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唐昊受难日记》空潮海

24、第五章

　　前提：阿银没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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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阳光洒在昊天宗的训练场上，唐三靠在一根石柱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央那个小小的身影。

　　七岁的唐昊——现在或许该称为少年唐昊了——正全神贯注地练习着乱披风锤法。缩小版的昊天锤在他手中虎虎生风，虽然力量远不及成年状态，但招式间的流畅转换已经初具雏形。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下，打湿了衣襟，他却浑然不觉，乌黑的眼睛里只有对变强的渴望。

　　"手腕再抬高一点。"唐三忍不住出声指导，"发力要从腰部开始，不是只用手臂。"

　　少年唐昊的动作一顿，转头瞪向唐三，小脸上满是戒备："谁要你指导！"虽然不再喊他人贩子，但态度依然冷淡。

　　唐三无奈地摸了摸鼻子。自从唐昊一夜长大到七岁，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亲密关系就像被重置了一样。现在的少年唐昊只认唐啸一个亲人，对他这个"自称儿子"的陌生人充满警惕。

　　"昊弟，小三的锤法造诣很高，听他的没错。"唐啸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处理完宗门事务，特意来查看弟弟的训练情况。

　　少年唐昊看到大哥，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大哥！你看我这招练得怎么样？"

　　唐啸走上前，接过弟弟的小锤子示范了一遍标准动作："不错，但确实如小三所说，你的手腕角度有问题。"

　　"小三..."少年唐昊撇撇嘴，不情愿地看向唐三，"他真的那么厉害？"

　　唐三与唐啸交换了一个眼神，突然有了主意。他走到场中央，召唤出自己的昊天锤："要不要比试一下？"

　　少年唐昊的眼睛瞪大了——唐三手中的昊天锤比他大了至少三倍，黝黑的锤身上缠绕着暗金色纹路，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你...你也有昊天锤？"少年唐昊的声音因惊讶而提高，"你真是我们家的人？"

　　唐三微笑不语，脚下缓缓升起一个个魂环。

　　少年唐昊的下巴几乎掉到地上，小脸因震惊而煞白："红...红色魂环？十万年？！"他猛地转向唐啸，"大哥！他...他..."

　　唐啸淡定地点头："小三确实是我们昊天宗百年难遇的天才。"

　　少年唐昊再看向唐三时，眼神已经完全变了——戒备中混杂着难以掩饰的崇拜。七岁的孩子对强者有着本能的仰慕，尤其是当这个强者还拥有与自己相同的武魂时。

　　"现在愿意接受我的指导了吗？"唐三收起魂环，蹲下身与少年唐昊平视。

　　少年唐昊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又迅速补充道："但我还是只认大哥一个亲人！"

　　唐三失笑："没人要抢你大哥。不过..."他故意拖长音调，"如果你表现好，我可以教你一些特别的锤法技巧。"

　　这个诱惑太大了。少年唐昊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真的？"

　　"真的。"唐三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唐三，你可以叫我...三哥。"

　　少年唐昊盯着那只手看了几秒，终于伸出自己的小手，飞快地碰了一下就缩回去："唐昊。不过大家都叫我昊儿。"停顿了一下，又小声补充，"你也可以这么叫...三哥。"

　　最后两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让唐三心头一暖。这是重生为七岁状态后，父亲第一次用这种称呼叫他。

　　接下来的训练变得顺利多了。在唐三的指导下，少年唐昊的锤法进步神速。每当掌握一个新技巧，他就会兴奋地向唐啸展示："大哥！看！三哥教我的！"

　　唐啸看着弟弟闪亮的眼神在两个"哥哥"之间来回切换，既欣慰又有些微妙的吃味。曾几何时，那崇拜的目光只属于他一个人。

　　"小三，你把他宠坏了。"午休时，唐啸对唐三低声道，"今早他居然问我为什么不会用蓝银草缠绕敌人。"

　　唐三差点被茶水呛到："他看见我用蓝银皇了？"

　　"不止看见，现在整天缠着要学。"唐啸摇头苦笑，"我告诉他那是你母亲一脉的传承，他就闹着要见你母亲。"

　　提到母亲，唐三的眼神暗了暗。少年唐昊现在只有七岁记忆，自然不记得阿银的事情。这个年龄的父亲，应该还生活在昊天宗，享受着无忧无虑的童年吧。

　　"宗主，关于父亲的状态..."唐三犹豫地问，"七宝琉璃宗那边有新的消息吗？"

　　唐啸摇头："古籍上对这种时间逆转的记载很少。目前看来，昊弟会阶段性成长，记忆可能随着身体年龄增长逐渐恢复，也可能一直停留在当前状态。"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要看着他重新长大一次。"唐三轻声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不远处正狼吞虎咽吃饭的少年唐昊。

　　那孩子注意到他的视线，立刻举起鸡腿挥了挥，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地喊道："三哥！这个好吃！"

　　唐三忍不住微笑。虽然情况诡异，但能看到父亲孩童时期的样子，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幸运吧。

　　下午的训练更加热闹。少年唐昊不知从哪听说了唐三的暗器造诣，非要见识见识。

　　"三哥！给我看看那个！就是能biubiu射出去的！"少年唐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唐三挑眉："你从哪听说的？"

　　"小舞姐姐说的！"少年唐昊毫不犹豫地出卖了情报源，"她说你能用针射中百米外的苍蝇眼睛！"

　　唐三无奈地看了躲在远处偷笑的小舞一眼，从二十四桥明月夜里取出一枚普通的钢针："想看？"

　　少年唐昊猛点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唐三随手一甩，钢针化作一道银光，精准地钉在五十米外一棵树的叶片上，将飘落的叶子牢牢钉在树干上。

　　"哇——！"少年唐昊飞奔过去查看，又跑回来，小脸激动得通红，"太厉害了！教我教我！"

　　"这可不能随便教。"唐三故意逗他，"暗器是门高深学问。"

　　少年唐昊立刻瘪起嘴，一副要哭的样子："三哥..."

　　这招两岁的小唐昊管用，七岁的同样有效。唐三立刻心软了："好吧，先从最基础的开始。"

　　他取出一把木制小飞刀，开始讲解基本手法。少年唐昊学得极其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童言无忌的问题。

　　"三哥，你练了多久才能这么准？"

　　"如果我用锤子砸出去的暗器，算锤法还是暗器？"

　　"能不能在针上涂点痒痒粉？那样敌人中了针就会一直笑！"

　　唐三被这些奇思妙想逗乐了，耐心地一一解答。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西斜。

　　"今天就到这里吧。"唐三收起训练用具，"明天继续。"

　　少年唐昊却意犹未尽："再来一次嘛！我保证这次能射中靶子！"

　　"不行，你手腕已经开始发抖了，再练会受伤。"唐三难得拿出长辈的威严。

　　少年唐昊不服气地鼓起腮帮子，突然眼睛一转："那我们来比别的！如果我赢了，就再练一轮！"

　　唐三挑眉："比什么？"

　　"爬树！"少年唐昊指着训练场边缘一棵高大的橡树，"看谁先到那个大树杈！"

　　唐三看了看那棵树，又看了看少年唐昊跃跃欲试的样子，突然很想看看父亲小时候的顽皮模样："好啊。"

　　"预备——开始！"少年唐昊不等喊完就蹿了出去，灵活得像只小猴子。

　　唐三故意放慢速度，保持落后半个身位。少年唐昊爬到一半回头看见，更加卖力地向上蹿，小脸憋得通红。

　　最终，少年唐昊先一步碰到目标树杈，兴奋地大喊："我赢了！三哥说话算话！"

　　唐三装作气喘吁吁的样子："好吧，再练一轮。不过..."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次我们比点别的。"

　　"比什么？"少年唐昊警惕地问。

　　"比谁能用飞刀射中更小的目标。"唐三指向远处一片飘落的树叶，"输的人要背赢的人回家。"

　　少年唐昊立刻上钩："一言为定！"

　　结果不言而喻。唐三的飞刀精准命中了一片只有指甲盖大小的嫩叶，而少年唐昊的则射中了一片巴掌大的老叶。

　　"不算不算！"少年唐昊立刻耍赖，"刚才有风吹！重来！"

　　唐三忍俊不禁："输了就耍赖？这可不像昊天宗弟子该有的作风。"

　　少年唐昊的小脸涨得通红，最终低下头："好吧...我认输。"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是三哥，我脚疼，走不动路..."

　　唐三哪里看不出这小把戏，却甘之如饴地蹲下身："上来吧。"

　　少年唐昊欢呼一声，跳到唐三背上，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嘻嘻！回家咯！"

　　唐三背起这个活泼的小包袱，慢慢走向昊天堡。少年唐昊的身体比两岁时重了不少，但依然轻盈，带着阳光和青草的气息。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拂过耳际。

　　"三哥..."走了一段，少年唐昊突然轻声唤道。

　　"嗯？"

　　"你...真的不是人贩子对吧？"

　　唐三心头一紧，放缓了脚步："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少年唐昊的声音带着困惑，"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你？大哥说你是家人，但我明明只有大哥一个家人..."

　　唐三沉默了一会儿，选择了一个七岁孩子能接受的解释："有时候人会因为特殊原因忘记一些事。但记忆会回来的，在那之前，我们重新认识不好吗？"

　　背上的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然后重重地点头："嗯！三哥对我好，教我厉害的锤法和暗器，还背我回家...就算以前不认识，现在也是好朋友了！"

　　这纯真的话语让唐三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托了托少年唐昊的小屁股，确保他趴得舒服："是啊，我们是好朋友。"

　　"那明天还能继续教我暗器吗？"少年唐昊得寸进尺地问。

　　"只要你乖乖完成基础训练。"

　　"一言为定！"少年唐昊兴奋地晃着腿，差点从唐三背上滑下去，被一把捞住。

　　"小心点。"唐三无奈地调整姿势，"摔下去我可不管。"

　　少年唐昊咯咯笑起来，突然凑到唐三耳边小声说："三哥其实很关心我，对不对？就像大哥一样。"

　　唐三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把背上的小家伙往上托了托。少年唐昊似乎也不需要回答，自顾自地哼起不成调的小曲，小脚丫在唐三身侧一晃一晃。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唐三走得很慢，很稳，享受着这难得的亲密时刻。这一刻，他突然觉得，即使父亲永远记不起他们的过去，就这样以兄弟的身份重新开始，似乎也不错。

　　远处，唐啸站在昊天堡的台阶上，看着这一幕，严肃的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当唐三背着已经睡着的少年唐昊走近时，他轻声说："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

　　唐三微笑点头，小心地调整姿势不让少年唐昊惊醒："他比想象中好哄多了。"

　　"因为他骨子里还是那个唐昊。"唐啸伸手接过熟睡的弟弟，"崇拜强者，重情重义，只是..."他看了看少年唐昊恬静的睡颜，"多了些孩子气。"

　　唐三看着父亲孩童时的模样被唐啸抱在怀中，突然问道："大伯，父亲小时候...也是这么活泼吗？"

　　唐啸的眼神变得深远："更调皮。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没一刻消停。"他的声音中带着怀念，"直到...那件事发生后，他才变得沉默寡言。"

　　唐三知道唐啸指的是母亲阿银遇害的事。看着少年唐昊无忧无虑的睡脸，他突然希望父亲能在这个纯真的状态多停留一会儿，晚些再面对那些痛苦的回忆。

　　"明天见，大伯。"唐三轻声道别。

　　唐啸点头："明天见。对了..."他叫住转身要走的唐三，"昊儿前些时候说，明天要和你比赛谁吃包子快。"

　　唐三失笑："赌注是什么？"

　　"输的人要当一天坐骑。"唐啸难得露出促狭的表情，"祝你好运。"

　　看着唐啸抱着少年唐昊离去的背影，唐三摇头苦笑。这个七岁的"小父亲"，可比两岁时难对付多了。但不知为何，他竟有些期待明天的包子大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