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异能，称霸星系》我啃啃啃啃啃

10、第 10 章

　　“这样啊。”男人点了点头，将信将疑地将目光投射在山姝的身上。

　　大约是因为山姝坐在桌子上，再加上那副冷淡的神色，让人不由自主认为她是这里管事的，男人就瞧着她问道：“舰长是哪位，需要确认下舰长的身份再清点一下货品。”

　　“是我。”站在一边的舰长举手，只是由于太过害怕了，他的表情实在算不上自然。

　　“吴舰长，你怎么在发抖？”男人瞄了眼登记册，确认就是舰长本人，而后有些困惑地问道。

　　“这不是被刚才那几个家伙吓到了吗？”周得悉上前一步，冲着舰长挤挤眼，替他解了围。

　　“是啊，我当时真的害怕得要死，我的身上绑着这么多信任我的人的命，我当然害怕。”舰长很快接受了这个暗示，立刻顺着周得悉的话说了下去，配合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行吧，去查查货物什么的。”男人将信将疑地点了下头，顺带着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让他们前往商舰的货运仓查看。

　　山姝他们靠在一边并不担心，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会查出什么东西的。

　　不多时，几人拿着登记册沿着螺旋梯回到了大厅，靠近后对着男人耳语了几句，男人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停到四号位，然后就可以离开了，如果借用飞行器来搬运货物的话，可以看星站的地图沿着专用路线行驶。”

　　紧接着，工作人员几人对视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走吧。”松下几个眼神递给手下队员，第一小队的成员立刻离开商舰去寻找适用的飞行器。

　　“我们还有一些个人物品要拿，可以让我们去拿吗？”舰长结结巴巴地问道，皱成一团的脸庞和松散的衣角无不在展示他的担心。

　　“我的耐心有限……”松下左手抬起随意抓了抓上翘的发丝，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些人的事情怎么这么多。

　　“让他们去吧，我的人跟着就是了，星站有监控，如果被拍到船员什么都没有拿就离开，也太不合理了，容易惹麻烦。”眼见松下不打算松口，山姝慌忙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帮着舰长说话。

　　“行吧。”松下满脸烦躁，瞄了眼时间，还是答应了下来。

　　于是，第九小队的队员每人盯着几个舰员负责带着他们前往宿舍。

　　“我亲自盯着你，舰长。”山姝望着舰长，挑了下眉。

　　“好。”舰长欲哭无泪，虽然很想拒绝，但他不敢不听这位小队长的话啊。

　　山姝紧紧跟在舰长的身后，舰长的方向很明确，刷开升降梯的门后，两人一起进入了泛着蓝光的集装箱外表的电梯内，选择楼层和区域后，升降梯立刻开始运行。

　　这部升降机有很高的运行速度，不仅可以直上直下，还可以沿着曲线通往其他区域，同时还会与同时运行的升降梯协调避免线路重合。

　　很快，他们来到了顶层，这条稍显狭窄的走廊看起来有些眼熟，没等山姝从记忆中搜寻出相关的讯息，舰长便已经推开了一扇门，他在自己的单人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个背包带上，关上门站在了山姝面前。

　　他垂着头瞄着山姝脸上的表情，犹豫地开口问道：“我能去另一个房间吗，里面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嗯。”山姝扬了扬下巴，向后退了几步盯着舰长的举动。

　　没料到山姝这么好说话，舰长犹豫了片刻，似乎下定决心一般立刻小跑着向前而去。

　　他停在了山姝曾进入过的房间门前，一番操作后开了门，只是在看到满地的纸屑后，他的脸色变得有些扭曲，口中念念有词向着纸堆扑了过去。

　　双膝磕在白色的地板上，他先是双手合十向地上拜了拜，而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盒子，疯狂往里面塞着那些散落的纸片。

　　山姝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前进，终于在看清房间内的一切后明白了自己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她有些困惑地在他旁边蹲下身子，想帮他一起收拾纸片，毕竟这是自己搞出来的残局。

　　只是在她的手指碰触到纸片的瞬间，舰长失控般推了她一把，显然是十分重视这些纸片的。

　　他的力气虽然很大，但对山姝来说没什么伤害，她在原地晃了晃身子便很快稳住了，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回过神来显得有些惊慌的舰长抢先：“对不起，您杀了我都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伤害其他人。”

　　“我要你们的命干什么？”山姝无奈道，她警惕地向着房门的位置望了望，而后靠近小声问道，“这些纸片有什么作用，感觉你很宝贝他们。”

　　内心反复权衡着，看着眼前这张尽量表现出正气的女孩的脸，舰长还是决定赌一把，他回答道：“是护身符，在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而后藏在光明神画像的背后，就能保佑我们平民出入平安。”

　　“那幅画……就是光明神吗？天神是一团雾气？”山姝更困惑了，这个时代了，为什么会有人信仰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如此脆弱，任意一发子弹就可以射穿的信仰竟然还可以在这片土地上生长。

　　“光明神……是可以从异能者手中将我们拯救出来的圣人，没有人见过他的脸，这画像只是我们按照圣光的样子画出来的，他的圣光，可以带着我们走出黑暗，给平民带来新的希望。”舰长似乎对此深信无疑，脸上带着近乎虔诚的神色说道，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他的脸上似乎也浮动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多谢你告诉我这些。”山姝站起身，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会没事的，放心。”

　　“您的意思是？”舰长总算听出了山姝话语间的奇怪，他眼底生出几分希冀，急忙问道。

　　“我知道是哪几个人跟着你们，我会解决掉他们的，如果顺利的话，还请你一定向异能局报告此事。但切记，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保护好你自己和你的同伴。”山姝捏着他的肩膀靠近，轻声说道。

　　舰长眼里浮动着看不清的光芒，他的喉咙慢慢动了动，等多的情绪涌上来，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打断。

　　“怎么这么久？”松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耸着肩膀将那扇半掩着的房门撞开，而后走了进来，狐疑地盯着两个人。

　　“因为我不小心把纸洒了一地，所以，捡起来花了一些时间。”自从意外发生后，山姝睁眼说瞎话的本领已经炉火纯青，几乎不假思索地转身指了指舰长怀中的盒子随意找了个借口。

　　“唔。”松下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他显然不太明白为什么如此看重这些纸片，“其他的地方都已经处理好了，杉树队长，一起离开吧？”

　　“好。”山姝捡起了画像，将它递到了舰长的手中，尽管她不相信这个所谓的“天神”，但在彻底查清楚之前，她还是选择尊重。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舰长，确认对方的意图后，山姝跟在松下身后离开了房间。

　　在大厅里所有人都严正以待，在几人从升降梯中现身的时候不约而同望了过来，松下打了几个手势，一部分队员便跟随商队一起行动，而剩余的人则被松下分为三人一组分别前往不同地区进行探查。

　　“我，你，还有你那个司机一组，我们负责灰星主城区。”松下指了指山姝，又指了指鱼胶，而后手臂费力地探到嘴唇边，咬着一段腕带将它拽紧了一些。

　　“我不是司机……”鱼胶小心翼翼地瞄了松下一眼，小声嘟囔着。

　　“你说什么?”松下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一眼，牙齿从腕带上松开，瞪着眼摆出凶狠的神情，扬手向着鱼胶的左脸方向甩了一巴掌。

　　“喂，你打我的队员合适吗?”山姝瞥了他一眼，提高音量问道。

　　“礼尚往来罢了，就像你说的一样，我也在帮你教育你的队员。”松下瞧了她一眼，唇齿间的笑意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

　　忌惮着山姝出其不意的袭击，松下飞快向着出口处走去，一边向着几人催促着：“快点走吧，晚八点以后就无法进入主城区了，我可不想在鸟不拉屎的地方过夜。”

　　说话间，几人也跟着行动起来，沿着稍显荒凉的平直公路向着星战管理站附近走去。

　　在靠近管理站那幢球形的银色建筑后，鱼胶自觉这两位小队长都不适合处理这类杂事，于是他认命地推开了门依靠假身份在星站租了一辆拥有本地序号的飞行器，招呼几人上来，而后继续负责他本职的驾驶职责，选定目的地后朝着主城区的方向飞去。

　　坐在这架设计简洁流畅的飞行器中，山姝并没有过多关注飞行器本身的构造——整个联邦的飞行器都大同小异，她凝视着窗外，这颗星球与书本中的介绍不太相同。

　　在星际关系学中，白砂星系的灰星算是一个小考点，故而山姝曾认真记诵过相关内容。

　　依照课本上的介绍，灰星是一颗物产富饶的星球，蕴含着大量新型矿石且在冶金业有重要的地位，故而，这里输送出很多位在整个联邦都赫赫有名的武器大师，每行星年都会向各地售出大量矿石，只不过在最近几个行星期新型材料的使用使得对金属的需求减少了许多，于是灰星的地位逐渐恢复了身处边缘星系原本的地位。

　　由于以上的原因，这颗星球虽然位置距离联邦中心十分遥远，但在不久之前，这里公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依然位居前列。

　　在课本中，繁盛时期灰星的每一寸土地都奢华无比，高楼密集，连廊横在高空处，灯光彻夜亮起，即使深夜仍然有大量的居民在外流连忘返。

　　很多人曾说过，灰星不应该叫这个名字，就连最深处的废品回收站都是流光溢彩的，用灰来命名这完全是名不符实。

　　而现在，山姝深吸了一口气，丝毫没有察觉自己不自觉紧皱的眉头，现在他们沿着主干道向着主城区的方向而去，大片的灰黑色的土地裸露着，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土壤色泽。

　　而这附近几乎没有人造建筑，即使是最近的的居民聚集区肉眼望过去也只能看到一片小小的灰色，而按照地图上附带的介绍，这些房子大约采用更原始更结实的材料搭建而成，既不是新型材料也不是灰星身材盛产的金属。

　　“怎么会这样?”山姝的手指落在了原型的舷窗上，只是半枚指纹便将远处的居民区完全盖住了，她实在诧异，灰星从繁盛到如今了无生机，到底经历了什么?

　　“说实在的，我也很意外。”闻言，坐在另一侧椅子上的松下视线越过山姝落在了窗户外的土地上，对此他似乎也有颇多感慨，“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衰落的趋势，但还不至于这般苍凉。联邦恐怕自身难保了，也就顾不上这颗遥远的星球了。”

　　“恐怕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有异能分局在这颗星球上，那么它必然受联邦管辖。”山姝斩钉截铁道，她当然相信联邦，相信异能局。

　　“你这话，好像你很懂联邦很懂异能局一样。只可惜我们亲爱的联邦，已经只剩下空壳子了，用不了多久，在下一个纪年开启之前，整个星际——都将属于十火帮！”松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下巴微微扬起，伸展开双臂深情道。

　　“基地永存！”鱼胶也跟着站起身，申述双手呐喊着。

　　山姝呆愣地看着眼前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技极佳的两个人，下意识跟着慢慢举起手：“基地……永存?”

　　她的语气丝毫不坚定，但松下仿佛完全没有意识到一般，只顾着继续说下去。

　　“等到十火帮真的占领一切，我们就可以成为星球新的首领。”松下眼底的狂热再次冒了出来，在他的眼底心底掀起风暴，他目光灼灼紧盯着前方，猛地拉下操纵杆，飞行器的速度瞬间提升了十个百分点，向着主城冲去。

　　山姝的眉头再也没有舒展过，十火帮的领导层给这群人洗脑如此彻底吗?她几乎不敢相信在文明已经如此发达的联邦时代还会有人对这样空中楼阁的东西深信不疑。

　　她望着两人，心情复杂的发现确实如此，第九席青墟说话疯疯癫癫，看起来不像正常人，恐怕他也是被洗脑的一个。

　　“不过，为什么你们会说联邦是空壳子?据我所知，历史上联邦政权也有动荡的时候，但现在军权仍旧在联邦手中握着，无论如何也不止如此。”山姝问道，在她前往疗养院之前，联邦的秩序仍旧稳固，一切井井有条地运行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松下会如此评价。

　　“你猜猜壳子里装的是人，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松下腰背挺直，慢条斯理地在椅子上重新坐下，看向山姝方向的时候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壳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就在山姝打算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松下再次开口了：“不过你放心，你这样实力只是比我差一点的成员，真的占领灰星，基地不会亏待你的。”

　　“基地永存！”山姝咬咬牙，大声喊了出来这句离谱的话语，她明白松下不会告诉自己任何信息了。

　　似乎很满意山姝的表现，松下和鱼胶脸上都浮现了愉悦的表情。

　　不过，若是他们两人再认真一些，便会看出山姝满眼的不相信，只可惜他们沉浸在基地的远大前程中，同时高喊出了“基地永存！”。

　　很快，飞行器靠近了主城区的保护罩前，这是一层泛着淡青色光芒的高强度保护罩，山姝肉眼估计至少有七重保护装置，能抵御五级以下的攻击。

　　这么说，灰星是打算放弃城外的公民，只维护城内的精英阶级吗?若是如此，城内的异能者数量应当被控制在安全线以下，而城外居民需要面对的异能威胁恐怕要翻倍了。

　　她的心猛地向下坠，这样绝对是联邦所不允许的不人道的行为，当地的官员全部都要面临极高的刑罚，只是，这样的情况似乎持续了不断的时间……她不由得产生了强烈的不安感。

　　在飞行器靠近保护罩的时候，有探照灯聚焦在飞行器的前端，松下拉下操纵杆，飞车缓缓降落在了地面上。

　　保护罩开启了一个小口子，一个身穿制服的年轻人握着检测仪器走了过来，目前联邦的检测器可以检测出B等级以下的常见异能者，但对于十火帮小队里的人员来说，完全不需要掩藏，他们的异能全部在B等级以上。

　　“几位是从哪里来的？”仪器检查没有任何问题，那人便放松了一些，如常问道。

　　松下自若地将商舰的来历报了出来，同时几人接受了简单的搜身检查。

　　“嚯，现在还有人使用这么笨拙的武器吗？”看到山姝手里提着的锤子，那人极力忍着，但还是露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你是指望用这把木锤来保护自己阻挡异能者的攻击吗？”

　　山姝冷静地听完这一席话，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不要和自大的人计较，而后摆出惊恐的表情：“可是城里的安防应该做的很好吧，怎么会有异能者呢？”

　　“你说得没错，灰星是整个白砂星系最安全的地方了。至于其他的，你们暂时不需要了解，你们会很安全的。”看着山姝一副受惊可怜平民的模样，男人瞬间自豪地挺起了胸膛，好心地介绍着，“城里有武器研究所，你可以去做个全身检测让专业的人员为你打造一款专属武器，不然这样笨重的武器对你这样的女孩子实在太不适合了。”

　　“谢谢你啊。”山姝感激地回答，在听到目的地为灰星的时候，她确实有考虑过为自己打造一把在异能局工作时使用的类似的武器，只是一则她暂时无法脱身，二则她担心十火帮的人能认出异能局搜查官常用的武器，故而作罢，这次有了借口或许可以去瞧瞧。

　　三人顺利通过了检测，重新钻进飞行器，穿过了保护罩开启的临时通道。

　　在进入保护罩的瞬间，他们终于看清了灰星主城被保护罩遮盖的一切，几百层高的楼密密麻麻排列在城市中，空中是在各处飞行的飞车，偶尔有一艘速度极快的黑色巡视车匆匆掠过前往下一处地点，有飞车在靠近他们的时候停下了，那人看了他们几秒，而后离开了，也许他们这样的外来客实在少见。

　　罩里罩外仿佛两个世界，保护罩里的城市是山姝最为习惯的地方，无论是她出生的星球，或是上大学时所居的联邦主星，都是类似的城市容貌，只不过相较于灰星这样高密度的建筑布局，正常城市的大楼密度稍稀疏一些以保证正常的日光照射罢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咂舌：“他们的楼盖地这么密，日照该怎么保证……哦，我知道了，不用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