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将军她打完仗后带回了一个医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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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在家门口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的妻主归来。
他和妻主遵循的是母父之命，媒妁之言。新昏夜也只是草率了事。
盖头被一翻，柳氏看到的是一张俊美无涛的女郎面孔，正平静地望着他，随后一言不发地开始扒他衣服，又给他塞个药丸，叫他囫囵吞下。
不算温柔，甚至可以说得上动作粗鲁。但是柳氏不敢出声喊疼，怕饶了妻主的兴致，而父亲也耳提面命过。
所以他知道，男子的初夜疼这是正常现象。忍忍就好了。
大手游离在身体上，柳氏还没来得及感受这片刻的温存，妻主就兀自翻身睡下了。
但是他却只能挺立着□□不得安眠……
柳氏不敢转身面对妻主，怕对方发现自己是个欲求不满的浪公子。
只是那夜过后，妻主就要去边关驻守了。而在不久后，他感受着身体时不时的呕吐，犯恶心以及腿部浮肿。叫来御医才敢确定家主这是有喜了。
仿佛滔天欢喜砸在他头顶，顶着压力回了爷家，与父亲分享了这个好消息。
再之后，在某天清晨，下腹仿佛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紧接着肝门似乎被无形的手扯开，他硬生生地撑过了3小时。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参被他含着，又听到几声嗲气地抱怨：“妻主你也真是的，哪个男人没经历过?就他矫情?……”
柳氏的心里滋味难辨，但男人都是这样过来的，这样安慰着自己，剩下的日子就是期盼，期盼着妻主，期盼着女儿。
没有信寄给他，他只能每日来到姬老爷院子里，以请安的名义打听。
三年，日月轮换，季节变化，他从十五岁的青葱少男变为一个等候女人归家的人夫。
早早地，他就候在了侯府门口，与一众人等待着回宫的妻主。
街道人也在翘首以盼，都在等候那个传说中的姬战神。
“生女当生姬颂今啊。”
“是啊是啊”
“不知道哪个男郎这么好福气能赘给这般女郎。”
“诺那瞧手扶着门的那个。”
“豁我还以为拿着个扇子的也是呢哈哈”
“别瞎说，那是人爹。不过还真是风韵犹存啊。”
“话本看不看，人夫这一款最香了。当着沉睡的妻主强上这……”
“……”
正是清晨叫卖的时候，人流却自发地空出道路，等待战神回归。
曙光一缕缕照射下来，照在盔甲上，映射出片片白光。
“来了来了！”，乱串的孩子也被大人们捉住。
兵士们开着道，簇拥着高头大马上的英雌。
她的头部未佩戴盔甲，剑眉星目，目光凌厉，紧紧抿着唇。其周身气魄如汪洋大海，平静的表面下是奔腾的江流。
甲胄穿戴在身上，配一把长剑。威武气派的同时给人一种杀伐果断的气势。
她就这样慢慢地架着黑马，走在众人自发为她开辟的道路上。
无人喧哗，只有纪律严明的军队在缓缓行走。
百姓们也不敢呼吸过重，只是定定地瞧着坐在高马上的大人物。
不知谁开口说了句，“那女娃是将军的么？”
“怎的的小小年纪就这般苦大仇深。”
“夫男之见！这可是侯府女儿，像你一样成天嚷嚷么？”
就像石头扔进湖水里，荡出了一圈圈涟漪。众人的热情再度被点燃，兴奋地朝队伍处扔干花，以表自己的喜爱。
小小的姬之武还是板着脸，靠坐在母亲宽厚的怀里，只是眼神已经控制不住的乱瞟，这会才显得像个快三岁的小孩。乌溜溜的眼睛乱转。
军队也因百姓的热情也消解了了严肃，这才显出千人千面的姿态来。
有人沉稳，有人羞涩，有人开朗。
还有几个小男郎突然冲出来，把手帕赛到自己看中的女郎怀里，然后不等人做出反应，只羞涩一笑，在小厮的遮掩下，就一溜烟走开了。
大婃民风开放，最近也流行起了男儿家勇敢追爱的话本。因此，很多出身贫寒的女郎们也能因此抱得美男归，空出更多精力去发展事业。
柳氏远远地就看见了在马背上的一大一小，激动起来，但是也不忘检查自己的衣着打扮，确认面纱能覆住他的面孔，发髻也稳稳地盘在头上。
这才上前几步，克制地把眼神投向正被家人围住的妻主身上。
只是，一道稚嫩的孩童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姥姥，姥爷安好。”，姬之武像个小大人似的，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双手抱拳，置于胸前，微微弯腰，小小的身板还胖嘟嘟的，一套动作下来，虽然很标准，挑不出差错来，却看的人心里直发软。
“哎呦我的乖孙呐。”，姬老爷撇开自家妻主的手臂，直接上前抱住姬之武，稀罕地摸来摸去，还要亲亲。
姬老爷的脸涂抹过胭脂，嘴上也抹了红，脸上本也没有皱纹，这样一打扮，如果不是头上同样盘起的发髻，就凭这跳跃的动作，只会让人以为他是十六七岁的少男郎。
“姥爷，我是个大女子了。不可再要亲了。”
分明是稚嫩的面孔，却说出这样一番严肃的话。逗得在场的大人直发笑。
除了姬颂今，她还是表情淡淡，扫了眼柳氏，收到对方未来得及撤回的眼神，也并未有何动作，收回了眼，垂眸，她说。
“母亲，父亲，我们进去再说话。”
姬家主看着女儿这幅冷冷淡淡的模样，心里直叹气，面上也显露了几分。
“你这孩子，之武也学着你，好好的小孩没必要讲究这么多规矩。”
“她是长孙。”
姬老爷不想妻主和女儿生分，连忙出来圆场，头偏过去，眼神示意柳氏上前伺候妻主。
柳氏领命上前，却只能跟在姬颂今后头，随人一起进去了。
大门关上前，一些声音传进耳朵。
“这姬家女婿怎地这般性子?不讨喜不讨喜……”
……
姬颂今先来到书房，与母亲就朝廷安排谈起，又琢磨着皇帝的意思。后才出来大厅，与父亲夫郎坐下说话。
姬之武也从书房里出来了。她自小耳聪目明，娘亲也常常对她的要求严苛，是以也能揣摩出大人的几分意思。
现下，小脑袋瓜里还在思索着书房议事，姥爷就抱着她逗弄。
“之武乖孙，在边关过的好不好啊？”
“祖父听说那边牛羊肉最是出名，哎呦，怪道给乖孙喂得滚圆。哈哈哈……”
姬之武被这样左右捏着，还是觉得别扭，只是不好忤逆长辈的意思，只是企图以道理说服人。
“祖父，您别逗孙儿了。孙儿没有吃很多……”
“哎呦，女娃就要吃的高高壮壮的才可爱！”
……
柳氏看着正在含饴弄孙的姬老爷，眼神却不能一直盯着瞧，只是端坐在那里，偶尔送去一眼。
那是……他的女儿么？不似寻常京城女宝一样白净，而是偏棕色，就跟她娘亲一样，自己妻主一般……
再一次把视线投向姬颂今，没想对方冰冷的眼光又扫过，凛冽的眼神似乎有杀意。
“颂今，何事？”
“无事”
姬家主知道自己女儿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又转一个话题，乐呵呵道：“你父亲听你要回来，特意给你选了几个漂亮郎君，说是体谅你在边关的辛苦。”
没等人接话，姬家主就又自顾自地叹气，“可惜你父亲也不体谅我，后院里也缠得我紧。”，这话一出，姬老爷就瞪一眼妻主。
姬颂今皱眉，只说了句，“不用。”
柳氏悄悄松口气，同时又为自己有这般心思而不耻。
他看向还端坐在姬老爷怀里的女儿，心念微动。想来是女儿留住了妻主的心。
只是姬老爷就不大开心，只说：“女子三夫四侍本是常事，何故不可?柳氏一人心力未必可伺候得你周全。”
姬老爷终于像个大家长，面容严肃，“何况之武也应有人照料。我一把老骨头，可看不过来”
“祖父，孙儿已不是婴孩，可独立行走于……”
姬颂今知道姬老爷对于没能让姬家枝繁叶茂而感到愧疚。这多纳侍夫想来也是为此事。她不欲过多纠缠，只是以暗号示意将人带进来。
“父亲，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先将其暂留府中。”
来人一身青绿色长裳，头部仅一根簪子挽住，剩余头发披散肩头。袅袅婷婷，身姿轻盈，一双柳叶眼里是眼波流转，看的人心生怜爱。
与他小家碧玉的装扮不同，他的举止落落大方，颇有种大家公子风范。
姬老爷看上去很满意，只是一打听，得知来人是医男，经常做些抛头露面的活，热络劲就淡了下去，只勉勉强强地翻过面去，不再谈。
柳氏还是保持着微笑，这是作为姬家少主夫的体面，但是在长袖遮掩下，他的手指掐紧，陷进肉里去。
在听到对方清亮地唤他一声姬家少主夫后，他竭力遏制住眼底的不甘，但是又拼命地想要从对方坦诚的双眸里挖出那么一点黑暗。
以此来说服自己，他厌恶这个男郎是有道理的。
大家会面散去，各人回各自院子。
一回到大院，姬颂今就停住脚步，微微侧过头，嘴唇开合，吐出两字，“跪下。”
一瞬间，柳氏以为是自己的善妒心被人察觉，慌得就连长袖都遮不住他的手抖。
只是前面的姬之武却一下子把膝盖磕上石板上，清脆的声响叫人回神。
“为什么不同你父亲问好？”
没等柳氏开口，一旁的医男就率先上前劝慰，“将军，何必罚小少姥?或许只是在边界唤鄙下父亲次数多了，成就了习惯。”
姬颂今眼皮垂下，保持着微偏头的姿势，只是问，“是如今医师所言?”
姬之武不敢出声，就算再多智，长久以来在母亲威压下长大的她，也不敢这么胡乱承认。
她只得如实说明：“事实并非今医师所言，母亲早就告知于我真相。是孩儿见到姥姥姥爷，一时欢喜，这才忘了形。还请母亲责罚。”
小小一个就能这样流利地说完一长段话，身板笔直，请罚时又弯下脊背，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碰撞的闷响。
柳氏一时失语，就算是他在柳家不受宠，但是也没有似女儿这般，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样多。
“妻主，是侍身没能及时让之武看见。还请您……”。柳氏的声音在姬颂今回过头来看他时越来越小，直到再也说不出。
“毫无规矩，该罚。”
“妻……”
“父亲。”，稚嫩却不天真的声音传到柳氏耳中，柳氏的裤脚被一双小手拉住，“是孩儿的过错。母亲应当罚我的。”
姬之武的长发用发冠束起，大而有神的眼睛就这么注视着柳氏。
在日头没那么强烈时，她的眼瞳色则被隐没在黑暗中，呈黑色，但是如今太阳已逐渐挂起，充分的光照进她的眼眶，把棕金色的眼瞳折射出来。
柳氏就这么与女儿对视，居然荒谬地觉得小儿反而在安慰他。棕金的瞳色里仿佛有太阳的暖意。
“将军，小少姥前不久才摔过，不好这样罚……”，今着没附在姬颂今耳畔说话。
只这么近的距离，柳氏还是听到声响，下意识往那边看去。
姬颂今头还是朝着女儿这边偏，只是旁侧还有佳人依着她。更遑论她的神情有所松动，柳氏竟然意外地窥见点柔情。
心下酸涩，又听女人开口说：“起来吧。先与你父亲问过好，再同今医师道谢。”
姬之武起身时，果然脚步踉跄，按照母亲的规矩先后行礼，就同母亲去了书房。
原地只剩下两个貌美少男，在梨花树下相顾无言。
今着没看着对方先耐不住，维持着正夫的体面，礼貌地与他点头示意，就要离去。
“少正夫。且慢。”
今着没慢慢踱步，离柳氏更近一步，却还是对着他的后背，缓缓开口，仍旧是不疾不徐。
“我与小少姥相处的时日较长。小儿难免会向着我一点，还请您无需介怀。”
“今医师多虑了。”
后头轻笑了声，只是说，“少正夫今后可多多与小少姥相处，其实她也一直念着您。”
脚步轻移，他来到柳氏身边，与他并肩站立。
“小少姥是个小神童呢。”
“鄙人只是暂住此处，少正夫无需担忧。将军还是很爱护您的。”
“她还特意告诉小少姥，您是她父亲呢。”
笑吟吟的语气，分明内容带着好意，却听的柳氏一颗心不上不下的。
可外在的假象还是要维持，柳氏浅笑，只是客套。
“多谢今医师与我说些妻主之事。”
今着没毫不谦虚地应承下来，转头又说起另外一件事，好似闲聊般。
“听说，金国那边讲和，要派人过来和亲呢。”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将军她打完仗后带回了一个医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