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序》aifo

4、月考来袭

　　自从季昀尘转来学校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快一个月了，月考也紧随其后。
　　“我靠，周易，我要死了。”程响瘫在座位上无力的吐槽。
　　“切，多努力补习吧，你要是有不会题目来问我，我可以大发慈悲的为你讲解。”周易连头都没抬。
　　程响突然拿起头顶的书不假思索的反驳：“笑死，我宁可化为乌有也不会向你求助的”又紧接着说到“我要求助季神，他肯定会帮我的”
　　“不会”季昀尘和陈嘉扬不知何时站在了程响身后。
　　“啊，别呀季神。”程响的声音瞬间弱了下去，像被扎破的气球，又可怜巴巴的轻扯着他的校服：“季神，求你了，您就行行好，就当扶贫吧。”
　　程响眼见这招行不通，瞬间从座位上弹起来，拽住季昀尘的胳膊晃了晃，“你不能见死不救啊，我这物理最后三道大题，看都看不懂，你就可怜可怜你体委哥们儿，给讲讲呗。”程响一边说，一边冲季昀尘疯狂使眼色，活像只讨食的大型犬。
　　陈嘉扬站在一旁，垂眸看着两人闹腾，嘴角微微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手里拿着本物理错题集，指尖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那是刚才课间给季昀尘整理错题时留下的褶皱。
　　“程响，你物理要是考砸了，以后运动会三千米想让我陪跑，门都没有。”季昀尘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却带着点纵容，伸手把程响拽着自己的胳膊轻轻掰开，“行吧，放学留十分钟，我给你讲讲。”
　　“耶！季神威武！”程响瞬间满血复活，蹦跶着回到座位，还不忘冲周易比了个鬼脸，“看见没，咱有人罩，用不着你那假慈悲。”
　　周易冷哼一声，继续埋头刷题，只是耳尖微微发红——刚才季昀尘和陈嘉扬出现时，他偷偷抬眼，看见两人并肩站着。
　　程响校服上沾着的粉笔灰，还是在食堂吃完饭回来时自己和他打闹时蹭上去的，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苏晚抱着一摞语文作业从走廊进来，发尾的樱花笔随着脚步轻晃，经过程响身边时，敲了敲他的桌子：“程体委，别光顾着乐，你语文作文跑题三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月考要是再写‘篮球赛场的奥秘’当议论文论据，我就把你那些中二篮球日记贴教室后墙。”
　　程响瞬间怂了，缩着脖子赔笑：“苏大美女，我错了，我这就把作文本找出来，求你指导指导，您大人有大量，别贴我日记啊。”
　　苏晚斜睨他一眼，把作业往讲台上一放，转身看向季昀尘：“王老师让你去教务处拿上次作文比赛的获奖证书领回来，季昀尘你作文拿了二等奖呢。” 说着，还冲季昀尘眨眨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艳羡至极”。
　　季昀尘微微点头，转身快步往教室外走，经过程响身边时，丢下一句：“记住你说的，放学后等我讲题，要是敢跑，下次运动会三千米我不让陈嘉扬陪你跑。”
　　“什么！！！”程响满脸的不可置信“陈嘉扬你和你同桌是魔童降世吗？？”
　　“嗯，我听他的”陈嘉扬一脸假茫然的又向程响泼了盆冷水。
　　程响苦着脸比了个“OK”的手势，心里默默哀嚎：早知道就不嘴硬说求助季昀尘了，这陪跑威胁，比听周易讲题还“恐怖” 。
　　放学后，教室里只剩下季昀尘、程响、陈嘉扬还有苦命周易。陈嘉扬和周易坐在一旁，安静地整理着自己的错题，都偶尔抬眼看看讲题的两人，都默默的等该等的人。
　　季昀尘拿着程响的物理试卷，站在讲台边，手指点着最后一道大题的受力分析图：“你看，这里坐标系旋转的角度，和之前运动会讲的那道题其实是一个思路……” 他讲得细致，额前碎发随着俯身的动作轻轻晃动，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身上镀了层温柔的光。
　　程响一开始还认真听着，听着听着，眼神就飘向窗外的操场，他想起上周篮球赛，陈嘉扬在场边安静看比赛，却总能在季昀尘快失误时，轻声提醒“注意防守球员重心”，那语气，比自己这个体委喊战术还管用，心里又升起一股无名火。
　　“喂，程响，你走神呢？”季昀尘敲了敲黑板擦，把程响的注意力拉回来，“我刚才讲的题，你再复述一遍给我。”
　　程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急得抓耳挠腮。陈嘉扬放下笔，起身走到讲台边，拿过季昀尘手里的试卷，重新画了个更简洁的受力图，用指间夹着的笔重重敲了程响的脑袋：“物理不是靠喊‘季神’就能会的，看好，这里是关键。” 他声音清冷淡然，却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一时之间另程响毛骨悚然。
　　等讲完题，天色已经暗下来。程响抱着书包准备跑，被季昀尘叫住：下次月考别想我再帮你了。”
　　“啊？季神你好狠！”程响哀嚎，却在看到陈嘉扬微微点头时，又蔫蔫应下，“行…。”
　　季昀尘和陈嘉扬并肩往教室外走，暮色中，两人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陈嘉扬突然开口：“你给程响讲题，比给我讲的时候，耐心多了。” 声音里带着点调侃，又藏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季昀尘愣了愣，侧头看向陈嘉扬，路灯映着他低垂的眼睛：“那能一样吗，给你讲题，那是讲题吗，那是拓宽思路，我可不觉得你还用我给你讲题，不过给程响讲，纯粹是怕他拖后腿，影响班级成绩排名。” 说着，还轻轻撞了撞陈嘉扬的肩膀，像在撒娇。
　　陈嘉扬耳尖微微发烫，嘴角却微微上扬，莫名感到丝丝餍足。抬手把季昀尘额头上被风吹乱的发丝理了理，轻声说：“嗯。” 晚风轻轻吹过，带着校园里栀子花的香气，把两人的身影，慢慢揉进这温柔的夜色里，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宿舍楼。
　　而早就到宿舍楼下就开始拌嘴的程响和周易却浑然不觉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宿管，直到身上笼罩了一层身影，才有所察觉。
　　第二天早读前，程响在操场边磨磨蹭蹭做准备活动，远远看见季昀尘和陈嘉扬走来，季昀尘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杯。
　　“季神，你这是？”程响凑过去，眼睛直勾勾盯着保温杯。
　　“周易给你准备的，他让你跑完喝，补充电解质。”季昀尘把杯子递过去，“别想着偷懒，他还让我和陈嘉扬会在旁边监督。”
　　程响苦着脸接过，刚跑两步，就看见陈嘉扬抱着物理错题集，站在跑道边，身姿挺拔，眼神专注，像棵笔直的树。而季昀尘站在一旁，低头笑着和陈嘉扬说着什么，阳光落在他们身上，让程响突然觉得，这月考带来的压力，好像也没那么大了，因为身边有这样一群人，一起为了未来努力，为了班级奋斗，青春，本就该这样热热闹闹、闪闪发光啊……
　　跑过弯道时，程响听见陈嘉扬淡淡开口：“体委，你要是再偷懒，下次物理题，我让季昀尘讲三遍。” 程响瞬间脚下生风，跑得比参加运动会三千米还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妈呀，陈冰山和季神联合“威胁”，他招惹不起，还是乖乖跑吧，保命要紧！ 季昀尘看着程响狂奔的背影，和陈嘉扬相视而笑。
　　晨雾还未散尽，操场边的香樟树影在跑道上斑驳摇晃。程响一口气跑完7圈，弯腰喘得像破旧风箱，季昀尘把保温杯盖拧开递过去，杯口氤氲的热气里，飘出周易特意加的蜂蜜柠檬香。
　　“下次再敢说‘化为乌有’，我让周易把你篮球鞋藏器材室。”季昀尘倚着跑道边的栏杆，陈嘉扬正低头翻程响的物理笔记本，书页翻动间，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荡。程响呛得猛咳，却听陈嘉扬补了句：“不过你这次受力分析画对了三分之二，进步算明显。”
　　正说着，苏晚抱着作文本从教学楼下跑过，发尾樱花笔晃得厉害，看见他们立刻刹车：“王老师让季昀尘去领作文竞赛奖状！还有，文学社想采访可能会月考高分的选手，点名要你们两个当典型呢。”她眨眨眼，“你们说，我把采访写成‘理科双璧的头脑风暴’怎么样？”
　　程响刚缓过气，立刻跳起来：“我也要当典型！我三千米可是冠军——”话没说完，被陈嘉扬用错题集拍了脑袋，“先把准备好月考再说吧你。” 程响捂着头哀嚎，却瞥见陈嘉扬转身时，悄悄把季昀尘杯里剩下的温水倒进自己空杯，动作轻得像怕惊动晨光。
　　季昀尘看着陈嘉扬杯沿残留的水珠，想起昨晚他上厕所时还见他熬夜复习，指尖微微发烫。远处，周易抱着篮球经过跑道，瞥见这一幕，耳尖微红，把球往地上一砸：“程响你跑够没？够了赶紧回教室，我物理题还有人问呢——”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半句像被晨雾吞了。
　　陈嘉扬把错题集卷成筒，轻轻敲了敲季昀尘手背：“走吧，去领奖状。” 两人并肩往办公楼走。
　　在楼梯转角，迎面撞上抱着一摞试卷的闫旭景。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微光：“竞赛报名表，王老师点名让你们俩填。” 季昀尘接过表格时，陈嘉扬的指尖轻轻擦过他掌心，像一道无声的、属于青春的电流 。

作者有话说

　　[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