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这个暑假有点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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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高窗斜斜地洒在走廊上，将两个瘫坐在石阶上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哈利和罗恩像两条被冲上岸的比目鱼，头顶着赫敏用魔法标记的《如尼文高频考点汇总》，羊皮纸边缘还在不断冒出新的补充笔记。
“第八个晚上……”罗恩眼神涣散地数着天花板裂缝，声音像是从坩埚底部冒出来的气泡，“她甚至不肯放我们去看魁地奇训练……连伍德都说我们快变成图书馆的幽灵了……”
“你又不参加训练，不看很正常。”哈利说，“她也不让我去，这就不太合理——”
“什么意思？你今年都没赢，不去才合理！”罗恩警惕地说，“不要妄想让我独自承受——何况，今年是赫奇帕奇获得了魁地奇奖杯，他们居然最后打败了斯莱特林，真是解气！”
哈利机械地翻动着膝盖上厚重的《魔法图符集》，突然按住罗恩的肩膀：“听着，如果她俩非要搞这个古代魔文研究，我们得让更多人参与——”他的绿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你想啊，人越多，每个人要读的书就越少。”
“梅林的臭袜子啊！”罗恩猛地坐直，差点磕到了头，“哈利，你真是个天才！西莫最近总抱怨魔咒课成绩——”
“——还有迪安想提升变形术，”哈利迅速接话，“更别说纳威……”
五分钟后，纳威·隆巴顿满脸惊恐地被两人架进有求必应屋。他怀里突然被塞进一本《魔法建筑结构抗咒原理》，烫金封皮上粘着赫敏用墨水写的便签：“重点背诵第3、5、7章，明日抽查。P.S.第37页的铭文变体要特别关注”。
“可、可是，”纳威结结巴巴地翻到第3章，羊皮纸发出痛苦的吱呀声，“这上面说要用妖精锻造的青铜刻刀才能……才能……”他的目光在某页密密麻麻的如尼文中慌乱游移，“梅林啊，这个词怎么念？”
“细节不重要！”罗恩斩钉截铁地拍上书本，扬起一小团灰尘，“反正她俩会搞定所有复杂部分——你只要在赫敏提问时盯着羊皮纸皱眉，能够说出答案就行。”他凑近纳威耳边压低声音：“上周我就靠这招混过了铭文发音测验——虽然艾莎对我露出了可怕的笑容，但这没什么。”
“前提……不还是要……说出答案吗？”纳威的内心充满了恐惧。
哈利突然竖起手指：“嘘——”
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赫敏的说话声由远及近：“……所以如果参考《魔法字音与符号》第402页的案例，我们完全可以在基础防护咒上叠加……”三个男生立刻挺直腰板，假装热烈讨论着摊开的古籍。
与此同时，在旋转楼梯的阴影处，金妮·韦斯莱被两个高大的红发身影堵在墙角。
“亲爱的妹妹，”弗雷德晃着一罐会尖叫的银色涂料，液体在玻璃罐里变成骷髅形状，“听说你要参加那个‘为了美食而奋斗，力争学院前三进步小组’？”
弗雷德突然从袖口抽出一支羽毛笔：“试试这个自动纠错笔！写错如尼文时会自动改成——”乔治迅速接话：“——改成更错的，但错的特别有创意！比如把‘信任我’变成‘恶作剧我一次’——看，厉害吧！”
“……”金妮抱起双臂，红发在晨光中像团燃烧的火焰：“首先，你们该洗头了。”她灵巧地从双胞胎的包围中钻出，“其次，我是自愿参加的——甚至还邀请了卢娜共同进步！”
“什么？”双胞胎异口同声地叫道，弗雷德手里的涂料罐突然喷出一道银色雾气。“你居然真的想背着我们偷偷进步！”
金妮已经蹦跳着下了楼梯，声音从下方飘上来：“当然了，谁不想进年级前十二名，那可是一整年的特色美食！”
在门厅的立柱旁，卢娜·洛夫古德正用魔杖尖逗弄着一团闪烁的微光。“它们今天特别活跃，”她对着空气说，转头看向跑来的金妮，露出温柔的笑，“今日份的米布米宝果实，需要一个火红头发的姑娘查收。”
就在哈利和罗恩无比期待的暑假来临前，有求必应屋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
艾莎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提议把无痕伸展咒列入研究课题——”她停顿了一下，嘴角扬起一个让两个男孩后背发凉的微笑，“考虑到暑假期间的学习连贯性，我们可以在格里莫广场12号继续研究。小天狼星应该会很欢迎我们的——哈利也可以陪伴他的教父。”
哈利和罗恩像被石化咒击中般僵在原地，两本厚重的《魔法图符集》几乎同时从他们膝头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啪嗒”声。
“等、等一下，”罗恩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你是说我们整个暑假都要——”
“——继续研究古代魔文和无痕伸展咒？”哈利接上他的话，绿眼睛里写满惊恐，“在布莱克老宅？”
“在卢平的家里也行，正好顺便帮他喂养鸡鸭。”艾莎说，“我想你们会很乐意。”
赫敏已经兴奋地翻开笔记本：“太完美了！布莱克那里有不少珍贵的藏书，而且——”
“不！”两个男孩异口同声地喊道。罗恩像抓住救命稻草般转向哈利：“你之前不是说德思礼家今年允许你回家学习魔法了吗？”
哈利立刻会意：“对！而且……而且达力要过生日，我必须……呃……参加……”他的声音在赫敏犀利的目光下越来越小。
“你当然要回女贞路一段时间，这是邓布利多的硬性规定。但……”艾莎轻轻转动手中的魔杖，一个微型的无痕伸展咒模型在空中缓缓旋转：“想想看，如果掌握这个，你们说不定能把魁地奇球场装进口袋里随身携带……”
两个男孩的表情从绝望变成了痛苦的挣扎。
格里莫广场12号的厨房里，克利切正用布满皱纹的手指擦拭一个银质相框，嘴里嘟囔着：“败家子带回来一群小巨怪，玷污了高贵的布莱克老宅……”
突然，厨房门被猛地推开。
“早上好！克利切！”艾莎的声音清脆地响起，“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练习无痕伸展咒——最好是能隔绝魔法波动的那种。”
家养精灵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肮脏的小泥——”
“闭嘴！”赫敏眼疾手快，从口袋里抽出原本准备送给克利切的羊毛袜（据哈利说这是多比最喜欢的款式），精准地塞进克利切张大的嘴里。老精灵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雷古勒斯·布莱克不会允许你出言不逊，”赫敏冷冷地说，“因为他是个极有教养的人——而且，我猜他也不会喜欢家养小精灵对客人吐口水。”
克利切像被雷击中般僵住了。
“哪里来的毛袜……哦不对！”罗恩趁机上前一步：“克利切，我们听说过雷古勒斯·布莱克的事。”
哈利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绣着布莱克家徽的丝绸手帕——这是小天狼星随手扔给他的：“这是雷古勒斯的东西，对吗？”
克利切颤抖着接过手帕，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灯泡般的眼睛里滚落。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攥着手帕，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抽泣声。当第一滴泪水落在布莱克家徽上时，老精灵突然用头撞向墙壁：“坏克利切！坏克利切！”
“停下！”艾莎抽出魔杖轻点，一个缓冲咒及时垫在墙上，“克利切，雷古勒斯不会希望你伤害自己。”
家养精灵停止撞墙，但仍在发抖，他带着哭腔问道：“你们……怎么会知道少爷的事？”
“我们听说他是一位正直的巫师。”赫敏谨慎地说，手指悄悄捏了下哈利的手背示意他别说话，“比某些纯血统更勇敢。”
艾莎突然福至心灵：“而且他很关心家养精灵，对吧？”
克利切的大眼睛里泛起涟漪：“少爷……少爷总是给克利切额外的毛毯……”他佝偻着背走向壁炉，“你们要练习危险的魔法……该用少爷的地下室……”
一周后的布莱克老宅地下室里依然亮着魔杖的光芒。
“再来一次！”赫敏坚定地说，她的魔杖对准一个小药瓶，“无痕伸展咒！”
瓶内空间剧烈波动，发出轻微的嗡鸣，但外表依然维持着原本的尺寸。艾莎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快速滑动：“这次扩容持续时间比上次多了两秒——稳定性还在提升。”
哈利和罗恩瘫坐在角落，面前摊开的《魔法物品扩容指南》上沾满了墨水和茶渍。罗恩的眼睛半闭着，嘴里还无意识地念叨着：“咒语稳定性……取决于巫师对空间概念的认知……”
小天狼星穿着睡袍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可可：“梅林啊，你们比我当年准备N.E.W.Ts时还疯狂。”
“教父！”哈利猛地抬头，眼睛布满血丝，“你能演示一下无痕伸展咒吗？艾莎演示了半天我都没看明白……”
小天狼星后退半步：“现在？深夜十一点？”
“还有半小时。”赫敏头也不抬地说，“我们不会拿健康开玩笑的。”
“……好吧。”小天狼星懒洋洋地挥动魔杖，药瓶表面浮现出细腻的纹路，瓶口漾开一圈银色光晕。“现在它能装下整个茶具了，”他指尖轻弹瓶身发出清脆回响，“关键在于想象空间的延展性，就像阿尼玛格斯变形时要感受——”
“骨骼的重新排列！”哈利突然领悟。
“不错嘛。”小天狼星挑眉，“不过真正的技巧在这里——”他魔杖突然下压，“无痕伸展的精髓是让空间保持动态平衡……”
半个月后，布莱克老宅已经面目全非。
客厅的沙发被施了无痕伸展咒，可以吞掉五六个人；厨房的茶壶能装下十二桶黄油啤酒；最可怕的是罗恩的旧袜子，被哈利不小心施咒后变成了能吞下一口铜坩埚。
“孩子们，”卢平揉着太阳穴说，“我觉得你们该住手了。”
“不行！”四人异口同声。罗恩说：“我们魁地奇球场的目标快要达成了！”
小天狼星翻了个白眼，“哪里快要？”
就在这时，克利切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布满灰尘的小盒子：“雷古勒斯少爷的朋友们……也许该看看这个……”
盒子里是一个沉甸甸的金挂坠盒，上面刻着蛇形的“S”。当哈利触碰它的瞬间，额头的伤疤突然火烧般疼痛起来。
“你的伤疤疼了？”艾莎一把抓住哈利的手腕，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个泛着不祥光泽的挂坠盒，“不会是因为这东西和伏地魔有关吧？”
“求求了，别再说那个名字。”罗恩惊恐地说。
“雷古勒斯少爷命令克利切毁掉它……”老精灵佝偻着身子颤抖，“但克利切做不到……克利切太弱小了……”
艾莎突然从龙皮小包里掏出一副龙皮手套和一个水晶瓶，瓶子里面放着一枚泛绿光的蛇怪毒牙——这是去年她让罗恩从密室废墟里带回的战利品。
“等等！”赫敏说，“如果真是……那个人的东西，应该通知邓——”
毒牙已经刺入挂坠盒。
挂坠盒发出刺耳的尖啸，黑色液体从缝隙中渗出。当尖啸达到最高点时，克利切眼中凶光一闪，突然以不符合年龄的敏捷扑上前，用身体死死压住盒子。
“坏东西！”他尖叫道，枯瘦的手指抠进挂坠盒的纹路，“不许伤害雷古勒斯少爷的朋友们！”
挂坠盒在蛇怪毒牙下裂成两半，黑雾尖啸着消散。
艾莎隔着龙皮手套包裹好挂坠盒残骸，小心避开裂缝中渗出的黑色黏液：“之前哈利毁日记时我就在想——”她冲赫敏眨眨眼，“——为什么非要等邓布利多？”
“不过现在……”她突然对挂坠盒残骸扬起眉毛：“我们确实需要一个能善后的人。”
克利切瘫坐在地上，灯泡般的眼睛涌出浑浊的泪水：“少爷的仇……克利切办到了……”他突然转身对艾莎行了一个标准的鞠躬礼，“仁慈的小姐……克利切……克利切愿意为小姐烫平所有床单……”
赫敏咬住嘴唇，这次她没有纠正家养小精灵的用词。“这意思是……雷古勒斯找到了……伏地魔的物品？”
“哦，别说那个名字了……”罗恩盯着那个被破坏的挂坠盒，小声对哈利嘀咕：“我现在相信它真是神秘人的东西了——只有他能让装饰品发出这么恶心的动静。”
小天狼星怔了怔，“雷古勒斯……不是一个懦弱的食死徒吗……”
“少爷是最勇敢的人！少爷发现了黑魔王的秘密！”克利切啜泣着，枯瘦的手指揪住自己的耳朵，“那洞里……要喝光药水才能……，喝下去像火烧内脏……少爷喝完了……叫克利切调包……逃走……自己却被阴尸……湖里……”
小天狼星猛地拽起克利切：“什么湖？！什么药水？！说清楚！”他的手指掐进克利切皱巴巴的皮肤，声音彻底变了调：“我弟弟……是反抗伏地魔死的？”
克利切浑浊的泪水滴在小天狼星手背上：“少爷临死前说……‘替我毁掉它’……可克利切做不到……克利切是个废物……”他突然挣脱，用头猛撞桌腿：“坏克利切！该替少爷喝药水的！”
赫敏的魔杖甩出缓冲咒，但小天狼星的膝盖已经重重砸在地板上。他盯着那片仿佛突然变得陌生的地面，最终从喉咙里挤出一声近乎野兽的呜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