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6、绝对压制 ...
-
锁链的划拉声犹如一记记重锤击打在每个人的心上。料想到什么,欢乐殿的众人皆面露惊恐,似是那黑暗中走出的不是人,而是一头猛兽。
到这时那几个挟持着木老头的人惊觉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提醒木老头将那人从底下放出来。
他们仰起头看向位于二层的红衣女子,只希望她真的能打过那人,要不然倒戈的都活不下来。
在万众瞩目中,令欢乐殿众人害怕的人于黑暗中缓缓出现。
那人身形高大得能让人一眼看出他不是北凌国的人,他的上半身没有衣物遮挡,一身遒劲的肌肉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站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小山,就连来赌坊闹事的莽爷站在他面前都会显得格外娇小。
见这一幕躲在桌子下的曲知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忽然出现鸢罗和他对战的场景。
“他他他……这么大个,她她能打过吗?”
“可以的,她一定可以的。”
尽管这么说,章黛还是不禁为鸢罗捏了把汗,表面来看他们之间的体型相差太多了,若是手无寸铁的人与他对上,只怕会被他一拳干死。
“哈哈哈哈你们的死期到了,都等着死吧,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匈奴人,等着他一拳打死你们吧哈哈哈哈哈唔唔——”
木易笑得太过刺耳,很快就被身边的人捂住了嘴。
虽然木老头话语里满是炫耀,可以这匈奴人的状态来看,木老头也没有多在乎他。
男人的肤色较黑,此时在光线的照耀下竟有些反光,大大小小的伤痕布满了上半身。他的下巴蓄满了胡须,一缕一缕的交缠在一起,颧骨凸起,鼻梁不高却宽,双眼细长,阴沉得像打量猎物的狼,额头处有宽小的陈年刀疤,双耳各垂着圆形铜环,许久未经打理的头发脏乱不堪,胡乱的披散在颈肩。
“有意思。”看着来人,鸢罗眼里闪过一丝玩味。
话毕,她的手掌撑在围栏上,翻身跳跃到第一层与那匈奴人对上。
众人屏息凝视中,男人缓缓抬头,他双眼半眯,一声冷笑像是从鼻孔里哼出,他的视线在面前人的身上游离,每扫过一处都带着浓浓的不屑,让他来对付这个渺小的蝼蚁,简直就是对他的羞辱,对方根本不值得让他出手。
“哼,就凭你也配我出手,这欢乐殿的人怕不都是一群饭桶!”
闻言,鸢罗眉头一挑。
“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这叫识时务,总比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好。”
“你说什么!岂有此理,我今日定叫你好看!”
“啧,长那么大有什么用,都没有漂亮姑娘看上你吧,话说的真难听,说得我好像有哪一天不好看一样,待会儿一定把你的嘴缝上。”
话毕,她打量了一圈男人,想起木老头说这男人是他花高价买来的匈奴人。
“木老先生胆子真大,这匈奴人说买就买,也不怕官府查到你头上把欢乐殿一锅端了。”
说到这儿她才想起木易的嘴被封了。见她看过来,挟持木易的几人犹豫着要不要把木老头嘴里的帕子拿出来。
没等他们行动,鸢罗就继续道:“匈奴人心思多狡诈,骨子里傲得很,他们怎么会愿意出高价把自己卖给你,你怕不是被诓了。”
听到这儿,原本还呜呜咽咽的木老头忽然噤了声,似是想到了什么。
见她要把真相抖出来,男人的嘴角微微下撇,流露出明显的不满,随后大喝一声,沉重的身躯如同正在移动的大山一般朝着女子奔去,动静之大,就连地面也随之颤抖。
黑市之上有人专门卖黑奴,这黑奴来源于各地,黑奴被卖之前会与商家构成交易,尤其是像男人这般魁梧,具有不凡之力的人。
他们会要求商家寻找那些容易被控制的买家,再把自己包装一下,寻个好的由头将自己高价卖出,成功交易后所得银钱与商家六四分,到买家后他们就会一步步蚕食买家的势力财力,好让自己成功上位接管。
这计划在黑市中有个令人泪目的名字——“卧薪尝胆”。
到此,木老头终于明白了她所说的意思,为了买这个匈奴人他可花了不少钱!
鸢罗笑看着匈奴人的进攻,一步一步朝他逼近,不闪不避。
眨眼间二人的距离就只有一步之遥,匈奴人紧握右拳,肩膀聚力,裹挟着强劲的拳风挥向女子的脑袋。
比拳头先到面前的是他身上令人作呕的气息,散发着阵阵恶臭,拳头上缠绕的锁链已然看不清原本的颜色,血腥味与铁锈味重合,竟让人无法表明孰轻孰重。
眼见二人间的距离瞬间逼近,而鸢罗还在不为所动,目睹一切的三人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拳头紧握,一时之间竟忘了呼吸。
这一击下去,若来不及躲闪只怕会命丧当场。
只见鸢罗下腰避开他袭来的拳头,紧接着垂眸伸出左腿,精准击中匈奴人的右膝。
伴随着一声轻笑,匈奴人身躯一歪,右膝重重跪地,在他诧异的目光中,鸢罗借力翻身,一脚踢在他的下颌,刹那间身体一轻,天旋地转,“砰”的一声,四周灰尘飞溅,大量尘土被他深吸入鼻,呛得他止不住咳嗽。
待回过神时,他已面部着地,整个人如同一张饼瘫在地上。
他晃了晃发昏的头,脖子被迫后仰发出的响声还在耳边回荡着,过了一会儿,身体的控制权逐渐恢复,他双手撑地起身,擦去鼻血,细长的双眼里满是惊讶。
他实在想不通,这么一个瘦小的女人是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力量,竟能硬生生将他踢翻在地。
不论对方是不是有备而来,接下来他再不可能轻敌,输在一个女人手下,传出去他还怎么在这世间混下去。
紧接着他将锁链收紧,双手交叉紧握举过头顶,从手到背部的肌肉紧绷,大步流星来到鸢罗面前,随即双膝微曲,跃身来到半空。
见这一幕,曲知脑袋里蓦地想到了一个词:泰山压顶,还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而是真正的泰山压顶。
只见鸢罗脚步轻转便侧身来到一旁,他的招式落空,锁链重重砸在地面上,哐哐当当,听得人心发颤。
一击不成,他眼神狠厉地一撇,手上一松,扬起锁链朝女人挥去。
鸢罗脚下翻转,凌空与锁链擦过,彼时鼻尖还能闻到锁链上混合的血腥和铁锈味。
锁链没能打在她的身上,反而将周边的桌椅砸得稀碎。
趁此机会,他拾起地上的长枪,直指女人面中。
鸢罗侧身,双手交叉将长枪困死在腕间,见状匈奴人紧握枪身用力朝前一送,却不料那女人手腕翻转,掌根抚过枪头将其向上一抬,弯腰避开的同时将身一扭,手腕一上一下,又将长枪困死。
她的所作所为漫不经心,看起来就像在逗他玩儿。
心中燃起熊熊烈火,匈奴人气愤不已,将长枪夹在腋下一旋,横向扫去。
鸢罗松开手,一掌击在枪身,飞身一转,再次与枪尖相错,随后稳稳落地。
匈奴人看准时机,腰部带动上半身一扭,将长枪收回后反手将其举过头顶,奋力往下砍去。
女人侧身一躲,长枪正好落在她原来站立的位置。此时匈奴人手腕一转,长枪快速朝她扫去。鸢罗的身体一翻转,落地的同时枪尖正急速逼近她的面中,她侧身一掌击在抢头将其抬高拍开,随后转身来到匈奴人面前。
匈奴人面色一沉,快速打横枪身往前一送,她抬起双手挡在身前,手腕绕过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打在匈奴人的喉部,随后将长枪往上一扔,翻身又一拳击在他的腹部。
刹那间眼前一黑,血腥味在口腔中四处流窜。
在他失神之际,又一记重拳打在他的面中,强烈的疼痛令他双眼发白,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涌而出,眨眼间,眼前猩红一片。
鸢罗纵身一跃到他面前。
凭着模糊的画面,匈奴人双手紧握奋力往前一击。
与此同时她双手往前,手腕翻转,将他大部分的力卸去,尽管如此,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往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她右脚往后一顿,稳定身子。
这时匈奴人曲起手臂朝她肘击,见状她迅速抬起手臂抵挡,随即抓住男人的手腕往上一扬,匈奴人攻击的姿势被打破,露出毫无防御的胸膛。
看准时机,她右手横向一扫,重重击打在男人的喉结,喉间一痛,男人面部肌肉顿时扭曲变形,喉咙里隐约有滚动的痰声,不多时一滩血于他的喉间咳出。
鸢罗嘴角一扬,眼里满是疯狂之色,她紧握右手往前一送,左手固定住男人的手腕,右手从左臂下方穿过,一记手刀砍在男人肘弯,随后松开双手,用尽全力一拳打在男人心口。
在男人痛得弯腰时,她立刻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将其往她的方向一拉,一脚踢在男人膝盖,男人被迫腾空,与此同时她再次拉着他的手腕一转,将他重重摔在地上。
掰过他的手臂,男人的上半身被迫往后仰,她身体一转来到男人身侧,绞住男人的脖子用力一旋,双手揪住男人的衣领用力往上提,之后再将他整个人砸在地上,紧握右拳,奋力砸在男人面中。
清晰可闻的骨折声响彻整座阁楼。
整个过程,无疑是她单方面的压制。
众人看着她疯狂的神色说不出一句话,只得呆愣地站在原地,心血澎湃的同时一阵凉意顺着脊背窜上头顶,让所有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那男人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整张脸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的样子。
他连疼痛都感受不到,只觉浑身冰冷。明明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吞掉欢乐殿,为什么半路杀出了这么一个阎王。
若是一开始他假意投降,会不会留下一条命找寻机会东山再起……