑道：“今天姐姐也教你一个道理，大招要一点点放，留一手才有余地。”

　　九点钟到了，房屋外渐渐响起森林水车的音乐。
　　花梨奈回头，透过防盗栅栏，她看到对侧公园翠绿的杉木。杉木树冠左密右疏，左亮右暗，顶梢轻微向□□斜。

　　“...森の奥に水車がありて
　　ぐるぐる ぐるぐる 回ってる...”
　　音乐从右后方传来，音量很轻，混着风吹树叶的沙沙声。等唱到副歌时，音量突然变清晰，还多了吱呀的车轮碾压声。

　　“...朝の光葉尖 (はっさき) にさして
　　きらきら きらきら輝いて...”
　　歌词唱到“きらきら”时，音乐达到最响，水流声也变得急促。没过几秒，音量又渐渐减弱，机械声也跟着变远，最后消失在左前方。

　　从右往左，从后往前，所以洒水车行驶的是奥穗町的夕凪町路。
　　音乐最响时，水流声能清晰传到客厅，证明这条路离房屋最多50米，且中间没有高大建筑遮挡。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能跑出五十米，就能到主干道上了。

　　“吃早饭了哦~”女人的声音唤回花梨奈的思绪。

　　...

　　联系好两户受害者家属，目暮警官拿着三位嫌疑人的资料走出办公室。
　　大清早，搜查一课已经忙到起飞，还有一群男警察正围着佐藤警官求情。
　　这份忙碌不仅因为迟迟未破的失踪案，也因为凌晨搜查二课突然收到一个涉案金额高达三亿日元的诈骗案受害者求助电话。然而搜查二课这段时间正在处理一个政治家违法选举的事情，很多警察跨市追捕去了，导致人手不够，只能来搜查一课借人。

　　“我不是说了负责失踪案的人你们一个都不许借走吗！”目暮警官气道。
　　再说了，这群家伙专盯着佐藤借人，什么心思真当他不知道吗！

　　“啊！目暮警部！您在这啊。”搜查二课的警察们吓了一跳，“好早啊，早上好！”

　　“呵呵。”目暮警官露出半月眼，“佐藤、白鸟、伊达，你们过来我办公室下。”
　　他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

　　伊达航和白鸟任三郎立刻应话。佐藤警官艰难从包围圈里突破。

　　办公室：

　　“白鸟，你先电话联络筱原顺一，确认其今天下午两点前是否在家、是否方便接受警方拜访。沟通时不要透露我们的调查重点，就说协助核实失踪案相关信息。另外，我看筱原住址距离警视厅有25公里，来回预计需要1小时，你规划好出发时间，如果下午三点不能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
　　目暮警官接着看向佐藤美和子和伊达航，
　　“佐藤，你联系下福岛直纪，鉴识课已经核实了他的GPS定位不符合第一次和第二次作案路径，但以防万一你还是要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其他行程安排。
　　我已经和前两位失踪儿童的家属沟通，他们今日下午三点后在家中等待配合调查。因此，所有人完成手头任务后，若未发现新疑点，需在三点前返回警视厅集合，统一前往家属住所进行问询，我们争取挖掘出新线索。”

　　“是。”佐藤美和子和白鸟任三郎直接离开。

　　伊达航指着自己：“那我呢？”
　　怎么大家都有安排，就他没有。

　　“你待命。”目暮警官虚眼，举起一封信封，“这是一封关于你的投诉信，说你不近人情，缺乏尊重和协作意识。”

　　“什么？？？”

　　...

　　与黑色轿车车主筱原顺一联系上后，白鸟任三郎整理文件，准备出发驱车到对方居所。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洒满街道。他看了眼太阳，露出些许笑容，走向自己的车辆。

　　“白鸟警官。”是竹崎青明，对方站在路边的自动贩卖机旁。
　　他手里捏着两罐冒着热气的咖啡，快步迎上来，露出微笑：“您要出外勤么？辛苦了，是和失踪案有关么？”

　　他问题有点多，递咖啡的动作还尤其自然，放在往日白鸟不会接受也不会回答。
　　但现在不一样，对方是受害者家属，于是白鸟任三郎有些内疚地接过咖啡，点了点头：“是的，你放心，我们会尽早把花梨奈解救出来。”

　　“是那位快递员吗？”竹崎青明又问。他收回手，指尖蹭过对方的袖扣，一枚指甲盖大小的□□悄无声息嵌进袖扣缝隙。

　　这问得就有点多了。白鸟任三郎皱了下眉：“警方有任何进展都会尽快告知大家的，请你放心。”

　　“好的，辛苦了。”对方礼貌道。

　　上午十点半，白鸟任三郎跟着导航来到奥穗町半郊区，将车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
　　这栋房子委实远离市区，白鸟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
　　房屋外墙刷着米白色涂料，院子里似乎有种植物，但已经被白雪覆盖。三楼的阁楼伸出一个小阳台，挂着几件晾晒的衬衫和快递员服饰的外套。房屋背后的车库门紧闭，门外停了一辆黑车，正是监控里的黑色本田雅阁。

　　他走上石阶，按下门铃。片刻后，门被打开，一个穿着居家服的男人探出头来，脸上带着几分疑惑：“请问您是？”

　　“我是和您电话联系过的警视厅的白鸟任三郎，想向您了解一些情况。”白鸟警官出示证件，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
　　身高中等，身材宽厚，皮肤黝黑，手指关节处有常年搬东西留下的薄茧，和监控里的男人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