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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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瑾，我现在要让钟离瞳死，你怎么办？”
“……”
“你只有一条命，你是选择放安燕还是小瞳的命？”
瞥见钟离颜嘴角一抹玩味的笑，钟离瞳立即明白二哥是想试探一下钟离瑾，于是便不挑明，默默等答案。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憋得屋内偷听的安燕都着急，她自然是不知道皇帝没有真的想去杀谁。于是想了想还是冲了出来，而就在她冲出来的一刻，却清晰的听见钟离瑾的答复。
似乎是紧抿着嘴唇的，说话那般的不清晰，可是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安燕……请放安燕……”
“噗……”皇帝大人笑了出来，看着走出来的安燕，又不得不憋住笑，严肃的对着安燕道，“我要放你自由了……”
“皇上，臣妾……”安燕似乎想说什么，抬头看见钟离瞳意义不明的表情，又止住了。
“来人，送燕妃回宫。”
“皇上……你答应我的……”钟离瑾认真的抬起头，好像即刻就要冲上去拦住离开的安燕。
钟离颜撇撇嘴，随即离去，走的时候拍拍钟离瞳的肩膀，示意他稍后过来。
屋内又只剩下对峙的两人，钟离瞳想，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了，只是前后都有点不同与往常的地方。
沉默了许久，“皇上答应了你什么？”
钟离瞳心里暗想我不能告诉你我因为你收留安燕在二哥寝宫门口跪了那么久吧，于是随口敷衍过去了，或许是他心里还有别的事情，像一块石头，重重的压在他的心头，他不能当那句选择了安燕的话没说过，他这条命贱的还比不上一个女人的自由。也是，自己变态的喜欢男人不能要求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变态吧，可是有一些心情，不是自己对自己解释两句，就能当作浮云的。他今天本来还挺高兴的，刚和安燕谈完的时候他有种天下都太平了的感觉，这几年来他一直想和安燕谈谈，只是总是接近不成，或是被钟离瑾阻拦，今天总算一件事情告一段落，却发现有些人人不在这里，影响力还是大大存在的，搞不好有一天安燕回来找他说钟离瑾赖在那不肯回府，那就悲剧了。
来到半月亭的那会，他早已经忘记了钟离瑾又问了些什么，而自己又是怎么回答的，也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和钟离瑾解释皇帝没有兑现承诺的事情。好像惶惶忽忽自己就到了二哥钟爱的亭子，面前还摆着自己喜欢的梅花酒，不仅自嘲自己轻功怎么就那么好。
轻轻抿上一口，顾不得更多的品味，便开始说自己想说的话。
“二哥知道瑾对我很重要的，下回不要再唬人了。”
“小瞳，你饮酒不专心。”没有正面的去表示什么，一代君主最真实的时候，似乎就是此刻。
夜色正浓，只有皎洁的月亮和它的倒影惨惨的发白，而这河中央的半月亭里，房顶角度之微妙，恰巧可以看见半个悬挂的月亮。
“还是说，你很满意这个答复？”
“我还有什么不满意，他愿意牺牲我，说明他愿意把我当成至亲之人。”钟离瞳苦笑，将杯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忽觉有些粗鲁，又细细的为自己倒了一杯。
钟离颜听后大笑了几声，“你心里明明不是这么想的啊，天下那么多好男人，你干嘛非要……”
“二哥，我以为你懂得，情有独钟，就如你对燕妃的一再忍让一般。”
“后宫三千佳丽，哪来什么情有独钟，君主是最不需要这个词的。”顿了顿，“你上次说的事情，我考虑了一下，决定让钟离瑾去办。”
“我看你是不想燕妃再出宫吧。”钟离瞳叹口气，“下访江南民情，简直就是旅游。”
“那你干嘛还替他请任务啊。”钟离颜有点不爽。
“因为我不想他每天都有被杀的危险。”钟离瞳继续做深沉状，“我是看出来了，要是没我，后果简直不敢设想，干脆让他远离这京城，如果能的话，希望他能在江南定居，平平安安，我自然放心。这不正巧江南缺个太爷么。”
“……感情你是让他去享福的。”
“二哥，不可言而无信哦。”
“小瞳，你也要一起去吧。”钟离颜做出伤心的表情，“那我岂不是很寂寞。”
“……回你的后宫三千佳丽里面去。”
眼看就要到出行的日子。前几天钟离瑾接了旨，不问为什么就开始打理行装，他的心情也很沉重，或许是前几天，他看见钟离瞳在他面前露出了一个异常寂寞的表情，稍纵即逝。
“瑾，你就不要管燕妃的事了。你要记住，二哥爱她，那就是她的一切。自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却发现头痛并没有什么好转，于是放下手中的蚕丝里衣，拿起一边被擦的闪亮的云飞剑，那是先帝赐予他的，或许是赐予他母亲的，但是钟离瑾此刻只想疯狂的舞动它，让它在自己手中，变成极其锋利的凶器，或者是花的藤蔓。
一场剑舞下来，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液浸透，就如同醉鬼喝酒一般，剑士舞剑或许也是为了短暂的忘却。把剑收入剑鞘的一瞬，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其他人的气息，转瞬剑已出鞘，直指那人的咽喉。
“瑾，好剑。”来人也不闪避，只是笑盈盈的背过手去，一袭白衣依旧崭新。
“九弟。”钟离瑾放松警惕，“对不住了。”
“有警惕性是好的，何况，杀了我也无所谓啊。”这句话带着几分怨气，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话的语调又带着一丝妩媚，似乎又恢复了平时的他，燕妃之事好像也没有发生。
“九弟，你明知道……我是不能杀你的。”
钟离瞳知道他又认真起来了，想说前几周你还要杀我救人，又忍住了。
“也没什么事，看看你准备好了没，就是。”补上两个字，便自作主的向大堂走去，两人聊了几句日常，钟离瞳满足了自己想见瑾的心愿，便寒暄几句告辞离去，他是走来的，更何况他并不喜欢坐轿子。而刚出七王府的门，就觉得有些不对，嘴边一丝狡黠的笑，便左拐右拐走进深巷，一看时机已到，便回手勾过。
“宵歌，几日不见，想我了么？”
被抓个正着的女子也不吃惊，她一袭黑衣，还蒙了面，可那股梨花香竟是不曾除去。
盈盈一笑，“九少爷，不瞒你说，今日，小女子是真的有事。”
“哦？”钟离瞳并没有放松警惕，几根银针就在左袖子里来回来去。
“是关于……七皇子的哦。”
只七皇子三个字，比什么都厉害三分。
环顾四周，不免隔墙有耳，钟离瞳搂上那纤腰，靠近宵歌的耳边。
“何不回府，共度良宵？”
从京城到有名的相思崖，大概要半天的路程。相思崖似乎是所有古代都有的悬崖，所以名字来历，暂且不论。只是站在上面的九少爷钟离瞳，怕是已经与美景融为一体。
时间正是春季，漫山粉红色桃花盛开，花瓣漫天纷飞，钟离瞳站在崖上，依旧一袭白衣。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花香，只觉得浑身的气血仿佛一下子注入了鲜活的空气，从未如此舒服过。
怕是因为此崖太陡，很少有人赶来，而且大雾弥漫，难免失足。崖间一片白茫，但是对于熟悉地形的钟离瞳来说，雾只是想停留在他脚边的云，下一秒他就能升空。
下一秒他确实升空了，因为他径直跳下了悬崖。
崖上依旧花雾萦绕，与往常相比并无别样。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