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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你这一天天就吃吃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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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律修用指纹悄无声息地解锁了公寓大门,客厅只留了一盏光线昏黄的壁灯,空无一人。空气中飘来一丝淡淡的松节油和颜料的气息,与之交织的,是一阵极其轻柔呢喃的哼唱声,从画室虚掩的门缝里流淌出来。
他脱皮鞋,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扇漏出暖黄光线的门。他像一个窥探秘密的幽灵,站在昏暗的走廊阴影里。透过门缝,他看见温妤正盘腿坐在一块柔软地垫上,身上那条细吊带丝绸睡裙的一根肩带滑落到了臂弯,露出她清瘦而线条优美的后背,一对蝴蝶骨随着她作画的动作微微起伏。一条印着小雏菊的棉布头巾包裹着她饱满的额头,两条略显毛糙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画架上钉着一幅充满童趣的素描,一群孩子正手拉着手,她正用极细的勾线笔,小心翼翼地为其中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女孩添上飞扬的裙摆。
"啦啦~啦~啦啦啦~啦..."她哼着不成调的旋律,纤细的手指蘸取了一抹鲜艳的玫红色,脚趾头也随着节奏无意识地蜷起又舒展开。窗台上的玻璃花瓶里,几支红玫瑰在夜色中静静绽放。
闻律修的手已经搭在了冰凉的黄铜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他见过无数价值连城的名画,但此刻,却觉得眼前这幅未完成的、稚嫩的水彩画,比任何大师杰作都更生动鲜活。温妤突然侧过身去够远处的橡皮,辫梢不经意扫过了调色盘。
"啊呀..."她轻轻蹙起秀气的鼻子,小声嘟囔着,下意识地用指尖去抹开裙上的颜料。
就在这时,一双修长有力、带着熟悉冷冽香水气息的手臂,已经从身后毫无预兆地环抱过来,瞬间将她整个笼罩在一个温暖而充满压迫感的怀抱里。
"啊!你…你怎么进来都不出声的..."她吓得轻颤着回头,鼻尖几乎擦过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正正对上闻律修近在咫尺的脸庞。
他随意地松了松领带结,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性感地滚动了一下。
"是你自己画得太投入,太忘我了。"他低沉地笑了一声。
温妤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滚烫的温度透过她单薄的吊带裙面料传来,那常年健身塑造出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即使隔着布料也清晰可辨,此刻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紧密地贴着她的后背曲线。
他突然毫无预兆地低头,微凉的唇吻上她敏感的后颈肌肤,唇瓣摩挲着,甚至伸出舌尖,尝到了她皮肤上淡淡的带着苦涩气息的水彩颜料味。温妤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了调色盘上,溅起的斑斓颜料瞬间弄脏了他价值不菲的西装,可他全然不顾,反而收紧了箍在她纤细腰肢上的手臂。
"等、等一下…我的画…"她徒劳地伸手想去抓住画架的边缘寻求支撑,闻律修强势地将她的身子转过来,将她抵在冰冷的画桌边沿,膝盖直接顶进她双膝之间,那双眼眸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暗沉,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欲啊望啊。
"继续画你的。"他咬着她柔软敏感的耳垂,"就当我不存在。"可他滚烫的掌心却正顺着她光滑的脊椎缓缓下滑,所到之处激起她一阵阵无法抑制的战栗,这动作彻底背叛了他这句虚伪的谎言。
她的目光越过他宽厚的肩头,死死地盯着画架旁那瓶盛放得近乎妖娆的红玫瑰,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和抗拒。
"不…不要在这里…"她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发力推开他一些,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坚决,"别在这…弄脏了画…"
闻律修所有的动作骤然一顿,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将翻涌的情啊欲啊的强行压回眼底。他垂眸,目光仔细地打量着她突然变得清明的眼睛,那里的迷蒙水雾正在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读不懂的近乎固执的执拗。
没有质问,也没有强迫,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托着她的臀腿,将她整个人打横抱离了地面。
闻律修一脚踢开卧室虚掩的房门,那力度泄露了他未曾得到纾解汹涌的情潮。温妤被有些重地扔进蓬松柔软的羽绒被褥里,小雏菊头巾终于松散开来,如墨的黑发瞬间铺满了雪白的枕头,衬得她小脸愈发苍白。他单手粗暴地扯松了领带,阴影笼罩下来的瞬间,画室里那支玫瑰突然无声地坠落了一片花瓣,鲜红得刺眼。
温妤的脸颊深陷在柔软的鹅绒枕里,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着无法控制的震颤。闻律修骨节分明的大手扣住她纤细的后颈,力道控制在恰好能让她侧头换气却又无法挣脱的程度。月光在凌乱的床单上切割出明暗交织的界线,他精悍的腰腹肌肉随着原始的动作绷出凌厉而性感的线条,汗珠顺着他紧实的脊椎凹陷处滚落,没入深处。
"看着我。"他突然将她翻转过来,指尖摩挲着她泛红湿润的眼尾,逼她与自己对视。温妤涣散的瞳孔里倒映着他晃动身影,被他突然加重近乎惩罚性的力道逼出破碎的呜咽和求饶。真丝床单早已被揉皱成海浪般汹涌的形态,她试图抓住什么寻求依托的手指,被他强势地十指相扣,死死地按在枕边,动弹不得。
闻律修俯身,再次咬住她早已红肿敏感的耳垂时,清晰地听见她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带着破碎的呼喊:"闻…先生…"这个疏离而恭敬的称呼让他眸色骤然一暗,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和…介意?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要介意,只是报复性地、在她原先的咬痕上又加重力道覆了一层新的印记,仿佛要盖住那个让他不悦的称呼。
凌晨三点,月光渐渐西沉,变得黯淡。温妤蜷缩在宽大的床角,陷入昏沉的睡眠,呼吸轻浅。闻律修却毫无睡意,他裸着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烟,猩红的光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闻律修擦着仍在滴水的黑发走进客厅,柔软的浴袍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线条分明的胸肌和一小片紧实的腹部。温妤正将两碗热气腾腾的清汤面摆在餐厅的餐桌上,碗里飘着几片青菜和一个煎的荷包蛋。
"你要吃一点吗?"她没有抬头,声音还带着一丝事后的沙哑,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问一个普通的室友。
闻律修将柔软的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好。"
两人相对无言,安静地吃着面。餐厅里只剩下筷子偶尔轻轻碰触碗壁的细微声响。温妤吃得很慢,很仔细,每一根面条都细细咀嚼。闻律修抬眸看她,发现她即使是在这样私密放松的时刻,背脊依然挺得笔直。
"你手腕的那道疤痕,"他忽然开口,“是怎么来的。”
温妤盯着碗里清汤上漂浮的几点油星,沉默了半晌,才用一种近乎漠然的声调回答:"大多数人…都有那么一两个瞬间,觉得太难熬了,难过到…想要一了百了吧。"
闻律修深邃的目光紧紧锁住她,他发现她说完这句话后,左手下意识地抬起,指尖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右手腕内侧的那道旧疤。
"什么时候的事?"他追问。
她依旧没有抬头,浓密的睫毛垂着,遮住了所有可能泄露情绪的眼神,也再也没有开口,用沉默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
他放下了筷子,碗里的面还剩下大半。
"现在呢?"他看着她,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温妤终于抬眸看他,那双漆黑的眼瞳清澈,却也冰冷。"现在…"她顿了顿,"脑子长好了,想通了。"
闻律修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将她颊边一缕垂落的发丝温柔地别到耳后。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微凉的耳垂时,敏锐地察觉到她极其轻微地瑟缩了一下,那是身体最本能的对亲密触碰的抗拒和不适。
"下次…如果再冒出那种想死的念头,"他收回手,"可以来找我。"
温妤明显地怔了一下,似乎完全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随即,她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那笑意浅浅地浮在唇边,却丝毫未抵达她冰冷的眼底:"找你?找你做什么呢?"
闻"至少,我能让你暂时忘记…想死这件事本身。"
温妤仰起头,毫无畏惧地迎上他极具压迫感的目光:“是吗?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带你一起走呢。”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嘲弄。
闻律修闻言,从喉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带我走?”他重复道,目光扫过她面前那只吃得干干净净的面碗,唇角勾起一抹戏谑,“你连一碗清汤面都舍不得浪费,吃得这么干净,像是会舍得带我走的人?”
“闻先生太高看我了,我这种人,最擅长、也最习惯做的…就是糟蹋好东西。”
闻律修伸手,有些用力地掐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重重碾过她下唇上那个他之前留下的细微咬痕,眼神骤然变得危险:“比如?说说看,你都糟蹋过哪些…好东西?”
"比如…"温妤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着他,突然伸手,冰凉的手指拽住了他浴袍柔软的丝绸腰带,"现在。"她猛地发力将人拉向自己,力量大得出乎意料,却在两人嘴唇即将触碰的瞬间猛地偏过头——这个吻,最终重重地落在了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
闻律修眸色骤然转深,反手就扣住了她柔软的后脑勺,指尖插入她微凉的发丝。就在他低下头的瞬间,温妤却第一次主动地仰头迎了上去。她吻得生涩、笨拙甚至有些粗鲁,毫无技巧可言,像是想用这种方式堵住他所有未出口的话语。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秒,眼底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更深沉的笑意,胸腔的震动透过紧贴的肌肤清晰地传来。他没想到她竟会真的主动,更没想到她的主动是如此青涩得近乎可怜,连换气都不会,唇齿间的试探像只初尝血腥味的小兽,又软又倔,让人忍不住想更狠地欺负她。
"温妤,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警告,却也带着一丝被取悦的兴味。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把将她从椅子上抱起,几步就跨到客厅中央那张宽敞的沙发前,两人一同跌进柔软无比的沙发里,陷了进去。温妤的背脊深深陷进靠垫,呼吸还未从那个突如其来的吻中平复,他更加炽热凶猛的吻已经再次落下,比之前更重,更贪婪,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她纤细的指尖下意识地掐进他宽阔坚实的肩膀,指甲在他紧实的背肌上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红痕,在挣扎与沉沦间反复摇摆。闻律修低喘着粗气,恶狠狠地咬住她柔嫩的耳廓,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恶劣的笑意:"抓这么狠?是想在我身上留下记号?"
温妤眼尾泛红,生理性的泪水浸润了睫毛,呼吸急促,整个人像是被抛进了情啊欲啊的深海,在浮浮沉沉间只能徒劳地紧紧攀附着他,她呜咽着、断断续续地求饶,声音细碎破碎得几乎听不清:"闻律修……够了……真的…够了……"
他却不依不饶,手掌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后颈,指节微微收紧,让她在一种轻微的窒息感中不由自主地绷紧了全身,脚趾都难耐地蜷缩起来。他这才发现,她在这种被掌控、近乎缺氧的状态下反应最为敏感,眼尾绯红,呼吸凌乱,整个人像是被逼到了承受的极限,柔韧的身体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让他愈发失控。
事后,他半撑起身子,低头看着自己背上和手臂上纵横交错、甚至有些渗出血丝的抓痕,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笑声里带着餍足和一丝不可思议:"真是一只…野性难驯的小野猫。"
温妤无力地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长发凌乱地铺散,唇瓣微微肿起,泛着水光,眼睫湿漉漉地搭着,像是刚刚被狂风暴雨狠狠摧残过的花朵,脆弱得惹人怜惜。她抬眸瞪他,可那眼神湿润柔软,毫无威慑力,反倒像羽毛一样搔刮在闻律修的心尖,让他刚刚平息的眸色又瞬间暗沉了下去。
他伸手,带着薄茧的指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柔软的后颈肉,嗓音里充满了饱食后的慵懒:"下次…如果再敢这样不知死活地主动点火,"他俯身,在她红肿的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作为警告,"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放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