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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   之后她们开始了学校医院异地恋。

      两人都越来越努力,不管有多累,都在规划着两个人的未来。

      方圆比之前更疯狂的压榨自己的时间,上课认真听讲,下课不是在写题就是在办公室问题,午睡时间也被她从半个小时压榨成十分钟。甚至找出高三的书本提前学习。

      在晚上回来后也会挑灯夜战很久,困得不行行就听收藏的黎源给自己的语音,再兴奋的学习。

      不懂得问题偶尔还会去询问黎源,再来几句甜言蜜语才去休息,不过想着黎源每天那么累,尽量还是自己解决,百度或者第二天询问老师。

      虽然只有晚上短暂的聊天,但是方圆觉得自己每天都像是在云朵上待着一般飘飘然。

      周六日又忍不住等黎源下班,只为了一个短暂的见面。

      有时候黎源不开心的时候,会狠狠地抱着方圆好久好久,把脑袋搁在方圆肩膀上,委屈的吸吸鼻子,感受方圆传给自己的温暖,方圆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希望可以安抚女朋友的心情,的确也安抚到了。

      甚至有的时候,不等黎源拥抱,方圆看着黎源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小宝贝不开心了,主动抱上去,还不等方圆说话,黎源就哭红了眼睛,方圆就安静地一只手拥着这个比自己高半个脑袋的大宝贝,一只手抚摸着大宝贝的脑袋,等她哭完再轻轻给她擦掉眼泪,给大宝贝嘴里塞一颗糖逗她开心。

      有时候黎源牵着方圆的手,一晃一晃的,突然举到半空中,若有所思的还会说一句,emmmmm...你的血管很适合扎针呢,吓得方圆假装哭卿卿,黎源却笑弯了腰。方圆知道这是黎源的职业病,总喜欢看别人的手来对比谁的手好扎针,但是如果是黎源的话,她愿意。

      有时候方圆摸着黎源不管怎么擦护手霜都还是干裂的手,心疼的揉搓半天,被黎源说小色鬼。方圆也认了,就是心疼自己的大宝贝。每个星期都检查黎源随身装的护手霜,快没了就赶紧续上。

      有时候方圆会拿出自己进步的成绩单,求奖励,从一开始的亲脸,慢慢的变成亲嘴,然后变成了光明正大的索吻。每次都亲的黎源喘不过气才停止。甚至有几次,黎源都羞涩的扭头快走几步,希望这寒冷的天气给自己降降温,每次都纵容小朋友,在外面就和她亲亲,真的是太令人害羞了!

      两个人每个星期只能在六日的晚上相见,甚至等明年方圆高三可能就只有星期日能相见了。她们感觉就算是单纯的十指相扣的在马路上走走,一天的阴霾都会消散。

      这天黎源一出门,就被猴急的方圆拉到一个小巷口,摁在墙上直接亲了上来,还不等自己反应,方圆已经熟练的撬开了自己双唇勾引着自己与之回应。积攒了一个星期的想念,黎源也热切地回应着,甚至感到腹部像有一阵电流划过。刚喘息一下,又被方圆摁着亲了一顿。

      还不等喘息,就听着一个成熟女性惊讶的声音:“方圆?”

      黎源感觉到方圆抖了一下,急忙地推开了方圆,因为激烈的亲吻,急速地分开使口水拉丝断裂并从嘴角滑落,两人仓促擦擦嘴角看着来人。

      方圆看着来人,这不就是隔壁刘阿姨嘛,她的孩子和自己同龄,原本自己和她的孩子都是学校中下游学生,结果今年自己蹭蹭蹭上涨,她每天恨铁不成钢的敲打自己的孩子,还总是想和用其他的方面来和自己家比较。

      结果今天就被她逮到了,方圆内心有不好的预感。

      “阿...阿姨。”

      “真的是你啊方圆,没事没事,你们继续。阿姨先回家了,不打扰你们了。”

      看着刘阿姨的离开,方圆内心揣测不安,但是不敢表现出来,被这么一打断,两个人也没心情继续亲密,只好拉的手互相倾诉彼此的想念,又到了公交站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果然没几天,那个长舌妇还是把这件事挑衅地告诉了方圆的父母,看着这个女人得意的表情,当时方母就气的火冒三丈。

      方父方母还专门请假调查出黎源,自己宝贝正是想要学习,正值青春年华时候,怎么可能和一个护士还是个女人在一起!一定是这个女人趁我们没空看孩子,故意勾引自己的孩子!二话不说,就要去医院找黎源,想要得到黎源以及医院的道歉。

      两个人风风火火来到医院,找到了黎源,看着这个女人文文静静的,想不到是一个狐媚子,气的方母上去就给了黎源一巴掌。

      黎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了脸上就火辣辣的疼。震惊的看着这对陌生夫妇,自己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无缘无故要挨一巴掌,自己也不是没脾气的人,刚想生气,就听到对方说自己勾引方圆,瞬间就泄了气,明白来的人是方圆的父母。

      “黎源,是吗?我们孩子来这里是花钱看病的,你倒好,到开始勾引起高中生了?还要不要脸?”

      黎源刚想说我们是互相喜欢,转眼一想这是方圆的父母,也能理解他们的冲动,也就没有吭声,默默地听着。

      方父方母以为是黎源心虚,不敢说话,骂的口不择言,声音也越来越大,周围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黎源听着周围的人的指指点点,内心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方圆得到的关爱少,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照顾错以为是喜欢?方圆还小不懂事,自己怎么能跟着她胡闹?胡思乱想一堆,越想越愧疚,不管方母怎么骂也不吭声。只有滚烫的泪珠止不住的往下流。

      直到院长的到来才遣散了周围围观的人,带着三个人来到了院长办公室。看着这个来这里工作一年,还比较勤勤恳恳的女生,怎么也想不到她能做出这种事。为了表示态度,把黎源进行了停职处理,并向方父方母表达歉意。

      一直默不出声的方父让黎源写保证书,让她再也不要打扰方圆,说孩子正在关键的学习时期,不希望黎源影响到自己的孩子。

      黎源内心虽然愧疚,但是还是对那个可爱的女生无法割舍,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孩子,继续默不作声,方母刚消下去的气又冲上脑门,又想给黎源一巴掌的时候,被方父拽住了。

      无论方母如何说难听的话,黎源都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没有办法,院长只能让方父方母坐在椅子上消消气,只能联系黎源的紧急联系人,黎母。

      黎源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然后又默默地低下了头。

      不到一刻钟,一个女人火急火燎的来到院长办公室,只听说自己的女儿犯了事要停职,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急急忙忙地象征性敲了两下门就冲了进来。

      一进门就看到自己的女儿站在那里,低着头,脸上有一个红红的巴掌印,周围还有点泛紫,一看就用了很大的力气,气的黎母,想知道谁这么不讲理,居然打自己的宝贝。

      黎源看到黎母的时候,内心很慌张,看着黎母心疼地看着自己的脸,下意识躲闪。

      黎母知道是自己的女儿犯了事,但是也不至于上手这么重啊,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两个人,想必一定是这两人中其中的一人动的手,道:“我女儿这是犯了什么错,你们怎么还打人啊,下手那么重!这不是你们的女儿,说打就能打的,这也是我老黎家的宝贝疙瘩啊...”还没说完,就被黎源拉着胳膊叫着妈含着泪摇着头道:“妈,别说了,妈...”

      方母一听,猛地站起来,吓得方父和院长以为又要动手,赶紧拉开二人。“哎呦喂,你家宝贝疙瘩???你问问你家宝贝疙瘩,做了什么事!怎么对待我家宝贝疙瘩的!”

      黎母疑惑着扭头看着哭肿双眼的女儿想一探究竟,但是黎源只是哭着,也不说话。

      方母冷哼一声,“敢做不敢当?不敢说了?你的宝贝疙瘩勾引我的女儿,我女儿才高二。要不是被别人撞到她俩唧唧我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宝贝疙瘩被你的宝贝疙瘩勾引了。真是看不出来啊!”想起那个长舌妇的讥讽,还嘲笑自己的女儿和另一个女人亲得热火朝天,口水都不知道收一收,就气不打一处来。

      黎母听着方母的话语,如五雷轰顶,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扭头问黎源,“黎源,告诉妈,这是真的吗?”

      看着黎源默不作声,只知道一味的哭,也不反驳的样子,怎么还会不知道这是事实。

      黎母哭着锤着黎源的胸口,“我辛辛苦苦把你供出来大学,就是让你勾引别人家的孩子?”而黎源除了哭,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黎母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哪还有刚才吵架的气势,拉着黎源弯腰和方父方母道歉,方母只气的冷哼。

      黎母看对方不原谅,准备下跪的时候,被方父和黎源拉住了,黎源扶着自己母亲的臂弯,哭的声音也瞬间放大了,直说:“我错了,妈你别跪,我错了......”说着就向方父方母跪下,抽噎着道“我错了......是我...我...纠缠方圆了...我写...保证书...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方圆...我保证...再也...再也不...”像是下定决心般,终是说完了那句“再也不...纠缠...方圆了...”

      方父听着也直叹气,扶着黎母站好后说道:“现在你的母亲也在这里,院长,以及我和方圆她妈,我们都听到了。你们的道歉我们也听到了,写了保证书后,希望你们说到做到吧。”

      在写了保证书后,在场的人都签了字,方母冷哼一声拿着保证书带着方父离开了,直到离开的时候,黎源都被黎母拉着弯着腰鞠躬道歉着。

      等方父母走了,又向院长道歉一番才带着黎源离开。

      方圆放学后才发现,今天父母破天荒的都在,还热情的给自己夹菜,方圆感觉到受宠若惊,以为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呢,还想着一会和黎源感慨一下。

      结果回了卧室就看到微信上,黎源留的话,‘方圆,我们分手吧,我发现我不喜欢你了。’

      方圆哪受得了这样,她急了,赶紧给黎源发微信,发现自己的微信已经被黎源被拉黑了,打电话也打不进去了,发短信也没人回。

      急匆匆地穿着衣服就要出门,方母拉住她,问她“圆圆,这么晚了,着急地去哪?”

      方圆犹豫了一下道:“妈,我把作业落教室了,得赶紧拿回来。”

      方母立马说:“我给你们老师打个电话吧,最近你学习也累了,今晚早点睡,不要去了。”

      方圆虽然内心迫不及待,但是不想打草惊蛇,准备明天再去。

      一夜无眠,第二天方圆直接旷了课,直奔医院,却扑了个空,刚准备去护士站里询问其他护士,就听到护士们的八卦,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当然方圆旷课的消息,方圆父母被班主任通知后立马就知道了。方圆回家后,还没找自己的母亲质问,方母就开始发难,“怎么,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吗?让你去旷课去找她?”

      “妈,真的是你?”方圆震惊道。

      “是我又怎么样?”

      “妈,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互相喜欢的,不是她我怎么会想要努力学习?现在她手机微信全部拉黑我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这是被鬼迷心窍了!”但是听着方圆说黎源拉黑她了还是很满意的,想着只需要冷静短时间,方圆就会从这种新鲜感走出来,然后继续好好学习。

      方母就当方圆是鬼迷心窍罢了,给方圆告假让她在家学习,夫妻俩请假在家轮流守着,因为黎源的拉黑,方圆父母并没有没收她的手机。

      黎源这边也不好受,回家后,黎父拉着黎源跪在爷爷奶奶牌位前,拿皮带抽打着黎源。

      “知道错了吗?”

      黎源愣了一下神,说道:“我没错。”

      黎父没想到的是,到现在这种地步,黎源依然嘴硬,继续抽打道:“错了吗?”

      黎源不哭也不哼,继续说道:“我没错。”

      气的黎父,狠狠继续抽着:“死丫头,你喜欢女人就够丢人了,你还去勾引别人家的孩子,还没错?”

      黎源忍着痛,继续说:“我没错!”

      黎母听着一声声的抽打,冲进来夺过黎父手中的皮带,说:“你这孩子,在医院不是都承认错误了吗?怎么现在又嘴硬了?赶紧承认个错误,有那么难吗?”

      黎源咬着嘴唇,看着自己的母亲,想起在医院时,母亲差点为自己下跪的样子,没忍住眼泪,哭道:“妈,我真的没错,我喜欢她啊。喜欢一个人何错之有,方圆她也喜欢我啊”

      黎父看着黎源这么嘴硬,气的一脚踹上去。“意思你还要去找那个孩子?”

      黎源爬起来继续跪着,又很坚定的说:“不去,我答应的事情我会做到,但是我没错。”

      黎父叫道:“那你就最近安安分分呆在家哪里也不要去!”说罢甩手出了门。

      黎父回来后还是拿着一些外用药物,示意黎母给黎源用上,毕竟自己的孩子,气归气,身体也重要。

      黎母给黎源换药的时候,看着伤口忍不住掉眼泪。

      但是自己的女儿神情哀伤,和前段时间回来满脸笑容的女儿截然不同。却又只能叹气,希望时间可以磨平一切。

      黎源看着信息拦截里的一条条短信,忍不住掉眼泪,她怎么舍得放手啊?但是让方圆忘了自己,她会有更好的前途。就是可惜,自己一张方圆的照片都没有,只能反复看她们的俩天记录和方圆给她发的短信,止不住的流泪。

      方圆却还在相信,黎源不可能放弃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方圆联系了发小王瑜,说是江湖救急,自己被禁足了,因为她们身材相似,方圆等王瑜一来就迫不及待地换上王瑜的衣服,戴上帽子就跑了。王瑜只要坚持到方母给她送饭的时候就行了,不管是否发现反正自己已经跑了。

      方圆出去之后,不知道怎么寻找黎源,只能去医院,那里是自己唯一的线索,她开始地毯式搜索,黎源曾经的科室,方圆见到护士就抓着问,抓住医生就不停的问,问过的医生护士都只是摇摇头,方圆不甘心,甚至病房的病人也不放过,最后才有人悄悄告诉她院长知情。

      院长看着这个不俗之客,很是头疼。只能耐心开导,却是一个死心眼怎么也不听,非要见黎源一面。他觉得方圆这样会让黎源她们那天道歉都会付之东流,何必呢,终是把那天的事情都说出来了,包括黎源挨得一巴掌,被医院停职,包括他们写的保证书,包括黎源承认勾引方圆并答应以后不再纠缠,包括黎母差点为了这件事情的下跪,包括黎源跪了很久等等等事情。

      方圆只有心疼,坐在医院门口哭着不知道怎么办,自己喜欢的女人也保护不了,也得不到地址。

      哭着哭着就被赶来的方父方母拽回了家,这次方父母彻底不让家里再来客人,让方圆乖乖的在家呆着。

      方圆在一次次尝试打电话中,发现黎源的电话号码已经不是无法接通了,变成空号了,黎源姐姐彻底不要自己了,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彻底陷入黑暗了。

      方圆开始拒绝进食,拒绝饮水,躺在床上就是看着黎源的照片发呆,偶尔昏睡,发现梦里全是黎源,从开始的美梦,慢慢变成了黎源不要自己。一次次惊醒,再看着黎源的相片,抚摸着照片,就像自己真的可以抚摸到她的眉毛、鼻梁、嘴唇...后来,她甚至害怕入眠,怕睡着之后黎源就会说,方圆我不喜欢你了。只有听着收藏的语音,她才能得到暂时的心安,但是又能维持多久呢,她的身体也开始日渐消瘦。

      她的父母轮番请假看着她,防止她跑出去找黎源。方圆在自己的房间躺着,而父母交替的在客厅守着,顺便电脑工作。

      直到有天方母回来,继续打算往方圆房间送饭的时候,才发现,方圆自杀了。方圆死的时候是微笑着,就像解脱一般,手腕上的划痕一道又一道,一道比一道深,就像她已经感觉不到痛觉一般,可能是因为当时她的心痛已经超过了身体的疼痛吧。她的血染满了整个床单,正如现在她青春般的年龄盛开鲜红的花,方母失声痛哭。

      方圆留了一封信:

      爸爸妈妈:

      原谅女儿的不孝,提前离开这个世界,是我勾引的姐姐,你们不要怨姐姐了,我真的好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希望来世再做你们的女儿来回报你们吧。

      简短的话语,只表述了对黎源的喜欢。

      黎源没有看到她最后一面,看到的只有坟墓上那张充满笑容的脸。

      黎源每天浑浑噩噩,为了让自己更忙,黎源应聘了其他医院,这里的医院比当初的私立医院,病人更多,护士更多,也更忙。

      这里和之前的私立医院不同,病人更大众化,不仅白天的工作多,给很多病人检查,扎针,输液,护理......

      夜班的时候,也不能悄悄小憩,有时候晚上可能一下子来好几个病人,病人还要争抢谁病的重谁先。

      黎源也不怎么说话,也不怎么和别人八卦,就不停的干。回家休息的时候还经常被一个电话叫过来上班。

      几乎没什么节假日休息时间,就是不停的干。

      累得不行的时候,悄悄躲在厕所哭着怀念方圆,不管自己怎么忙碌,还是好想她。

      偶尔终于可以休息的时候,黎源就去方圆的墓前絮絮叨叨,像是要把自己上班少说的话,全部说出来了。

      说有的病人检查结果出来之后,看着化验单就开始骂爸妈,他们说上网查这种类型的化验单没事,怎么来了你们医院就说有问题,埋怨连天。自己委屈,却只能憋着,病人们根本不信护士的话,护士说十句顶不上医生一句话管用,即使说的是一样的话。如果方圆在,就可以抱抱自己了。

      说这里忙活一天可能就吃一顿饭,甚至可能刚吃一口,就又被叫走了。多想让方圆像以前一样可以喂自己一口。

      说自己身上随身装的方圆给买的护手霜用完了,让方圆赶紧跳出来给自己续上。

      说多想和方圆一起像当初那个老奶奶老爷爷一样,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说罢,就放声大哭,还断断续续诉说着,对不起,方圆,我没陪你去死,你因为我死掉,我却因为怕疼苟活着......见惯了医院的各种生死,别人都想努力活着,健康的我却总觉得活着没意思,是不是很讨厌......我好想你陪,我无论如何都忘不掉你,但是我不敢死......呜呜呜,方圆,你是不是也讨厌这么懦弱的我......呜呜呜,我好想你......【难过的人可能有点语无伦次,就是黎源很难受,因为自己活着难受,因为自己没去死难受,因为思念难受,工作上受的委屈,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那天黎源哭了好久好久,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着睡着了,果然在方圆这里永远睡的最舒服。

      黎源回去工作的时候,继续照例去各个病房检查,她浑浑噩噩,只想着要去下一个病房扎针,没看到旁边有个男人在和自己询问着什么,等自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有个男人拿着水果刀突然冲出来。

      吓得黎源傻愣在那里,突然有一个力把自己向后拽了一把,另一个男人替自己挡了那一刀。只听一阵惊呼声,黎源还傻傻地看着这混乱的局面,才被别的医生护士拉开来。

      眼神聚焦到那插着一把刀的胳膊,鲜红的液体顺着胳膊往下止不住地流。

      黎源赶紧带着那个男人去包扎,黎源认识他,是她们科室的一个医生,经常给自己塞块糖,让自己注意身体。

      光他给的糖都在抽屉里放了半个抽屉。

      黎源知道这个男人喜欢自己,但是自己心中只有方圆。只能趁着包扎的时候,才真正地和他说开。

      而病人的家属,也经常因为着急,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虽然黎源习惯了,但是还是忍不住难过,躲到厕所继续哭鼻子。

      也会有比较好的病人,关心自己,可能是话语,可能是一块糖,都让自己暖心,好支持自己继续努力。

      下班后,黎源正在等红绿灯,看到对面有个女生抱着手机过马路,穿着是方圆那所高中的校服,黎源看着那个女生,脑海里却幻想着方圆从对面走来。

      一辆冲出来的车打断了黎源的思绪,她想也不想跑去推了那个学生一把。天旋地转,视线有点模糊,周围的声音都渐行渐远。

      黎源住院了,昏迷了。

      她感觉像是在海上浮浮沉沉,混沌一片,偶尔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偶尔听不到,见惯了医院里的生生死死,黎源知道自己应该是可以去见方圆了,一点也不想醒来。

      医生说醒来要看她自己的意志。

      黎源的父母在病床边一直哭,说黎源你醒来,我们在也不逼你了,你喜欢男人也罢,女人也罢,高中生也罢,我们再也不逼迫你了,只要你醒来。

      但是黎源,没有活下去的欲望,就那么坚持了几天,心率线终是齐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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