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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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水镜里，秦横波饶有兴味道，“所以你把人家骂哭了？”
“我可没骂她。”阿虞皱眉道。
应该……不算骂吧？
阿虞回想了一下刚才和白若的对话。
她只不过是说，白若明明是个女修，何苦自己看轻自己。
白若就突然哭着跑走了。
阿虞有些困惑。
算了，反正不关她的事。
她抬眼看向水镜，水镜里秦横波正坐没坐相地倚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
这是来学宫前，秦横波给她的用来联络的一个法宝，表面上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镜子，只是显得古朴了些，上面还刻着一些奇特的花纹。
这镜子有一对，她拿着一面，秦横波拿着另一面，靠灵力驱动后，镜子上方会形成一道水幕，映出另一面镜子那边的情形。
这法宝用来联络倒是很方便，比云讯符和灵犀玉简之类的都精妙得多，也不知秦横波是从哪里搞来的，她前世在灵墟界也没见过类似的。
“你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要睡觉了。”阿虞作势要收起水镜。
“哎呀你急什么，”秦横波忙道，“还没盘完呢，后来又发生什么了？有没有什么特殊的？”
“真没有了，今日发生的都说过了。”阿虞蔫蔫道，感觉两个眼皮都在打架。
秦横波听说她又奇迹般地恢复了修炼速度，便把她拉着翻来覆去地问今日的经历，但盘了半天了也没发现特殊之处。
“真奇怪，”秦横波喃喃道，“听着也没什么线索，总不能是学宫那边风水好吧？”
她沉吟了一会，问：“对了，小灰鸡呢？”
“在芥子囊里，应该还在睡吧。”想到小灰鸡一天有大半时间都在睡觉，阿虞不禁升起了一丝嫉妒。
她漫不经心打开腰间的芥子囊看了一眼。
“咦？”
小灰鸡居然醒了，正无聊地到处飞，看到芥子囊敞开了个口子，惊喜地叫了一声就往出口飞来。
阿虞忙把袋口扯大了一些，让它飞了出来。
“看着很精神嘛。”秦横波看着兴奋地在屋里到处翻飞的小灰鸡。
它个头似乎大了一些，但仍只有成人巴掌大小，看着和一只乌鸦差不多，只是有着红色的喙和爪。
“你今日好像格外困？”她又看向阿虞，突然道。
“是有点。”阿虞想了想，点点头。
上次这么困还是上次……
等等。
她看向明显比平日活泼的小灰鸡。
不会吧？
“看来就是这么回事了，”秦横波显然和她想道一处去了，摸了摸下巴，“鬼车鸟平日因为吸收不到足够的修为经常休眠，但今日你修为突增，可能刺激它醒了过来，而它因为长期休眠，又需要吸收更多的修为恢复自己……”
这一猛吸，可能又不够了，于是再次开始吸她的精气。
阿虞叹了口气。
怪不得她困成这样。
“看来小灰鸡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你，”秦横波也无奈道，“它察觉到自己一直在吸你的精气，就选择了经常休眠，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反而后果会更严重。”
若它休眠的时间太久，再次醒来时势必需要一下子吸收大量修为来补充，要是那时阿虞的修为不够，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能再拖了，”秦横波正色道，“必须找到你修炼时不时停滞的原因。”
“应该是我修炼时不时飞速的原因。”阿虞纠正道。
废柴才是她的常态，这两次的突然开窍反而是见了鬼了。
秦横波挑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为何如此笃定是你偶尔天才一下，而不是反过来？”她徒弟还真谦虚。
“我可不是什么天才。”阿虞皱眉。当了一辈子废柴了，她还能不了解自己吗。
“外面可都传开了，你不知道，今日我去修理……啊，不是，拜访，是拜访藏剑长老的时候……”
阿虞听到这生硬的改口，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秦横波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总不能说她因为阿虞想当剑修所以一气之下连挑七个剑修，还把他们修理得惨兮兮吧。
“咳，总之，你连升两阶的消息都传遍整个宗门了，都在说你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光耀我们青引门的希望……也不知道这些人一天都在干嘛，有个风吹草动的就传得这么快，到底有没有在认真修炼啊。”
秦横波面上义愤填膺，但语调却是藏不住的得意。
那个藏剑长老还哭着问她这么好的苗子是哪里找来的，能不能让给他。
呵，结果当然是被她揍得更厉害了。
“我这时不时就失灵的体质到底哪里天才了，而且根本找不出什么规律。”阿虞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更痛了。
“我倒是有个猜测。”秦横波若有所思。
“什么？”
“但还需验证。”秦横波轻抚下巴，神神秘秘道。
阿虞别开目光，懒得理她。
“对了，你要不要现在打坐一下，看这会是什么状态？”
“不。我太困了。”阿虞面无表情道。
笑话，谁要大半夜地修炼啊？
什么时而天才时而废柴，什么鬼车鸟，统统不能阻挡她睡觉。
“好吧好吧，”秦横波妥协道，“但后面几天发生了什么，都要记得告诉我哦。”
“一定要快点找出原因，增进修为！”
阿虞胡乱点头，匆匆和秦横波告了别，又把鬼车鸟塞回了芥子囊。
终于安静了。
她满意地躺在床上。
半晌。
明明困得要死，但怎么也睡不着的阿虞在一片黑暗中坐起了身。
要不就试试呗？她犹豫着，开始打坐。
……
浑身上下毫无异样，一点都没有前两次她那种仿佛和万物融为一体，感受着灵气进入身体的触动，连一丝感应也无。
……她就知道。这熟悉的废柴的感觉。
呵呵，睡觉！
阿虞阴沉着脸，果断结束打坐，一骨碌钻进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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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虞师姑。”
翌日，阿虞刚踏出院门，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
她抬头一看。
是白若。
晨光下，白若带着一脸笑意，一点不似昨晚满面愁容的样子。
“多谢师姑提点。”白若的眼神坚定，灼灼望着她。
啊？她提点什么了？
阿虞一脸茫然。
“我不会放弃的，我要试试凭自己的努力赢过易原。”
“我从前，从未当自己是个修士，”白若的眼神像是陷入了回忆，“即使我修炼的速度还行，我也只当自己是易原的附庸，修炼是为了当好伴读而已。”
她说着，抿了抿唇，似乎有些懊恼。
“当真是太傻了，”她摇摇头，“不过，还好师姑你点醒了我！”她昨晚听了阿虞的话，心里很是触动，回去几乎一夜没睡，但却丝毫没有困意。
她看向阿虞，眼底泛起自在轻松的笑意：“你说的对，我是个修士，所以——”
“——即便今日他为刀俎，我为鱼肉，那又如何？”
“我不会放弃的，终有一日，我要作为修士，堂堂正正打败他。”
听完这慷慨激昂的一番话，阿虞半晌默然。
嗯……好是挺好的。
但跟她完全没什么关系。
全是白若自己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想出来的。
“不过，阿虞师姑，我还是觉得你赢过易原的可能性很大，”白若兴奋完，想了想，犹豫了一下，又道，“要是你赢了，能不能……”
白若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毕竟昨晚阿虞已经拒绝过，她又刚刚才立下雄心壮志要靠自己打败易原，但……万一呢？
多一手准备总不是坏事。
阿虞看了她一眼，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以。”略微思考了一瞬，阿虞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反正白若已经决定自己努力了，她答不答应也无所谓，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但你还是做好靠自己的准备吧，”阿虞懒洋洋提醒道，“我八成是指望不上的。”
白若只当她在谦虚，眼睛亮亮地看着她：“不会的，阿虞师姑，我对你有信心。”
阿虞没说话。
等今日上课你就知道了。她暗暗想。
今日的课程里有基础吐纳，夫子会摆好聚灵阵，助他们打坐修炼，这是地斋学子们修为增进的关键课程，有不少人等着在这节课突破。
到时候看到她打坐两个时辰修为纹丝不动……
嗯，不光白若，青引门那些把她当宗门希望的也可以清醒了。
“大早上的堵在这里干什么？演话本？”
一脸兴奋的白若刚走，阿虞身后就传来一道凶巴巴的声音。
阿虞回头一看，是花凌。
她刚推开院门，正不耐烦地双手叉腰，站在门槛处：“还不快给本小姐让开，都要迟到了！”
阿虞挑眉：“你站在那多久了？”
她居然没发现，看白若的反应，似乎她也没发现。
明明花凌的修为在她俩之下。
花凌冷笑一声：“怎么，怕本小姐偷听？本小姐才不稀得听别人怎么吹捧你呢！”
那看来是听到了些。
但阿虞也没在意：“我更感兴趣的是你怎么隐藏气息的。”
闻言，花凌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我才不会告诉你这是素沅师姑……哎呀。”她反应过来，双手捂住嘴巴。
阿虞了然，看来是掌门给的什么法宝？
说起来，那日素沅还给了她一个见面礼，但不知道是做什么的。秦横波看了只说是好东西，让她收好，等她可以外出游历了再告诉她用法。
花凌自觉失言，颇有些懊恼的样子，气呼呼瞥了阿虞一眼就要走。
“快给本小姐让开！”
阿虞没动。
“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她突然道。
“你……！你想干什么？”花凌顿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
她一脸警惕地看向阿虞，似乎怕阿虞下一刻就要开口向她索要法宝。
花凌心里七上八下。
她到底想要什么？还是要让她做些什么不可能办到的事？
这人的眼神怎么这么邪恶？她在密谋什么？
真该把刚刚那个傻兮兮把她当救世主的女修叫回来让她看看这人现在的样子！
阿虞施施然看着花凌炸毛，直看地花凌心里打鼓，隔了半晌，才慢悠悠道：“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花凌这才反应过来被她耍了，正要发作，但阿虞快速转身就走了。
逗完花凌，阿虞的好心情持续到了在膳堂顶着弟子们看珍稀动物的眼神用完早膳。
在目睹夫子的诡异举动时戛然而止。
只见夫子在台上搓搓手，兴高采烈道：“汝等稍安勿躁，为师今日带来一样好东西。”说着，他还状似不着痕迹地看了阿虞一眼。
阿虞突然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猜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