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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带他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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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女子吓得的檀口张开,转眼又换一副语气诚恳道:“在下与姑娘萍水相逢并无宿怨,出此下策实是万般无奈,劳烦姑娘助我躲过仇人追杀,疗愈伤患,每月缓解之药按时奉上,绝不让姑娘因此难受分毫,他日痊愈,谢某承诺,必会为姑娘彻底拔除毒性,并附重礼相谢,锦衣华服,金玉珠宝,皆不在话下。”
殷玹起初被他诈的直接愣住,听到这里,早已回过神来,不由撇撇嘴:“你说是就是?你说有就有?还金玉皆不在话下,被人追的这幅狼狈狗嫌相,哪来的脸画大饼?”
这姓谢的听了丝毫不觉赧然,低声威胁:“你大可一试,这肠穿肚烂的滋味,想必此生难忘,至于黄白之物,即使我褴褛奔走,资财也非你等斗升小民所能预见。”
嘁!有钱了不起,还真是一副恶心的权贵嘴脸。
“行了行了我答应了,死登徒子赶紧给我起开。”
“事急从权,姑娘见谅。”
言罢卸力翻身,倒坐一旁暗自调息。
殷玹这才坐起,揉了揉被捏疼的手腕,抬抬胳膊,肩膀都僵了,双腿膝盖也被压得好疼,站起身来狠狠跺了几脚,看也不看旁边,起身朝外走。
男人见状并未多言,谅她也不敢一走了之。片刻调息后,艰难站起身走到同行的老人身边,看着已然气绝身亡的人,满心悲怆,静默跪在一旁,努力为他擦拭清理满身的血污。
不一会儿得得的蹄子拉车声渐渐靠近,抬头,果然是她。
殷玹走到近处凝视半晌,绞着手指踌躇开口道:“呃,他那个,他的死...跟我...没什么关系啊,我没有动他!”
“嗯,我知道。”
许是伤的实在太过深刻,这满身的血痕始终无法拭去,就像那刻骨的仇恨,狰狞刺痛,无法释怀。
片刻后,低涩的声音重又响起“这是我家中的教习师傅,从小看我长大,可否劳烦姑娘稍候片刻,待我下葬恩师,不会太久。”
殷玹看他悲痛伤感的样子,忙摆摆手,“没事没事,应该的,那个,我记得刚好前面有个洞,把它再挖一点,应该刚好,我帮你。”
“多谢姑娘。”
两人将死者抬车上到地方安葬好后,本就强弩之末的男人,虚弱的跪坐地上再起不来。
受此重伤还能神志清醒坚持这么久不晕倒,足见此人心智之坚,是个狠角色。殷玹不由暗暗想。
同时赶紧起身抬起他胳膊搭在肩上,准备把这人架起来弄车上早点回家,刚起身就一个趔趄,差点没站起来,想也没想张口就来:“你怎么这么重,我腰都差点压断。”
这人此时才见点羞恼模样,红着耳朵艰难开口:“我是男子,自然会重,”顿了顿,稍直起身子才继续说,“方才一时突然,实在抱歉,现在只需稍许借力即可,劳烦姑娘。”
殷玹顿觉旁边好大一块阴影,侧目一看,竟才只到人家肩膀。顿时闭起嘴巴安安静静当个架子。
一路上听这男子嘱咐绕了好几次路,等赶到村里已是深夜,看着家里灯火,就知道娘肯定是硬撑着等自己回来,可是碍于这人形容实在骇人,不敢就这么进门。先偷摸去厨房弄了盆水拿件破袄子出来,让他自己胡乱擦擦穿上,这才弄出动静大声朝屋里喊回来了。
刚落音,正屋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玹儿,你怎么现在才回,有没有事儿?”
正是满心担忧苦等的柳氏,见着女儿回来就要上前关心询问。
殷玹忙不迭快步上前拦住,将娘亲推进房里靠坐火旁。“娘你出来干嘛,外面冷飕飕的,我没什么事儿,别担心,就是救了个人而已,正在车上躺着呢。”
“什么?你有没有受伤?那人可知道是个什么人?怎么往家里带了?”
见殷玹满脸云淡风轻,妇人惊惶不已疑问连连,抓起女儿就要查看她身体情况。殷玹赶紧抓住她手一阵安抚,这才出门去接外面那个病号。
期间不免又是一番折腾,好不容易扶着人到堂屋,这人还挺讲究,进门见着长辈勉强作揖道:“夫人安好,在下谢丞翊,并州人士,此番冒昧登门,盖因经商途中路遇山贼,行属奋力护我奔逃,皆被屠戮惨死,得幸遇令爱相救,且时节正值寒冬,身受重伤孤身在外,实在难熬,只得厚颜登门,盼望夫人能留晚辈在此治伤,晚辈感激不尽,必定勠力报答夫人恩情。”
柳氏见眼前这年轻人虽遭逢大难,依然知书达理,行止有度,气质清明,且相貌极为出众,不由就打下了大半怀疑,放下心来温声宽慰道:“这位公子哪里的话,来者就是客,什么恩不恩情的,更别提还带着这么重的伤,可怜见的,快快坐下,在这安心养伤就是。”
转头又吩咐女儿赶紧倒水给两人简单洗漱了,好腾个屋子床铺出来安顿这俊俏公子躺下养伤,自己则站起来忙活着去厨房热饭。
殷玹闻言倒也没做声,母女俩一块去了厨房,端来一盆热水并伤药布条放堂屋给谢丞翊后,自回厨房去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