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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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苋催化了一整袋大米，从猪圈抓出一只成年的大肥猪。
夏重阳像以前一样，静静地跟在林苋身后，视线锁定在小太阳的后脑勺，看呆毛起起伏伏。
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村庄陷入沉睡，昆虫开启夜间演唱会。
“对不起。”夏重阳低沉的声音被晚风带过来。
如果不是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和黑猪哼哼唧唧的声音，差点没听清。
林苋冷静下来，感觉自己越界了，就算是好朋友，自己也没权利为夏重阳的人生做主。
“我也不对，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该强迫你做决定。”
林苋的声音闷闷的。
夏重阳牵起林苋的手，“没有强迫，我很开心。”
“你怎么那么喜欢拉别人的手。”林苋从夏重阳的手就知道他的状态，平时是温暖干燥的，害羞了，紧张了就会出汗。
红色从夏重阳的领口爬上耳尖，轻声的回答，被吹散：“只牵你。”
村长家和虞老头家的距离很近。
林苋拽了下院门，没锁，走进院子喊道：“虞老头，醒醒！”
虞老头家的烛火被点亮，昏黄的光从屋里飘到外间，撒到不请而来的两人脚下。
只披了一件外套，虞老头汲着鞋子，靠在门扉上，问道：“大晚上的，村长怎么又来了？”
夏重阳把背上的大米放到虞老头家的米缸旁边，林苋把猪脖子上的麻绳塞进虞老头的手里。
“您帮我三天做四顿饭，这是食材。”林苋指着夏重阳道：“他每天都来吃，麻烦你了。”
林苋又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虞老头。
借着烛光，虞老头打开荷包，里面是一把碎银子，回头看屋里的玩家都睡得和死猪一样，把荷包揣进怀里，整理好胸口。
“三顿吧，一天一顿。”
林苋也知道虞老头的任务重，退一步说道：“那你多做些肉铺。”
正好虞老头也醒了，给林苋他们煎了荷包蛋，热了两个大馒头。
林苋分了一半馒头，两人在凉亭里吃夜宵。
“按照你说的，战事已经迫在眉睫，星网怎么没有一点儿消息，娱乐活动都挺火的。”
馒头有点儿噎，夏重阳喝了口水，说道：“三年前就开始备战了，只等虫族发起进攻信号。”
林苋一直生活在和平的国家，但悠久的历史里，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星际甚至是在和异族战斗。
没听说过侵略者会提前告知，林苋问：“五百年一次？每次都这么精准？”
夏重阳点头，“虫母的寿命就是五百年，在虫母死亡前会发起战争，为新生的虫母抢夺资源。”
“前线已经和虫族的前锋有过几次小规模的交火了，情况不容乐观。”
林苋感觉心口压了块大石头，自己这都过的什么日子啊，内忧外患。
等夏重阳吃完，林苋和夏重阳道别，回了空间。
先查了下游戏流水，已经有37亿玩家注册，不用给北极星交保护费了。
评价里都在说食物好吃，还没有注意到精神力稳定作用的。
林苋在星环里翻翻找找，记忆里闪过的那个文件。
古蒙与科研院合作才能接触到，说明是机密信息。
原主怎么会有那些资料？
林苋的身份只是塔夫塔军事大学，生物学院的学生，以他的身份不可能拿到资料。
找到了。
文件夹没有名字，林苋打不开，要密码。
按照公民身份信息，把原主和原主家人的生日试了一遍。
【密码错误，请重试，您还有3次机会】
【密码错误，请重试，您还有2次机会】
【密码错误，请重试，您还有1次机会】
文件夹闪着红光，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林苋烦躁地搓自己的头发，密码能是什么？能接触到的数字就这些了。
【星历8802年7月21日，光污染指数3，空气污染指数2，天气晴好，建议外出，北极星提醒您，公祭日，请保持敬畏。】
日期！
自己怎么忘记这个了，林苋在输入框里填上自己醒来的那天。
【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是寥寥几份分析报告。
姓名：陈年
年龄：36岁
职业：原第三军团副指挥官，少将，星光徽章持有者
前因：在伏击战中大获全胜，却在撤退时与虫母主力军正面交锋，全军覆没，精神海自爆。
自述：我没想过还能被救回来。我不剩几天了，我要报仇，可能就是那一口气咽不下去，我的精神海里出现了一条蛇，和我的精神烙印很像的一条蛇。
检查结果：不完全觉醒精神体，精神海未完全恢复。
分析：契机不明确，不具有可复制性
……
这样的报告还有5份，每一份下面都有科研院的公章。
蛇，耳廓狐，毛笔，竹子，风铃花，精神体不只是动植物。
如果这里有一份自己的，结果应该就是，完全觉醒精神体，精神海疑似完全恢复了吧。
虽然自己是重生的，按这个模板倒是能套进去。
之前夏重阳展示的时候，林苋就想过，怎么不是实体；《归巢》的凤凰烙印里飞出凤凰来，才是林苋想象中的精神体的应该有样子。
林苋难得翻起大部头——《精神力的探索与学习》。
虫族在使用精神力攻击的时候，身体对应部位会出现纹路，异兽也是如此。
人类对精神力的探索从模仿开始，定下了精神烙印的基调。
林苋瘫倒在床上，原主的记忆是触发式的吗？
今天恰好古蒙大爷提起相关信息，那块记忆才突然出现的。
如果见原主家人，会想起他们相处的记忆吗？
“小宝~”
这几天很忙，林苋一直都是来去匆匆，都好久没见小宝了。
“小宝在这里。”
一颗黑紫色的蛋滑了过来。
黑-大-帅？
林苋用手在小宝的脑袋瓜上蹭了几下，没掉色，“小宝，你这是中毒了？”
小宝臭屁地转了一圈，“大主人把换装权限还给小宝啦！”
“小宝好不好看，今天的小宝是忧郁紫呦~”
林苋昧着良心开口道：“好看，我们小宝就是有特色。”
提到林大哥，林苋问：“我的家人最近有联系过我吗？”
“只有大主人询问过主人在空间心情好不好，没啦~”
这样吗，是关心的吧。
和那几张家庭照片带给自己的感觉差别太大。
林苋先给夏重阳发消息：“我想回现实世界，该怎么面对家人，我之前把他们都删了，我……算了，你不用回。”
看着自己混乱的语言，林苋刚想撤回。
夏重阳的消息发过来了：我听说，你的爸爸和哥哥都很爱你，林家二公子是个清冷的贵公子。
夏重阳肯定发现自己不对了，不过消息来的正好。
清冷是吧，这个好装，夏重阳就是标准模板，再软两个度，应该就可以了。
林苋回道：“谢谢啦~等我请你吃大餐吧。”
“小宝，我的精神体回身体要做什么准备吗？”
小宝调出病例日志：“主人现在的精神力等级为D级，可自行决定。”
林苋点击左下角，这个按钮无论界面怎么变都牢牢地长在那里——退出星网空间。
耳边有退潮的声音。
“咔哒”“咔哒”
空气打开肺泡的感觉，林苋猛吸一口气，坐起来。
这是一间病房，冷光灯打在四面白墙，金属灰的门上有个探视窗。
两台检测仪发出嗡鸣，密密麻麻的管子链接在营养仓上。
林苋坐在营养仓里，翻盖的，椭圆形的透明舱盖张开巨口。
林苋之前感觉自己是包在水里的，摸摸胸口的头发，干的，没有一丝水汽。
身上穿的是材质特殊的紧身衣，只有头露在外面，不憋闷，皮肤可以正常的呼吸。
墙角的机器人格格不入，全白的空间里一个紫黑色的蛋，插在纯白的充电仓里。
“xi……小……小宝。”
林苋的嗓子好像绷紧的弦。
一开始只是气声，渐渐地才卸下张力，可这声小宝还是几不可闻。
小宝的屏幕闪过一道白光，欢快的男童音响起：“小宝在这里！”
“我……怎么……样。”
小宝脱离星网更加活泼了，“我这就给主人看看。”
“哎呀！主人您全身的肌肉都有一定程度的萎缩。”
“不严重啦，您锻炼几天就能长回来啦。说不出话是暂时的，小宝陪您练练。”
“谢谢……小宝。”林苋抬手摸摸小宝。
星际的医疗水平让人眼红，躺了一年，居然还能正常活动。
“小宝，镜子。”
林苋想知道自己的样貌。
星网空间里是自己的形象，偷骑电动车摔的疤痕都一样。
小宝直接投了个虚拟屏幕，林苋看着屏幕的的人，左转头，里面的人也左转头。
这个林苋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年长几岁，营养更好，自己小时候营养不良，长的不高，头发有点黄。
黑色的长发齐肩，棕黑色的眼睛，嘴唇上有颗浅色的痣，皮肤惨白，右手虎口有茧子。
林苋从营养仓里出来，站在屏幕前，四肢修长，身高得有190以上了。
“小苋！”
门上的探视窗贴着一张脸。
林苋回头看去，是林大哥，和照片里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