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魔法界被迫卷成神》清衡

217、傀儡哈利

　　哈利的卧室门刚一打开，七个人挤进去后，空间立刻变得捉襟见肘。罗恩差点碰倒床头柜上的台灯，纳威不小心踩到了金妮的脚，卢娜则歪着头，好奇地观察窗台上那盆蔫头耷脑的天竺葵，仿佛它能告诉她什么秘密。

　　“梅林啊，”罗恩环顾着这间虽然比他预想中整洁不少，但对七个人来说依然过于狭小的房间，“这比我们家的阁楼还挤。”

　　“确实有点……太温馨了。”赫敏委婉地说着，小心地避开身后哈利敞开的行李箱。

　　艾莎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挥了挥魔杖，示意所有未成年的巫师——哈利、纳威、金妮和卢娜——退到房间角落，远离她施法的中心。他们的魔杖早已被收进赫敏的龙皮小包——龙皮本身具有魔法隔绝特性，这是艾莎和赫敏商量后采取的措施。

　　“无痕伸展咒。”

　　空气中传来一声细微的、如同布帛被轻轻拉伸的声响。紧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房间的四壁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向后推去，天花板也悄然升高。原本拥挤的卧室在几秒内变得宽敞开阔，面积扩大了五倍不止，甚至比楼下的客厅还要大。窗外的景色依旧，但室内的空间感已焕然一新。

　　“哇哦！”哈利、罗恩和金妮同时发出惊叹。纳威张大了嘴巴。卢娜眨着眼睛：“哦，这舒服多了，刚才的骚扰虻差点挤到我了。”

　　赫敏虽然对这个咒语也比较熟悉，但亲眼看到艾莎如此举重若轻地施展，并将尺度控制得如此完美——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心底涌起的不仅是佩服，更是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看，这可是她的艾莎。

　　大家终于可以自由活动，不必担心撞到彼此。但住宿的问题依然没有完全解决——房间里只有哈利的一张单人床。

　　艾莎似乎早有准备。她不慌不忙地从腰侧的龙皮小包里掏出三卷帐篷。

　　“帐篷？”罗恩惊讶地叫起来，“就像魁地奇世界杯用的那种？”

　　“就是那种，”艾莎边说边手腕轻巧地一抖，将其中一个帐篷铺在地上。魔杖一挥，帐篷自动展开，露出了一个看起来相当舒适的入口。“这个是我和赫敏常用的。”

　　接着，她指向另外两个帐篷说道：“这两个，金妮和卢娜用一个，罗恩、纳威和哈利用一个。当然，如果哈利还是想睡那张单人床，也可以不挤帐篷。”

　　三个男孩——哈利、罗恩、纳威——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三个已经自动搭好的帐篷，又看看艾莎，一时没反应过来。

　　艾莎微微挑眉：“你们在发呆做什么？难道想挤一张床？或者打地铺？”

　　“不！当然不是！”哈利立刻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我只是……太棒了！我能睡帐篷？”

　　“当然，”艾莎说，“里面的条件可比这个卧室好多了。”

　　女孩们进入了属于她们的那个。男孩们的帐篷里则持续传出罗恩大惊小怪的赞叹声：“梅林啊！这原来是个小套房！客厅、厨房、浴室——居然还有两个独立的卧室？！哈利，纳威，快来看，这床垫也太软了！”

　　等大家都安顿好各自的临时住所后，艾莎再次将手伸进了她的龙皮小包里。这次，她掏出来的不是什么精致物品，而是一个施加了无痕伸展咒的布袋。

　　在大家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艾莎解开了袋口的绳子。

　　哗啦啦——

　　一大堆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木头从袋子里倾泻而出，堆成了一个小丘，散发着淡淡的木材清香。这些正是前几天赫敏在理查德庄园看到的那些。

　　“艾莎？”赫敏疑惑地开口，“这些木头……你现在拿出来做什么？”她隐约猜到可能和艾莎之前卖关子的“绝妙主意”有关，但还是无法将一堆木头和当前的情况联系起来。

　　罗恩拿起一根粗树枝，挥舞了一下：“我们要……生火吗？或者做木工？”

　　金妮和卢娜也好奇地凑近。哈利和纳威则一脸茫然。

　　艾莎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哈利身上，“眼看着你即将成年，哈利。这个房子因为你母亲牺牲而留下的保护魔法，也即将随之失效。”

　　这句话让轻松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我认为，”艾莎继续说道，“神秘人必定会有动作。他欲杀你而后快的决心从未改变。失效的那一刻，甚至在此之前，都可能是最危险的时刻。”

　　她顿了顿，用魔杖指向那堆木头：“所以，我们需要准备一些……障眼法，或者说，诱饵。”

　　“诱饵？”哈利重复道，心跳开始加速。

　　“是的。”艾莎一字一句地说，“我、赫敏和罗恩将所有这些木头，全部用变形术变成你的样子，哈利·波特。”

　　“什么？！”除了似乎有所预感的赫敏，其他人都惊呼起来。

　　“全部变成我？”哈利望着那堆起来几乎有一人高的木料，实在难以想象那会变出多少个“自己”。

　　“然后，”艾莎语气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规划好的实验步骤，“我们再一起用已经掌握的炼金术知识，为这些木头傀儡赋予一些力所能及的、也是最简单的功能：逃跑和闪避。将它们设定为一旦被激活，就会随机选择方向，竭尽全力地奔跑逃离。”

　　她看着哈利，眼神锐利而深邃：“当真正的攻击来临，混乱就是最好的掩护。想想看，成百上千个‘哈利·波特’向四面八方逃窜，就算是最强大的巫师，也会有一瞬间的迟疑和分神。而那一瞬间，”她轻声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房间里陷入一片寂静，唯有木材的清香在空气中悄然弥漫。所有人都被艾莎这个既疯狂、大胆，却又极具说服力的计划所震撼。

　　赫敏的视线迅速掠过那堆木料，又落回艾莎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惊叹，以及一抹几乎难以捕捉的“原来如此”的笑意。她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只是又一个等待她们携手攻克的难题。

　　“从变形术开始对吗？”赫敏举起了魔杖，语气里带着接到新任务时的专注和跃跃欲试，“目标，哈利·波特的样子。这需要非常精确的肌肉记忆和轮廓捕捉……”

　　“我们有最好的模特，就在这里。”艾莎看向哈利，“可以做到百分百还原。”

　　哈利站在那里，看着那堆即将变成自己样子的木头，感觉既荒谬又莫名的安心。他点了点头：“需要我怎么做？”

　　“站着别动，让我们看清楚就好。其他未成年人远离。”艾莎说着，魔杖已然挥出。

　　一道光芒击中最大的一块木头。在令人牙酸的扭曲声中，那块木头开始拉伸、变形，逐渐勾勒出一个人形的轮廓，五官和身材都在飞速地向哈利·波特的样子靠拢……

　　卧室里，一场大规模、高强度的魔法实践开始了。艾莎、赫敏和罗恩都投入了工作。魔杖光芒此起彼伏，精准的变形咒语低语般回荡在扩展的空间内。木材被迅速而有效地转化，一个个与哈利·波特本尊几乎别无二致的精致傀儡被塑造出来。它们有着同一个发型，同样的眼镜轮廓，甚至脸上那细微的神情都惟妙惟肖。这些完美的复制品静静地靠着墙壁站立，密密麻麻，若非眼神略显空洞呆滞，几乎难以分辨真伪，它们沉默地等待着被赋予那唯二的、至关重要的指令。

　　德思礼一家几乎一夜未眠。哈利的卧室持续传来的各种诡异声响——木材的噼啪变形声、压低的念咒声、以及偶尔夹杂着的、仿佛许多人在轻微移动的窸窣声——像钝刀子割肉一样折磨着他们的神经。弗农姨父几次想冲进去咆哮，都被佩妮姨妈惊恐地拉住了，她不断重复着“谋杀”、“指控”、“如沐春风的待客之道”这些可怕的词眼。

　　天刚蒙蒙亮，佩妮姨妈就如同惊弓之鸟般冲进了厨房，开始翻箱倒柜地准备早餐。弗农姨父脸色铁青地坐在餐桌旁，听着楼上似乎终于安静下来，但那种寂静反而更让人不安。达力则紧张地不断偷瞄楼梯口。

　　当七个年轻人精神抖擞——虽然有些人带着点熬夜的疲惫但更多是兴奋——地走下楼梯时，看到的正是一桌远超德思礼家平日标准的丰盛早餐：煎得金黄的培根和香肠、炒蛋、烤番茄、焗豆、堆成小山的黄油吐司，甚至还有一壶鲜榨橙汁。

　　佩妮姨妈围着围裙，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强挤出来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早、早上好……早餐准备好了……”

　　弗农姨父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报纸，但谁都看得出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达力则盯着那盘香肠，咽了口口水，没敢先动。

　　“早上好，德思礼太太，您真是太客气了。”赫敏用她最彬彬有礼的语气说道。

　　“嗯，看起来比昨晚的残羹冷炙要像样多了。”艾莎淡淡地评价了一句，自然地拉开椅子坐下。

　　这句话让佩妮姨妈的笑容彻底僵住，弗农姨父的报纸抖得更厉害了。

　　事实上，他们完全可以在帐篷里享用家养小精灵提前准备的更精致美味的早餐，但艾莎和赫敏显然认为，维持这种“友好访问”的压力，让德思礼一家持续提供符合“体面绅士”标准的招待，是计划的重要一环。

　　大家纷纷落座。餐桌上气氛诡异，只有刀叉碰撞的声音和咀嚼声。德思礼一家吃得如同嚼蜡，时刻担心着这群巫师会突然又变出什么花样或者提出什么可怕的要求。

　　“唔，这香肠味道不错，”罗恩塞了满嘴，含糊地评论道，“就是比霍格沃茨的稍微咸了一点点。”

　　金妮舀了一勺炒蛋，点点头：“火候还行，佩妮姨妈，您手艺挺好的。”

　　这些在韦斯莱兄妹看来算是真诚的甚至带点夸奖的评论，听在德思礼夫妇耳中却像是挑剔和威胁的前奏。佩妮姨妈紧张地搓着围裙边缘：“是、是吗？谢谢……如果不够，锅里还有……”

　　弗农姨父终于忍不住了，他猛地放下刀叉，发出不小的声响，试图找回一点一家之主的威严：“你们……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些声音！我警、警告你们……这是我的房子！不许……”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艾莎平静地打断了。她正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切着一块烤吐司，头也没抬：“只是一些无害的……手工艺活动，德思礼先生。类似于……木工。青少年暑期实践的一部分，有助于培养专注力和创造力。我想，这完全符合您对‘正常’青少年活动的期望，不是吗？总比某些……更具扰动性的活动要好得多。”

　　她抬起眼，目光轻飘飘地扫过弗农姨父：“还是说，您更希望我们进行一些……更符合您对我们这类人刻板印象的活动？比如，练习让家具飘起来，或者给达力表兄变出一条猪尾巴？”

　　达力惊恐地噎住了，猛烈地咳嗽起来。佩妮姨妈慌忙去拍他的背。

　　弗农姨父的脸憋成了紫红色，最终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颓然抓起报纸，把自己更深地埋在后面，再也不发一言。他悲哀地意识到，在这个家里，他曾经绝对的权威已经彻底崩塌了。

　　早餐就在这种德思礼一家食不知味、访客们（除了纳威有些拘谨，卢娜似乎神游天外）却吃得相当满意的氛围中结束了。

　　吃完早餐，七人组默契地起身。

　　“感谢您的款待，德思礼太太。”赫敏再次礼貌地道谢。

　　“我们回楼上继续完成我们的‘手工艺’项目了。”艾莎补充道，语气平常得像是在说要去写暑假作业。

　　看着七个身影再次消失在楼梯口，弗农姨父猛地将报纸摔在桌上，发出压抑的低吼。佩妮姨妈看着一片狼藉的餐桌和需要清洗的大量锅碗瓢盆，第一次对准备如此丰盛的早餐感到了深深的后悔和疲惫——尤其是想到午餐和晚餐可能也需要同样的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