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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整人(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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洲际赛夺冠后,距离全球总决赛还有一段休整期。
高强度的神经松弛下来,基地里难免滋生出一些“无聊”的气息。
尤其是对于精力过剩的时归知和天生带点“贱兮兮”属性的陆言歌来说。
这天下午,训练任务结束得早,路真教练和徐晚外出开会,沈别书在房间看比赛录像,许易则在厨房研究他的新甜品。
偌大的训练室,只剩下时归知和陆言歌大眼瞪小眼。
“好无聊啊……”时归知瘫在电竞椅上,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来回转着椅子。
“是啊,训练都提不起劲了。”陆言歌深有同感地附和,眼珠滴溜溜地转着,忽然冒出一个鬼主意,“喂,Time,咱们找点乐子?”
时归知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体:“什么乐子?”
陆言歌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容:“整人游戏,敢不敢?范围就基地内,目标……除了咱俩,其他人都算!看谁整到的人头多,整人的办法更绝,就算赢!输的人……包一个月的基地卫生!”
时归知一听,胜负欲瞬间被点燃!整蛊?这可是他的强项自认为!而且还能拉陆言歌这个“贱人”下水,简直一举两得!
“成交!”时归知一拍大腿,眼神里闪烁着兴奋而危险的光芒,“不过得定规矩,不能造成人身伤害,不能损坏贵重物品!”
“没问题!君子协定!”陆言歌伸出手,两人用力击掌,一场“基地噩梦”悄然拉开序幕。
第一回合:目标——老实人许易
许易是最好下手的目标。
他正在厨房全神贯注地搅拌着他的奶油,嘴里还哼着歌。
时归知率先出手。
他悄悄溜进厨房,趁许易转身拿模具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他即将放入烤箱的蛋糕糊里,撒了一大把……盐。然后面不改色地溜走。
陆言歌看在眼里,嗤之以鼻:“太低级!”他等时归知离开后,溜进去,将厨房洗洁精和食用油瓶子标签悄悄对调,然后躲在门外看好戏。
果然,许易洗完工具,顺手拿起“洗洁精”实际是油准备清洗水池,挤了半天都是黏糊糊的油,整个人都懵了。
陆言歌憋笑憋得肩膀直抖。
时归知不服,又生一计。
他找到许易的手机,看到他设了面部识别解锁,便偷偷用许易的照片(基地合影里截的),打印了一张高清大头照,然后趁许易去洗手间,把照片贴在手机前置摄像头上。
许易回来,拿起手机,脸对着摄像头晃了半天,就是解不了锁,急得抓耳挠腮:“咦?怎么回事?脸坏掉了?”
时归知在远处用望远镜看着,得意地朝陆言歌比了个耶。
陆言歌不甘示弱,他黑进了许易的电脑作为黑客高手,这点小伎俩手到擒来,将他电脑桌面背景换成了一张巨大的、会动的大嘴怪吃蛋糕动图,并且设置了无法修改。
许易打开电脑的瞬间,吓得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
第一回合,两人各显神通,许易被整得晕头转向,但暂时没发现元凶。
比分暂时1:1平。
第二回合:目标——大BOSS路真教练
挑战升级!
路真教练可是基地里最冷静、最不好惹的存在。
时归知决定从细节入手。
他观察到路真教练的眼镜总是擦得一尘不染,便偷偷在他眼镜布上涂了极薄一层透明指甲油。
路真教练开会回来,习惯性地拿起眼镜布擦拭,结果越擦越花,看着模糊的眼镜片,眉头皱成了川字。
陆言歌则更狠。
他利用路真教练午休的习惯,悄悄将他办公室的空调遥控器电池扣掉一粒,然后将温度调到最低。
路真教练午睡时被活活冻醒,看着显示16度的空调,一脸怀疑人生。
时归知见陆言歌得手,急了。
他心生一计,将路真教练常用的战术板上的马克笔,全部换成了看似一样、但写不出字或者颜色诡异的笔。
路真教练下午准备画战术,画了半天没痕迹,换一支写出来是粉红色,再换一支是荧光绿……一向沉稳的教练额角青筋微跳。
陆言歌则玩起了心理战。
他模仿徐晚的口气,给路真教练发了条微信:“路教练,麻烦来我办公室一下,有急事。”
路真教练不疑有他,放下手头工作过去,结果徐晚根本不在办公室,一脸茫然地回来,收到陆言歌第二条微信:“不好意思路教练,发错人了^_^”路真教练看着那个笑脸,沉默了很久。
第二回合,两人手段愈发“残忍”,路真教练虽然没发作,但周围的气压明显低了不少。
比分来到2:2,僵持不下。
最终回合:目标——终极挑战沈别书
整蛊沈别书,无疑是地狱难度。
他太冷静,太细心,几乎找不到破绽。
时归知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温柔”的陷阱。
他把沈别书键盘上W、A、S、D四个常用键的键帽偷偷拆下来,互相换了个位置。
心想,这样他操作的时候肯定会别扭一下!
陆言歌则更绝。
他趁着沈别书去倒水的功夫,将他电脑的鼠标设置里的“主按钮”从左键改成了右键。
想象一下沈别书回来点左键变成右键功能的懵逼场面,陆言歌就忍不住坏笑。
然而,他们低估了沈别书的敏锐,也高估了自己的隐蔽性。
沈别书回到座位,手刚放上键盘,就察觉到了键帽位置的细微差异。
他不动声色,试了下鼠标,立刻发现了右键被设为主键的异常,他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诧异,只是平静地打开设置,将一切恢复原状。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假装认真看屏幕、实则竖着耳朵偷听的时归知和陆言歌。
与此同时,路真教练拿着那个被涂了指甲油的眼镜布,和冻得他够呛的空调遥控器,走进了训练室。
许易也端着他那盘咸得发苦的蛋糕和沾满油的抹布,哭丧着脸进来。
“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路真教练推了推依旧有些模糊的眼镜,声音不高,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今天基地里这些……有趣的意外,是怎么回事?”
许易也委屈巴巴地说:“我的蛋糕……还有抹布……”
时归知和陆言歌心里同时“咯噔”一声,知道大事不妙。
两人互相使眼色,都想让对方背锅。
沈别书淡淡开口,直接戳破:“他们两个打赌,看谁整到的人多。”
真相大白!
路真教练和许易的目光瞬间锁定在罪魁祸首身上。
秋后算账
路真教练看着面前两个耷拉着脑袋的“整蛊大师”,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精力很旺盛?训练内容太轻松了?看来是需要加强一□□能训练了,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提前一小时起床,操场十圈,持续一周,另外,基地一个月的公共卫生,归你们了。”
陆言歌和时归知顿时脸都绿了。
操场十圈!还要打扫卫生!
许易也气鼓鼓地补充:“还有我的蛋糕!你们得赔我!双份!”
分别教育
惩罚宣布完毕,路真教练对沈别书说:“Wish,Time交给你。”然后对许易说:“Rain,你看住Song。”显然是要分开进行“深入教育”。
许易立刻领会,一把揪住想溜的陆言歌的耳朵:“言歌哥!你太坏了!居然换我洗洁精!还吓我!走,回去好好说说,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一边说,一边把嗷嗷叫的陆言歌拖回了房间。
训练室里只剩下沈别书和时归知。
时归知低着头,像只犯了错等待主人发落的大狗,偷偷抬眼瞄沈别书。
沈别书没说话,只是站起身,看了他一眼。
“回房间。”沈别书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时归知心里七上八下,乖乖地跟着沈别书回了房间。
房门关上,时归知立刻试图撒娇蒙混过关,扑上去抱住沈别书的腰,用脑袋蹭他:“别书~我错了嘛……就是太无聊了,跟陆言歌闹着玩的……你看我都没怎么整你,就换了几个键帽……”
沈别书任由他抱着,但没像往常一样回抱他。
他低头看着时归知,眼神平静,却让时归知莫名的心虚。
“闹着玩?”沈别书开口,“打扰教练工作,弄坏许易的蛋糕,影响基地正常秩序,这是闹着玩?”
时归知瘪了瘪嘴,不说话了。
沈别书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让他站好,语气严肃起来:“时归知,你是职业选手,不是小孩子了,任何时候,都要分清主次,把握好分寸,无聊不是胡闹的理由,如果今天不是我们发现得早,你们是不是还要去整晚姐?甚至影响到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时归知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也意识到自己这次玩过火了,低着头,小声道:“我知道错了……”
看着他那副可怜兮兮又真心认错的样子,沈别书心里的那点气也消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时归知软趴趴的银灰色头发:“知道错就好,明天的十圈,我陪你跑。”
时归知猛地抬起头,眼睛亮了一下,但随即又垮下脸:“啊……还要跑圈啊……”
“惩罚就是惩罚,必须执行。”沈别书语气不容商量,但眼神柔和了些,“现在,先去给许易道歉,然后帮他把厨房收拾干净。”
“哦……”时归知乖乖点头,转身要出门,又被沈别书叫住。
“等等。”
时归知回头。
沈别书看着他,嘴角微微勾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弧度:“整蛊创意……还行。就是手段嫩了点。”
时归知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沈别书这是在……调侃他?他顿时又羞又恼,脸红着嚷嚷:“沈别书!你笑话我!”说着又要扑上去。
沈别书轻松接住他,低声道:“别闹了,快去道歉。”
最终,时归知和陆言歌不仅包揽了一个月的基地卫生,还在第二天清晨,迎着朝阳,在路真教练的“监督”和沈别书的陪伴,许易在看热闹下,痛苦地跑完了十圈。
这场整蛊大战,以两位“大师”的全面溃败和深刻教育告终。
基地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暂时宁静。
而经过这次“共患难”,时归知和陆言歌的“塑料兄弟情”似乎……更“牢固”了?至少,在琢磨怎么应付打扫卫生这方面,达成了高度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