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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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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迎来了呼啸的北风,带着寒意肆虐,冬日的风就是这么不讲理,白日晴空万里高阳耀世间,随着太阳的沉寂,风再次席卷而来并且来势汹汹。
仄狭的空间内瘫着半死不活的人。轻微的脚步声渐渐接近,齐可期眼睑微动,终是没睁开,无所谓,她摆烂了。
言卿歌被这副场景吓坏了,齐可期脸色苍白软绵绵斜倚在箱子上,轻声呼喊也没任何回应,赶紧探了探鼻息,气息有点强,心放了一大半,言卿歌触碰她的手腕欲要把脉,不料被一只微凉的手捉住指尖。
苍白的嘴唇轻颤“无事,我只是晕车而已。”车马太晃,空间狭小空气也不流通,不晕才怪。
日前,紧闭的门窗被石子偷袭,砸的框框作响,言卿歌开窗,闪身躲过袭来的大土坷垃,嘭的一声,砸到桌上,尘土溅的到处都是。
言卿歌忍了又忍,别冲动,打不过,成功平复了沸腾的情绪。“你来干嘛”虽然不能直接教训,但摆摆脸色还是可以的。
上首传来一声轻笑“这不是想你了嘛”
“有事说事”总这么多废话,怪不得仇家那么多。
“行吧,不逗你了”都快炸毛了“六皇子打算御驾启程后,杀掉你的那个外室”
“……”
言卿歌欲言又止“他不是……外室”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一声惊呼。
“什么!难道你还要娶他不成!”
……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不是吗?那我怎么听说你们最近日日相会,如胶似漆。”
“你听谁说的!”
“就……听说的呗”
“听六皇子说的?”
“!!!”
“他们想让齐可期消失?”他们的想法不难猜,高高在上的皇子,百姓于他们而言与蝼蚁无异。
“冬日天干物燥,最易发生火灾。”
“果然……”没看错那种人,他们从不考虑火势是不是会扩大,甚至有人会在这场大火里一无所有冻死在这冬日。“知晓了”言卿歌关窗准备送客。
“哎哎哎……你不担心你那个外室啊?”
“都说了,他不是”她是犟驴吗?哐当一声关上窗户,生动体现出当事人此时的心情。
齐可期就被塞进了言家回京的行李中,而此时,安江城中的齐宅火势熊熊,好在望火楼发现及时并未波及四周。
言卿歌带来的食盒,都是各色点心,怕引起周围人怀疑,这辆车是放置她个人行李的,只有自己的贴身丫鬟春儿知晓。
齐可期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甚至想吐,嘴巴发苦,并不想吃甜腻的东西。
“我喝点水就行”她强撑着想坐起来,完全忘记了还握着言卿歌的指尖。
言卿歌后知后觉,急急撤回被握着的手,齐可期被用力一带,身形不稳,径直倒向她的怀中。
齐可期倒向一片温软,馨香清爽的味道萦绕,奇迹般的觉得症状缓解不少。下意识地抱紧,错过了被抱着的人震惊的红艳欲滴的俏色。
还在震惊中的言卿歌,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自己接住了一个软软的香香的,本以为很重,却异常的轻,淡淡的果香曾在四郎身上闻到的味道。
直到被怀中的人越抱越紧,“登徒子!”啪,一巴掌扇在齐可期脸上。
被打懵的人“……”我是谁?我在哪?
痛感唤醒了她不多的神智,哦,她现在不能随意和美女贴贴,忘记自己有个女扮男装的马甲了。
“对……对不起,我晕糊涂了,大脑控制不了身体。”悄悄又离言卿歌远了些,仿佛刚才的登徒子不是她而是言卿歌。
言卿歌又一次脸红了,这次是被气的。
一言不发的转身想要下车,手再次被扯住,齐可期觉得不妥红着脸放开又去扯她的袖子,“别生气,以后我会跟你解释的”抖开白绒大氅为她披上,“外面冷,你……别染上风寒。”
言卿歌抚了抚作乱的心跳,面无表情的嗯了声消失在夜色中。
凉风打在脸上,让齐可期清醒许多,“啊,惹她生气了呢”无意识嗯摩挲着指尖上残留的温度。
官驿房中,春儿端来一碗姜汤“女郎,下次这种小事吩咐奴婢便是,这天寒地冻的,何苦来着”。
姜汤的味道有些刺鼻,言卿歌一饮而尽,辛辣味直击味蕾,眼角漫上湿意,春儿急忙把温水奉上,言卿歌漱完口感觉好多了。
沐浴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满是今晚柔软的拥抱,指尖的触碰。
“小徒儿,喜欢的一定要紧紧握在手里。”
小言卿歌懵懵懂懂“师傅,什么是喜欢?”
“就是看见为之欣喜,想要占为己有。”
“那……那我喜欢,师傅能放手吗?”
“不能!”回答的斩钉截铁,女子转过头不去看这熊孩子,手下毫不留情,以成年人的碾压之势抢过清蛘参,扬长而去,徒留言卿歌留在原地拼凑破碎的师徒情。
“师傅……”从梦中惊醒,原来自己不知不觉睡着了,还梦到了以前的事。“喜欢啊……”
御驾浩浩汤汤的回京,百姓纷立两侧,京城离安江城近,祥瑞之事一早便传进了京中,引起好一阵轰动,无论哪里人们总喜欢冲在吃瓜前线。
言卿歌离京大半年,远处巍峨的城门熟悉又有些陌生,皇后携留京众官员迎驾。
她悄悄扫了一眼,皇后着绣有龙凤纹宫装,每每见之,威严之甚不弱于皇帝,身后皆未能去祈福的皇子公主,言卿歌深吸一口气,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母亲,明舒公主怎么不来迎驾?”
!!!
“公主啊……她被御史台参了,陛下命她禁足三月,还没解禁呢”
“ ?? ? ???”以为明舒公主已经明目张胆的大逆不道了,没想到自己完全想错了。
“因为什么啊”只是好奇的随口一问。
言母瞪了她一眼“宫廷之事,少打听。”默默缓解着刚才尴尬,看着乖巧的女儿,到底还是个孩子。
言卿歌他们回言府时,三人先去和祖父祖母请安,时辰不算太晚,二老未安歇,
“你们仨个讨债鬼,离京许久,怕是都不记得我这个老婆子咯。”说着轻轻拍了下他们三个的背,以示惩罚。
“祖母,我与兄长们日日思念着您与祖父呢,您净会冤枉人。”言卿歌拉着祖母的手撒娇“常与家中寄信,道是您,都不舍得回我一封。”
“好哇你,这倒成了我的不是”老夫人笑声爽朗,戳了戳言卿歌的脑袋“鬼机灵”
“匡儿离家两载,家中多亏清声,你与她刚成婚就分别,如今归家,早些去陪陪她,赖在我这做什么。”
言匡闻言耳朵都,嗫嚅着退下,脚步却是极轻快,透着久别重逢的喜悦。
言与看着直乐,一会就笑不出来了。“与儿在外,学问定是长进不少,明日你祖父一早要考校,你……”
言与腿一软,“祖母,孙儿还要温书就先退下了。”慌不择路的跑了
“这孩子从小就毛躁”三孩子跑了俩,还剩一个乖孙孙,怎么都稀罕不够,“祖母,今晚我陪您在西暖阁睡吧,好多趣事都想讲给您听”。
“好好好”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她这个年纪总是喜欢儿孙绕膝,孩子们陪着自己,恨不得把所有好东西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